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之逆命》DrBones

11、前奏

　　林如海进门看到舒鸾气哼哼的样子不由好笑，"鸾儿，阿圆已经很乖了，忍着那么久都没出去，再说珩儿读书也该歇上一会，你平日总忙着家务，不如为夫带着你们好好乐上一阵子，西湖风景如画，我已经命人租上一艘画舫，夫人你也该多享受享受，总不能下次舅兄见面问起杭州景致，你把自家的院子说上一遍。"
　　林如海又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开口，"明日能不能把玉儿也带上？她向来与其他人不怎么亲近，我担心会闷坏身子。"
　　"老爷，你担心什么呀？自从玉儿抱到我这里养以后，我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虽然与贾氏当时有些不对付，但我又不是那种迁怒的人。不过，玉儿你也得好好开导开导，她在她娘亲的事上放不开心思，常常暗地里抹泪，哪有世族贵女爽利大方的模样？不管怎么说，老爷都让贾氏病了三年了，您也得顾虑一下京城里的宁荣二府，虽说在走下坡路，可是人脉关系还在，贾府也跟江南三处织造府关系匪浅，尤其是杭州织造府甄家，贾氏再怎么不好也为老爷生育了玉儿，老爷总不能这么一直关着她。"
　　舒鸾上起眼药来越来越炉火纯青，一下子就把林如海引到贾府的事上。
　　"是不是贾府那边又在信上写了什么不干不净的话？不必理会他们，若不是看在太上皇和德太贵妃的份上，皇上早就容不下他们了。贾家稍微知道上进一点的贾政还不是在从五品上呆了十年，皇上摆明了让他们荣养，没想到他们还跟江南甄家打的火热。甄家靠着甄老夫人奶过皇上加之自家女儿当上贵妃和膝下的忠顺亲王在江南耀武扬威了多年，皇上让我来杭州也是暗地里监视甄家，你以后去甄家的宴会不必刻意结交，甄家如今动不了我。"
　　林如海气愤地啐了一口，贾家真是甩不掉的烂肉臭蝇，幸好自己不像前世那样把贾府在江南的恶行掩盖起来，而是上了一道密折把四大家族勾结甄家在江宁一带的土霸主行为捅到皇上面前，向皇上表明了自己的忠心。
　　要不然自己还是那个在扬州被甄家压制的盐运副使。现在自己算是勉强入了皇上的眼，甄家就是自己向递皇上的投名状，毕竟之前自己跟贾家牵扯太深，现在摆脱起来还真是麻烦。
　　"多谢老爷提醒，我前几日还在寻思该怎么对待甄家的赏花宴，之前杭州知府章夫人还告诉我说甄家完全可以影响杭州大大小小官员的任免，让我好好奉承甄家当家人，既然老爷有皇上的旨意，我哪里还需向一个奴才低声下气？至于贾氏，我看还是解了她的禁足令，自从去年她听说黛玉要被度化出家就大病一场，请平安脉的周大夫说她身子虚浮，气血亏损，就是用药养着也熬不过油尽灯枯之限。左右不过拖着熬日子，得日日在床上躺着，让她出来也可全了黛玉的面子，我教养了黛玉这几年，是是非非她心里也明白，但对贾氏总有些愧疚之情。再说贾府虽是日薄西山，但给老爷在官场上下点小绊子还使得，不如忍耐个几年再彻底把关系断掉，如何？"
　　"也罢，贾氏身边也没什么得用的人，掀不出什么风浪来，不过别让玉儿被她迷惑了去，与贾家的信件你还是让人代笔，保持不冷不热的关系，别让贾氏胡言乱语坏了明面上的关系。对了，我想把西湖北边那套宅子作为自家的书塾，万松岭边的太和书院太过重文轻武，不太适合世家子弟，我从族里挑了些孩子，这些事还要多麻烦你操劳些。＂
　　"老爷，晏哥儿如今也到了该正经读书的年纪，上回你说孟夫子打算告老还乡，如今可物色到好先生没有？家里两个哥儿如今是去书院还是把先生请回来？还有家里的几个女孩子，也该请些个嬷嬷好好教养教养，好好为选秀做些个准备，不知老爷是如何打算的？"
　　林如海拍拍在肩上给自己按摩的柔荑，笑道："鸾儿不必太过操心，两个哥儿年纪还是小了些，放到书院里我也不大放心，近几日正在替他们寻访老师，顺便也让家里的几个女孩一道学习。我们林家世代清贵，姑娘们不但要会管家女红，也得懂一些诗词，你也别太拘着她们的性子。"
　　等到林如海走了以后，舒鸾开始吩咐下人准备三天后出游的事项，青缎看着舒鸾脸上淡淡的笑容有些不解，不由问到："夫人，那些庶女可是要跟小姐一道学习，小姐年纪小，若是被那些庶女夺了眼可怎么好呀？"
　　"青缎你还懂不懂规矩？别仗着夫人宠你就不着三六的。小姐天资聪慧，也就贾氏养出来的女儿好跟她比比，其他几个小家子气的妾侍能教导出什么好货。。。"
　　赵嬷嬷恨恨地点了点青缎的脑瓜子，看着青缎委屈的样子，舒鸾不由觉得好笑，连忙阻止了赵嬷嬷掐人的手。
　　"赵嬷嬷也别怪青缎，她这么想不过是担心我罢了。其实被老爷这么敲打，我心里也不是那么舒服，若是以前我定是跟青缎一个想法，如今我也想开了。若是庶子我还会多操心些，可是庶女就不同了，她们嫁的好还能给珩儿拉些助力，也能为阿圆铺铺路。"
　　"夫人说的是，"一边在捶腿的绿衫笑道，"小小姐这么聪明伶俐哪是那几个小姐比得过的。再说恶人都让贾氏做去了，姨娘对夫人您还是服服帖帖的，周姨娘年纪大，钟姨娘生产的时候坏了身子，那些个侍妾却被贾氏下了绝育药，那些女人都生不出哥儿，而何姨娘那个儿子是个病秧子，这府上谁都越不过夫人。那几个小姐出色，人们反而会夸夫人大度贤惠，即使庶子平庸也不会说夫人闲话。"
　　"你这小机灵鬼，把你主子的心思可摸的一清二楚，你若是有青缎这双巧手，我可舍不得让别的臭小子便宜了去。赵嬷嬷，你给我吩咐下去，几个小姐的用度别让人克扣了去。"
　　闭着眼睛让身边几个丫鬟替她按摩了一会，突然间又想起了一些事，正好可以显显自己的本事，顺便敲打下最近有些不老实的姨娘。
　　舒鸾嘴角弯起了一个晦暗的弧度，"上次吩咐的那几套衣服准备的怎么样？十五日那天我打算带家里的几个姑娘去赴陈同知家的牡丹宴，还有大小姐与三小姐年纪也大了，正是分院子的时候，以前我倒不怎么注意，不过老爷并不想让女孩子跟着姨娘没正经教养。就选靠着漪澜院那几处房舍吧，林成家的你带人去整顿一下，下个月就让两个小姐搬进去，红缕和红袖你们把院子里的下人备齐，替我好好看着那些姨娘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