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与少女》兔子十二

22、这么渣还是赶快跑路吧

　　她被闵严逼得无路可走了。
　　她自幼失去双亲寄居闵家，闵严大学开始创业赚钱后，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都是由他出的，他辅导她的功课，接送她上下学，为她买房买车。但与此同时他无视她的反抗一次次强迫她，在她慢慢认命时突然说自己要结婚，在她以为这段关系要结束时又做了那样的事。
　　他竟是表现出了在他婚后要继续下去的意思。
　　她已经无路可退。

　　陆念云不知道闵严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床的另一边已经凉透了。
　　她用被单裹着自己，下床把卧室门打开一条缝，听见楼下的苏真真和闵严在说话。
　　“你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国？婚礼有些事情需要跟长辈商量一下才行啊。”
　　“他们还得两周吧。”闵严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我最近忙，婚礼都让你一个人操心了，你想办成什么样的都可以，我家没有意见，只要你高兴就好。”
　　“一开始我都快被你这个甩手掌柜气死了，你可要记得补偿我。”
　　“辛苦你了，什么补偿都是应该的……”
　　陆念云轻轻关上门。
　　闵严从来不会那样平等地对待她，听她说话，他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但唯独在她面前是个彻头彻尾的罪犯。

　　时间过得很快，闵严的爸爸妈妈回国了，只剩一周就是闵严和苏真真的婚礼了。
　　这天，闵妈妈亲自在家里做饭，加上苏真真，一张方桌上坐了五个人，闵爸爸在主位，闵妈妈在陆念云左手边，闵严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坐在了她对面。
　　闵妈妈说：“说起来今天是我们这一家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我们做父母的太不称职了，你们结婚什么忙也没帮上。”
　　苏真真笑靥如花，“伯母既然都说是一家人了，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对我来说，事事亲力亲为反而更舒心。”
　　闵妈妈给苏真真盛了一碗汤，“小苏会做饭吗？”
　　“谢谢伯母，我勉强会一些……”
　　这时，陆念云正夹着鸡翅的筷子抖了一下，鸡翅掉在了桌子上，她的脸通红，脊背僵硬，“我、我去拿抹布……”
　　她似乎想站起来却只动了一下，闵严说：“用餐纸就行了。”
　　闵妈妈也给陆念云盛上汤，“云云是不是在减肥？我回来这几天都没见你好好吃饭。”
　　陆念云低头喝汤，含糊着说：“买了一条裙子，穿不上。”
　　“现在年轻女孩的衣服设计太不合理了，穿衣服还是舒适更重要。”
　　苏真真很快接过话，婆媳二人融洽地谈起了服装话题，闵爸爸有一句没一句地询问闵严他公司的情况，没人留意到陆念云握着汤勺的手指节泛白，好像在抵抗什么的样子。

　　饭后在洗手间漱口的陆念云听到身后门响了，她的腰上环上一双手臂，闵严的气息靠过来，他低头吻着她的耳后，“刚才很紧张？”
　　陆念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别那样做了，好吗？”
　　刚才闵严一直在饭桌下用他没有穿袜子的脚摩挲她的小腿，还会住她不让她躲开，身边坐着的闵妈妈如果低头就能看见，那十分钟对她来说真是太漫长了。
　　“要看你听话不听话了。”闵严把她身体扳过来，把她抱上洗手台，“今天穿什么颜色？”
　　陆念云咬着下唇，过了一会低声说：“粉蓝色。”
　　“是我买的吗？”他的表情认真正经，没有一点轻佻，“我要检查一下。”
　　门没有反锁，门外是苏真真和闵爸爸闵妈妈的说话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笑声，他们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声音反而越来越远了。
　　闵严推着她靠在镜子上，她的衬衫被解开，背心和文胸被推上去，闵严的冰凉黑发轻轻蹭着她的胸口，他的舌头和牙齿让她一阵阵发颤。
　　头顶灯光刺眼，她闭上眼睛，世界离她远去。

　　婚礼将近，闵严的心情却是一天比一天差，这个时候他不能再事不关己地对待自己的婚礼，每天都有一堆琐事围着他。
　　婚礼前一天，闵严的朋友为他举办了单身派对，他喝得微醺推开了陆念云的卧室门。
　　几乎是他一进门陆念云就醒了，他带着酒气的呼吸吹在她脸上，喃喃着说：“我把结婚想得太简单了，真他妈烦……”
　　他醉醺醺地拿下自己的金边眼镜，戴在陆念云脸上，无意义地笑着说：“好像还没听过你祝福我新婚。”
　　陆念云的眼睛很好，戴上眼镜有点晕，只能看见昏暗台灯下闵严的轮廓。
　　“祝你新婚快乐，永浴爱河。”
　　“真心的吗？”
　　“真心的。”
　　他握着她的手，吻着她的指尖，“听起来像是诅咒。”
　　她很平静地说：“就算是诅咒，你也不会在意的。”
　　闵严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他似乎是没想到陆念云会顶嘴，酒精让他有些迟钝，“你在跟我说话？”
　　“阿姨跟我说，明晚你们朋友要来家里闹洞房，让我跟她出去住。”陆念云转移了话题，“后天学校正好有事，所以我不能送你去蜜月了。”
　　她的语速不急不缓，脸上甚至带着笑容，“明天我大概也不会有机会跟你说话，所以，祝你新婚快乐，这次是真心的。”
　　陆念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对他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了，他喜欢安静温顺的玩偶，陆念云是他床头不可缺少的那只泰迪熊，娇养着也禁锢着。而现在，他以为完全驯服的玩偶突然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抵抗。
　　他伸手拿走她脸上的眼镜，看了她一会，摸着她的头发，“等我十天后回来……”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念云没再说话。
　　准确来说，陆念云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话。

　　婚礼当天，她一直陪在闵妈妈身边，看着苏真真敬茶改口，看着他们上了婚车去酒店，看着苏真真的父亲把苏真真的手放在闵严手掌上，看着他们许下承诺互换戒指然后深深拥吻。
　　在新娘抛花球的时候，陆念云站在一边，对着一边跟伴郎说话一边看过来的闵严摇了摇手，然后坐上了车。
　　她从闵严书房偷到了自己的护照，逃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主要是想写强迫和被强迫之间相处的氛围，至于虐渣没有什么好的梗就一笔带过了。
短篇嘛，就是要随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