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记》寤生

17、读不懂女人心字诀

　　韦晨一味的软语相劝，一会一句“南希希不就是好看吗！”一会又一句“南希希不就是有钱吗！”一会再来一句“南希希不就是会招惹男生喜欢吗！”卫流萤耳闻诸声，烦恼忧愁苦闷一股脑搅到心田。韦晨本想念几句经文普渡卫流萤看破离恨天，奈何反不如不普渡，卫流萤苦悲心较原来更盛。
　　卫流萤边哭边问：“是不是我样样不如南希希啊？”韦晨摇摇头说：“也不是，你有自知之明，她没有，总觉得地球离开她就不能自转。”卫流萤的脚终于没忍住，踢上韦晨的脚踝，韦晨一个屁股蹲摔倒在地。
　　“干嘛？”
　　“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吗？你太诚实。”
　　“诚实不好吗，古人讲：诚外无物。”
　　“古人讲很对，无物！无物！就是什么都有，哪里来女朋友一说呢？想必说这话的古人也是个不解风情的老古板。”
　　卫流萤话里哭腔味十足，加上几分责备，说的韦晨忘记站起身来。这时两位女生恰好路过，斜眼睥睨着长椅上的卫流萤和地上的韦晨。一个说：“你看！我说有男朋友不好吧！老惹得女生哭来哭去。”另一个说：“你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看那女生哭的多惨，没有男朋友谁安慰她呢？”两人渐行渐远，语音越来越模糊，可是还没有争论出个所以然。卫流萤不知出于什么的心情，站起来大喊一句：“他不是我男朋友。”两个女生回过头来看了看，一脸疑惑，意思是说他是不是跟我们有没有关系，你不过是我们争论中的一个小小例子而已。
　　韦晨拍拍屁股起来，一本正经的说：“我确实不是她男朋友，她男朋友不要她了。”话刚说完，屁股上，脊背上落下雨点般密集的拳脚。
　　“滚！滚！”
　　韦晨一脸无辜的表情，站在原地不动，卫流萤新伤没有痊愈，又遭受到韦晨的撒盐功，当真是陷入一种不知如何的境地。灯光透过树缝掉下泪点，密密麻麻，小径上的鹅卵石凹凸不平，被人一批批人踩踏。听说经常在鹅卵石路上散步，对身体大有好处。卫流萤觉得自己的心已成一条鹅卵石路，你踩一脚他踩一脚，大家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然后学会自己掩饰这类笑话，好让自己只做观众，不做演员。果然是常走鹅卵石路大有裨益，只是裨益是对于人，不是对于鹅卵石路。
　　韦晨哪里知道卫流萤现在所思所想，只觉得自己这时候不应该离开她。卫流萤泪水流尽，无可奈何的瞪着他，撵他不是，留他不愿，只是默默静坐。微风吹过旁边的杨树，杨叶扑棱棱像是一群待飞的鸟，苦于限制，只能展翅却不得高飞天空。卫流萤心里劝自己忘记，本能却把卓悠然越记越牢，记得有一次，卓悠然送给她一本斯蒂芬金的《肖申克的救赎》，她最喜欢的暗黑故事系列。她掀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卫流萤”三个字，当下便不高兴，责怪他：“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在书上写名字吗？”卓悠然忙夺回来解释：“我把它毁掉。”
　　卓悠然拿着笔涂抹了好几分钟，然后递到她眼前，“卫流萤”三个字被涂抹更显。卓悠然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嘴里不忘来几句：“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涂掉这三个字，没想到越描越黑，它越黑我越加紧描，最后知道无可救药，不得已停了下来。你贤惠端庄又识大体，肯定不会怪我，是吧！”
　　卫流萤思及此处，似乎忘记韦晨就在身边，自言自语：“忘记你何尝不是越描越黑，越黑越描，最后知道无可救药。于是就算你离开，躲到太平洋另一端的美国，依然拥有强大的力量来伤害我。”
　　“真是个弱女子！怎么能承受生离死别中的“离别”二苦。”韦晨不知卫流萤自言自语，深思熟虑回应了她两句。卫流萤哀怨的瞥了他一眼，说：“你终于说了句应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