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5 ...
-
辰时,童慕熙、倪翼骞、齐纹修三人吃完早饭,向那老夫妻告辞后,赶路。
一路上,童慕熙背着包袱走在最前面,将倪翼骞、齐纹修甩在后头。倪翼骞看了一眼走在右边齐纹修,再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童慕熙,凝思。奇怪!这两人,前日、昨日,吃饭不是吵吵闹闹吗?今日为何这般安静?
齐纹修此时抱着胳膊肘走路,欣赏着一路开着油菜花,没想到这风水村风景倒还不错。他特意摘了一捧油菜花,快步赶上走在前面童慕熙,看着她眨眼睛,温柔道:“慕熙,你瞧,这油菜花开得多好看啊?你喜欢吗?”
童慕熙停下走路,看着齐纹修这副模样,突然捧腹大笑道:“你这厮!今日是吃错药了吧!如此这般‘讨好取宠’,干脆去皇宫里当‘太监’得了!这么粗俗的油菜花,本姑娘岂会喜欢,还是留给自个吧!顺便摘几朵戴在头上,去做‘男宠’得了!凭你这姿色,倒也看得上。”
“你。”齐纹修气着看着童慕熙,想将油菜扔到地上,可是想起自个‘柔情攻势’计划,绝不能‘半途而废’,所以只好‘忍了’一笑,拿着油菜花,走在童慕熙,前面。倪翼骞看了一眼手上拿着一捧油菜花,走在前面齐纹修,再看了一眼童慕熙,不解道:“慕熙,齐兄他为什么要送油菜花给你?”
童慕熙看了一眼倪翼骞,一边走路,一边道:“这厮,不知道再发什么神经?师父,你别管这厮。”
“哦。”倪翼骞摇头,莫名其妙!
午时,童慕熙、齐纹修、倪翼骞到达雨昂湖码头,齐纹修抢着付了船家银子沿江而下,去聚兴城。三人坐在船上,吃着船娘做的午饭,虽然有鸡有鸭有鱼,还有素菜汤可喝。可是,味道却不是怎么地道好吃,不知道是不是美食吃多了得缘故。更奇怪是,齐纹修这厮一反常态,很是热情给童慕熙碗里夹荤菜。加上倪翼骞之前给童慕熙夹得素菜,童慕熙碗里的菜,话说堆得像一座小山那样高,有些还掉到桌子上,齐纹修、倪翼骞这二人,却还不停往她碗里夹菜。童慕熙看了倪翼骞一眼,再看了齐纹修一眼,放下筷子,生气道:“够了!你们俩自个不吃,竟往本姑娘碗里夹这么多菜,是不是要把本姑娘给撑死,才舒心是吧?呵!真是浪费粮食!浪费钱财!本姑娘不吃了。”气着走回船舱。
齐纹修看了一眼倪翼骞,也跟着走回船舱。留下倪翼骞一人,看着这桌子上一片狼藉,剩余饭菜,叫来船娘收拾。
童慕熙走回船舱后,齐纹修也跟着走回船舱,童慕熙站着,齐纹修也站着,童慕熙坐着,齐纹修也坐着。童慕熙坐着一个时辰不说话,齐纹修也坐着一个时辰不说话,童慕熙坐了两个时辰动一下,齐纹修也坐着两个时辰动一下。三个时辰、四个时辰、五个时辰,直到天色渐黑,夜幕降临。童慕熙顿觉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去了厨房,齐纹修也跟着,去了厨房。童慕熙找厨娘煮了一碗阳春面。齐纹修也找厨娘煮了一碗牛肉面。可是,厨娘却说因午时启程时,走得仓促,没有买牛肉,所以只有阳春面可吃。齐纹修无奈,只好让厨娘煮一碗阳春面吃。
半时辰后,厨娘端来两碗煮熟阳春面,童慕熙端走其中一碗阳春面吃着,齐纹修也端着阳春面开始吃,可是他平日吃惯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看见这阳春面里就几片菜叶,一点油水都没有。实在没有胃口,不吃又觉得有点浪费。他看着童慕熙三七二十一吃完阳春面,一片菜叶,一根面条,连汤都没有剩下,没想到她这么能吃。他走过去道:“喂,你吃饱了吗?如果不够,本爷这里倒还有一碗可吃,你放心这一碗绝对干净,一滴口水也没有。”
童慕熙吃完阳春面,很是粗鲁打了一个饱嗝,不屑看着齐纹修道:“你自个让人煮的,你自个解决。另外,你的那碗阳春面,你自个给钱。本姑娘的本姑娘自个给,本姑娘可不想受人恩惠,欠他人人情债,尤其是你这厮,不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哼!”她从腰中取下锦囊,拿出十文钱,放在齐纹修手中,往前走去。
齐纹修看着往前走去童慕熙道:“呵!既然自个给钱,话说,那你这丫头把钱交给本爷做什么?喂!”走出厨房,去后舱找厨娘,付钱。
童慕熙回到房中,心情不好。正要关了檀木门休息。忽然,看见倪翼骞,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拉开门,看着倪翼骞道:“师父,你怎么了?你是有否事找慕熙?”
倪翼骞看着童慕熙,点头道:“慕熙,师父近日收到你师伯涂伊清的飞鸽传书,据说月前西域巫蛊族轩辕氏族人正在大量制造七星迷魂丹与种植寒潭衔草,霍乱中原武林。为阻止这一場浩劫发生,为师决定明日启程,沿湖南下到达陇南城与武林众侠士赶赴西域巫蛊族,决战西域巫蛊族族王轩辕频兢,此去凶多吉少,短则几月,多则一年。为师走后,你要照顾好自个,熟练《冷艳才是美》,切记招惹事端,引来杀身之祸。”
“师父,既然这么危险,师父,那你就别去,好吗?”
“慕熙,为师知道你担心为师,为师很欣慰。可是,这一次,为师不得不去,必须去。而且,你大师兄萧帜镇还在西域巫蛊族,生死未卜。他和为师一样,都是可怜的孩子,孤苦伶仃,只比你大一岁,年纪轻轻,还有很长人生之路要走,为师不愿他为了这件事,丢了性命。为师不但是你俩师父,且是凌霄古墓派慕主,身上担负着我凌霄古墓一派,自建派以来数百年基业、声誉。即便是死,为师也要死得其所,你明白吗?慕熙。”
“可是,师父,你好像也只比我和你大师大‘三岁’而已。你不也是‘年纪轻轻’的,你也有很长‘人生之路’要走吗?师父,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慕熙,那还不得‘伤心’死啊,慕熙,今后该怎么办呀?呜呜......”童慕熙说着说着,竟当场抱着倪翼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放声大哭,哭得很是‘伤心’。
倪翼骞低头看着抱着自个哭得很是‘伤心’童慕熙,不知所措。他这人可是没有安慰姑娘家‘技能’,只好由着童慕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放声大哭。
“喂!倪翼骞,你赶紧的你快放开她。想吃人家‘豆腐’是吧?你这个混蛋!你欺负她做什么?有什么不满,找本爷。”半时辰后,齐纹修从后舱出来,去找童慕熙,看着埋头在倪翼骞怀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放声大哭童慕熙,很是‘粗鲁’一把推倒倪翼骞,提起倪翼骞衣领,不由分说抄起拳头,狠狠一拳揍向倪翼骞‘右边脸颊’。
童慕熙见情况不妙,挡在被打倪翼骞身前,看着齐纹修,生气道:“齐纹修!你发什么神经?你既然要打就打本姑娘。”
齐纹修收拳,看着生气童慕熙道:“他吃你‘豆腐’,欺负你,你还帮着他说话。”
童慕熙看着齐纹修道:“齐纹修,你哪根筋不对?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就这么胡乱打人。这就是你做事情‘考量’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他吃本姑娘‘豆腐’?他是本姑娘师父,是本姑娘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本姑娘六年前就已经饿死街头了。哼!”
“好!好心没好报是吧?看来,本爷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呵!”齐纹修气着离开。
“师父,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童慕熙扶起木地板上倪翼骞,走回房中。
“师父,你忍着点,一会就好。这药擦上去,会有点疼。这厮下手真够狠的!师父被打成这样,明日还怎么去见人?”童慕熙小心翼翼帮倪翼骞擦药。
“不碍事,这伤过几日,就好了。”倪翼骞神情专注看着童慕熙一双盈盈秋水眼眸。
“师父,你别这样看着慕熙。这样,慕熙,会擦不好药......”童慕熙不好意思撇开脸,停下正帮着倪翼骞擦药右手。
“呃......”倪翼骞撇开眼睛,看着房中挂着一幅字画。那字画正好画着一男一女,相依相偎正在‘那个’,没想到这船家房中也会挂‘这种’图,再看看童慕熙正帮着他擦药,那清丽初尘一张脸,粉嫩唇瓣。当下,便觉得口干舌燥,浑身不在道:“呃,这个,慕熙......话说你药擦完了吗?这个,时辰也早了。为师明日,还要启程去陇南城。这几日,走路、坐船倒有些乏了。为师,想回房早些休息,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童慕熙看着倪翼骞道:“师父,你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倪翼骞再道:“慕熙,其实,齐兄他很关心你、在乎你。要不然,他之前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出手就打伤为师。你今后若有他照顾,为师倒是很放心。”
童慕熙擦完药,将药放回檀木盒中,看着倪翼骞道:“师父,可是慕熙,不想跟着齐纹修,也不想去延锦城,只想回到凌霄古墓,等着师父回来,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平平淡淡过日子。”
“慕熙,为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不过,为师这次带你离开凌霄古墓,去延锦城,是有一件私事,要你帮为师去延锦城找一个人,这个人的生死对为师对很重要,也是为师以前曾经很喜欢的人,‘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师父也曾经喜欢过人?”原来师父心中早有喜欢的人?那她算什么?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她心里好难受。
倪翼骞站起,打开原本关着檀木窗子,看着平静无波雨昂湖,一阵冷风,吹起他长发,道:“往事浮华如烟云,再回首已沧桑,人生有些事只有经历过、爱过、痛过,才能堪透,放下,得到解脱。”
“可是师父,慕熙,不懂你说的‘这句话’?”童慕熙坐着,看着倪翼骞负手背立,那一袭被冷风吹起白袍,倾长挺拔背影。
“慕熙,以后,你若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到那时,你就会明白,为师今夜所说的这句话。”
“可是,师父,你要慕熙找的那个‘红颜知己’她叫什么名字?芳龄几何?她住哪?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长相如何,是中等是美貌是丑陋?是千金小姐,是侠女,是良家女子,是烟花女子?家世如何,是有钱人,还是没钱人?有没有权势?有没有亲人?朋友?”
“她姓詹,闺名谚蕴,原是仙鹤观观主邱润娥首席亲传大弟子,江湖称号‘仙鹤道姑’。年芳二十,不高不矮,身材婀娜多姿,清丽脱俗。无权无势,三年前,退隐江湖,后嫁给当今太子凌津培为‘正妃’。”
“太子妃,那岂不是家世显赫,皇室贵族。飞上枝头变凤凰?嫁了个良人?”
“可是,凌津培并不爱她。”他转身看着童慕熙道:“所以,为师想让为师去看看她,这三年过得可好,还有见到她,你将此物交给她。”倪翼骞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做工很是精致蓝田玉盒,交给童慕熙再道:“这盒里装着是一只‘夜明匕首’,是她送给为师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既然是定情信物,为什么师父不亲手还给她?为什么要慕熙代为转交?”童慕熙接过倪翼骞手中精致蓝田玉盒,看着倪翼骞。
倪翼骞看着童慕熙道:“因为这是‘断情’。师父原本打算亲手还给她,可是却突生事端。所以,你此去‘凌阙宫’一定要多加小心,低调谨慎行事。切记暴露身份,招来杀身之祸。”
“嗯。”童慕熙看着倪翼骞,点头。
半时辰后,倪翼骞回房。童慕熙关上檀木门,宽衣睡觉。这一夜,童慕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四更,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