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渡船》兮芷

6、重压下的学习生活（恶魔般的老师）

　　冬去春来，春去秋来，日复一日，夏天终于渡过了六年小学生活。考上了S城里的一所重点初中。一开学就听老师反复告诫：你们六年的小学生活虽然结束了，但你们人生的新起点刚刚开始，初中和高中这六年才是决定你们命运的六年，你们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要有“累死当睡着”的精神，才能考上重点高中、重点大学。。。。。。夏天仿佛感觉老师说的话也没错，但她仍然觉得这些话就像“催命符”似的，使她感到窒息。小学只有语文、数学两门主科，而初中就作业，还要有九门文化课，那一科也不敢怠慢。夏天与其他同学一样，整天忙于应付上课，忙于各科作业，忙于早晚自习，根本没有自我消化学习的时间，完全成为作业的奴隶。整天鸡飞狗跳，疲于奔命。每个单元测验老师都要认真排名次，比小学竞争更加残酷。进步的学生和落后的学生都随时得到老师的褒贬。夏天面对这样的竞争场面，每天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担心自己万一哪一次发挥失常，会遭到老师当众批评，让她出丑。所以，她每天晚上基本上要十一点多才睡觉，做完当天的作业，还要预习一下第二天的新课，尤其说数学英语。孤灯常常陪伴着她渡过了一夜又一夜。功夫不负有心人，她逐步进入了班上的前几名，还常常得到老师的表扬。
　　在这些学科中，她最反感的就是上英语课。因为英语老师太凶了。他要求学生每天回家必须背会五十个单词和所学的课文。并且每天上课都要抽查，一旦被抽出来，没有背到的，他便把“马脸”拉的更长，“牛眼睛”鼓得更大，快步从讲台冲到该学生面前，指着该生大声呵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不背英语？你不学就滚出去！”接着重重地扇该生几个耳光，再愤然回到讲台。同学们悄悄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恶魔之父”。夏天的同桌和前排恰好有两个英语较差的同学，常常遭到英语老师这样凶狠的责问和痛打。每当发生这种事情，坐在旁边的夏天总是吓得脸色煞白，心惊肉跳，如坐针毡。她在日记里这样写道：“上英语课是最恐怖的一件事，不知我哪天也会遭到这样的耻辱，那真是无脸活下去了。”因为这样，她每天再忙也要挤出时间来背英语，哪怕怠慢其他科。所以她没遭遇过这种凌辱。但是，上英语课总还是让她恐惧和压抑。
　　初一第二学期的一个晚上，作业特别多。21:30下了晚自习，夏天像往常一样骑着她的小自行车，急冲冲地回到家里，妈妈刚好给她做好了宵夜——一碗面条。夏天连忙放下书包，洗了一下手，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她妈看着女儿着急的样子，皱着眉头问：“今晚上的作业很多吧？”吃着面的夏天只顾点头。在一旁看电视的爸爸转过头来，笑着说：“作业多也好，你们这些孩子吃的苦太少了。”夏天吃完开始写作业了。她爸爸连忙关上了电视，为了不影响夏天学习，自从她上了初中，家里人就自然形成一个规矩：只要孩子回家，都不准开电视。
　　父母都休息了，夜静悄悄的，只有时钟在嘀嘀嗒嗒地走着。11:30她才把数学、物理作业做完，接写语文作业，是写一篇社会调查的作文。她想：成天在学校读书，很少接触社会，写什么社会调查。她冥思苦想了好长时间，才想到自己的四爸是个残疾人，在居委会还建立了一些简易的手工业小厂，教会他们一些技能，组织这些残疾人“打草绳”“做鞋”“绣花”等，解决了他们生活上的困难。夏天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在本子上不停地写着，半夜12:30作文终于完成。她疲惫之至，再也没精力来预习第二天的课，连书包也没装就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上午，第二节课下来后，有同学吼了一声：“大家准备好了没？下节课又要过钢板哦！”教室里的同学顿时紧张起来。有的同学说：“哎呀，糟了，昨晚上作业太多了，我都忘背英语了。”有的说：“快，不要上厕所了，现在抓几分钟记一下。”有的说：“我不管，我今天就来闯一下鬼门关，我就不相信，偏偏抽到我了。”这时的夏天也吓出一身冷汗，昨天真把这件事给忘了，她赶紧打开英语书来背。但是下课这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哪里背的到。她又紧张又害怕。上课铃响后，英语老师像往常一样，板着脸走进教室，同学们起立，师生们用英语双方问好，然后同学们坐下。英语老师把他的牛眼鼓得圆圆的，扫视着全班同学，教室里鸦雀无声。夏天的心噗通噗通地直跳，心里不断祈祷：千万别抽到我啊！！教室里的气氛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同学们的每一双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朝下看，好像都在躲避着这个可怕的老师。他用审视的目光再一次扫了一遍同学们，严厉而又冷峻地叫道：“夏天，你来背一下昨天学的课文。”夏天一惊，脸唰地一下通红，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低着头，不敢吱声。英语老师见状，脸一下气青了，从讲台冲到夏天身边，全班同学的眼睛唰的一下都集中在夏天身上。英语老师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夏天桌子上面的书上。夏天精神一紧，脑子一片空白，吓得满脸彤红，也许是老师对尖子生有天生的偏爱，他居然没有打夏天。大家替夏天松了一口气。但咆哮式地数落是免不了的。”什么？你也背不到？昨晚上干啥去了？”“没干啥，在做其他作业。”夏天小声回答着。“其他作业重要，我教的英语就不重要了吗？你还是班上的前几名，你们班太令我失望了。”他数落完，捐了指夏天的头，夏天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滴。老师气急败坏地冲上讲台说：“算了，这节课我不上了，你们全体罚站，背完自己还没记好的英语单词和课文。全班同学只好遵命。下课了，英语老师刚走，同学们都围着夏天开起玩笑来：“夏天，看不出来呀，你真受宠呀！居然没受到皮肉之苦。”“是啊，你真是太幸运啦！”“我们应感谢你，夏天，没有你，你哪肯给我们一节课时间来记英语呀。”说得夏天哭笑不得，撅着嘴说：“快别说了，都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