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春光原名庶子嫡女》紫硬玉

10、我往

　　孟氏在望明居里正生莫雅的气呢，连文家的跪在下面是满面泪花。

　　“奴婢实在是没脸见人了，跟着夫人那么多年，还从没受到过这般侮辱。奴婢受辱没什么，这明摆着是给夫人看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奴婢就是夫人的狗，也不能这样被欺负啊。”连文家的痛哭流涕，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孟氏被连文家的哭的心烦，她不知道连文家的自作主张给莫雅中午伙食上慢待了。心中不悦，但到底是自己的奴才，也不能受莫雅的压制。看连文家委屈的样子，孟氏对莫雅更加厌恶。只是，这厌恶不能做在明面上。

　　“她再不好自有我去说，我去处置，你瞎做主张什么？谁叫你在伙食上慢待她的？谁让你去给她送的稀汤寡水？这不是明显的给人留话柄？”孟氏皱着眉头数落连文家的，“你倒是会自作主张，这事都做了才想起来找我，你说你早干嘛去了？”

　　连文家的又是怕又是骚，在地上爬着爬到孟氏脚下，“夫人，奴婢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夫人。那大姑娘可一点儿都没将您放在眼里，这不说给奴婢没面子，那字字句句可都是在说夫人的不是。奴婢就是想忍下这口气，心都过不去啊夫人！”

　　也是连文家的自从跟着孟氏到了莫家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也没经过多少风浪，顺风顺水了六七年，今日猛的被莫雅打了没脸，心中怒气顶上来，就做了蠢事儿。也没给孟氏汇报就自作主张的克扣了莫雅的午膳，这做的太明显，也太笨了。当时厨房的人也劝过，她不听，就那股拧劲儿上来了，谁的话都不听，非要给莫雅个瞧头。等真这样做了后，她自己做到凳子上细细一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坏菜了！

　　孟氏不耐烦的瞥了连文家的一眼，要不是眼前跪着的人是她的陪房，她早就将连文家的踹了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盘算好的事情，如今被连文家的一闹腾，不知还能不能成功的进行下去。

　　孟氏正待说些什么，就见外头钟姨娘身边的大丫鬟觉儿慌慌张张的跑了来，孟氏瞪了连文家的一眼，让其起来一旁站着，有些诧异的将觉儿叫进来问话。钟姨娘进门后一直很知趣，别看年轻漂亮也着实抓住了莫怀古的心，但对孟氏这个家中主母还是相当尊重，至少从没越过孟氏的面子，也从不惹事生非，安静的让孟氏一手的手段皆无用武之地。虽然心里有些可惜，但既然钟姨娘知趣，知道不生事，孟氏也就不在乎在其面前多做做表面功夫，当个和善的主母。

　　像今日觉儿这般慌张而来，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个认知让本就烦躁的孟氏心中更加不快。

　　真是一个个都这会儿给她折腾！

　　“什么事情？”孟氏再不悦，可觉儿都找来了，她多少也要问两句。更何况，刚才下头人回说了，莫怀古回来后可是没转弯儿直接就去了探月阁。这个时候孟氏当然不会对觉儿不理睬，若不然岂不是有损她的贤名？

　　觉儿气喘吁吁的，稳了稳身子，稍稍平复下气息，这才小心翼翼的对孟氏说，“老爷让奴婢跟夫人说，抓紧请个大夫来……”

　　孟氏皱眉，不待觉儿解释就冷声打断，“好了，我知道了，是不是钟姨娘有哪儿不舒服。行了，你回去吧，我这就派人请去。”

　　说完就将觉儿撵了出去，但请大夫的事情到底没耽搁下来。等一切安排妥当，天色也渐黑，孟氏看连文家的还在那里站着，本来心口的气儿经过那么一折腾，也就消了。对着连文家的挥挥手，“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明日我会敲打莫雅的。至于今天晚上，你还是给厨房说了，按照莫舒的样，比着给莫雅送去。总不能真让别人觉得我刻薄这才回来的大小姐。”

　　连文家的忙应下，出去了。到了门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长长出了这口气，过了孟氏这一关，莫雅那头再要闹起来，她也不怕。只是，心中仍是惴惴不安，总隐隐觉得，这事儿没过去。

　　再说孟氏，瞪了连文家出去的背影一眼，嘴里恶狠狠的骂道，“没用的东西，猪脑子都比她好使。没的在这里添乱。”

　　孟氏贴身大丫头莲花一向同连文家的关系不错，有心帮着说两句，便道，“夫人也别生气。大嫂子脑子是不大灵光，可胜在忠心。您想啊，满府上下，奴婢也没见过再比大嫂子更忠心夫人的了。做不过也就大嫂子这样的吧。不说外头听不得您一句不好，就是隐隐的听到了都能理论到人家门头上去。奴婢可一直记着，学着。”

　　孟氏嘴角轻扬，口气松软许多，“若非如此，今日我才绕不得她。”说罢想起钟姨娘，眉头不觉又拧了上来，吩咐道，“既然咱们钟姨娘身子不适，那你就带我去看看，这会儿大夫想来也过来看过了，你正好去问问，可还需要什么，家里不富裕，但也不能苦了她肚子里老佛爷的孩子。”

　　莲花心悦诚服，“夫人慈善。”

　　莲花带着孟氏的好意去了探月阁，不想到了探月阁莲花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大夫已经看过，还留下方子走了。只是被看的人不是钟姨娘，而是莫雅。

　　“都是奴婢不好，也没想过怎么就这么巧，大姑娘刚到我这儿没一会儿就肚子痛。我这儿还真没给大姑娘吃什么，就是水也是喝的一样的。”钟姨娘一脸的委屈，一脸的为难，对着莫怀古描白。

　　莫怀古面色不好，铁青着脸看向夏眠秋风，“说，你们小姐今天都吃了什么？”

　　大夫刚刚可明说了，莫雅是身子金贵，吃了些平日未曾吃过的东西，所以才会感到不适。问题没多大，但隐含的意思很明确，不过是吃了不好的才会弄成这个样子。

　　秋风机灵，忙匍匐在地，一个劲儿的给莫怀古磕头，“都是奴婢的错，午膳不好奴婢劝过小姐让小姐别吃，可小姐……”

　　“闭嘴。”莫雅被搀扶着从屋里出来，小脸儿依旧惨白，但多少好了些，只是看上去仍旧有些狼狈。莫雅虚弱的对莫怀古笑了笑，“爹爹就别多问了，一切都是女儿的错，自己身子弱，回来就水土不服，刚才大夫扎了两针，也开了药方，回头女儿吃了就好了。还请爹爹别责怪别人了。”

　　莫雅说得声情并茂，一副为了家庭和睦绝不爱惜自己身子一般，到越发激起了莫怀古心中那点点慈父之火。

　　“行了，你都这样了，还护着这个护着那个。若是刁奴，打出去就算了，没的因为奴才连累主子受累你这当主子的还帮着遮拦。你，给我说刚才你说什么午膳的事情。”莫怀古指着秋风问道。

　　秋风口齿伶俐，将中午去端午膳时所见所闻说了个十全十，也亏得她记性好，竟然将孟氏、莫舒和钟姨娘午膳用的居然也记了个全，还一字不拉的说了出来，其间自然也重点突出了下莫雅饭菜的难以下咽。

　　莫怀古听后面上阴晴不定，钟姨娘也是摸熟了莫怀古的脾气，知道这是莫怀古大怒的前兆，忙道，“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厨房弄错了？”

　　“怎么可能，奴婢还特意找了厨房的妈妈问了，说我们家小姐早上就没太吃。谁知厨房的妈妈说了，这是夫人的陪房连文家的大嫂子特意吩咐的。奴婢心中不服，可小姐又不让说，还忍着吃了。奴婢，奴婢……”秋风双眼泛红，一副委屈到不得的模样。

　　“这连文家的，整日仗着夫人脾气好，总是在后院里惹是生非。平日不跟她计较就算了，怎么这会儿又仗着自己是夫人的陪房难为起大小姐了。这不明摆着给夫人和大小姐之间填堵么。”钟姨娘一脸的愤愤不平。

　　莫雅长叹一声，真诚的对莫怀古道，“爹爹，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别折腾大了，本来外祖母对母亲就有些偏见，若这时候出了这种事情，女儿怕爹爹在中间难做人。反正女儿是不信母亲是这样的人，不过是那些个刁奴一时起意。本来女儿还想着明日去回了母亲，不声不响的了了此事。没想到，都怪女儿身子不争气。”

　　莫雅一脸自责，到引得莫怀古更加怜惜。特别是莫雅的一番话，着实引了莫怀古的共鸣，在他看来，莫雅能这么想，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知道父母不易，不给他这个做爹的添麻烦。

　　莫怀古好生安慰了莫雅一通，正要亲自送莫雅回去时，莲花来了。

　　“这位就是母亲身边的莲花姐姐吧。来的正好，本来我近日跟连文家的嫂子说了声，想请她跟母亲说，明日安排人让我身边的丫鬟回外祖母那一趟，把我往日吃的药房子要来。可能那位嫂子对我有些成见吧，还望莲花姐姐回头跟母亲说一声，不知可不可以。”莫雅笑的云淡风轻，好似连文家的对她的偏见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任何事情。

　　未等莲花做出何种反应，莫怀古先大手一挥，“这事儿有什么不可行的，回头明儿就叫个婆子跟你身边的丫头去就是了。雅儿懂事，做爹的再放心不过。至于那连文家的，哼，她男人倒是老实忠厚，没想到居然娶了那么混账的媳妇，你且等着，回头爹爹自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莫雅再三表示自己无所谓，千万别因为自己而让莫怀古和孟氏有所争执，若是那样她就太不好意思了。

　　莫怀古听了是满意万分，并也跟着表示说孟氏再贤惠不过，要是知道莫雅受了她陪房的委屈，相信这会儿比他还生气。莫怀古还叫莫雅别往心里去，回去好生养着，并亲自说让莫雅自己从府里挑几个人，在莫雅那儿弄个小厨房，权作给女儿的赔罪……

　　回去的路上，莫雅神情是暗了又暗，莫怀古果然对孟氏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