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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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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桑落不愿让方如馨知道太多,故而也没有祭出法阵,两个人骑马赶路,花了大半月才到达青龙镇,取到货物后,两人又花费一月有余的时间将其运到西域,期间桑落顺手刷了五六个侠义榜任务,看的方如馨眼角一阵抽搐,这未免勤勉过头了。
将货物送到领了报酬后,桑落便直接去了幽都,走进自己家中,虽然不常回来,但因施了术法,家中事物都不曾沾上灰尘,桑落走进里屋,换上巫即袍,拎起法杖往娲皇殿走去,将近日行踪报告给女娲娘娘,关于巫咸……当然也不会将其真实情况告诉女娲,只说了已经找到巫咸,只不过……失忆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借用灵女身体出现的女娲也愣了愣,然后吩咐桑落多注意些,另外帮忙隐藏风广陌的踪迹,若是恢复了记忆便立刻让他回来,桑落自是答应下来,另外将屠苏的事说了一下,并且要去看一下幽都的古籍,希望女娲能够答应,对于这个女娲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屠苏是乌蒙灵谷大巫祝之子,最后桑落禀报了复活韩休宁之事,也让女娲甚是欣慰,之后便行礼离开了娲皇殿。
离开了娲皇殿,桑落就被巫姑给堵了,看着气势汹汹的巫姑,桑落感觉到背后的衣服都已经被汗弄湿了,结果……
“小落你过来。”巫姑直接开了法阵直接到了桑落的卧室,然后摘下了面具问:“广陌呢?找到没?他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意外?没受伤吧?身体怎么样?看上去如何?怎么没有回来?”
“………………”面对这样的炮珠联发,桑落一下子黑了脸,拿下了脸上的面具,无奈的看着彻底化为“刚恋爱的小女生”状态的巫姑无语。
“呃……对不起,我太急了。”看着桑落发黑的脸色,巫姑有点心虚。
“放开我的肩膀,捏青了。”桑落看着捏在自己肩膀上巫姑的手,尖锐的指甲几乎要直接刺过衣服直掐到肉里,冷冷的开口道,还算好当初让女娲准备的巫即装不像巫姑身上的这套,外加自己在里面也穿了几层衣服,不然的话她可怜的肩膀估计就不是青了的问题,应该就是几个洞了。
“额…………抱歉抱歉~!”
“不是没找到广陌,只不过……他失忆了,估计是当初血涂之阵的威力和法术之力相冲,他本人经受不了,才失忆的,这样的情况应该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恢复过来的,所以别太急了,我在人界会多关注他的。至于不把他带回来……你想一下,你如果对着一个失忆的人说他原本叫风广陌,是女娲娘娘身边的巫咸。你觉得他会信吗?如果不信他会跟着你乖乖回来吗?他即不愿回来我总不好把他敲晕了扛回来吧?”桑落看着巫姑无辜又可怜,两眼泪汪汪的样子,揉着肩膀道。
“也是,那你接下来做什么?在这里留几天?”巫姑点了点头问。
“我要去查典籍。”
“哦。”
重新带好面具,两人一起走出屋子,路上问起晴雪最近修行的如何了,才知道女娲派晴雪去了人间,找风广陌,而且还是前两天走的,桑落抚额,如果早些的话估计晴雪就不必往人间跑了,不过让晴雪出去走走也好,虽然很冒风险,但无论如何那也算是一种历练,总比一直呆在这里要好很多,只不过她好像又多了点事儿,女娲娘娘在派晴雪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隐藏问题啊啊啊啊~~~!
桑落一日复一日的泡在各种典籍之中,短短三月,桑落把所有有关于魂魄分离之类的典籍都翻了个遍,虽然听起来好像翻了不少典籍,可惜就算是幽都有关于魂魄的也是少得可怜,唯独翻到的一个法术可以将魂魄取出还需要女娲娘娘来施法,除了女娲娘娘之外没有人能够使用那个法术,桑落几乎急得想要在地上打滚了,但为了维持巫即的形象还是忍住了。
眼看朔月又将来临,桑落必须离开幽都回天墉,临行前又去娲皇殿辞别,只是女娲娘娘多问了些关于典籍的事,桑落也只有摇头的份,总不好为了这样的事就要求女娲娘娘来施法,却没想到竟是对方主动提了出来:“汝说并未查到方法,其实并非如此,对吗?幽都典籍中有些什么吾又怎会不知,那个法阵需吾亲自施法,可是如此?”
“……………………是。”桑落点了点头。
“若是得了空闲,便将大巫祝之子带来,吾亲自为他施法。”
“………………!!!!呵,多谢娘娘!”桑落极是惊讶,她从未想过女娲娘娘会主动提出帮忙施法移魂,当场高兴得笑出了声。
“不必,汝退下吧!”看着桑落如此高兴,女娲也觉得欣慰了些,多久……没看到这个孩子的微笑了。
“是。”行礼告退。
走出娲皇神殿,桑落准备到自己家中将衣服换下来,不然这一身回去,夜晚还好,白天的话还不得把那群天墉弟子吓死,正巧路上碰到了巫姑,便随口聊了几句,说到风广陌的事儿巫姑就化为了小女儿状,把桑落给恶寒的,并且发现,世界上最令人冷得汗毛直竖的不是望舒寒气,而是巫姑这小女儿状的架势,桑落暗自挑眉,深呼吸了一下,回了自己的小屋。
回到屋中,桑落就解下了脸上的面具,巫姑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也将面具摘下放在了桌上。等到桑落换好了衣服走出来,双手对手指状开口:“那个……有了广陌的消息,能尽快寄过来吗?”
“我知道了。”
桑落颌首,正准备去将巫即袍换下,门外便又走进来两名男子,同样也是十巫装扮。
“巫真大哥……”桑落见了其中一个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至于巫真身后那人,桑落却看了良久没有说话。
“那个……你因为一直不在幽都所以不知道,他是新上任的巫礼……”巫真一见气氛冷下来,立刻准备圆场。
“百里墨辰。”还没等巫真说完,桑落已经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百里墨辰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休宁和云溪……还好吗?”
“……死而复生,我也不知该说好还是说不好,焚寂剑灵差点被抢走,休宁将剑灵封印在了云溪身上,如今云溪每月遭受焚寂煞气折磨,这一点……只能说不好吧。”桑落轻描淡写用几句话盖过了几年的事情。
“………………多谢……告知,还有多谢你照顾云溪。”百里墨辰听完后沉默了良久,最后也用平静的声音答道,之后便夺门而出,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诶,巫礼……”
“巫真,别拦他。”桑落拉住了要追出去的巫真道:“让他静一静吧,每个人都有不愿示人的一面,他不会有事的。”
“…………哦。”
“我要走了,保重。”桑落放开了巫真,转身走出了门。
“这么快?”
“嗯,还有急事。”
桑落走出幽都,出现在中皇山上,凌烈的寒风呼呼的刮过,让桑落清醒了不少,寒风卷起衣袂,桑落抬起右手自虚空中划过,承影悬浮在桑落面前,双脚微微一蹬,踏上承影御风而去,方向是西北面的昆仑天墉城。
桑落御剑回天墉,因天色较暗远远的,就看见一片黑压压的往山上爬,眉头刷的皱了起来,桑落调动灵力将其聚于双目上,视线立刻清晰起来,那一片黑压压的竟然是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妖魔,桑落暗自擦了擦汗,这突然之间发的什么疯?!相亲相爱一家人的一起约好了攻击天墉城吗?扫了一遍天墉城上下,掌门和另外四位长老都到齐了,可是唯独没见到紫胤,桑落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人这种时候跑到哪里去了?!看到只有陵越、屠苏二人守在剑塔附近,其他人都在其他地方,各个长老也是在自己的地盘附近,掌门在山门口带着弟子抵挡攻击,桑落掐了决,据她所知紫胤还可以跑的地方还有一个——青鸾峰,如果人不在那里,就说明不知道到哪里去打怪采矿了,也就是说行踪不定,要想让人回来估计是没可能,直接千里传信送到青鸾峰,写明了若是紫胤在青鸾峰就请他立刻回来,若是不在,那请几位前辈将信息传到紫胤可能去的地方,原因——天墉被围攻了~!随后毫不犹豫的祭出望舒,一记捎带了望舒寒气的千方残光剑抽了过去,打在山壁上,瞬间绽开一朵银色的冰花,冰花碎裂,黑压压一片小妖散去。
“师妹?!”“落儿?!”
“望舒,你去天墉另一边,那里压不住了,冷瞑,你留在这里。”桑落立于空中,叫出身边的两个剑灵,看着整个天墉,向南的山门一边还算好,聚集了大多弟子,妖物没上来就被揍下去了,而向北的一边,已经冲了上来,弟子较少,来不及抵挡,不少受了伤没法动弹,而望舒的能力比冷瞑要广,望舒属水,会不少治疗法术,再加上冰冻的能力很好用,而且还可以大面积的把妖怪冻住,动弹不得也就伤不了人,让她去北边再好不过了,而她本人则落在剑塔,立刻帮屠苏压下煞气。
“师妹怎么突然回来了?”陵越砍掉一只冲过来的小妖问。
“今日朔月,便立刻回来了,我已给师尊传信,不知收没收到,希望师尊能尽快赶回来。”桑落一把把屠苏摁坐在地上,真气缓缓传了过去,将煞气压下,然后厉声对着屠苏吼道:“你也未免太乱来了!煞气本就要发作了,还自行催动,不要命了吗?就不怕经脉爆裂而亡?!你若有个万一,让我如何与你母亲交代,当初她可是哭着将你交给我的!”
“对……对不起,剑阁……有很多师尊的藏剑,若是让那些妖魔夺了去,就麻烦了。”屠苏低下头,有些委屈,但也认同桑落的话。
“…………你若身死,就以为师尊不会伤心难过吗?剑固然重要,可即便抢去了,还能再夺回来,虽然费点事,但是命没了,可就没那么容易夺回来了!”
“………………是。”
“师妹,后面!”
“师兄……你……未免太信不过我~!”听到陵越的吼声,桑落皱眉,一手还贴着屠苏的背心,另一手随手一劈,带起的剑气将越过来的妖物全都被切成了两半,陵越见后眉头一抽,担心此人果真是他脑子出了些问题吗~?
“好了,凡事量力而行,莫要逞强。”桑落撤了真气,扶正屠苏的肩膀道。
“……嗯。”点头。
虽然知道这厮绝对会拼命的,但多少放心了些,直接化为一道流光直飞天墉的另一边。天色完全暗下,之后又亮了起来,那些小妖终于有了要退去的架势,桑落收拾了向北的一边,看着没什么事了,又回到剑塔,陵越则去带领一些伤势较轻仍有余力的弟子,冲下山将半山腰拦路的小妖解决掉,而屠苏则继续镇守剑塔,桑落落地后便一个水系法术接一个水系法术的扔到屠苏身上,没一会儿就把那些大大小小的皮肉伤给治好了,芙蕖有些惊讶的看着桑落,她知道桑落是属火的,要修行水系法术几乎登天难,但现在桑落的水系法术用得快比她还好了~!桑落得知这一点后答道:“若哪一天你受过的伤比我还多的时候,那么,你就可以理解了~!”
“………………”芙蕖沉默。
突然之间,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执剑长老回来了!”然后就看见远远的一个蓝白色的点由远及近,桑落冷冷的挑眉,这厮真令人想揍他,未免也太姗姗来迟了吧?不过,感觉总有点怪……桑落两指间加了一张符,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前提下将符送到了紫胤身上。
“咚!”耳边传来一声异响,桑落低头一看,竟是屠苏倒在了地上,吓得桑落脸都白了,两指放在屠苏颈边,脸刷的又黑了,屠苏一头栽倒的原因竟是……睡着了,害她还以为有什么旧伤发作呢!芙蕖奇怪的看着桑落变幻莫测的脸色,很是奇怪,结果桑落告诉她四个字:“他睡着了。”成功的让芙蕖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两人合力一人架起一边,把屠苏架回了房间,正巧陵越也回来了,芙蕖看着陵越满身血迹的狼狈样,吓了一大跳,于是水系法术也是一刻不停的往陵越身上扔,桑落看着陵越无奈的样子,没多说什么,最后看着差不多了,顺手就把芙蕖拖走,顺便留下一句话,麻烦陵越帮屠苏把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了,然后重新换件衣服。虽然她并不介意亲自做这种事,但在天墉城到底不比在南疆,礼数甚多,麻烦得很,说不好就被扔思过崖了,所以还是太平些好,陵越和屠苏皆为男子,那么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把芙蕖拖出来后让她去帮其他弟子的忙,芙蕖也只好点点头离开了,桑落看了看自己身上,虽说并非不敌,只是蚁多咬死象,可怜的新道袍因为被怪物偷袭到而抓出了好几道血印子,也是一样不能穿了,只好到玉镜长明重领道袍,而且发扣也被力量互冲的时候冲断了。领了新的道袍,桑落回了自己的房间,让望舒去打了盆水,擦一下身上的血迹,因为是魔族的身体,一些小伤口已经好得不留疤了,一些较大的伤口也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毕竟没有什么特别重的伤,基本都是抓伤而已,也就自然好得很快,望舒帮忙把桑落身上的血迹全都擦掉,换上了新的道袍,然后坐在桌前,望舒拿着布把桑落的头发裹了一下,丢了个法术,擦了擦,头发上干固的血块全都掉了下来,然后耐心的帮桑落把头发梳好,带上发扣,分出耳后的两缕发编好垂在胸前,在其余头发的发尾扎了发带。
刚整理完衣服发饰,便传来敲门声,陵越平静的声音传进来:“师妹,你没睡着吧?掌门传我们去临天阁。”
“没睡着,马上来。”桑落听后答道,站起了身对望舒说:“望舒,你帮忙多关注些屠苏的情况,一有万一立刻通知我!”
“是,主人。”
关照了望舒,桑落开门出去,见陵越笔挺的站在门外,见桑落出来微微颔首,桑落同礼回之,两人一起往临天阁走去,路上桑落想了不少东西,在离临天阁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叫住了陵越,面对陵越疑惑的脸桑落有种抚额的冲动,她突然发现陵越心思未免有些太单纯了吧?!
“师兄怎么看这次的事?”
“怎么看……师妹觉得有问题?”
“嗯,师尊不在天墉,那些妖像是得了什么信息一般前赴后继,其实这没什么,或许只是巧合,但我不明白,要算时间的话,师尊不管怎样半夜也该赶到了,不论他当时收到信的时候离天墉有多远,可问题还是出来了,师尊一直到早上才出现,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说下去。”
“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是很清楚,虽说用我族计算年龄的方法来算,我不止比你小了多少,但到底我在人间走过的年数比你多多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柄剑名曰思召,我五行属火,火克金,根本用不上,师兄五行属金,刚好合适,便赠予师兄,到时若有万一也可抵挡一下。”桑落召出一柄紫色的剑,这是她之前在外游历时,一位老者送的,然后递给陵越。
“这……”
“别说不能收,我只是想给它找个好主人,让它能够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仅此而已,虽不说现在师兄的剑术高超到哪里去,但至少在我看来师兄一定会善待此剑,假以时日定可发挥其最大的威力。”桑落打断陵越的话,坚决的将剑塞给陵越,这一回她清楚的感觉得到,这件事中的违和感,说不准她也会出事,而陵越……她只是不希望,她好不容易从那场灾难中就回来的唯一一个幸存者也一起出事,更何况在天墉除了紫胤外,能够好好对待屠苏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所以不管如何,她希望陵越平安。
“多谢师妹,承蒙师妹两次相救,如今还收下这剑……”陵越绷着的脸松了些许。
“师兄不必言谢,桑落只希望给剑找个好主人。”
“……一别两年,师妹倒是半点未变,相见匆忙,还未问师妹身体如何,两年前……”陵越永远记得,自己和师弟比剑,却是让自己的同门师妹倒在血泊中,几乎没了全部气息。
“……师兄不必介意,师妹……已然全好,在半年前便开始在外祸害众生~,又怎会有事?”桑落愣了愣,微微笑了起来。
“…………”陵越听了桑落的说法顿时一愣。
“呵呵,师兄倒是有些变了,比以前更严肃了。”桑落有些苦笑,千万别啊,自家师兄这张俊脸搭配自家师尊那张万年不动摇的冰山脸实在是有些……浪费,何况师尊并非真的不会笑。
“……呃……”
“罢了罢了,多说无益,对了,这个小家伙先放在师兄那里吧,切记,一会儿若有异变就先拉着师尊离开,师尊似乎是受了些内伤,届时顺便将她一并交给师尊吧。”桑落突然想起,菱纱还被她一直甩在袖中,在幽都除了给菱纱加了一层法术抵御瘴毒外就基本没再来得及管她,菱纱倒也不怨,就那么一直乖乖的待在桑落袖中。
“这是……”陵越看着桑落手里还在呼呼大睡的小白狐,莫名的有些无语,方才动静那么大居然还能睡着,也不知道是该说神经太粗,还是该说真是无知无觉。
“咳咳……这个……是我的族人,是只小月狐,总而言之交给师尊就是了。”桑落捧着月狐有些尴尬。
“呃……好。”陵越默默点头,知道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也就不再担心,接过小月狐收起。
“走吧,已经耽搁了一会儿,不好让掌门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