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瞳》柳音

3、眼珠

　　灰瞳对血音的那些举动也有感到些许的恐怖，而我就更不用说了。

　　吃过晚饭，大约是７点４５左右的样子，怪事发生了——

　　“灰瞳，喂...”我对着两块石头左思右想琢磨了半天，想问问灰瞳的意见，但是却没人答
　　应。

　　“唉？”我把整个房间的角角落落全都扫视了一遍，却仍然没有见到灰瞳的踪影。

　　手中突然感觉一空，手掌握成了拳头。

　　石头，没了。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具体来讲有些手足无措。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少了一个超级大麻烦？？－　－

　　忽然，一阵狂风侵袭了我的房间，原本已经被乱糟糟的纸片（做衣服的那种模板）搞得乱
　　七八糟，这下真是乱上加乱。

　　窗边坐着一个人影，我这回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的表情，那个拥有左边长右边短的黑色中
　　长发的少女的脸上正在说“看吧看吧，说了要好好保护石头的了”。

　　我看透了她的表情：“你为什么要把石头给我？既然知道会丢，自己保管比较好吧。而且
　　麻烦。”我实在是觉得莫名其妙。

　　“......”她望了我一眼，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灰瞳在哪里？”

　　“我不知道。”干脆得就像是刽子手用刀剁掉死囚的场景一般。

　　“...那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没人会无聊到一天到晚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去找同一个人
　　吧。很麻烦。”

　　“我不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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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我们对峙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有一种这淌浑水我会越淌越深的预感。

　　“走吧。”她往窗外倾了一下头，示意要我过去，可是，外面是空的啊，我想我还不至于
　　笨到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就乖乖跳下去结果摔成重伤吧。

　　她的眼神很锐利，只要看着我一会，我的脊梁骨就会涌上一阵寒意。

　　就此，我不得不顺着这个方向走。－　－｜｜｜

　　我在做梦！？怎么会！

　　屋檐下面的确是我家的院子，但是，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巨大的窟窿！？？

　　我只感觉到身后被人推了一把，然后，重心向前倾倒...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

　　只知道，这是人偶的世界。

　　我站在陌生而又街道上，用不知所措的眼神注视着来往的每一个人——偶。

　　它们穿着和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和服洋装，一些平常人穿起来会被误以为玩Ｃ
　　ＯＳ的服装。它们的球形关节以及脸，无论我怎么看，都是人偶。

　　我，眼花了么！？是不是要考虑去配副老花眼镜了？不对，我不是７１，是１７岁啊。

　　“七协！？”好熟悉的声音，朴素的和服，果然是灰瞳。

　　此时它居然和我是等身大。－　－｜｜｜

　　“果然是你！”灰瞳朝我这边跑了过来，“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刚才才在想眼睛的事你
　　就出现了！！”它的呼吸有点急促，气喘吁吁的，此刻我并不能明白它的语气。

　　“这里是哪里！？”这应该是所有正常人都会问的。

　　“我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都是人偶。”灰瞳无奈地摇摇头。

　　“那两块石头呢？”

　　“石头！？那不是你拿着的么？怎么了？”

　　天啊，果真是麻烦了！！！

　　“石头不见了，一定在这里的，那个很重要。”

　　大概是被“那个很重要”这句话给吓傻了吧，灰瞳有点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去找。”背后那股令人凉飕飕的声音慢悠悠地飘进了我的耳朵。用那样命令的口吻说话
　　的正是那个奇怪的女生——血音。

　　“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我已经说了那是希望了吧，你难道就不会听别人说话
　　么！？笨……”是柳苏！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而且是站在血音的身后。

　　越来越麻烦了～手指不断得揉太阳穴，做纠结状。

　　“唉！？”我也不知道灰瞳看见了什么，它的眼神似乎很诧异。

　　“你们……”它用手指指了指我的手臂。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天！我变成人偶了！！！！

　　能让我理清一下思路么！？我好晕...

　　“只要把石头找回来就没有事了，七协君。”原来如此，它也来了么？——我爷爷送给柳
　　苏的等身大特制品——茉莉。

　　变成人偶，我是不是可以高兴！？

　　“七协，那块石头是做什么的？”啊，灰瞳果然还在对那句话耿耿于怀。

　　“可以做成你一直寻找的那对眼睛。”血音抢在我前头回答了，不过她这么说，也就说明
　　的猜测并没有错。

　　“他们在做什么！？”

　　“好奇怪！不知道！”

　　“一惊一乍的。”

　　周围的人——偶纷纷围绕在我们周围，刚好给我们留了一块圆形的陆地。它们则在一边议
　　论我们的一言一行。

　　我看了看街道两旁的房屋，和人类世界的确是没什么差别，甚至于百货大楼都有。我的脑
　　子有些许的晕乎，有点想倒下的感觉...好乱啊－　－｜｜｜｜

　　血音仍然坚持着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而我，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是不是现在在众目睽睽
　　的情况下躺倒在街上比较好！？？？干脆就这么做吧！我头一晕，眼一花，脚一伸，意识就这
　　么飞了，我也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赖。

　　“叮当～叮当～”清澈的铃声传进了我的耳朵，刚一睁眼，它就消失了。众人的脸在
　　我的上方围成了一个圈，只露出一点点的天花板。

　　我努力地使眼前模糊的影像变得清晰，但是我才发现现在的我并没有那个力气。

　　“真是太可怜了。”这声音大概是灰瞳，我想像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我听出了“讽刺”二
　　字。

　　“真是个笨蛋。唉！”在这话里的意思更为清楚，尤其那个“唉”字。这不可称为叹息的
　　叹息绝对是出自柳苏的口里，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七协，你知道么？”柳苏瞬间弄出一副严肃的神情，“按照人偶的身体结构来说的话，
　　你的头现在应该说是眠头。（眼睛闭上或闭上大半的头）”

　　“进入这里３０分钟后脸部就会定型。”血音坐得老远，我为了听清楚，花了好些功夫。

　　坏事的报应...是这样么？但是我最在意的还是那两响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