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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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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的唇辩经过酒水的浸渍,染上一层水亮光泽,更显惑人。翠绿的狭长眸子享受般微阖,绝美精致的五官退去初见时的冷若冰霜,竟显得魅惑非常。
哒、哒、哒。
敲击声在幽静的的院内响起。
“再看,我可要拿报酬了。”翠绿妖异的眸子扫向对面,狭长的眉轻蹙起几分,因香醇酒水而微扬的薄唇掀动,叩击着身前桌而后玄异似真似假的道。
“我还是很感叹上天造物的能力。”如梦初醒般,白残云丝毫不以为忤,好似习以为常,看着那张美到妖异却不让人觉得娇柔的五官感叹的如是道。
“你都不厌烦吗?”玄异毫不优雅的翻翻他翠绿的眼眸,有些无可奈何的问着对面一脸兴味瞧着他的俊雅男子。
“欣赏美的事物,岂会厌烦呢?”不以为然的转动手中只剩一半酒水的杯子,瞥着对面那有着张百看不厌绝美脸庞的异族男子,白残云笑着反问,说罢将怀中物一饮而尽。
“要欣赏,只需每日对着镜子即可。”看着对面俊逸秀雅的男子,玄异无力的道。
他,并不比自己差在哪里。
“别人都说:‘自家的东西不比别人家的香’,这欣赏,还是别人的好。”唇侧笑意渐深,白残云缓缓道,不急不徐。
“被你这么盯着我会如坐针毡,请你收回鉴赏的眼光可好?”大大的叹口气,玄异最终先败下阵来。
“可惜,可惜。”摇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似的念着,一杯酒又已下肚。
“残云,上次出去是何时?”看着畅饮的白残云,玄异蹙眉问。
“三年前吧。”放下酒杯略显疑惑的看一眼玄异,白残云想了想后回道。
“你就打算这么下去吗?一辈子被那些家伙关在这院子里不得踏出半步?”闻言眉头蹙的更深,玄异问,隐含不悦。
“玄异。”赤色的眸子转垂,敛去温和的笑容,白残云唤道。
“………………”玄异并未说话,只是等着白残云接下来的话。
“你该知道的,他们虽幽禁我在这,却也是在保护我。”拿起桌子上空了的杯子放在手中把玩,白残云道,刻意不去看对面人的表情。
“哼!他们最怕的是你外出惹来嫌言闲语丢了他们的面子吧。”冷哼一声,玄异嗤之以鼻。
“玄异……你又何必说的如此直白呢。”闻言苦笑,白残云道。
“我只是要你认清事实。”玄异冷道。
“你这次来,究竟想说什么?”放下杯子,白残云看向对面绝美的男子,道,淡淡的语调,却又显出些许不悦。
“只是不想看到你窝在这小小的院子里足不了户,又不是闺阁小姐。”闻言一怔,而后若无其事的拿过一边的酒壶为自己和白残云倒上一杯,念道。
“族里有事?”并不接玄异递过来的酒杯,白残云只是轻眯起了赤色的眸子,锁住对面刻意避开视线的男子,猜道,却是肯定的语气。
“没有。”玄异没有犹豫的否定。
“你有事瞒我。”仿佛洞悉一切的赤色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玄异,白残云笃定的道。
答的太快反而不自然。
“没什么大事,不过我得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来这了。”将无人接手的酒杯在白残云面前放下,自己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尽,而后才缓缓道。
“玄异。”犹豫一会,还是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白残云淡淡唤道。
“嗯?”应一声,抬头看向对面的俊雅男子。
“我们是好友吧?”赤眸迎上翠绿眼眸,白残云问。
“说的什么废话!”翻翻翠眸,玄异嗤道。
“不论有什么事,这里还有我,别忘了。”盯着那双异色的眸子,白残云一字一顿的道,认真而坚定,似在交待着什么般。
“啊,我记下了。”微一怔,随意顿悟,玄异展露笑容,应道。
“你该走了。”满意的扬起唇角,白残云淡笑道。
“王。”
白残云话音刚落,一道恭敬的声音凭空响起。
“也对。”点点头,放下空了的杯子,玄异起身,“下去。”扫一眼无声无息出现的黑影,玄异道,冷沉的冰寒声音不怒自威,凛然不可侵犯。
“是。”话音刚落,黑影无声无息的消失,如来时一般。
“我便不送了。”背对着玄异迳自自斟自饮起来,白残云头也不回的淡道。
“最好不过。”玄异闻言轻笑,“好歹我也是一族之王,应该不会如此不济。”月华之下,欣长身影缓缓消失于庭间,惟有那清冷的声音在院内回响。
“我明白。”借着月光看着杯中水面倒影,白残云笑应,唇角弧度再扬起几分。
◇ ◇ ◇ ◇ ◇ ◇
“今天阳光不好,还是我忘了给你浇水?怎么没精打采的?”在一株芍药花前蹲下,看着那垂下的叶片,扬眉低问,带着一惯的温和浅笑。
“白公子也很没精神不是吗?”清脆动听的女声响起,那株芍药幻化人形看着站起身的白残云,反问。
“嗯?啊,玄异都近六月没出现了,有点在意呢。”略显疑惑的看着幻为人形的芍药花妖,而后顿悟般笑道。
“那个妖蛇族之王……”听到玄异的名字,芍药花妖脸色蓦的退去血色,花容失色,带着明显的惧意呢喃着。
“你还这么怕玄异呀。”被芍药不变的反应逗笑,白残云摇头道。
他七岁认识玄异,至今已有十四年,这芍药花妖在这院子里都待了二十余年,怎么还没习惯玄异的存在呢?
“怎会不怕……”抱住双臂,芍药花妖一脸惧意。
那个可怕的男人,也只有白残云不拿他当一回事。才七岁大的小毛头居然无惧那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浓烈妖气与戾气去与他攀谈。
“将离,玄异并不是那……!!!”正待温言相劝,却被一股奇异而熟悉的感觉打断,一边的芍药花妖更是面无血色,幻回原形不再动半分。
想到什么似的,白残云头也不回的奔回客厅。
“玄异!!!”甫入客厅,那醒目的红便印入眼帘,白残云还来不及为阔别半年不见的好友的突然出现而喜就因那伏于桌上仍不断在滴血的场景而惊。
“怎么回事?谁伤了你?”快步上前扶起伏于桌上的玄异,白残云不敢置信的问,手也的动作也不曾停歇,急着解开玄异的衣服。
玄异的能力他再清楚不过,究竟是谁有那个能耐伤了他!?
“残云。”拉住白残云的手,制止白残云无意义的举动——他是妖,凡人的方法在他身上根本没半分用处。
“什么都别说,告诉我,怎样才可以救你?”看着那已显现出赤色鳞片的手臂,白残云静下来,正色道。
“没用了,我魂魄已损,过不了今日,残云,别再逃避了,你该走出这里了。”摇摇头,玄异淡道,说的事不关己,只将埋于心底的话说出。
“我不是孩子,不用你操心。不可能没有办法,快说。”索性在玄异身边坐下,赤红的眼眸已露出不悦,白残云沉声道。
“没用的,别说找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冒险。”摇摇头,玄异语气坚决。
“这非凡间物?那么……就是仙魔两界的东西了?魂魄受损……要的是‘凝魂’吗?”白残云却不理会玄异,迳自思索起来。
赤眸转向面无血色的玄异,“我说的,对吗?”眯起眼,确定般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不要为我做什么,你知道我不须要。”抓住白残云的手,玄异道,已是满头大汗。
“那是你的事。在我找因‘凝魂’前,你就待在这里,应该可以暂时保你无事。”突然自袖中拿出一块莹白玉壁,白残云道,不容拒绝的强硬。
“残云……”
不等玄异开口拒绝,白残云已将玄异收进了玉壁之中,刚才还晶莹白润的玉壁煞时晕成赤红色,中心色泽更深,好似盘着什么。
“将离。”转身蹋出院外,对着那株瑟瑟发抖的芍药花妖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