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流年（GL）》悄然而至

33、第 33 章

　　人生中总会遇见一些人，不会在你的生活里掀起涟漪，却能让你深刻的记住，肖然应该就属于其中。
　　印象里，她总是一副吊儿郎当，乐天阳光的样子，这样的学生，其实我见过很多，但是会在严寒的冬天穿着一身单薄的球服，抱着篮球出现在我的课堂的，只有她。
　　再次遇见她，她还是一副假小子的模样，代表历届优秀毕业生进行演讲，幽默励志，让人无法忽视的神采飞扬与自信。
　　巧合的是，她竟然跟诗悦一起长大，亲如姐妹，而诗悦让我帮忙培训的，便是她的公司。
　　因为培训，我看到了另一面的她，严谨而肃穆，对比她私下里的嬉皮笑脸，让我不禁感叹岁月的神奇。
　　如今的她，生活里，望之依然吊儿郎当、乐天阳光，不同的是，这份态度少了年少时的没心没肺，多了人生历练的沉淀，眉宇间尽是游刃有余的温润豁达。
　　因为诗悦的关系，我们聚在一块儿玩的机会越来越多，关系走得很近，有时候她也会开我玩笑，只是最初的时候，我从未多想过和她的关系，只是视她为学生和妹妹，至多算得上一个有些特殊而调皮的妹妹。
　　年近不惑，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许多特立独行的人事，不是第一次有学生喜欢我，也不是第一次有同性对我表达心意，而集两种身份于一身的，却只是她。
　　从她的仪表举止，以及诗悦平时似是玩笑的只言片语，我们几乎都心中有数的知道她是les，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我存了那样的心思。
　　如果不是我突然的感冒发烧，或许我并没有那么快发现她待我的不同。
　　那一天早上起床，我就觉得浑身发热，头晕目眩，请了假推掉培训。
　　中午的时候，她竟然出现在我家门口，关切的扶着我进屋，伸手自然而然的贴上我的额头，紧张的要送我去医院，坚定而生气的神情，让我恍惚她才是我的长辈。
　　那一刻我隐隐有一种感觉，如果我真的执意不去医院，她真的说得出做得到，会抱起我去楼下的，莫名的，我竟然有些心虚，呵呵，对着这样一个小我那么多岁的小破孩儿 。
　　躺在病床上，我在迷糊和清醒间徘徊着，心底却清楚的感觉到，她一直守在我身边，睁开眼的那一刻，她起身望向我，着急的不断问我感觉怎么样，知道我好多了，灿烂开心的笑容瞬间在她脸上绽放，那一瞬间，心里好像有暖流划过，暖暖的。
　　出了院送我回房，却一不小心被她以那样暧昧的姿势搂在怀里，急促的呼吸和略显嘶哑的声音近在眼前，气氛诡异的让我有些不安。
　　不太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我轻轻推开了她，自嘲的觉得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因为隐隐觉得这样的气氛太不寻常了。
　　听着她在厨房忙碌的声音，心里不是没有感动，可之后她一系列的举动，却彻底让我疑惑了，仅仅是学生或者好朋友，怎么会有那样温柔动情的眼神？怎么会体贴到亲自喂粥那样的细腻？怎么会有被夸奖后那样孩童般的笑容？怎么会有彻夜照顾的耐心？
　　一刹那，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袭卷了我的脑海，我不是不经情|事的少女，那些无意的玩笑，亲密的举动，关心的责怪，细心的照拂全部贯穿起来，这哪里是学生对老师的敬爱？分明是男女之间的喜爱。
　　一下子，心里像被什么压住一样，凝重。

　　肖然，我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生病后的错觉，等明天醒来一切又回到正轨，可第二天醒来，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你忙碌关心的身影，以及接下来你正当其时的如宣誓般的微信状态。

　　我苦恼着如何处理我们的关系，才会伤害最小，尴尬最少，而她却干脆明了的捧着花上门。
　　我装作不明白她的心意，刻意回避。
　　"因为我喜欢"，她却话有所指的步步逼近。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有意的提醒她我们的关系。
　　她又顺势无赖的说以后该换个称呼，绕开这层关系。
　　面上，我刻意有些清冷的疏远回避，她却拿捏有度的说着撩人的玩笑，机智的化解冷清。
　　肖然，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知道她跟诗悦怎么说起的，诗悦总是有意无意跟我说起她。
　　"小舒，你觉得肖然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挺好啊，很上进的小青年。"
　　"你别看她表面吊儿郎当，其实她心里挺成熟的，有时候待人接物比我稳重多了。"
　　''呵呵，这些话你应该当面夸她啊，她要知道你这么夸她肯定乐坏了。"
　　"当面夸她，那小样该多得瑟。"
　　我呵呵一笑，并不接话，从那个时候开始，诗悦俨然变成了她的说客。
　　"笑而不语是几个意思啊？你别跟我装糊涂，我跟你说这些，你会不懂？"
　　"嗯？懂什么？"
　　"行，我看你扛到什么时候。"

　　如果可以，我希望一直装作不知道，让一切保持原样，即使她对我有别样的感情，那可能也是模糊不清的错觉，只要她不捅破这一切，那么，我就能一直装作糊涂的不去理会，也不用担心因为拒绝而伤害到她，不去破坏大家的祥和，毕竟她是我的学生，也亲如诗悦的妹妹。
　　可显然，我忽略了她的大胆和勇气。
　　因为学院聚餐的关系，跟诗悦他们在酒吧碰头的时候，周老师和许馨也跟着一块儿来了，平时她都是和和善善的模样，却好似跟我一样十分讨厌周老师，一个劲儿的给周老师灌酒。
　　心里面，我是清楚她为什么会针对周老师的，不赞成她对我的心思，却在那一刻，对她的行为无奈之余，莫名，有些愉悦，那样意气的模样，呵呵，其实也蛮傻的。
　　最后一轮游戏时，我有些诧异她跟我的默契，那样随心，一个眼神，她便明白我的用意，心里莫名的舒适，她却卖弄玄机的说了一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嘴角轻轻却笃定的笑容，让我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