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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对於六道骸拐弯抹角、用尽心机、循循善诱都是白费力气。

      六道骸是何等聪颖、狡猾、心思缜密的男人,这些小把戏和心理战术不管怎麼看反倒是六道骸占上风,甚至比泽田纲吉更为熟稔。

      他就单刀直入的说了。

      “难不成,你想背叛彭哥列?”泽田转过身子。选择刻意闪躲六道骸似笑非笑的异色瞳仁,就连他本身都畏惧六道骸每一个眼神所带来的影响。

      “我不记得自己归顺过彭哥列,何来背叛一说?”他失笑。

      当初会答应泽田家光加入他向来讨厌、发誓摧毁掉的黑手党家族,成为彭哥列雾守的理由泽田纲吉不清楚?难不成还需要12年后他再亲口说一次?

      他六道骸会答应担当雾守,只因为——云雀恭弥那男人早他一步成了云守,孤高的浮云出乎意料外早他一步愿意被束缚。

      他为了紧抓浮云,放弃自由远颺。

      好几年后他才亲耳从云雀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Arcobaleno的阴谋。

      当初拥有黄色奶嘴的彩虹之子说谎不打草稿、脸不红气不喘得欺骗云雀恭弥,骗他——六道骸已经答应成为雾守。

      他们误打误撞都成了泽田纲吉的守护者。

      可彼此从来都不是为了“彭哥列”这个黑手党家族。为的是什麼,他和云雀心知肚明。现在泽田反过来质疑他——是否真背叛彭哥列?

      岂不是过於可笑。

      “别忘了我痛恨黑手党的事实,选择成为雾守为的是什麼,我相信你跟我一样清楚。”他的语气不愠不火,却惹得泽田心底一阵疙瘩。

      就连六道骸拿起咖啡杯的声音都足够让他心悸。

      明明选择背对六道骸、不和对方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为何他还是感受的到咄咄逼人的锐利目光?

      “若你真要背叛,我也只好请你让出雾守一职。” 他对六道骸的反将一军感到无奈,几乎哑口无言、不得反驳。

      六道骸能言善道、擅於操弄心理战术,他选择独自一人质问六道骸是否过於莽撞。

      “……啧、怎麼是咖啡。”香醇得高级咖啡一向入不了他的眼。如果说跳马迪诺爱咖啡成瘾,那他就是爱可可成瘾。

      ——不对,在可可面前还有个『云雀恭弥』这麼不可一世的别扭男人。

      云雀第一,可可第二。

      想到云雀恭弥他就喜出望外。

      这可爱的男人前一阵子才帮他添了个宝贝,冒著生命危险产下属於他们的爱的结晶。他居然在这种严肃的情况下,无法抑制得想起家中的爱妻。

      对於云雀,他大概病入膏肓了吧。

      说来说去话题还是围绕在他要『背叛』。

      ——嘛、和彭哥列谈判,还真无趣。

      “你确定这麼做,不会一次失去两个守护者?彭哥列。”他勾勒起薄唇,扬起眉的模样神采飞扬,眼神里透露的满是自信色彩。

      他更有自信的是,一但他被逐出彭哥列,云雀恭弥肯定会追随他而至,无论是天边抑或是地狱的尽头。无庸置疑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理论。

      况且云雀恭弥现在多了个放不下心的因素,更不可能离开他。

      当然天性生来倔强、从不懂得服输的云雀也有罢职云守一职,带著孩子远走高飞的可能。

      “………”泽田无语,他无法反驳。

      关於这一点他还真没办法把握。

      若是把六道骸革职、又放逐出彭哥列家族,云雀恭弥肯定就像被揪住尾巴的猛虎,狠狠反咬他一口,再把彭哥列云之戒指毫不留情地砸在他办公桌上,连同六道骸的彭哥列雾之戒指。

      “云雀前辈如果执意如此,我也只能作罢。”

      他是一个家族的首领,与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六道骸这充满危险的不确定因素继续留在家族,他要怎麼跟其他守护者交代?

      况且他有要保护的人,绝不能屈服在六道骸的肆意妄为之下。

      泽田纲吉转过身子,与六道骸正视。

      他放弃逃避对方的心理战,六道骸只会紧抓这个弱点落井下石。对方对待他,从来不知道客气。

      “今日你能背叛彭哥列,难保改天不会背叛云雀前辈?”他喉头发紧,口乾舌燥。

      无疑投了颗震撼弹。

      挑衅六道骸从来就不是个好做法。通常只会适得其反。

      “如果有需要,我当然会这麼做。”六道骸放下咖啡杯。

      即使一开始摆明不喝,他仍然端著咖啡好一会,刻意让氤氲的热气模糊掉让人猜不透的瞳仁,六道骸不愿让泽田看清楚他真正的想法。

      身为杰出的幻术师,脱口而出的谎言和真实肯定犹如过江之鲫。始终没多少人明白,幻术师引以为傲的那一套理论。

      ——隐藏在真实背后的谎言、隐藏在谎言背后的真实。

      六道骸收起交叠的双腿,不改一贯得优雅与从容。

      泽田又何尝知道,六道骸心里真正的感受。他面上的神情永远不代表那麼一回事,六道骸过於深沉、过於隐藏自我。想要看透他远比摘星困难。

      “我劝你别再拿恭弥威胁我,彭哥列,你知道我的脾气。”

      云雀恭弥一向是他的死穴。

      踩上那专属的地雷只怕一去不复返,六道骸永远会比泽田想像得还要会记仇。可说穿了这代表他的弱点永远只有云雀恭弥。而能掌握这个弱点的人,只有他自己。

      六道骸带著浅笑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从内心发出的低鸣变相反映在推开门的动作上头。

      步伐显得有些急促甚至是烦躁。

      他放著云雀恭弥一个人在卧房里,独自出门应彭哥列私下的招集。撇除彭哥列、跳马迪诺和黄色奶嘴的Arcobaleno,清楚知道他唯一『弱点』的人,白兰杰索也算在内。

      泽田纲吉悄然叹了口气,顺手关掉萤幕。

      这场紧急会议大纲大致上就是六道骸这件事。想当然耳对云雀恭弥保持三缄其口是最恰当的做法。泽田几乎无法想像,云雀得知这件消息后的反应该做何感想。

      他根本不晓得要用什麼脸去面对。

      况且对於现在的云雀来说,心无旁鹜、专心调养身子早日恢复成以往才是上上策。能瞒天过海一天算一天。

      视屏一瞬间由彩色转为暗哑,就像狱寺隼人难看得铁青脸色。

      ——六道骸那家伙居然敢这样挑衅十代目!

      泽田巧妙地瞅了自家守护者们一眼,确定没人要发言之后他迫於无奈重新下令。

      「假若发现六道骸对“彭哥列”怀有二心——」他停顿了几秒。对於木已成舟的决定仍然在他心里迟疑许久。

      Reborn对於他的决定毫无异议、也尊重他的决定。

      这显然是最好的打算、同时也是最坏的打算。

      如果他对六道骸的行为仁慈,就是对他的家族、他的守护者、他的家人残忍。

      这次他不会隐忍。

      身为彭哥列的首领、身为守护者们的家人,他绝不会一再包庇六道骸对於家族的所作所为。

      「我将视他为背叛彭哥列家族,并不排除以“叛乱”为由追杀彭哥列前任雾守。」说追杀是过分了点,但就结果看来肯定会演变成追杀,无论六道骸终将采取什麼行动。

      事后他会对外宣称六道骸因任务殉职。

      这些年来对方为彭哥列做的付出和牺牲,他当然不会一笔勾销当没这回事。

      要是六道骸真的和白兰联手、合作结盟,势必会再次威胁到彭哥列的存亡。

      倘若这回避免不了真的注定要成真,绝对远比白兰一个人率领著米尔菲欧雷和真六吊花来得更具威胁性。守护者的背叛对“彭哥列”而言无疑是最大的伤害和污辱。

      天才杀手Reborn担心的是,难道六道骸终究走上和初代雾守一样的道路?

      「……太愚蠢了。」我咬著牙,直起身子。

      椅子不偏不倚被我弄倒,发出巨大的声响打击著每个人绷紧的神经。

      焦躁当下,我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多麼莽撞。头一回,我无法抑制荒腔走板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失言。

      我的耳里容不下污蔑爸爸的只字片语,就算是彭哥列叔叔也一样。

      我还想到,害老爸陷入地狱戒指反噬,也是因为他指派的任务,明知危险还是毫不犹豫将这份重责大任推到爸爸身上,否则父亲不会一再反对。

      那时斜倚在爸爸床边抵制六道能力和地狱戒的父亲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我几乎没见过如此狼狈的父亲,追根究柢一切缘由都在彭哥列叔叔身上。

      「你、你在干什麼……快坐下。」草壁哲夫简直目瞪口呆。

      他压根没料想到,六道思弥会一个情绪上来,突如其来就在会议当中否定彭哥列最高权位者。

      我顾不得哲叔的规劝,挥开他的拉扯、忽视他的好言相劝。

      我就像是脱了淼囊奥怼⒏袷鞘Я丝氐姆枳印

      「难道您看不出来他在演戏?身为他的首领这麼多年,您真有真心认识过他这个人?」遏止不住的情绪直逼脑门,我将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归咎在彭哥列叔叔头上。

      若不是他的命令,爸爸和父亲不会冷战。

      若不是他的任务,爸爸不会因为地狱戒的反噬而倒下。

      我有时候只是觉得,身为一个首领他太过於依赖爸爸和父亲的能力。过於艰险、困难的任务多半由他们执行,先不说天生喜欢挑战极限和强者的父亲。

      再怎麼说彭哥列叔叔自己也是有儿女的人,怎会不能体会这些苛刻的危险任务落到爸爸和父亲身上,其实逐渐是种负担?

      况且他们压根不能跟以前的身手相提并论,岁月总是催人老。

      他们早就错过热爱冒险和刺激的年龄。

      爸爸和父亲彼此错过了十年,等了彼此十年,一转眼就是二十年的光阴。

      人的一生能承受多少个空白的二十年?

      彭哥列叔叔始终不会明白。

      他打从学生时代就和京子阿姨相处在一起,直到现在不离不弃。

      当年的爸爸和父亲为了彼此忍受过痛苦孤独的十年,他永远不会懂得独自背负孤寂的日子有多难熬。好不容易他们能毫无牵挂在一起,又是一桩桩危险的任务直逼他们分离。

      有太多太多阻隔挡在面前。

      他们总在屈指可数的日子里抱著彼此相互温暖、回忆著相处在一起的小日子,甚至倒数著即将暂时分离的日子。

      「——小鬼,你别越说越过分!」狱寺隼人终於按捺不住。「你这家伙果然是六道骸的魁儡,是吧?」就像六道思弥容不下毁谤六道骸的流言蜚语那样,他自是也容忍不下污蔑泽田纲吉的话语。

      相隔15年时空的两个人,怒目而视、针锋相对、箭在弦上。

      我感到生气的原因是因为,爸爸的态度明显在演戏。

      他在说谎、在蒙骗众人。

      我以为彭哥列叔叔看得出来他伪装下的真实,更以为彭哥列叔叔听得懂爸爸的话中有话。可实际上却不然。现在的他就和普通人一样,听信不可靠的表面话语,相信那层层的表面伪装。

      离去前我瞟了彭哥列叔叔一眼,发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些落寞。

      看到他的神情我有些懊悔,我本不该如此冲动说狠话——在这里,我一点说话的立场都没有。

      可我不甘心回头道歉、我宁愿如此将错就错。

      这一点我大概像极了父亲吧,如果爸爸在场的话肯定会笑著这麼说。

      我当众让彭哥列叔叔难堪、他肯定会私下拍手叫好。

      一方面觉得过瘾、一方面觉得我突破自我的局限,终於有了生动的表情和乖张的脾气,不再像个不愠不火的冷性子。

      谁叫无论是他和父亲,皆孤傲得犹如性格骠悍、本性顽劣的烈马。

      「……你去哪里、别乱跑……」草壁哲夫慌张之下起身。

      他怎会觉得六道思弥毫无威胁感?

      他怎会误以为,六道思弥私毫没有像云雀恭弥的地方?看看那拗脾气和果敢。

      他又怎会以为,六道思弥没遗传到六道骸和云雀恭弥两个人的戾气和乖张?可是震得全场鸦雀无声、瞠目结舌阿。

      草壁的确认识了些六道思弥。

      对方自是有那份属於年轻人的脾气存在,可平时被六道思弥给压抑、包装得太好,让人误以为他毫不在乎在身边发生的大小事。

      那些真性情几乎在对方面无表情的面容上不著痕迹。

      六道思弥表面上平静犹如海面、骨子里却又叛逆的像是水面下的暗潮汹涌。

      ——这少年,无庸置疑是六道骸和云雀恭弥的孩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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