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盟约》塞外秋来风景异

7、工地搬砖

　　隆冬已至，西部很多工程都已经进入尾声，或者进入年审计阶段。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出现各种工人紧缺的现象，一个大型建筑工程的经理室里，林从明正来来回回的走动，他焦躁不安。他焦虑的不是工程款的拖欠问题，而是这个工地的工人严重不足，如果他不能按时完成工程，将面临巨额的罚款。

　　“小李，那批工人什么时候到？”林从明在手机里问他的秘书李蓉。

　　“明天早上9点的车。”电话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

　　“太好了，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林从明松了一口气，他一连几天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林经理，那你要怎么谢谢我呢？”电话那边回答，语气看起来有些暧昧。

　　“哎呀，我的美女，那批工人过来了你要我怎么谢你都行，只要我办得到。”林从明语气也有些暧昧，“那你想要我怎么谢你呢？”

　　“哈哈，等到了那边我想好了再说。先这样吧！”那边回答。

　　“好的。”

　　双方挂了电话，林从明从工地一路吹着口哨走到停车的地方，开着他那辆奔驰直奔城里而去。他要去狂欢，以此来缓解近两个月的压力。

　　林从明最喜欢的地方是歌厅。他虽然歌唱的不好，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唱歌。作为一个建筑工程的部门经理，他很享受歌厅里那些女孩子围绕着他转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成就感。

　　“先生，请问你要什么吃的吗？”门外一个女孩怯生生的问道，听声音显然是新手。

　　“不要，不要。”林从明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继续和身边的女孩子喝酒唱歌。

　　“那抱歉，打扰了。”女孩子很有礼貌，而且声音也很甜美，那种甜美让林从明感到刚才的拒绝有些残忍，他是一个容易被声音和文字左右情绪的人。

　　“等等，来两包花生吧。”林从明抬头看了看推销的女孩，这一看不要紧，女孩不仅美丽，而且身上有一种脱俗的气质。林从明不知道这种气质从何而来，混迹在各种场合的他知道这种气质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那一刻，他的魂已经飞到女孩子身上了。

　　“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吧。”林从明语气瞬间变得柔和。

　　“谢谢林总。”身边陪着林从明唱歌的女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当她们看到推销的女孩后，眼睛里的目光充满了嫉妒。

　　“谢谢。”女孩的声音比刚才更为甜美，或许是推销成功的缘故吧。

　　“我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林从明轻声问道，在屏幕上震天响的歌声中，这声音很快被淹没。

　　“我叫季雨芸。”推销的女孩还是听得出来这声音，或许是她们这一行的一种基本技能吧。

　　出于礼貌和职业素养的要求，季雨芸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微信给了林从明。林从明耐心的等待季雨芸下班，并提出送她回家的要求，但是遭到了季雨芸的拒绝，这让他心里十分的不快，更多的是一种失落。他怏怏不乐的回到工地附近的宿舍，一个晚上，他的脑子里都是季雨芸的影子，他的经验告诉他，他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女孩子。让他感到一丝安慰的是季雨芸并没有拒绝给他回短信。

　　第二天工人到达施工现场的时候，林从明甚至有些无精打采的去安排一天的工作，因为他刚刚给季雨芸发了短信，季雨芸并没有回复。

　　“怎么了，林总？”带队过来的女孩子问道，这个女孩子是人事部门的助理，叫刘颖。

　　“没什么，也许是天气太寒冷了吧。”林从明回答。

　　天气确实足够寒冷，初升的太阳正照在没有融化的积雪上。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还在不断的虐待着对面山坡上光秃秃的山顶，这里恶劣的施工环境也是他难以招到工人的原因。如果不是附近有一个小城，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地老天荒。林从明怎么也不明白，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美丽女孩。而且季雨芸给他回复的短信十分得体，说话的声音根本就感觉不到是在歌厅工作的女子，更何况是在这个如此偏僻的小城里。不过从内心深处林从明倒是十分希望季雨芸是这个小城的居民，因为他知道如果这种女子从沿海城市来到这里，他的机会近乎于零。

　　“请问，这里还需要工人吗？”还没等刘颖继续说下去，一个男子站在他们面前。

　　传闻中长的帅的男人有种档次：第一个档次是本来长的不怎么样，但是穿上得体的衣服，会显得帅；衣服不得体就显得丑。第二档次是本来就帅，但是如果衣服不得体，帅的程度就会打折扣。第三个档次是本来就很帅，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挡不住他的帅气。第四个档次是无论穿什么衣服都能强烈衬托他的帅气。最高一个档次是无论他穿什么衣服，都能把衣服本身提高几个档次。

　　通常岳振杰把第一种叫做包装帅哥，这种帅是要衣服和发型来包装的；第二种叫做折扣帅哥，衣服穿得不得体就会打折扣。第三种叫做原装帅哥。第四种叫做星月帅哥，周围的一切事物乎都是众星捧月般的映衬他的帅气和气质。第五种是天上帅哥，他的到来似乎是对周围事物的一种恩赐，周围事物无论多么的丑，多么的不好看，一和他放在一起立马就会显得很好看很协调的模样。岳振杰自认为介于第三种到第四种之间，但是周围的人给他的评价早已达到了第四种标准。

　　如果一定要有第五种的话，一定是眼前这个男人。不错，他就是万里云，这也是岳振杰对他的评价。哪怕他在大街上捡垃圾供养他最爱的女人林依依上学读书的时候，周围的人也是这样评价他。只是他从来没有在意自己的长相，或许是生活的艰辛使得他无暇顾及周边的事物，所以就算他露宿街头的时候也挡不住很多漂亮的女孩子赤裸裸的向他示爱，但是他根本就没有顾及这些身外之物。如果岳振杰是思想开放，行为保守的话，那万里云就是如同传说中的鸳鸯，除了林依依，他心中装不下任何人。只是他觉得自己连正规的初中都没有上过，所以只能残忍的离开。

　　“需要，需要。”还没等林从明回话，刘颖就替刘从明做出回答。

　　工地上的工人都被震撼了，或许是气质。或许是他的相貌，或者是两者皆有。刘颖作为一个时尚的都市女孩，不可能不在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住。

　　“工人不是够了吗？”林从明有些不悦。

　　他长得不帅，吸引女孩子除了他的社会地位外就是金钱，还有就是他自认为优雅的谈吐。有钱之后他更加在意外表，无奈这是爹妈给的，他在内心已经认输。大学里追过的几个女神均对他无意的其中原因之一就是：她们都是相貌协会的。或许是这个原因，他都不愿意和长得帅的男人交朋友。

　　“你能保证这些工人都一直呆下去吗？现在的情况就是工人越多越好，我们的工期不能再拖了。”刘颖也有些不悦，他当然希望万里云能在这里工作。“如果你不要，我把他给别的工地。”

　　“既然工人不够，那当然要，工期已经拖了好久了，就留下来吧。”林从明非常不情愿。

　　“如果工人够的话，我可以跟这位小姐到别的工地去。”万里云淡然的回答，似乎他对这份工作也不是很着急。毕竟，这种建筑工人现在到处都紧缺。

　　“你可以留下来，我们确实是缺工人。”林从明不希望在刘颖面前表现出他心胸狭隘的一面。

　　“看见别人长的帅就不想要，哪有你这样做经理的。”刘颖倒是不客气，当着大家的面不给林从明面子。

　　“我说不过你，妒忌好像只有女人才有吧。”林从明转移了话题。

　　“别不承认了，我的经理。”刘颖不依不饶。

　　“你会做点什么？”林从明不理会刘颖，问万里云。

　　“什么都可以做。”万里云态度依旧淡然。

　　“那就帮搬运水泥和砖头吧。”林从明不由分说就分配了任务。

　　“他什么都会，你也不问问他最会做什么，工地缺什么，就这样武断的分派任务，哪有你这样的经理的？”刘颖十分不满，她不仅是相貌协会，而且是花痴。

　　“你少插手我的工作。”林从明最终还是火了，他的自制力本来就不行。

　　“好的，没问题。”万里云看也不看刘颖，似乎对刘颖为他说话并不领情。实际上不是他不领情，而是他自从十岁认识了林依依后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任何女人，哪怕那个女人真的要比林依依好看。

　　建筑工地的工人是十分辛苦的，但是收入也往往比其他的工种要高很多。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工人才匆匆吃晚饭。此时的刘从明早已溜到了小城里，他又到歌厅里，包了一间雅座。他无心唱歌，只是在房间里静静的等待时间的到来。他在等待着季雨芸的出现。但是让林从明失望的是，季雨芸整个晚上都没有出现。林从明清晨带着无限的惆怅驱车回工地。

　　当他的车刚出县城路过车站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他赶紧把车子停在路边，向那个身影冲过去。

　　“你要去哪里？”林从明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回家啊。”季雨芸淡淡的回答，那声音冷的可怕，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怎么突然今天就走。”林从明有些不解。

　　“是啊，今天就要走了。”季雨芸答非所问，语气里非常不愿意回答，说着就要上车，车上已经快要坐满了乘客。

　　“等一下行不？”林从明用手去拉她的手。

　　“你干什么？”季雨芸一甩手。

　　哗啦啦的声音作响，林从明猝不及防，随手带着的资料撒了一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季雨芸连忙低头弯腰帮他去捡资料。

　　资料是林从明带去歌厅的，一些手上的资料他来不及做，只能带去歌厅。

　　季雨芸确实漂亮，如果用五个档次的帅哥级别用在美女身上的话，季雨芸毫无疑问是星月级别的美女。周围的旅客和行人无不对她侧目。这种耀眼的光芒即使放眼上海广州等大城市，也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更何况这个小县城。

　　“小芸，一定要今天走吗？”林从明抬头一看，是歌厅老板。

　　“是的，今天刚好有一班车要去省城。”季雨芸一边拾文件，一边回答。

　　猛然间，季雨芸好像发现了什么。她突然抓住了林从明胸前的衣服，声音颤抖的问道：“他在你手下做事？”

　　林从明一看，是万里云的个人资料。但是上面没相片。

　　“他现在在哪里？”季雨芸接着追问。

　　“他在别的工地里。不在这里。”林从明狡猾的回避了。

　　“哪个工地？快告诉我。”季雨芸急切的问道。

　　“过几天他就要过来了。但是具体日期我不清楚。”林从明脑子转的挺快。他绝对不希望季雨芸离开，但是更不希望她和万里云见面，虽然他不知道万里云和她有什么过去，但是从她焦急的状态和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万里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林从明心里十分失落，这种失落瞬间转变成对万里云的恼怒，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

　　“你要找的人来了？”歌厅老板问道。

　　“是的，肯定是他。”季雨芸态度十分肯定，“我可以跟你回工地吗？”

　　“当然可以，但是他真的不在工地里。”林从明心想，只要你没有离开，一切都好办，至于那个万里云，我自有办法让他没机会和你见面。

　　“你先上我的车再说。”林从明急切要季雨芸上车，也不管身边的歌厅老板已经是个老熟人了。

　　“你真以为你能追的到他？”看着奔驰远去的背影，歌厅老板冷笑着喃喃自语。周围行人的目光总算不再集中的扫射在这里。

　　人有时候会过高的估计自己的实力，总认为自己能够掌控一些东西。特别是在自己一帆风顺的时候。林从明也不例外，他认为一个小小的建筑工人，作为一个部门经理，他还是有办法掌控万里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