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无限循环》J泷Z

82、第二节：除法

　　“你适合这个世界。”刘王光和余镜七的第一次见面，在泛着恶臭的酒吧后的小巷里，他看着余镜七打倒自己身边的所有保镖，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不清什么感觉。余镜七只是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刘王光独自一人却依旧自信而霸气的高高在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地下城的无冕之王，永远的最高领导人，从坐上那个位置开始就不断地遭遇暗杀，却一直稳坐于位置，无论明面暗面，没有人能够动摇他的地位。
　　这个人作为王者的姿态，即使是余镜七，也不得不佩服。

　　刘王光看着余镜七，这个被称作“强大的阿余”的女子。他看得出对方的强大和聪慧，但是却感觉到了一丝可惜。
　　“你很漂亮。也很聪明。当然，也同样强大。但是你的强大却及不上你的美丽。所以你掩埋容颜并且隐藏锋芒。你还不是足够强。来我的身边吧。我能让你用最真实的容颜示人，并且不会有任何人敢窥视于你。因为我足够强。”

　　地下城的王者刘王光，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他出手不过十分钟，余镜七就被打倒无法再站立。她甚至还没有完全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刘王光的战力太强，速度极快，余镜七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输了。输得彻底。

　　即使是如此，刘王光还是表示了对余镜七的赏识。他知道余镜七强过许多人，甚至有资格成为他的副手。所以他诚恳地对余镜七发出了邀请。
　　“我不是想成为你的庇护，但是想和你一起并肩。”

　　余镜七知道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但是跟着比她强大太多的人身边，她多少有些不适。她同样是骄傲的。她原本也有那个骄傲的资本。可惜末世来临，她的父亲被当做叛/国者被人追杀，她也无路可走，只能舍下一切来到这里，只为自己的一线生机。

　　余镜七是在刘王光的宠物室里发现苏染的。那个时候的苏染还是一个孩子，大约十三四岁，发育得有些晚，瘦瘦小小的，看着就是营养不良的，只有眼睛里还剩下一丝亮光，似乎即使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依旧还保存着微弱的希望。
　　宠物室，不仅仅是猫狗专用。里面还有有些保存了凶性的野兽。当然也有些孩子。这些孩子供有着恋/童/癖/好的刘王光亲信手下享用，平时或许还会有人/兽的生死大战，总的来说，这个宠物室，是这些孩子们的地狱，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而他们存在的意义，也不过是让人观赏和玩/弄罢了。

　　余镜七对苏染也谈不上同情。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解救对方。当时的她只是想着，遇见了这样一个有趣的人，真是难得。仅此而已。

　　在刘王光的身边，那些日子虽然战斗更少了，但是勾心斗角却更多了。刘王光的手下，有能力的很多，需要证明自己的重要性，余镜七必须必往常更加步步为营。即使是如此，在很多不知情的人眼里，漂亮到不真实的阿余也不过是刘王光的禁脔，不过是一时受宠的花瓶罢了。

　　余镜七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的。但是这种谣言使得她在普通手下的面前很没有威信。为此她杀过几个人，却依旧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即使她展现手段，在刘王光有意无意的推动下都变得有些无足轻重。余镜七明白，刘王光这是为了不让她得到民心，没有信任的手下和助手，即使余镜七能力通天，也逃不出这个可怕的地下城。她就会永远成为刘王光手中最完美的棋子，强大而聪慧。
　　到了后期，刘王光也渐渐对余镜七的容貌沉迷，几次三番透露出想要得到余镜七的想法。如果不是余镜七的态度坚定，甚至不惜同归于尽，刘王光多少有些投鼠忌器，才暂时压下了这种想法。

　　但是这种暂时安全的情况并不稳定，尤其是在刘王光的实力高于余镜七的前提下。余镜七明白，她的自由，尊严，清白，都只是暂时的。如果刘王光当更加强大到完全不畏惧她的时候，等待她的不过是无法挣脱的黑暗。
　　余镜七明白，所以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也感受到了压力和苦楚。
　　她想要选择。但是实力不足的她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独自一人，孤木难支。所以渴求权力，渴求力量，渴求高高在上的位置。

　　在几乎压垮她的压力之下，余镜七开始习惯一个人默默来到宠物室的外头，看着里面的人间惨剧，不发一言。
　　她甚至想象过自己在里头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刘王光那样的人，如果一旦下了决心要驯服她，真的有可能会把她扔到这里面来。
　　现在还是怕她的玉石俱焚。或者还有用得到她智慧的时候。但是总有一天，那个男人驯服一切的心理会占据上风。那个时候，如果她依旧无法战胜刘王光的话，她的下场，也基本就可以预料了。

　　“你最近总是过来。”苏染在这群孩子里资格算是老的了。她被残酷的环境训练得强大，麻木，却依旧带着一些莫名的童真。对余镜七这种到哪里都极其耀眼的人下意识感觉到好奇，“你不害怕吗？我们时常打得有些血腥。”
　　由于有时候会和野兽战斗，血肉横飞似乎是很正常的情况。苏染明白余镜七应该是不会怕的。但是这样漂亮美好的人儿在这样的场景里出现多少有些害怕对方被污染到的情绪，苏染这样的小女孩也没有例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余镜七回了苏染一个温柔的笑容。这个时候的她其实是基本笑不出来的。但是她也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只是循着本能下意识地对苏染笑了笑。即使这个笑容里充满了忧虑和叹息之情。

　　苏染皱了皱小鼻子，似乎对余镜七这样的笑容没有免疫力，感觉欢喜：“但是能每天看到你，我感觉很开心。这里的人都长得难看，每天脏兮兮的，看到你的感觉就好多了。”

　　被这样明显颜控的人夸奖余镜七也没有感觉到开心的情绪。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连感情都越来越少，似乎什么情绪都被泯灭，只剩下麻木。
　　除了被步步紧逼的不安忧虑，她几乎很难再感受其他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两年，刘王光的耐心终于是告罄了。那一日余镜七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是刘王光的大手伸来，气息靠近的那一刻，余镜七还是爆发了。
　　爆发的结果，她重伤了刘王光，却也被刘王光打到半死的状态。

　　她居然如预料中的一般，被扔进了宠物室。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那“阿余”的名头算是渐渐响亮起来。想要“宠幸”她的人全部被她拼命似的反抗弄到兴致全无，当然，由此换来的身体上的伤口却也同样越来越多。

　　苏染是唯一可以照顾她的人。也是余镜七到地下城两年多的时间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余姐姐，最近刘大人来的次数变多了。”苏染喊刘王光的方式和其他孩子相同，把对方当作古时候的大人物，却从来不愿认同对方的王者地位。
　　余镜七看着苏染眼里的不安和担忧，她明白这是刘王光又一次的试探手段。刘王光这种男人，权力心极重，试图控制所有人。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放弃对她的掌控欲的。
　　但是余镜七也不会轻易妥协放弃。即使她最近几天的伤口越来越难恢复，她的体力和战斗力甚至只有巅峰状态的一成不到。
　　她明白自己快要到极限。而刘王光也正是等待着那一刻。或许那个男人甚至妄想要她低头，低头恳求，或者做出一些违背本性和尊严的事情。

　　可是这也是一种契机。余镜七明白，自己不爆发就一定会死。她不想死。再怎么痛苦她也不想就这样窝囊得死去。即使不是死得其所，她也至少得拉一人同下地狱。
　　这一人，她原本的设想是她的父亲余守正，但现在，她只希望是刘王光。

　　那个男人如同她的噩梦。两年前被招募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妄图掌控一切的男人即使再怎么赏识她，也不可能真的会在心里认同她，让她成为真正的助手和同伴，反而会在所有的言语中认同她是他的所有物，想要她全心全意属于他，不会再有二心。
　　对于余镜七而言，这简直比做梦还要不可理喻的事情，在刘王光眼里，不过是理所当然。
　　所以这两年，刘王光不再是余镜七的庇护所，反而是悬在头顶之上的利剑，给了她十足压力，似乎随时都会斩下。这种压力近乎于绝望，即使是坚定的余镜七，都一度想要放弃抵抗。
　　但是她灵魂里的一切都不允许。自尊也好本性也好，她不愿，所以绝不妥协。

　　没有人在一开始就是坚定如铁的强者。余镜七也脆弱着，动摇过。但是她最终在对方的鞭打、拳打脚踢、甚至类似于刑具伺候的虐待中，依旧咬牙坚持了下来。

　　直到刘王光又一次站到她的面前，直到这个如她噩梦的男人用绝对的力量按住她的脑袋，压着她想要强行侵/犯她的时候。

　　直到这一刻，余镜七在终于低下了她的脑袋，被痛苦和绝望一瞬间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