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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双刀 ...
从营里出来天已经擦黑儿,没穿军装高城不太习惯的紧了紧外套领子,上了最近的一班公交车。公交车上没什么人,高城找了后排靠窗的位子坐了将背上的旅行包抱到怀里,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的看着窗外刚刚开始亮起来的街道。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过了,就像当年第一次坐上去往军校的火车,之前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一种跃跃欲试的不安。
高城闭上眼睛,压住自己总是不自觉上翘的嘴角,强迫自己开始休息。
公交车开得不快,缓慢摇晃着前进,车上的人们也跟着昏昏欲睡。睡了醒,醒了又睡,也不知开了多久,繁华平直的街道被昏暗坑洼的乡间公路取代。天早就黑的十分彻底,银盘一样的月亮挂在树梢上,给早已收获过的农田铺上一层白纱。
平白的女声报过站名,提示高城目的地到了。
看着公交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里,孤单荒芜的站牌下,冷冽的空气被深深吸进肺中。高城踢了踢脚边的残雪堆,活动一下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身体,嘟囔道:“真他妈冷!”
夜色中的天,透彻而深远,就像无数个演习的夜里看到的那样,繁星密布。
高城辨明了方向,正打算迈开长腿,向着目标地继续前进。
忽然旁边树木的阴影里幽幽传来低低的笑声,带着又暧昧又俗气的腔调,懒洋洋的飘荡出一声:“高城!”
有些惊喜的转过头去,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袁朗靠在一棵路边的杨树上,正冲他笑。
“你怎么来了?”
高城几步走过去,袁朗用手夹着烟,笑眯眯的仰着头端详他,忽然就勾住了高城的脖颈轻轻一带,干燥火热的嘴唇就贴了上去。
短暂却又让人心脏疯跳的一个吻。
“你……你干啥!”高城慌张的推开袁朗。
袁朗毫不在意的将自己抽过的烟送进高城嘴里叼着,同时牵起高城的手揣在怀里,低笑道:“回家!”
这是高城第一次来袁朗的家,一个二层的农家院。
袁朗说这是他花10万块钱管村里老乡租的,使用期20年。高城随意的笑笑,对于他来说,这房子是袁朗自己的还是租的他是不在意的,他在意的是袁朗这个人,有这个人在的地方都是家。
生物钟是个奇怪的东西,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在起床号吹响的时候把人唤醒。
高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冬天天亮的晚,屋子里黑漆漆的,唯一看得清楚的就是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身下的火炕烧的很热,让高城觉得喉咙干哑,想去摸床头的台灯,却被按住打算伸出被子的手。
“怎么了?”袁朗显然还没睡醒,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火热的身体却已经贴了过来,皮肤与皮肤的碰触让高城腾地浑身一热。
“渴,”高城觉得自己的嗓子在冒烟,声音也跟着呈现出一种嘶喊过度之后的暗哑。他的嗓子急需一杯清水来滋润。
不出所料的听到暧昧的低笑,袁朗的头在他脖颈间磨蹭,“嗓子都哑了,是我不好,昨晚太着急了。”故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戏谑,全没有承认错误时该有的严肃认真。
高城此时只想给这个打算继续犯错误的人一大脚丫子,无奈身体就是享受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好在袁朗也并不真的打算继续犯错,他撑起上身从高城头上越过,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递给高城。放了一宿的水有点凉,不过正好给高城浑身上下的燥热降了下温。
一缸子水灌下肚,高城舒爽的叹了口气,转过头正对上袁朗躺在床上看他的眼睛。
高城喜欢袁朗的眼睛,不只是因为袁朗的眼睛就算在夜色中也黑亮的灼人,更是由于袁朗的眼中总带着深沉的温柔。此时的高城像被什么蛊惑了,他忽然很想亲一下这双眼睛,于是凑过去轻轻的碰了一下。
袁朗似乎惊讶于高城的主动,稍微用力的将他拉到怀里,用手臂和棉被紧紧裹住。皮肤与皮肤紧紧的贴合,心跳相互叠加着奏出激扬而有力的旋律。
“我很早就想这样,”袁朗在高城耳边喃呢着平时不会出口的情话,轻舔着高城慢慢发热的耳尖,“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想这样。”
高城轻轻的哼了一声,让自己在袁朗怀里放松,顺应身体的愿望享受袁朗胸膛的热度。
“要做么?”袁朗稍稍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高城,眼底的笑意带起眼角层层笑纹。
高城没有立刻回答,他伸手摸上袁朗经历风吹日晒而显得有些粗糙的脸颊,用同样带着枪茧的手磨蹭着他眼角的纹路。然后向后摸索着让手指插入袁朗刺短的头发,用手掌扣着袁朗的后脑将他带向自己。
(响应国家号召,此处爬过一只肥硕的螃蟹。)
高城喘着气瘫在床上,他从没这么痛恨特战队魔鬼训练造就出的变态体能。
袁朗神在在的看着高城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也不穿衣服,直接跳下床一把扯开了窗帘。冬日清晨的阳光一下子充满了整间屋子,将袁朗健硕的身体映衬得更加筋肉分明。
高城的目光在袁朗身上打量,带着痴迷又捎上几分嫉妒。
将高城的反应看在眼里,袁朗嘴角挂着笑,坦诚的让高城随意打量,甚至炫耀般让跨间那物随着步子微微晃动。
“高副营长,可还喜欢?”
"我操!"高城让袁朗暧昧的问题呛得直咳嗽,红着脸将手头唯一的武器"枕头"砸向袁朗,一撇腿裹着被子跳下床。
袁朗笑呵呵的看着高城脚下虚浮的落荒而逃,“唉,你干啥去啊?”
“洗澡!”
“要不要一起啊?”
“滚!”高城骂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往楼下浴室跑去。
昨晚上某些人非要一起洗结果显而易见,衣服裤子都被丢在了楼下浴室,高城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被子心中痛骂袁朗个混蛋玩意。
等高城用战斗速度洗过一个半凉不热的温水澡,厨房里的香味也已经飘了出来。
耸了耸鼻子,肚子开始叫嚣“需要食物”,高城擦着半干的头发往厨房探头,头一伸过去高城就叹了一句:“我~去~!”
厨房里,袁朗正站在农村的土灶前面烙饼。可能是烧了土暖气的缘故屋里不冷,袁朗只简单套了野战裤,听见高城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高城掩饰的咳嗽一声,怎么了个头啊!这分明是制服诱惑吧……
袁朗浑然不觉的抬头冲高城笑笑:“哦,早饭马上好了!你先坐,桌上有新摊的鸡蛋饼,你先吃!”
高城坐到桌边将盘子里的鸡蛋饼当袁朗恶狠狠的咀嚼,眼神却不时的飘向袁朗赤着的上身,心中无奈的感叹,每天面对这样一具身体也不知道会不会太过刺激。
“想什么呢?”袁朗端着一整盘子新烙出的鸡蛋饼坐到高城面前。
“没……”高城几乎把脸埋进盘子,“鸡蛋饼挺好吃!”
“哈,好吃多吃点。”袁朗似乎不太饿,顺手摸了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上,笑呵呵的看着高城吃。
高城让他看得浑身不舒服,“别光看着啊,你也吃啊!”
袁朗吐了口烟,懒洋洋道:“快吃吧你,一会儿吃完带你看好东西。”
“之前你说的那个?”袁朗一句话就勾起了高城的兴致,把手里的鸡蛋饼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哎,哎,慢点,它就在那也跑不了!”袁朗起身倒了杯凉开水递给高城:“别噎着!”
高城把嘴里的鸡蛋饼咽下去,又喝了几大口水顺了顺气,才笑道:“我这不是着急么!走!给我开开眼!”
高城嘴里说的要开开眼的东西,其实是袁朗家地下室的一个工作间。
要说这个工作间有什么与众不同能让人开开眼的地方,那就是这是一个国内少见的为制造刀具而设计的工作间。
袁朗爱刀,也爱制刀,而且水平颇高。
当然知道这件事儿的人不多,高城算是寥寥数人中的一个。就在演习上约定了“二斤舍命”之后不久之后的一次集中培训上,袁朗送了高城一把小巧的爪刀。
当时高城握着那把从大小到重心都极为趁手的爪刀,眼睛发亮的问袁朗:“哪儿整的?”
袁朗从高城手里接过爪刀挥了两下,在旁边一颗颇为粗壮的杨树上留下两条深深地划痕,显示这把造型简单独特爪刀的锋利实用。在高城惊讶的目光中将刀放回高城手里,袁朗嘴里自然地蹦出一段英文:“My absolute dedication to a knife based upon function rather than fashion or glitter has resulted in knives that are immediately recognized as coming from my hands.”
高城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袁朗:“你说啥啊?”
袁朗看着高城的眼睛笑道:“这是我十分崇拜的一位刀匠说的,意思大约就是融入每一把刀的心血都应该是基于刀具本身的实用价值而非它外表的浮华,而所有的实用价值都应该由刀匠的双手来体会。”说道这里,袁朗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他顿了顿道:“我一直也是奉行这个理论,每一把刀的轮廓和重心都必然要亲手来检验。”
“哇!你是说这是你自己造的?这么棒!”
“嗯,是按照你的手型大小制造的,独一无二的一把属于你的刀。”
在高城惊讶的目光中,袁朗流露出几乎可以称之为羞涩的表情。
忽然回忆起当时袁朗的表情,高城忽然拉住走在前面的袁朗道:“你当时其实脸红了吧?”
“啊?”袁朗顿了顿,不过他立刻就明白了高城话里的意思,回头轻轻蹭了蹭高城半干的头发,“你说呢?”
“是吧!是吧!”高城像终于找到了什么宝贝般笑道:“我就说,你也会脸红的哈!”
“跟心上人表白,脸红一下很正常的吧!”
高城似乎有点没搞清楚状况:“啊?表白?你当时那是冲我表白?”
“哈哈哈哈!”袁朗忽然大笑起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高城:“那可是独一无二属于你的刀,特别打造的!你当时没明白什么意思就傻乎乎的收了?”
“不是……我……”高城几乎是沮丧的看着袁朗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愤而给了袁朗一大脚丫子,“你再笑!”
袁朗捂着让高城印了鞋印子的屁股,强忍着笑道:“不笑了,不笑了!咱到地方了!”
“哼!”高城轻轻哼了一声,看着袁朗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我去!”看着随着缓缓拉开的门而露出的整面刀具墙高城不由叹道:“太TM帅了!”
袁朗微笑着冲高城做了个请的动作,高城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把看起来颇有气势的大猎刀,简朴易握的刀柄,宽厚的刀背,锋利而富有弹性的刀锋。抚摸着显然被反复仔细打磨拉丝处理过的黑色亚光刀身,一种古朴的狂野之气扑面而来,高城看向袁朗:“你做的?”
袁朗颇为得瑟的笑了笑算是默认,抬手从墙上摘下一把大马士革双刃□□递给高城,“看看这个!1084钢和O1钢糅合的,还算漂亮吧!”
小心的接过袁朗递过来的这把双刃□□,妖娆华丽的刀身纹路显示出刀匠高超的锻打技巧及热处理能力,泛着幽蓝寒光的刀刃则昭示着这把刀与其美丽相比也毫不逊色的实用性。高城不由得感叹道:“真是太美了!”
看着高城一把把欣赏自己的作品并发出由衷赞叹,袁朗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高城!我们一起做刀!”
“啊?”高城抬头,正对上袁朗那亮的灼人的目光,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激动。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高城便被拉到工作台前坐下。
袁朗随手抽出一张空白图纸,转向还有些没明白过来的高城,问道:“你心中的刀是什么样子的?”
“心中的刀?”高城低声重复了一下,“要实用……还要结实,挥砍有力,易于刺戳……而且我喜欢大一点尺寸的……咱们的制式军刺就不错!”
随着高城的描述,袁朗手中的笔也在图纸上飞快的描画。
“确实是高氏风格,”袁朗顿了顿又嘟囔道“不过我想它们也应该融入一些袁氏纹路……”他嘟囔着手却没有停,很快一把造型简洁硬朗的□□便出现了。
袁朗将图纸递给高城,“你看这个怎么样?”
“嗯,很漂亮!”高城若有所思的看着袁朗绘制的草图,“这里,还有这里的连接更自然一些会不会更好?”
“嗯,打造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难度,不过我们可以试一试。”袁朗说着在草图上按照高城的想法做了适当修改,然后就开始埋头画起来工程图。
高城不会制刀,但是袁朗专注的神情也传染了他,他沉默的看着袁朗在地下室橙色的灯光中忙碌,心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逐渐填充。直到袁朗终于抬起头,冲他笑道:“我们开工吧!”
袁朗的工程图上画了两把相似的□□,似乎看出了高城的不解,袁朗道:“两个人,两把刀,平时看看算是个纪念。”
“一人一把,当结婚对戒啊……”高城低声嘀咕被袁朗听了去,大笑道:“你想要?我给你打一对?”
“去,去,去……”高城冲着袁朗摆手,“说正经的!”
袁朗收敛了笑容,向高城解说制刀的过程,“我们呢照着这张图纸,先用厚钢板切割出在锻造的时候可以参考的模型,然后我打算用1084钢和O1钢糅合来制造刀身,打造袁氏出品的独特大马士革钢纹。”
高城点点头,“我能帮上什么忙?”
袁朗把图纸塞给他,“我先去糅合锻打钢材,你照着图纸去切割模型,尺寸一定要准确。”
照着袁朗的图纸在厚钢板上切割出这是把刃长接近35厘米的□□模型,厚厚的钢板在手上掂量,高城心想:制成之后握在手中也必定是气势非凡的利器。
收拾好切割过的钢板,高城偏头看向袁朗。那边袁朗已经切割好不同材质的钢棒,焊上钢筋叠放在一起放入接近一千度的锻造炉中加热。
红色的炉火映衬着袁朗硬朗的面孔,泛红的皮肤不断有汗水滚落,他专注的盯着慢慢变红的钢锭,等待着开始锻打的最佳时机,直到两种钢锭都已经充分加热,袁朗才将钢锭从炉中取出,同时递给高城一把汽锤,“锤吧!”
“好嘞!”高城接过袁朗手中的汽锤带着些许兴奋搓了搓手,随着袁朗第一锤的落下,高城也运足了力气跟着袁朗锻打钢锭。一时间不算太大的空间充满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不同冷却速度的材质在汽锤的敲打下展现出不同的明暗色彩。
锤得起汗,高城趁袁朗再次给钢锭加热的时候脱了上衣,袁朗瞥见心情愉快的轻轻吹了声口哨,将再次泛红的钢锭从炉火中抽出。
经过几次不同程度的加热和不间断的捶打,两种不同硬度的钢锭被锻成一块比6mm略厚的扁片。袁朗将整块材料一分为二,以传统手法按照高城切割的模型锻造出预期的刀形。随着整个刃面逐渐成型,刀刃硬朗的斜角被很好的刻画,乌黑的表面看不出成型之后那种妖艳的纹路,让人平白对刀身上未知的纹路呈现出一种期待。
随后袁朗将刚刚成型的刀胚放入锻造炉进行长时间的正火,以便消除锻造时产生的内应力。
第一次正火的时间一般较长,袁朗从楼上厨房里取来早上剩下的鸡蛋饼,连同外衣一起递给高城,“吃点东西,垫垫,活儿还多着呢。”
“嗯,”高城把鸡蛋饼叼在嘴里,披上外衣,看着袁朗并排坐到自己身旁,俩人挤靠着一起看炉火中正在被加热的刀刃。
“正火”是一个不断重复的等待过程,在反复的加热冷却中,刀具内部的晶体结构重新排列,颗粒变得更小更紧密。这种全新的认知让高城想到了人的成长,在漫长的生命中不断的经历成功与失败,幸福与悲伤,然后逐渐变得更加坚韧与强大。
静谧的屋室内时间在缓慢的流淌,温暖而舒适的气氛让最机警的人也放松了警惕。
高城将头靠在袁朗的肩膀上,叫他的名字:“袁朗。”
“嗯,”轻轻的呼应,然后一条有力的手臂就把他圈进了怀里,“睡一会吧,时间还早。”
“嗯”高城闭上眼睛让劳动之后的疲倦包裹自己,用恋人的温柔清扫掉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感伤。
相比高城,袁朗显然是一个更加善长等待的人,而现在,他与高城在一起,这种等待便被赋予了更多的含义。他偶尔会用下颚磨蹭着高城头顶的发旋,然后抬眼确定刀刃的颜色正确的随着“正火”的进程不断变化。
此刻所以的一切都像是幸福的注脚。
高城醒来的时候,周围是漆黑一片。
袁朗杂乱的短毛窝在他胸前,均匀的呼吸声让高城一时有些困惑,此时正身处何地。他稍微挪动身体,想尽力在漆黑的房间中看清事物,袁朗的手臂已经圈了上来。
“别动,抱一会儿。”袁朗带着鼻音的梦话听起来一点也不想那个三十多岁的老A队长,到像是个拒绝长大的老男孩。
“醒了!醒了!醒了!”高城拨弄着袁朗缠上来的手臂,费力的去摸床头的台灯。一转身就听见“咚”的一声,身旁一下子就空了。
“哎呀妈呀!摔死我了!”袁朗哼唧着重新爬上床,伸手开了灯。
“疼么?”高城圈住挤过来的袁朗,此时他才发现之前自己一直跟袁朗挤在地下室的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上。
“嗯,醒了。”袁朗的声音带着点心不甘情不愿,翻过身来压在高城身上,磨蹭着高城的颈窝,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一边叫着:“起床了!开工了!”一边跳下地。
高城撑着身子看袁朗踏着拖鞋往外走,知道他是去弄吃的,吼一句:“要油条不要鸡蛋饼!”
袁朗背冲着高城伸了根中指,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消失在楼梯上。
高城看着袁朗的动作,撇了撇嘴笑着起身,就着地下室里接进来的凉水简单的洗漱。
此时,地下室里正火的工作已经结束,空冷至完全退火的两把刀具摆在恒温炉外的钢架上。高城试探的摸了摸其中一把,已经完全冷却,刀具的形状已经初现,只是表面还是乌黑的,完全无法想象在乌黑的表面下隐藏着的妖娆纹路。
“看什么呢?”袁朗端着几根小油条和一锅米粥来到地下室,看见高城正琢磨着昨天一天的成果,“吃了早饭,还要开工!”
“哦!”高城扬了扬眉毛,从袁朗盘子里抽走一根油条,“真有油条吃啊!”
“我还能亏待你么!”袁朗隔空冲高城“锛儿”了一下,叼着油条拿起高城刚刚端详过的那只刀胚,他微眯着眼睛审视了一下,似乎对于昨天的工作颇为满意,“还不错!”
高城看着他的摸样打趣道:“老王卖瓜哈!”
“谁说不是呢!”袁朗将嘴里的油条咽下肚,洗了手拖出沙带机,准备将刀胚外面的脱碳层打磨掉。他在刀身两侧各画一条垂直的打磨线,然后让高城和他面对面坐在沙带机两侧。
袁朗手法熟练的开始打磨刀身,不忘叮嘱高城:“小心点!”
照着袁朗的样子高城开始为刀胚进行最初的打磨,随着嗡嗡的沙带擦过刀身的声音,隐藏在乌黑的脱碳层下面的大马士革钢纹逐渐的显露出来,正如袁朗所说的是“袁氏出品的独特大马士革钢纹”。
整个打磨过程持续了好几天,最后完成手工拉丝的时候刀刃的厚度已经下降到0.03英寸以下。
“真是一对相当不错的家伙!”高城看着手中刚刚完成手工拉丝的刀具不觉为自己之前长久的努力而兴奋。
此时,袁朗将一对刀摆放在工作台上,他忽然十分严肃的对高城说道:“现在我要给这两把刀打上LOGO,”他顿了顿,声音竟然莫名的有些颤抖,“你愿意让我们的名字并排出现在刀身上么?”
高城被袁朗忽然的严肃搞得有些紧张,他直觉的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
如果这是某种具有象征意义的仪式,那么现在轮到高城了。
高城挺直了他本就笔直的脊梁,直视着袁朗的眼睛,言简意赅却又豪气十足的问道:“那么你愿意么?”
袁朗又笑了起来,以至于脸上所有的笑纹都拥挤在了一起,他看着高城的眼睛缓慢而坚定的说道:“我愿意。一生。”
这种时候幸福已经变成了一个太过平凡的词汇,于是,Y&G的LOGO被毫不犹豫的敲在了两把刀的柄芯处。
两枚相同的钢印就像被烙印在彼此心中的誓言,是一生一世的长相守。
当最后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完成,Y&G的LOGO已经被隐藏在制式金属护手下面,高城握着刚刚完成最后的防锈处理的□□“噼啪”的砍着猪肉,测试着刀具的锋利及韧性。才像忽然明白过来一样,开始调侃袁朗制作“定情信物”这种太过传统俗气的想法。
袁朗一边收拾着连日来已经变得混乱不堪的地下制刀工作室,一边不以为然的搂过高城满是汗水的脖颈,深深吸气,不轻不重的啃咬:“就要俗气的,越俗气越喜欢。”
END
“My absolute dedication to a knife based upon function rather than fashion or glitter has resulted in knives that are immediately recognized as coming from my hands.”——by:Ed flower
(锻造过程参考ABS MS级刀匠制刀全过程图文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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