《林家之逆命》DrBones

17、两番心思

　　“阿圆，今天玩的高兴么？”从陈家回来后，舒夫人便让林昕瑗在自己的屋子里歇着了，一边端着樱桃酥醪喂她，一边打听赏花会上的事。
　　林昕瑗有些嘟着嘴，囔囔到：“今天那些女孩子都比圆儿大四五岁，陈家姐姐让一些丫头片子哄着圆儿，真不带劲，不过陈家姐姐送了一盆赵粉给我，我让紫英端到娘亲屋里，怎么还没到？”
　　正说着，紫英指挥着两个小丫鬟把一盆怒放的牡丹花放在入门口的花架上、
　　看着那株娇艳的牡丹，舒夫人不由笑道：“你这个小家伙，倒是会占便宜，把这么好的牡丹都给捣鼓来了，现在陈夫人可是后悔没有请几个小孩子来做客了。”
　　林昕瑗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她的手悄悄放在娘亲的肚子上，用些许的灵气悄无声息地滋润娘亲的身体，在自己三年的坚持下，娘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之前遗留下来的暗伤大部分都好了，就连五年前的遗毒都解的差不多了。
　　看着林昕瑗赖在自己身上的小模样，舒夫人嗔怪着瞪了她一眼：“阿圆小坏蛋，可别得意太久，前几日你父亲说京城里的消息来了，他给你找的教导嬷嬷已经找好了，看你以后还怎么疯去。”
　　嬷嬷的消息果然吓了林昕瑗一跳，她在赏花会上可是留了一耳朵，听那几个大一点的小姐说，教导嬷嬷大都板着张脸还会用竹篾抽手掌心，教导嬷嬷太可怕了，林昕瑗苦着脸在娘亲怀里蹭来蹭去。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舒夫人有些心软，可依然板起脸说：“哼哼，这几日我暂且纵着你的性子，等到了教导嬷嬷来了，你可别想再把皮给松下来。”正在这时，林如海和林晟珩踏进屋子，一进门就看见纳朋开的生机勃勃的牡丹花。
　　林如海有些奇怪，首先开口问道：“夫人，这花哪来的？府里似乎没有种这牡丹花么？”
　　“老爷，还不是你这小宝贝占的便宜，这小油嘴，也不知说了什么，竟然把陈家大小姐哄得送了她一盆花回来，真是个不害臊的，连哄带骗从小到大不知收进来多少好东西，快让那个教导嬷嬷好好管教她那个不见外的性子。”舒夫人没好气地点了点林昕瑗的额头，她快被这个自来熟的小坏蛋给臊死了。
　　没想到林如海反而笑了起来，从榻上抱起林昕瑗，在怀里掂了掂，说道：“阿圆可真是聪明，比你几个姐姐可机灵多了。不过以后小聪明可不要乱用了，过几天回一份差不多的礼给陈大小姐。”
　　林晟珩也宠溺地看着林昕瑗，狭长的凤眸仿佛蕴含着春日的日光，笑道：“阿圆，跟哥哥说说今天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事？”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吃晚饭，期间传出小女孩清脆的嗓音以及男人低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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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院之隔、一墙之外，氛围全然不同。
　　初夏，路旁树木在夕阳的余晖下落下郁郁葱葱的阴影，归来的几只小鸟停立在枝桠上，傍晚的林府有些寂静，路上只有零星的几个拿着东西的婢女匆匆经过。
　　书语指挥着几个小丫鬟从食盒里取出从大厨房拿来的几样菜，可惜今天林翡的心情并不怎么好，只吃了半个奶油松瓤卷酥，用火腿鲜笋汤泡了饭，稍微挑了几筷子菜，便让人收了下去，一个人呆呆坐在那窗前，直愣愣地瞅着那灯芯不知在想什么。
　　未几还突然流了泪下来，把一旁站着的书语唬了一大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要上前询问，就见她的小姐转过头来盯着她，那冷飕飕的眼神让书语又急又怕。
　　“书语，老实告诉我，庶女和嫡女区别真的那么大么？”从赏花会回来以后就没有说过话的林翡终于开了口，冰冷的声音仿佛一条正在吐信的毒舌，危险而可怕。
　　书语本想打个哈哈混过去，可看到林翡那冷酷的眼神，她不由打了个哆嗦，支支吾吾说道：“小姐，你是——你是，老爷的女儿，夫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她不会故意亏待你的。”
　　书语对这个从小服侍到大的主子有一种畏惧感，别看她主子在外一致的名声是懦弱无主见，可书语却知道自己的主子心气是多么大。
　　她不喜欢别人叫她三小姐，叠翠苑里面所有人都只能称为小姐，平时稍有不顺，特别是那个嘴巴刻薄的大小姐惹了她，就会在她们两个大丫鬟身上发泄，自己和书言身上经常会青一块紫一块。
　　书语最害怕就是小姐阴测测看着她的时候，那时肯定是小姐又心情郁结的时候，让书语担心的是，小姐似乎并不像周姨娘一样，对懿园里的夫人很是尊敬，她常常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姐眼里那掩饰不住的野心，可是小姐的手段似乎并不高明。
　　每每看到夫人那端庄睿智的眼睛，书语就会有一种感觉，其实小姐的小动作夫人都看在眼里，只不过还没有超过她的底线，而现在小姐只是夫人对付另外两个姨娘和大小姐的一把利刃而已，她真的害怕小姐有一天会玩火自焚。
　　果然，林翡并不满足书语那模棱两可的回答，她那像葱管一样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楠木桌上，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笃笃的轻音。
　　林翡的嘴角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直冒冷汗的书语和书言立马跪了下来，紧紧盯着那双精致的绣花鞋，连脖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双纤手似乎随意地揪着那几缕头发，书语和书言痛地直发抖，却咬紧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听见头顶上传来阴冷的声音。
　　“都在骗我，你们这群谎话精，不过看着我是个庶女就装模作样，背地里不知怎么去讨好懿园那个女人。哼，你们倒好，居然随便用话混我过去，若不是我今天去了那赏花会，被你们这群刁奴瞒到什么时候去还不知道。”
　　头皮似乎越来越痛，可她们拼命忍着，硬生生把快掉落的泪珠逼近眼眶。
　　“我还以为庶女就该什么都不想，原来都是你们天天用话糊弄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赵雪琴你故意炫耀，赵雪琴的父亲还比我父亲低了半级，还不是正经的世家嫡支，可过的比我还舒服，她的嫡母根本不敢给她脸色看，而我每天早上都得风雨无阻地去给那个女人请安，甚至还要等上半个时辰，凭什么？我姨娘还是老夫人亲自赐的，赵雪琴那个娘不过是普通奴婢，可我过的哪有她那么舒服肆意？我为什么要甘心当一个唯唯诺诺的庶女，过几年就被那个女人随意打发出去？我再也不会那么糊涂下去了……”
　　书语再也听不清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了，她已经吓的发抖，连痛苦都忘记掉了，她原来还自欺欺人地以为小姐只是讨厌钟姨娘和大小姐罢了，没想到小姐真正讨厌的是曾经给予小姐和周姨娘庇护的夫人。
　　小姐心心念念自己的姨娘是老夫人亲赐的，书语记得自己娘跟她说过，那个时候老夫人忙着跟贾二奶奶斗法，经常赐给老爷身边买来的丫鬟，可惜贾二奶奶手段高超，时常会有丫鬟从后门抬出去，若不是夫人心善保下了周姨娘，小姐早就流掉了，可是现在小姐却跟个白眼狼似的，这样不知道满足和感恩的小姐难道真值得她继续服侍下去么？
　　瞥见林翡有些疯狂的脸庞，书语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几年后，看到书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借病离开叠翠苑的书语不由庆幸万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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