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军宠》我爱逛集市

12、表 妹

　　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徐永昶低头在她耳边解释：“这是为了防刺客，你知道上次我受伤，差点丢了命。”他忽而轻轻一笑，“不过幸好如此，才能遇到你。”

　　如恣只得低头看鞋，被徐永昶牵着走进了照相馆。

　　伙计拿了好几件婚纱出来，老板在旁边讲解着什么“英国”、“法国”、“手工定做”之类的溢美之词。

　　如恣看了都不满意，这些纱幔，漂亮是漂亮，犹如烟笼雾罩、隔着云端一般，但叫她不踏实：她还是喜欢老式的嫁衣，滑腻如肌的丝绸料子，手工精细的绣娘绣上去的各色花鸟飞扬在大红的底色上，还有相熟的师傅打造的美轮美奂的头面。

　　大约她还是老派人，跟不上大城市里新潮人的新潮审美，不明白这简简单单几层白纱几颗钻石，怎么就比老祖宗传承千年的丝织品、绣活儿、镂雕各色花纹、镶嵌各色宝石的首饰们好呢？

　　“小姐您看这件婚纱，可是英国女王穿过的款式……”

　　“我都不喜欢，”如恣打断了老板的推销，抬头看向徐永昶，“徐……永昶，关于婚礼，我有两件事想跟你商量，行吗？”

　　徐永昶闻言支退了众人，偌大的照相馆大厅内只剩下两个人：“有什么事，说吧。”

　　“我还是比较喜欢中式的婚礼，我的嫁衣料子是我娘生前留下的，上面的花样我虽已绣好，但可以拆了改。”

　　她说的自然是那件本该与沈煦拜堂时穿的嫁衣，料子是改不了的，但改改图样总可以，权当是换了件嫁衣。

　　徐永昶知她心中所想，虽有些抵触，但念在她肯乖乖嫁进徐家，倒是不计较，点点头道：“中式西式，不过是个仪式而已，你要这样便依你。”

　　“第二，我想把爹接来参加婚礼。”

　　徐永昶目光一闪。

　　“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怕他来了之后阻止婚事，闹得大家都不痛快。但我是他的女儿，我出嫁，他岂有不参加的道理？如此倒是我不孝，我爹也会遗撼一生。你若是肯接我爹来，你放心，我自会说服他。”

　　“我不想你难做。”

　　“我了解爹，他不会破坏咱们的婚礼的。”

　　“既然你坚持，那便接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爹性子拧拗，恐怕不容易说服，这婚他同意要结、不同意也要结，到时候发生什么，可怪不得我。”

　　如恣：“我知道了。”

　　两人议罢，出了照相馆，回府的路上去如意楼里吃了饭。

　　徐永昶得偿所愿，自然殷勤备至，温言软语地介绍菜品：“这是从南湖运过来的新鲜鲈鱼，最是新鲜，你尝尝。”

　　如恣夹了一筷子，倒真是鲜美异常。

　　如此一顿饭用得颇算顺利，只是吃到一半，张副官跑上楼来，神色有些异样：“少爷。”

　　徐永昶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事就说，这里没有外人。”

　　“是、是表小姐回来了。”

　　徐永昶执箸的手微微一顿。

　　“下官刚收到的消息，表小姐回了府，听说您在这里，正赶过来。”

　　“她回家一趟没这么快。看来咱们有人给她递消息了。”徐永昶看向如恣，“给你介绍，我有个表妹，姓唐叫小嫁，被家里宠得厉害，十分娇气。一会儿你看见她，她恐怕会说些你不爱听的话，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处理。”

　　他话一落音，就听见楼下咚咚咚的声音传上来，一名水红裳、豆沙绿裙的少女上得楼来，直奔他们这一桌，先是向徐永昶行了个礼，脆生生地叫了声“表哥好”，又打量她，一双秋水样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表哥，”唐小婉撒着娇道，“人家这一路好辛苦哟，半路上得了风寒，身子实在难受就先回来了。”

　　“这么说你没见到舅父舅母？”

　　唐小婉摇摇头，终是忍不住指了指如恣，问：“这是谁？”

　　“这是曹如恣小姐，即将成为你的表嫂，快见礼。”

　　“表嫂？”唐小婉跟没听见徐永昶话似的，上上下下充满敌意地打量如恣。

　　如恣站起来，向唐小婉笑着行了礼：“妹妹好。”

　　“谁是你妹妹！”唐小婉瞪了如恣一眼，拉着徐永昶的手就要撒娇。

　　哪知徐永昶一下子抽出了手，正色道：“怎么和你表嫂说话，一点规矩都没有？”

　　唐小婉简直呆住了。

　　“快跟表嫂道歉！”

　　唐小婉眼圈红了红：“表哥~”

　　“道歉，不然立刻滚回去！”

　　唐小婉眼泪扑扑地就下来了，瞅了瞅如恣又瞅着徐永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跺了跺脚：“表哥你讨厌！”骂完就转身咚咚咚地跑下了楼。

　　如恣看着她身影消失：“不会出事吧？”

　　“不会。一会儿就好了。”

　　如恣回想唐小婉刚才表现，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笑什么？”

　　她倒没想到自己这一点点情绪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不由有些紧张：“也没什么。”

　　“是笑话我还是笑话她？”

　　如恣：“……”

　　“再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这般玩笑着威胁更令她不安起来，忙老实交代：“是觉得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你倒会措辞。”他笑了笑，“小婉打小跟在我身后，有些依赖和爱慕是很正常的，你要做她的表嫂，她自然有些难受，但她心眼不坏，你多担待。”

　　如恣点了点头。

　　“我是不担心你会跟她计较，只怕你恼我。”

　　如恣假装偏头望向窗外。

　　感觉到手被握住，他的拇指轻轻地摩挲在自己手背上。

　　“如恣，能娶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但我家大业大，难免会有诸多琐碎事务，盼你海量，勿与我计较。”

　　她本想将手抽出，但他握得这样紧，硬是没有抽出来。

　　半晌，他终是暗叹一声，站起身来，牵着她下楼。

　　回到府中，张副官听到手下人的回报，向徐永昶道：“有军情上报，少爷，借一步说话。”

　　徐永昶便叫如恣先回房休息，一会儿他再过来，临了又增了两个士兵守护如恣安全。

　　两人分了道，如恣只听到张副官说着什么“南方”、“黄司令”等等字眼，便再听不清了。回到屋里，还没坐定，外面便是丫鬟们一声声的“表小姐好”，下一瞬，门便从外面被推开了。

　　如恣看了阿烟一眼，意为两人怎么谁都没去把门关上。

　　阿烟自责地摇了摇头。

　　“喂！”唐小婉大摇大摆地进了屋，“你怎么认识我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