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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解忧公主 ...

  •   而在此时,身在未央宫的刘询也没闲着,他正在一步步的实行自己惊天纬地的计划。张安世正在向他报告边境的情况。
      “皇上,据微臣的线报所带回来的消息。匈奴人蠢蠢欲动,大兵压境乌孙国,大言不惭地要乌孙国王献出解忧公主,并与汉庭断绝一切关系.”
      正在看奏折的刘询听闻,惊道:“此话当真?”
      张安世正色道:“现在是真是假还不得而知,不过皇上,我们要及早防范才是啊。乌孙位于匈奴后方,对匈奴尚且有牵制作用,若是他们真的联手,匈奴无了后顾之忧,那对我大汉将是大大不利啊!”
      刘询思虑了一会,问道:“乌孙和匈奴之间有世仇,和我大汉又有联姻之亲。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匈奴人的要求吗?”
      张安世道:“远水解不了近火,面对强大的匈奴,乌孙国毕竟是弱小的。而且在乌孙王庭中有位匈奴公主,在乌孙也有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若她倒向匈奴,那乌孙答应这样的条件,也不是不可能的。小心使得万年船哪!”张安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对当今的军事形势,分析的头头是道,入木三分。
      “现在乌孙谁在当家作主?”刘询突然问道,虽然他已经知道,可还是要从这位老将军口中听到。
      张安世道:“岑取突然暴毙,因为他的儿子泥靡还小,王位就由岑取的弟弟“肥王”继承。所以现在是肥王在当家作主。”
      刘询看了看这位纵横沙场的老将军,自信满满道:“肥王与解忧公主恩爱异常,还接二连三地生下了贵靡、万年、大乐三位王子。肥王对解忧更是关怀备至,言听计从,一直以来汉庭与乌孙的关系也因此非常密切,双方信史往返,不绝于途。所以朕相信,有解忧公主在,乌孙短期内是不会对我大汉有二心的。”
      “皇上英明!“张安世见刘询分析的透彻,此刻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的皇帝,原以为他年轻气盛,只知与霍光夺权,没想到对于大汉和周边国家的关系也是如此的熟悉。
      隔了一会儿,刘询悠悠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准备打仗,而且趁着这个机会,我要从霍光那里夺回一部分兵权。”说话间眼神中流露出睿智和深谋远虑的光芒。
      张安世此刻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年轻的皇帝了,只听他小心问道:“准备……打仗?”
      刘询坚定道:“对,一场和匈奴的仗。若乌孙不答应匈奴的条件,匈奴一定会举兵侵犯,我们和乌孙是兄弟之邦,兄弟有难,我们又岂可袖手旁观呢?”
      张安世听完刘询的话,迷惑道:“可是乌孙王庭那边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刘询便截断他道:“如果你的线报和朕的推测没错,求救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你抓紧训练兵马,以做准备。”
      虽然皇上的话说的没错,但是张安世显得有些为难道:“即使如皇上所言,但是天下兵马和财政大部分都在霍光父子手中,若没有他们的同意,我们又如何调兵遣将和运输粮草呢?”他说的是实话,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实话。
      刘询看了张安世一眼,神秘地笑道:“这个朕自然有办法,将军放心,你只要做好我吩咐你的就行了。”
      张安世心中虽然有百万个疑问,此刻也只得咽进肚子里去了。只答了一声:“是!臣一定为皇上尽心尽力,不辜负皇上厚望。”
      谈完这件事情,刘询突然又问道:“窦义现在在你哪儿怎么样了?”
      张安世道:“那小子聪明伶俐,不但对兵法了如指掌,而且还是个武学奇才,对功夫可以说是触类旁通。这一年来,不论兵法还是武功上都有了惊人的进展,的确是个难得一遇的将才。看到他,不由得让臣想到了当年的霍去病霍将军!”皇上当初亲自吩咐要好好栽培窦义时,刚开始他还有点儿不服气,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哪里值得天子如此垂青。直到接触之后,他才发现,窦义的确是一个可造之材。这一年,他们亦师亦友,倒是建立起了非常深厚的感情。
      刘询听完,哈哈大笑道:“不错,朕刚见到他时就是这个感觉。好好栽培他,日后定是我大汉一员虎将!”
      张安世道:“是!”

      原来,自从汉高祖在对匈奴作战中遭逢“白登之围”,深知步兵车站难以匹敌飘忽来去的骑兵部队,既不能站,为了笼络西北强悍的少数民族,汉朝开始实行“和亲政策”,从而揭开中央政权与周边民族关系新的一页。
      武帝时,世居在祁连山附近的乌孙国,被匈奴赶到了伊宁一带,势力又逐渐强大起来。因为乌孙与匈奴的世仇,汉武帝派张春出世乌孙,表示愿遣公主下嫁,结为兄弟之邦,共同打击匈奴。于是,武帝元封六年,以江都王刘达的女儿细君为公主,下嫁乌孙国王。细君出生在王侯世家,容貌美丽,气质高贵,乌孙国王喜出望外,爱若珍宝。但是,自幼长在深闺、锦衣玉食的细君公主身体柔弱,对塞外生活根本无法适应,每日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不由得把满腔得愁绪化成一首悲歌,整天就抱着琵琶弹唱,说不尽那怨恨之情。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旗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思土兮心内伤,愿为黄鹤兮归故乡。。。。。。”当这个辗转传到汉武帝得耳中时,这位豪雄得帝王也不禁为之潸然泪下。于是派遣专使、馈赠许多珠宝锦绣,以安慰细君公主的寂寥,然而这黄金千两,又怎能填补细君公主的落寞与空虚。两年后,乌孙王一病不起,他的孙子岑取继承王位,按照习俗也继承了祖父的妻妾。细君公主怀着满腔的悲愤,不得不依照传统含悲忍辱地再嫁给岑取,天天以泪洗面,内心创痛不已,几年后就忧伤而逝。
      细君死后,岑取再向汉庭求婚,汉武帝派选楚王刘成的女儿解忧,仍以公主的身份嫁给
      岑取。几年下来,解忧无所出,岑取的另一个匈奴妻子却生下一子,取名泥靡。后来岑取突然暴毙,因为泥靡还小,王位就由岑取的弟弟“肥王”继承。按照习俗,肥王也接受了解忧和匈奴公主。其中,可能由于兴趣相投的缘故,肥王和解忧公主两个人倒是恩爱异常,这就引起了匈奴公主的嫉愤和不满,也因此有了上面刘询和张安世所谈的内容。

      张安世走后,刘询陷入了极度的痛苦和苦闷之中。一个多月,他倾尽了京城所有可以调动的兵马,却仍旧没有找到平君的下落,他怎么能不痛苦、怎么能不苦闷呢?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华丽的外表永远掩饰不了他内心的独孤,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问自己,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值不值,也许如果自己甘心做个傀儡皇帝,他和平君就可以过荣华富贵的生活,而不是现在把她逼的下落不明。自己明明是爱她的,却不能好好的呵护她,明明知道
      这是陷阱,却还要将她一步步的往下面推,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抬头仰望苍穹中闪闪发光的星星,真的很美,就像要洒下来一样。可刘询却没有半点欣赏这良宵美景的心情,平君没有回家,没有上山找她师父,那她到哪里了呢?她在外面又没有什么朋友,算起来也快是临盆的日子了,她怎么能……想到自己让平君吃了那么多苦,刘询满眼的痛苦和自责。“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
      换上夜行衣,刘询悄然离开了未央宫。
      司徒别庄内,司徒剑的脸色也很难看,自从在风月茶楼听到那长衫老者的谈话,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他自认不是什么侠之大者,朝廷的那些钩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也不想去管,但是为什么偏偏要把平君扯进去,她是那么的善良和无邪……
      “谁!”司徒剑听到外面有响动,断喝一声道。
      一个黑衣人影纵身闪了进去,面对着司徒剑背手而立。
      司徒剑看到他,先是一惊,但随即恢复了正常,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听他悠悠道:“不知今夜前来的是我以前的兄弟刘病已呢,还是当今的皇上刘询?”
      刘询看着这个昔日和自己肝胆相照的兄弟,反问道:“有什么区别吗?”他知道他是在责备自己。
      司徒剑道:“当然有区别。你若是刘病已,高兴的时候可以坐下来陪我喝杯酒,犯了错的时候,我可以一拳打醒你!”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司徒剑眼神凌厉的看着刘询,然后又接着道:“但你若是皇上,我这就吩咐家丁大摆筵席、黄车加盖、三跪九叩的把你迎进来,我司徒家自祖上以来,还没有那个皇上愿意屈驾寒舍呢,这可是光宗耀祖,莫大的幸事啊。”他分明是在讥讽,却又不露丝毫痕迹。
      刘询凄苦地笑了笑,道:“司徒兄,有见过那个皇帝穿成这样,还在深夜出宫的吗?”
      司徒剑看了刘询一眼,冷冷道:“既然是我的兄弟,那就做下来喝杯酒吧,不知刘兄深夜到访有何要事啊?”
      刘询坐了下来,自斟自酌了一杯酒,放下酒杯,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僵硬地道:“你可知道平君在哪里?”
      司徒剑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刘询望着他,一脸不解,反问道:“你笑什么?”
      司徒剑笑道:“自然笑可笑之事。”
      刘询又道:“什么事让司徒兄如此可笑?”
      司徒剑收敛了笑容,道:“刘兄把自己的妻子弄丢了,却来问我要人,你说可笑不可笑?”说完又笑了起来。
      刘询看着司徒剑,有些惭愧和无奈道:“可是,她在外面没有什么朋友,她现在又有孕在身,不在你这里,她还能去哪里呢?”
      “嗵”毫无先兆的,刘询刚把话说完,司徒剑就一拳打在刘询脸上,眼里冒着愤怒的光,狠狠道:“这一拳我是想打醒我兄弟的!你也知道她在外面没有什么朋友,你也知道她不会让自己的父母担心,你也知道她有孕在身吗?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逼她出来?”
      这一拳来的突然,刘询完全没有意料也没有闪躲,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听着司徒剑对自己的责骂,刘询也是满肚子的冤屈。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指责他,都觉得他对不起平君,但这是他愿意的吗?平君不见了,他比所有的人都担心都焦急,而且司徒剑又凭什么为了平君来责骂自己。一肚子的苦闷正没处发,只见刘询又一拳回了回去,嘴里道:“你以为我愿意的吗?你以为我过的心里就舒坦吗?”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想要的不过是一份普通的爱情,她心思简单,不适合宫廷,也不适合那里的是是非非,是你把她带了进去,既然带了进去,就该好好的保护她,但是你却总让她受到伤害!”司徒剑又一拳打在了刘询的胸膛上,他们就这样厮打着,不是武林高手间的过招,而是动物之间最本能的争斗,为了一个女人的争斗!
      只见刘询满眼愤怒,粗红的脖子上隐约可以看见一条条蚯蚓在里面游动。“你是她什么人?伦得到你来教训我?”
      司徒剑也不示弱,愤怒地道:“事到如今我实话告诉你,我喜欢她!我喜欢她,你听到了吗?因为她爱的人是你,我才放手的!本以为跟你在一起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但是你给她的却只有伤害!本以为你会和其他的皇帝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一样的薄情寡幸!”
      刘询见司徒剑自责他负心移情,怒道:“我没有!我没有!没有人可以怀疑我对平君的感情,她是我唯一想用一生去呵护的女人!”没有人可以怀疑他对平君的爱,任何人都不可以!
      “如果你爱她,为什么不能相信她?她那样一个心思简单的女孩儿,会使出那么卑鄙的手段吗?她做什么事都为你着想,明知道巫蛊给你带来的伤痛,她还会去做吗?而且,你有没有头脑?她是皇后,又怀了你的孩子,拥有你的爱情,她还有什么好嫉妒的?她凭什么要去毒害一个婕妤?”司徒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每说一句话都犹如给刘询当头一棒。
      他们就这样一直吵着,打着,直到双方都筋疲力尽。
      司徒剑和刘询随便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大厅中央的圆柱,背对着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流下来。
      刘询有些懊恼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些事不是她做的,是成君和她的母亲一手策划出来的,但是为了大局,我只能将计就计……”他在懊恼他自己,也懊恼上天的不公。
      司徒剑此刻也只剩喘气的劲儿,虚脱道:“所以她就成了权臣挑战皇权的牺牲品?”自幼在民间长大的平君,她不可能懂得权利争夺中的诡异伎俩,不懂得权利之下人心的难测与命运的身不由己,她很天真的以为只要本分的做好一个为人妻子为人母亲为人媳妇的责任便足够了,可是她错了,皇后不仅仅是皇帝的正妻,还是六宫的统率,是无数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位。
      听到这样的指责,刘询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无话可说,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利用了平君,利用了平君对他的感情。其实杨敝早已经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于是他们商量着合演这出戏,风月茶楼里的那个长衫老者和那两个青年书生就是杨敝排出去的。但他们认为,只有在平君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场戏才能演的逼真,才能骗过霍光他们,却完全没有顾虑到平君的感受,那天自己那样的对她,对她说出那样恶毒的话,她的心里该会多伤心啊?只听刘询无力的道:“宫廷里的错综复杂你不懂……”声音渺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他知道这不能作为自己伤害平君的理由。
      “是,我不懂!我也不需要懂。我只知道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就该给他快乐,不是吗?”
      刘询没有回答,因为在爱情上,他已没有司徒剑那么自由。
      两人就这样一直坐着,坐着,什么都没说,一直到天亮……然后刘询起身离去,临走的时候,丢下一句:“如果看到平君,请告诉我!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司徒剑没有应他,只是沉默地目送刘询有些凄凉的背影离去。回过头来,他就看到了一袭白色,只是白色的主人更显苍白。
      “既然不放心他,为什么不跟他回去?”
      不错,那袭白色就是许平君,那天,自己偷偷跑出宫来之后,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家里和师父哪里不能去,因为她不想让他们一把年纪了还为自己操心,而且刘询一定会找到那里。想着,自此自己一个人浪迹天下,悬壶挤世也不错,毕竟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但是看着自己已经高挺的肚子,她犹豫了,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出生在没有片瓦遮顶的荒野,这是她和询的孩子!于是想来想去,她就来到了司徒别庄,想等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做别的打算。昨天刘询来的时候,她也知道,是她让司徒剑别告诉刘询她在这里的。此刻听到司徒剑的问话,她勉强笑了笑道:“都在地上做了一夜了,还觉得不够吗?还不起来!”说着把手递了过去。除了思念刘询,平君倒像以前一样,开朗了许多,没有了在宫中的拘谨。
      司徒剑避开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嘴里调侃道:“算了吧,自己本来就弱不禁风,现在肚子里又多个孩子,别一带带倒两个。那可是皇子,将来说不定要做皇上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别说刘兄,天下百姓都饶不了我,我可不想走到那儿,都被人当过街老鼠似的打。”
      平君听他这么一说,‘噗哧’一声笑了。娇喝他一声道:“你戏弄我!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再说我不想让他们生长在宫廷那样的环境下。就算是以后做了皇帝,知道他和他的母亲曾经在你司徒别庄避过难,那还不得对你感恩戴德啊,哪里会让你当过街老鼠呢。”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外人眼里,俨然就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尤其是平君挺着个大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司徒别庄的少夫人呢。最起码看在九姑娘眼里是极刺眼的,本已为这次她不死也会被关进冷宫,寂寞孤苦一生。没想到她偏偏又逃了出来,逃到司徒别庄来,看着司徒剑对她百般殷勤的模样,九姑娘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恨,可偏偏司徒剑又防自己防的紧,根本就不让她接近许平君。至今她还记得许平君来那天,司徒剑安顿好许平君之后对她说的话……

      那天,许平君来了之后,九姑娘想去看看她,也好在司徒剑那里留个好印象,她不会傻到在司徒剑面前动手的,因为她不想司徒剑恨她。没想到,却被司徒剑拦在门外。他还在许平君的身边安排了许多绝顶高手,生怕她遇到什么不测。
      九姑娘有点儿不服气,气道:“怎么?皇后来了,我不能去参拜一下?”
      没想到司徒剑却冷笑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再伤害她?”
      九姑娘一惊,不过还是挣扎道:“你什么意思?”心里却慌的要命,如果司徒剑真的知道那些事她也有分参与,那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不过有些事不会因为你害怕就不会发生,九姑娘最担心、最害怕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只见司徒剑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那么恨她,三番四次的想致她于死地,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九姑娘见事情已经彻底败露了,也不再惺惺作态。冷笑道:“她没有得罪我,得罪我的人是你!司徒大哥!没有你的绝,就不会有我的怨!”
      司徒剑听她这么一说,怒道:“你有什么怨可以冲着我来,她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九姑娘眼中闪出怨恨的光,凄厉地说道:“有一些莫名的原因,有一些莫名的事,到后来才知道他们并非莫名而来。有一种远,不是天涯,而是近在咫尺,却要披荆斩棘,依旧爱不到你。而她,就是造就这种远的罪魁祸首。若不是她,你不会毅然决然的离我而去。我要她也尝尝这种滋味儿,所以上次在皇宫中我才没有一掌杀了她。”本来她是想杀了许平君,所有一切一了百了的,那样司徒大哥就不会再惦记她了。是霍夫人给她出了一个这样的计策,她也是女人,所以她知道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
      司徒剑看着她犀利怨毒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战,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眼里似乎只剩下了恨,这种眼光不由得让他觉得害怕。“所以你要做出这多有的事儿,离间平君和皇上的感情?”
      “不错!是我在霍成君丹田之中放了一个气囊,好让她的脉象跟怀孕了一样。不过那只能维持三个月,所以三个月之后,我们才合演了那场好戏,还要多亏皇帝的那个傻妹妹雨儿姑娘,如果不是她,我们又怎能轻易地将木偶放在皇后床下而不惹人起疑呢?”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就像是幽魂怨鬼像世人索命一般。司徒剑听了都不寒而栗。
      “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真不知道你这张美丽的面孔下面到底藏了颗什么样的心。”
      九姑娘幽怨地看了一眼她的司徒大哥,狠狠道:“等我杀了她,你就会看的更清楚!”说罢便伸展身形向平君房里走去。司徒剑纵身将她拦截了下来,怒道:“不要再胡闹了,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九姑娘听了不可思议的摇头,声音颤抖着问道:“什么?你为了她?你为了她要赶我走?”
      司徒剑有些无奈道:“你还是回唐门吧,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你明明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对不对?”不是他狠心,只是有些事,与其拖泥带水大家痛苦一辈子,不如来个一次性明朗解决,长痛不如短痛!
      “好,我回去!不过,你记着你今天这些话,将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说罢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但是,世上最哀伤的逃跑,莫过于,奔了千里万里,心却停在原地,在这世上,没有人逃得过记忆的追击,永远!她忘不了她和司徒剑的过去,忘不了司徒剑,所以今天悄悄地过来看他,却看到了他们如此暧昧的一面,在自己还没愈合的伤口上又狠狠地撒了一把盐。血水化成了脓,顺着她的心一直流了下去,延绵不断。

      乌孙国
      塞外,除了沙漠就是草原,偶尔点缀着几片绿洲,滋养了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空旷的天际一望无边,蓝天、白云、牛羊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详感,地面上稀稀落落地分布着一些半圆形的毡包,升起一缕缕孤烟。这样美丽安详的风景此刻却笼罩在一种紧张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中,每个人都在拼命努力的呼吸着,似乎再过几个月、几天、甚至几个小时,他们便再也呼吸不到这自由的空气了。
      王庭中
      肥王正快速地来回踱着步,身上的肉随着他踱步的节律有节奏地颤抖着,脸上的焦虑一览无余。在他的旁边,是以为约莫40出头的妇人,美丽高贵,风韵犹存,岁月似乎单单在她身上停下了脚步。
      此刻,美丽妇人安慰肥王道:“国王,您焦急也没有用的,贵靡和伊玛不是已经去向大汉求救了吗?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肥王喘着粗气,焦虑地道:“他们都走了一个月了,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从这里要到汉朝,必须穿过匈奴统辖的地域,我……真怕他们会遭遇到什么不测啊!”说罢“咳……咳……”咳嗽了起来。
      美丽妇人慌忙走过去,轻抚他的脊背,把他扶到炕上坐下,安慰道:“他们两个自幼跟着国中勇士习武,武功高强,我相信要闯过匈奴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倒是您,要小心身体才是啊,最近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弱万一有个什么不测,丢下整个国家,丢下我和孩子,我们可该怎么办呢?”说罢嘤嘤哭了起来。
      肥王见自己的娇妻掉了眼泪,急忙把她揽进怀里,哄她道:“解忧啊,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真实与快乐,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现在最让我担心的,还是匈奴啊。”说罢长长叹了口气,乌孙和匈奴之间的仇恨,从他懂事起就知道了,不知道最初是为了什么,一群牛羊,一个女人?没有人知道,人们似乎已不在乎战争的意义和理由了,只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恨要用血来填平。这种仇恨在乌孙和大汉联姻共同对付匈奴的时候更升温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当然,那美丽妇人便是大汉排到乌孙和亲的解忧公主,解忧公主虽是生在帝王家,却不似一般公主那样纤弱娇贵,她聪明冷静,有着一般男子也少有的胸襟与气魄,她清楚自己到这里来的责任和使命,那就是维护乌孙和大汉之间的和平。她抬手抹掉睫毛上的泪珠,睫毛下面是一双睿智深沉又有些哀伤的眼睛,轻起朱唇,她道:“只要汉庭肯出兵,我们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但是肥王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心,反而更加忧虑道:“但是你不要望了,现在的大汉朝今非昔比了。现在掌握汉庭命脉的是大将军霍光,而上次霍光派人来我王庭时,我们对他的不友善。这次,怕他未必会出兵啊。”
      提起霍光,解忧公主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和不屑。上次是霍光派霍山出使乌孙,来表示两国的和善,不想那霍山来到乌孙,不但傲慢无礼,还垂涎她小女儿伊玛的美色,对伊玛动手动脚。解忧知道后警告他几句,他就大言不惭地搬出霍光,说只要他叔父一句话,马上可以踏平整个乌孙国。解忧气愤不过,就羞辱了他一顿,将他赶出了乌孙国。现在听肥王语气中的担心,解忧道:“国王放心,大汉是我刘家的天下,不是他霍光说了算的,我相信刘家的男人!新皇帝虽然年轻,但并不愚钝,不会任凭霍家只手遮天的。”
      肥王道:“可是现在匈奴大兵压境,全国百姓人心晃晃,不事生产。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在下一秒,他们就发兵攻打我王庭了呢。到时候,即使汉庭肯出兵,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解忧公主眼睛转了转道:“为今之计,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要尽量拖延时间,等候贵靡和伊玛的消息。”
      肥王温言,急忙道:“怎么拖延时间?”
      解忧道:“匈奴不是要您交出我,和汉庭断绝关系吗?不如……”
      “不行!我绝对不会把你交给他们的!”还没等解忧公主说完,肥王便打断道。
      解忧见肥王对自己情深义重,欣慰地笑道:“我是说,不如您先把匈奴公主扶上正位,向他们表示一下诚意,压制一下他们的怒气,这样,或许我们还可以争取一点儿时间。”
      肥王沉思了一会,缓缓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委屈你了!”
      解忧温顺地躺在肥王怀里,温柔道:“只要国王您心里有我,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只要她的存在能维持乌孙和大汉之间的长久和平,她又有什么觉得委屈的呢。
      相思不断笕桥东,几番期待,凝望碧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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