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三人僵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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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婉正打着哈欠，坐在房间里统计着这几天发出去给高一学生填的调查问卷结果，门锁响了起来。
“姐，我今晚不回寝室了，跟你睡。”晴然跳着坐到了床上嘟嚷道。
晓婉望着她无奈的摇头笑道，“晚上宿舍老师检查怎么办？”
“你给写个条子证明我住你这就行了～”晴然小手一挥，不以为意的说。
“呃……”她转过头，继续统计着问卷的答案，“姐姐原来这么好用……”
晴然“嘿嘿”地笑着，树袋熊一样巴过来搭着她的脖子，看着她手中的资料，“姐，你做什么了？晚上还要工作？咦……你哪弄的那么多问卷调查？”
“嗯……教授布置的任务。正好，拿些明天给你们同学做一下吧，算作你借宿的代价。”晓婉划着“正”字，抬眉一笑。话刚落音，脖子上的手就松开了，叹了口气，又围上来，“好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勉强答应你吧。”
“今天怎么连寝室都不想回了？”她笑笑拨开晴然缠绕的手，转过身问。
“哎……乐洁她们一直在讨论君熙和蒋语凌的事情，我怕我一不小心忍受不了情绪爆发……姐，你是不知道，蒋语凌不过就是过一个生日，这大大小小的事情居然层出不穷，还后续不断。”晴然鼓着脸往床边一坐。
“我上午放了学就跑你这来了，下午上课时，听乐洁说中午还发生了件大事。
我们班有个叫阿格的男生一直暗恋蒋语凌，估计是看着毕业前她最后一次生日，于是鼓足了勇气要请她吃饭，结果没想到被君熙破坏掉了……貌似阿格为这事特生气，中午跑去君熙那要找他单挑，吓人吧？”
她听到“单挑”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这……这至于吗？”
“嗯……阿格……怎么说呢，长得高高壮壮的，但其实是个很痴情的人，他暗恋蒋语凌这事已经很久了，我们班同学一直都知道。听乐洁说，为了蒋语凌这次生日，他很早就开始计划请她吃饭庆祝生日，一直特期待。前几天看他在班上还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今天早上听见大家的传闻，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都蔫了……”
“那不跟你一样？”她“噗哧”一笑。
晴然顺手打了她一下，继续说道，“他说他看不惯秦君熙这样。大家怎么闹，秦君熙也没和蒋语凌表白。这会一看见别人喜欢她要追了，他又跳出来摆一道。居然还请了她们两个寝室的人一起吃饭，弄得蒋语凌拒绝了他的邀请。所以火气一上来，就冲动了。
乐洁说，阿格中午跑到君熙面前，劈头盖脸地就骂问道，‘你到底喜不喜欢蒋语凌？如果不喜欢，就不要老霸占着，你以为语凌喜欢你，你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结果人君熙只望了他眼，理都没理就走开了。阿格一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抓着君熙就说下午放学要找他单挑，要是君熙输了就得离开蒋语凌，别这样拖着她，要是自己输了，就再不过问蒋语凌的事。”
“啊？那君熙答应了？”她感觉自己太阳穴跳了一下。
“他丢下一句‘我没必要陪你玩这样的游戏’就走了。阿格听了就愣了，半天才在他身后吼什么胆小鬼、没种之类的……总之是些难听的话……”晴然耷拉着脑袋，“现在好多人都觉得君熙过分，连乐洁都在说他坏话，我听着难受死了，可是也想不明白。姐，你说秦君熙怎么会这样玩心机？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他如果喜欢蒋语凌，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蒋语凌前段时间又是送水又是送饭的；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给她过生日？他怎么会这样呢？”
晓婉静静地没说话，想起君熙昨天发短信说的“很难受”，想起下午时分在单车棚旁边的小路上，孤零零地坐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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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被迫请客为一个女生过生日，为了还我腿受伤时她照顾我的人情，为了帮忙拒绝另一个追她的男生，为了……不破坏大家认为理所当然的和平……吧。”
“嗯……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其他她一直对我都很好，周围的人大概都希望我们在一起吧。只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冲动？或者悸动？……说不清，就是那么一种感觉吧……让人情不自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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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那些话又重新浮现在她脑海里。他表面上是带了些高傲、冷漠，但心却是善良、负责任的，既然默默地为蒋语凌做了这些事情，他就不会对别人揭穿什么了，为自己辩解什么……
“也许，有什么隐情是大家不知道的吧……我们认识他这么久，知道他不会是那样的人，不是吗？”她握着晴然的手，委婉道来。
“嗯……也许吧……”晴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午放学以后阿格翻遍了高三也没找到秦君熙，只留下陆子旭带了句‘没心情跟他掐架’。阿格听了就站在一班门口一直骂，特难听的话，我当时都想过去掐死他～～”晴然脸红起来，“后来还是陆子旭出来了，狠狠给了他一拳，特凶的样子，那一下阿格嘴角都出血了。我从没见过陆子旭这么严肃过，真的，他是我们年级有名的风流绅士，常年四季挂着招牌笑脸，任谁惹他都不以为意。那会儿两眼都冒着火，冲着阿格就一句吼，‘你懂什么？站这乱叫！就你还想找君熙掐架？你连我都打不过，你想找他单挑？你以为他怕你？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阿格抹着嘴角好久都没出声，也不走，依旧站在那。
陆子旭瞪着他就骂，‘还站在这？还嫌不够？那好，咱俩来挑啊！’说着就要上前去抓阿格的衣服，后来还是何肖扬和胖子拉住了陆子旭，让我们班同学把阿格拉走的。”
呵……君熙那会大概正躲在梧桐树下和她聊天……她竟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事情。
本来就是不甘情愿地帮了蒋语凌的忙，事后还要帮忙收拾这样的烂摊子，他该是累了……
累了，才会一个人想静静走开，累了，也只是一个人静静走开。
始终没有把实情说出让蒋语凌难堪，也始终没有阻止阿格把一腔恨意发泄出来……
秦君熙，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大度，把难受藏掖在心里，把委屈吞在肚子里。
“姐，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去和君熙表明心意？现在事情这么多……我好矛盾……好混乱……啊……”晴然闭着眼往后一躺。
“嗯……我也不知道……”下午君熙才说没有对谁心动过，蒋语凌如此，晴然亦是如此，自己……也是一样。晴然若要现在去表白，得到的结局无异于蒋语凌现在的情境，甚至可能也许会更糟糕……只是，她怎么好对自己的妹妹说“不要去”？她暗暗叹了口气。
晚上睡觉前，她拿着手机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发条短信给他，“下午的事，听说了，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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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君熙正躺在床上听胖子滔滔不觉地在形容陆子旭下午的英勇事迹。
“君熙，你当时是没见到，丫的陆子旭大脚一跨，伸手就是一拳，打得阿格满地找牙。我的天，这辈子没见他那么英勇无畏过。不过我一直好奇，你说阿格那身黑黝黝的肌肉，怎么可能打不过他？估摸着那会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便宜了陆子旭这家伙。没想到他居然还口出狂言，大骂阿格说‘你连我都打不过……’哎，老陆啊，不是我说你，见过不要脸，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还外带不要命的。”胖子说完踢了下上铺。
“死胖子，你这是在叙述我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英雄事迹吗？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陆子旭拍了一下床板。“你说那黑小子，亏我们平时还一起打过球的，怎么骂人那么难听？不说别人，咱们寝室可是都知道君熙昨天是被迫的……对了，说到这事，你们两个都有分，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合着她们几个女生一起设计君熙，你们俩还是兄弟不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也是没办法，”何肖扬哭着脸说，“秀秀跟我说的时候，她们仨全站一边瞪着我，说什么如果我不帮忙，跟秀秀就算掰了。而且我想啊，也许君熙心里乐意帮忙也说不定……”挠挠脑袋，他低着头说，“君熙，这事吧……真对不起……没告诉你，我给你道歉了……”
“行了行了，从昨天道到今天，你们还有完没完了？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有苦衷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没什么好计较的了。老陆，下午的事情……谢谢你了。”君熙冲陆子旭扬了扬手。
“哎……谢谢谢谢你个头，昨天那事吧……我也有份，最后就不应该让你付钱的，哎……今天不帮你做点什么，我心里都内疚得慌。”陆子旭揉揉额头。
关机前，看见晓婉发来的短信。他心头暖暖的，这个时候，别人的理解与支持，是最好不过的一剂慰藉了。
晚上自习的时候，蒋语凌红着眼睛坐到了他身边。听何肖扬说，她知道阿格找上他后，就自责地哭了。直到上晚自习，看见他回来，便央求着要和陆子旭换位子。
整个晚自习她一直在说对不起。他本是很反感这三个字的，可却没有阻止她。他不想说什么，一点也不想。
她低着头说她喜欢他，从高一到现在，本来很是讨厌他的高傲冷漠，到现在却是越来越喜欢他……阿格在她生日前天就说要邀请她生日晚上一起吃饭，她当时就拒绝了。没想到生日那天上午他写了张卡片，很正式的那种，再次邀请，要帮她过生日，说是毕业前最后一次了，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个机会。她从收到卡片开始就很一直很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可以不留一丝余地地回绝他，又不太伤人……于是她跟小玉她们说了。最后她们迫不得已商量出了这个方法，赌君熙他的好心，哪怕不情愿，也一定会帮她。于是秀秀逼迫了何肖扬，小玉威胁了刘海涛……虽然，她们都知道这种利用很过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她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想到阿格会这样冲动……会表现得如此激烈，所有的责任都让他扛了，她内疚得都快难过死了……现在不管怎样，她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他不喜欢她不接受她也没有关系，她不能让他再背这黑锅让大家误解了……
蒋语凌边说边抽泣，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个不停。
当时君熙见她这样，叹了口气，借来纸巾递给了她，“别难过了，你再这样哭，你说的那些委屈我不都白扛着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说再那些事了……很多东西总是越描越黑的，反正这些事我也无大所谓。我一个男生，受一点委屈没什么。至于喜欢这种事情……我现在也说不准，没有办法给你个答复，不好意思。”
她怔怔地望着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喃喃地说了声“嗯，还是谢谢你。”
这场生日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不甘心的人虽是依然心有余悸，却不敢再偏激莽撞；
解脱的人虽是历经跌宕起伏，却也换来些许平静安宁。
解开疙瘩是个血淋淋的过程，却也是最见效的解决方式。
痛，就痛点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三人僵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