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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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推开任月，我知道这种场景被他爹撞到对于任月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想到任月反而又抱紧了我，不卑不亢的抬头直对上那气势汹汹的目光：“父亲，他不是什么下贱的男人，他是我的朋友。”
“你…你…你这个忤逆儿！你怎么对得起任家的列祖列宗！要不是我今天提早向皇上告假想回家陪你娘过节，竟不知道你做出了如此下流勾当！”任月他爹字字不留余地，假使任月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想必他也不会这么用词到这般地步。
任月低着头任由他爹责骂，我看着他的脸，面色如死灰般的平静。岚荫在一边也保持沉默，没有声音、没有动作、没有呼吸、没有丝毫的存在感。我多么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如果他肯出面帮任月解围，或许任月他爹会介于他不会这么激动，这样任月的处境还会好些。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那样站在我们身后。
任月他爹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父子俩的长相很相似，不同的是，任月他爹看我的目光充满了怨恨、鄙夷、不屑。道道目光化作冰刀向我袭来，他还没有开口，我就已经在他的注视下片体鳞伤，从不知道有人会用这样悲愤、狠毒的眼神看我，从前老爸老妈看我的眼睛总是甜蜜蜜的。我很怕，很怕很怕。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是什么人？”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是什么什么东西？恐怕在他心中已有定案。我是勾引他儿子好男色的下流胚子，天天在躲在阴暗房间里被人上的泻欲工具，只要给钱就可以可以陪任何人睡觉的男妓。可是，这些都不是我啊！我不想辩解什么，多说也无益，只会让任月的处境更加窘迫。
“荫儿，你为什么不看好这畜牲，让他做出如此肮脏的事情，还和他一起……？是老夫教子无方，老夫愧对你爹啊，愧对列祖列宗！”
岚荫抬头看着任月的父亲，眼睛闪了闪。
“父亲，你可以骂我不争气，恨我败坏门风，但这和岚荫还有蕊儿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要责备他们。”没等岚荫说话，任月就档在他前面对上了他爹的指责。
任月的语气虽然平稳，但他抱住我的手攥得紧紧的，虽然我的肩膀吃劲的痛，但那也比不上我的心痛，看着任月失去神采的眼睛，我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如果没有我，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如果我没有拉错人，我们就正在许愿灯下许愿；如果我没有对岚荫…他就不会抱住我，在他爹看来，我们也就不过是好友出游。
“你这畜牲还有脸说话！跟我回家！今后不准你在踏出大门半步！”他爹说完，拂袖离去。
任月松开我，对岚荫说：“你帮我把蕊儿送回梨花苑吧。”
“我知道，你要保重，很快就会没事了，相信我。”岚荫的话是承诺，任月当时并不理解，只当它是安慰他的话。
任月在我额上留下一吻，“我走了，再见。”
我想伸手抓住他，叫他不要走，可是，我没有资格，我有什么立场让他违抗他爹的话呢？
岚荫拍拍我，“我先送你回去吧。”语气依旧的淡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避开他，“我自己可以回去，就不劳烦岚公子了。”我不懂，他为何可以如此的平静。
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知道岚荫就跟在我的后面，他答应了任月就一定会做到，一个守诺的人。没有和他搭话，我担心任月回家后要面临什么样的处罚？他的父亲是那样的严厉、钢硬、毫不留情，他会很痛苦吧。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我告诉老妈我喜欢男人，她的反应会如何？我以有我这样的儿子为羞耻吗？无论如何，我也无法想象老妈对我露出厌恶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回到梨花苑，我一个人上了楼，目送我进入房间后，岚荫才离去。
长安城上空绽放着绚丽的烟花，照亮了每一个百姓的心，大家嬉笑打闹，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家家户户门前挂上灯笼，微弱的烛光温暖了所有人，每个人都是充满希冀的。夜，是普通的夜，因为节日的色彩，成为人们的不眠夜；夜，是普通的夜，因为任月，成为我的不眠夜。在热闹喧哗的长安城内，我们又有谁被烟花照亮了？又有谁被烛光温暖了？
岚荫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我从来都读不懂他。任月现在怎么样了？被自己的父亲憎恶，单纯的他，将受到多大的打击啊。我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得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天。这才想到喜儿，我们好像没有人去通知他吧？他一定还在许愿灯下等我们了。
我一骨碌爬起床，就出去找喜儿。我跑到许愿灯那里，这里的人群还没有散去，原本单独来的青年少女现在已经两两一对赏灯许愿。那谈情说爱的画面让我在其中感觉格外的别扭，只想快点找到喜儿。找了一个多时辰，整个灯会都让我找了个遍，也没有看见喜儿。心想，或许他见我们没去，就自己回去了。于是我又回到了梨花苑。
回到梨花苑，一进大厅，就看到楼上喜儿房门的灯亮着。怕吵醒别的睡下的人，我蹑手蹑脚的上楼，走到喜儿的房门前，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喜儿的声音……
“是你让人将任公子他爹带到灯会去的吧？”
我一愣，停住了要敲门的手，屏住呼吸，企盼那个回答的声音不要是他……
“这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没料到计划不得不提前了。咳咳……”
是他，果然是是他……
“可他面对得了吗？他只是个单纯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这是必须要牺牲的代价。”
“唉，必须的吗…”
我想冲进房质问他为什么，可是退半步也挪不动，任月那白痴的笑脸在我眼前打转转，眼中的湿气，让他的脸变得氤氲模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