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流浪猫》不夜猫

89、Part 56

　　毁灭爆炸乐队又多占了小东他们乐队的演出时间，不过现在他们乐队的人心思却不在演出上。录完专辑也有快两个月了，刘总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电话打了无数遍那边的人一开始还敷衍两句，现在电话都不接了。
　　张洋忍不住对小东说：“小东，你大刘总的手机，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小东不耐烦的说：“打了一百多遍了没用。”
　　虽然小东这么说，不过乐队其他人还是盯着他。无奈之下，小东只好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刘总的电话，手机按了免提，响到有个女人分别用中英文告诉在听的人，拨叫的用户无人接听就挂断了。
　　“这刘总真他妈操蛋，看来咱们是被他耍了，白给这孙子干了。”张洋骂道。
　　老九在一边默不作声，小东还是有点不死心，在他看来这事还没完，他对其他人说，没见到刘总之前，咱们别乱下定论，说不定人家确实在忙，没办法接电话。
　　麻团瘫坐在沙发上说：“那现在怎么办？”
　　小东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明天咱们找他去，反正咱们签了合同，怕什么。”
　　经小东一提醒，张洋也拍着桌子说：“对，咱们有合同。”
　　“明天早上谁也别睡懒觉，早点去公司门口堵刘总，我就不行堵到公司门口了他还能说自己忙。”小东说。
　　张洋一听小东说让都去，为难的说：“小东，明天我女朋友让我陪她去医院检查，我估计去不了。”
　　麻团在旁边说：“这事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咱们这么多人去好像不好吧，人家还以为我们开始去打架的。你跟刘总最熟，就当个代表去跟他谈谈吧。”
　　张洋和麻团都是怕事的人，这种麻烦事他们当然不想干。小东刚想爆发，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九说：“我陪你去。”
　　小东鄙视的看了张洋和麻团一眼对老九说：“九哥，你跟白天还得看店，我自己去就成。”
　　六子跑过来对小东他们说：“哥几个还演不演了？”
　　小东正在气头上，朝六子骂道：“还他妈演什么，时间都被台上那个傻逼乐队占完了。”
　　六子没想到小东会突然发飙，愣在那半天，灰头土脸的走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了，演也没人看，乐队的人也就散了。
　　等车的时候，我问小东：“今天你还去贝贝那是吧？”
　　小东低着头蹲在马路边上说：“不去了，没心情。”
　　看来今天贝贝没来，也是因为小东的缘故。录专辑这事本来是个好事，现在转了个弯朝坏事方面发展了，也难怪小东说没心情。现在小东是骑虎难下，之前都跟别人夸下海口了，如果这事搞砸了以后在这圈里还怎么混。
　　我们回到住的地方，进去之前，小东拉住我说：“苏岩，你明天有空没有，我自己去总觉得心里没谱。”
　　“放心吧，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别的事不会，这事我干的多了。”我拍了拍小东的肩膀走进自己屋里。我说的是真话，之前没社会经验总被骗，上门讨债这种事做了不少，只是没什么效果。
　　第二天早上我跟公司请了假，坐最早一班公交车到刘总他们公司堵他。凌晨坐车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放了，只是以前都是从酒吧坐车回家，现在是坐车去别人公司。早上特冷，我和小东坐在四面透风的公交车上一路哆嗦到刘总他们公司。
　　刘总他们公司在靠近郊区的写字楼里，在我的印象中这种地方一般都不会有什么特别有名的公司。我们到楼底下的时候底下的门还没开，只好站在门口等着。门口比公交车上更冷，本来我们可以躲到对面的自助银行去，不过怕到时候错过刘总，只好站在寒风中等着。
　　八点的时候写字楼才开始有人来，不过门还是关着，很多人都吃着早饭像看戏似的看着我俩。要不是小东的样子看起来比较凶悍，旁边的人早就笑出声了。
　　写字楼开了门之后，我和小东坐电梯上到五楼，如我所料刘总他们公司只不过是这一层中很普通的一间办公室。从这点看来陈燕上次介绍陈总的时候，像介绍我们一样夸大了事实。我们在刘总他们公司站到九点半还不见人来，还以为公司搬走了，不过等到中午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人摸狗样的刘总。
　　刘总看见我们的时候正在打电话，跟电话那头大喊着，我正在谈一单几千万的生意，现在没工夫跟你瞎掰。他看见我们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估计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转头就走，不过他知道在这里他跑不掉，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来。
　　“小东你今天怎么来了，快进来。”刘总一边开门一边说。
　　我们走进刘总所谓的大唱片公司里，本来我还以为这应该是两间办公室，看来我是高估他了，这种写字楼靠近墙角的办公室都是一间。刘总坐到他那张老板椅上对我们说：“你们也坐。”
　　我朝四周看了一眼，这屋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他坐的椅子之外，根本就没有可坐的地方。看样子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搬走了，如果我们再晚来一点，估计连刘总人都看不到。
　　小东单刀直入的说：“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我们专辑的事。”
　　刘总笑眯眯的说：“不是跟你说了吗，现在还没做好，让你们再等等。”
　　小东轻蔑的笑了一下说：“这话我们可听了好几个月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刘总看小东气势汹汹的样子，敷衍的说：“你以为做一张专辑就这么简单啊，是你懂还是我懂。”
　　小东最后争取道：“专辑的事另说，咱们之前说好的，专辑录完就得给我们一部分钱，先把那笔钱给我们再说。”
　　在小东看来既然拿不到专辑，辛苦费总得给点吧。不过对刘总来说，怎么可能轻易就给小东钱，他干这些事不就是想从别人身上捞钱。
　　刘总点了根烟，不屑的说：“专辑都没卖出去我哪来的钱吗，等专辑出了挣了钱我一定给你，怎么样？”
　　“卖没卖出去我怎么知道。”
　　“你是不相信哥哥我是吧，小东？”
　　小东想都没想直接说：“是！”
　　刘总听了小东的回答反而轻松了起来，身体靠在椅子上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刘总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嘴脸，现在他反倒主动跟小东撇清关系。看样子刘总干这事绝对不是第一回，小东想什么他都知道，所以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小东诧异的说。
　　“没什么意思，你愿意跟我一块干就干不干就滚蛋。”
　　刘总现在估计也没耐心陪小东在这继续浪费时间，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种人做事从来都是这么绝，说话也不会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一旦捞到好处就立刻走人。
　　“你他妈玩我们是吧，别忘了咱们可签了合同的，就不怕我告你！”
　　“你说这个？”刘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灰色的文件夹扔到桌子上说：“你要是能凭份合同把我告倒了，我跟你姓！”
　　小东听刘总这么说，拿起桌子上的合同指着上面的条款说：“你看好了，上面可写的清清楚楚，你自己也签字了。”
　　刘总瞄了一眼合同对小东说：“你是不是看漏了什么，再仔细看看。”
　　“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漏什么！”小东翻着合同说，不过刚翻了几页就停下了，嘴里重复的说着：“怎么后面多出了这么多页。”
　　小东把合同扔到刘总脸上，跑过去揪住刘总的衣服，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说，你他妈自己擅自在后面加了几页这不能算数。小东怒吼着就要抡起巴掌抽刘总，我赶紧上去抓住他。
　　刘总看我把小东抓住，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刺激小东。“你他妈有本事就抽我，你要是不敢就是我孙子！”
　　小东想甩开我的手，朝我喊道：“苏岩，你他妈给我放开手，我今天非得教训这个骗子！”
　　“消停会！”我朝小东喊了一声，小东愣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我身后的刘总。
　　我从地下捡起那份合同，看了一眼页数和最后一行字，无奈的对小东说：“咱们走吧！”
　　“走什么走，不能就这么算了！”小东想甩开我朝刘总冲去，不过还是被我拦住了。我摇摇头对小东说：“别让这疯狗反咬你一口，你可以死命的骂这傻逼，但就是不能动手打他！”
　　小东没有骂刘总，剧烈的喘着粗气，半响跟着我往门口走。我们都快出去了，刘总在后面叫嚣道：“别走啊，小兔崽子，大哥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蹲着呢，跟我玩法律，你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