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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回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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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灵山完全隐退在黑暗之中,高悬的月牙泛着明黄微光,小镇完全看不清楚了,只有一只火龙横卧在苍野中。路旁熙熙攘攘的人群顺着一个方向流去,两旁的小摊贩卖着各色的彩带的和秀丽的香包,连往日供奉用的烛火在今日也成了配角。路的尽头,红墙绿窗的庙宇似酣眠的龙头透着淡淡的熙和。
月玲和月慎坐在庙宇旁边酒楼的二层床旁一边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听着楼内众人的交谈。“大姐他们怎么还没到,今年的庙会可多了许多外地来的青年俊秀呢。”月慎淡笑着不理月玲在唠叨。
“这儿人这么多,跟紧了,一会走散了就麻烦了”,月蓉回头对紧拉着的自家妹妹们说道。”“分开走吧,我和刘覃各照顾两人,一会要是散了,我们就在月老庙外的老槐树下集合。”月言向众人提议,“只是辛苦刘兄了。””不妨事”,刘覃淡淡的开口,声音不带一丝起伏。“那我和三姐姐跟着刘公子吧。”刘覃话音一落,石月琴就插嘴道。月蓉眼角扫了扫月琴和月雅,开口说道:“那就麻烦刘公子了。”月雅低着头,不言一语,身旁的月琴却手绞着方巾,微醺的烛火下可看清两颊淡淡的红晕。在原地停留太久,又一轮的人群涌过来时,两方就冲散了。月娆红着脸紧紧的拉着月蓉的手,方怕自己一人丢在此处。刘覃看了看被人群冲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月言时,转身对身后的石家两姐妹说道:”小姐们跟紧我,此处人甚是多,我们去老槐树底下等他们吧。”月琴看了看月雅,月雅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刘覃,向他点头回应。
插身而过的荷花则拉着青宁为她挑选精美的香包。青宁一路跟着走走停停,不显丝毫不耐,有时还给荷花提些建议。这极大的增加了荷花为青宁选香包的信念。而不远处的月谨本是一路拉着月行跑的,到了此处方才迈不开脚步,顺着人群四处张望。月行一路看着他沉稳的大哥露出此种焦灼的神色,就越发笑得放肆。到了此间,看到因移不开脚步越发焦急却摆出一副漠然神色的大哥时,更是得意忘形,仿若这样就可以报将自己从睡梦中拖起的仇怨,完全忘了自家大哥平时雷厉风行的手段。不断眺望的月谨也顾不得自家弟弟的辛灾乐祸,只盼望着能看到心中的那道倩影。自己自上次在南边巡店时见过先帝太傅房呈文老先生的孙女房亦如之后,便在也看不进其他女子。先前得到她将进京,路过灵福的消息时,连带着底下的铺子掌柜每天都能得到自己的笑脸,这可是苦了那些掌柜的,觉得大公子笑得可真是阴深,往后再也不敢希望黑脸的大公子赏个笑脸了。
此时在楼上的月玲终于看到了自家大姐和二姐,急冲冲的探出窗外就喊,扰扰囔囔的庙会哪能听清一种声音,还是月慎放下钱抬步就向外走去,月玲也紧跟着下楼。月蓉一行看着冒出来的月玲和身后云淡风轻的月慎哭笑不得,头上簪子歪歪斜斜的也不自知,众人一律“我就知如此”的模样让月玲摸不着头脑。
“姑娘,这个给你,把它扔到这槐树上,月老就会收到你的求信了”,荷花伸手递给青宁一个小巧的香包,用青色的带子挂着写有青宁的方块。青宁用手摸了摸方块,用力一扔就将香包挂在了树上。回头看荷花,也一样将香包挂在了树上,只是口中还在念念叨叨着:“信女荷花,求月老赐福”。青宁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就猛地回过头去,向背后的人群中望去。双眸相对,男子似是愣了一下,青宁便已笑开,弯弯的嘴角一霎勾去了男子的心魄。“慎哥儿,你在看什么”月蓉看着落在身后的月慎,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时,月慎已经回神,扯了扯嘴角说道”没什么。”荷花看着青宁的望去的方向,一脸的了然,”姑娘,你喜欢的是三公子啊,那可是我们灵福镇公认的美男子,笑起来那是一个清风明月,就像有春风拂过你的脸一样。”看着一脸痴迷的荷花,青宁笑着点头说了一声:“嗯”。不知道是在承认自己喜欢月慎,还是认肯月慎确实一笑倾城。
刘覃他们到的时候,月言他们已在此处等了不少会了,看到月玲是也没多大的吃惊,几人商议着到槐树底下一齐拜了姻缘树就在月玲他们刚才的酒楼上坐坐,今晚的人潮出奇的多,带着几个姑娘不方便在街上乱逛,再说能不能迈出去步子也是一个问题,还不如看看各处的才俊。一言不发的月慎看着消失了的青衫呆愣着,心也遗失了。女眷们拜完姻缘树后,还未起身,就听到月行扯着嗓子叫喊着。身后跟着他们大哥月谨,而月谨身旁的女子更是让今晚的出行一波三则。月谨向身旁的女子一一介绍着自家的妹妹弟弟们,说道刘覃时,刘覃已先按之前的又说了一番。而说到那女子时,月谨却略显局促,咳了两声方才对众人介绍到:“这是亦如姑娘,路过此地便来看看,我们是在路上遇到的”。这不打自招的话惹得一旁的月行更是笑弯了腰。月玲的眼珠子在大哥和亦如身上骨碌骨碌地转了两个来回后就说道:“亦如姐姐,我知道一处好去处,能让你看到此间风光,你随我们一同去吧。”月谨眼含期待着看着房亦如,房亦如向众人略微施礼便说道:“如此便打扰了。”言谈之间落落大方,既不扭捏做作,也不豪放粗俗,一派大家之风。
众人在二层一落座便开始了交谈,月慎一人品着此间的龙井,看着下方的热闹,回想起方才的青衫女子,怪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一笑便被夺去了心魄,暗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