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距离，最远的人》迎风的馒头

7、第七章

　　自生日的晚餐后，凌菲有好多天没见到牟宸了，也无法联系到他，打电话关机，发短信不回，其它的联系方式也都试过，终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重要的人在身边好似人间蒸发，她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锥心痛苦的感觉又向她袭来。她有不好的预感。时间越久，她越爱胡思乱想，渐渐陷入恐慌，无法冷静思考。
　　回忆化成碎片，片片向她侵袭。四年里，她与他相依为命生活的点点滴滴，她又再次经历身边依赖的人毫无征兆离开她的事实。
　　突然，她回想起于浩凡最后一次对她说的关于牟宸的那段话，“不管你对他抱有何种情感，继续让他呆在你身边，你父亲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想到前不久才得知的上次恋情结束的真相，凌菲顾不得思索，立即冲到父亲的办公室质问。
　　“是你又将牟宸从我身边逼走，对不对？”
　　凌父皱眉思索，“牟宸？那个被我击溃的破产集团的小孩？”
　　凌菲不依不饶，继续逼问：“他现在在哪？”
　　“我对丧家之犬没兴趣。”
　　凌菲压低声音，用力说道，“我已经知道我与于浩凡分手的真相，就是你一手安排。真是无所不能的爸爸。”
　　凌父埋头签文件的手一顿，眼睛瞪大，震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停留在脸上，随即又马上恢复，继续淡然地翻看文件。
　　面对父亲的无动于衷，凌菲无法再忍受，在腹中淤积的了十几年的委屈终于一泄而发，“这么些年，你有把我当你女儿看过吗？小时你从不跟我亲近，我一直以为是为母亲生我而难产致死的事情，让你把对母亲的爱转化成对我的恨，那时的我还太小，也不知道如何得到父亲的爱。往后的十几年的时间，你依然对我漠不关心，再娶又再有个弟弟凌轩，但你的父爱也依然没有分给我半点。直到有一次，我在你书房抽屉里发现了三份DNA亲子鉴定书，三份都是一样的结果，父系可能性都是99.9999%，而被鉴定人的名字无一例外的都是我和你……你到底有多不信任母亲，有多不想接受我是你女儿的事实？”
　　凌菲长大后，调查过母亲的事情。当年父亲从竞争对手那里抢走母亲，给对手公司沉重打击，逼得对手无法在商场上立足。母亲知道后，几次都欲离开父亲，最终发现怀了她，才断了出走的念头。可最后还是因为忧思过度，身体每况愈下，在生产时由于气血亏虚致死。
　　凌父抬头看到凌菲布着泪滴的眼中充满着坚毅的眼神，这光景彷佛回到了当年初遇她母亲的时候，她们都是一样的倔强不屈，却又一样的脆弱易伤。
　　他从座位站起来，凝望着凌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突然闯入的凌轩截住。“公司城墅花园的项目出了问题，几个股东正在会议室等您，要求撤股。如不妥善处理，公司不仅会面临巨额赔偿，恐怕还会有刑事责任。”
　　凌菲看着冲进来的凌轩，听完他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站在那里。刚刚才站起来的凌父，又失重般一个踉跄，重重坐下。凌轩赶忙上前去扶父亲，只见他手捂心脏，痛苦的表情在脸上纠成一团，汗珠从脸颊渗出滚落。
　　凌轩回头对呆住的凌菲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