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流浪猫》不夜猫

15、Part 15

　　以前小东说他们乐队在地鬼十三是风光无限，到了别的酒吧很不受待见。本来我还不太相信，不过周末他们演出的时候，我终于开始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陈燕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来了，她现在反正也没事，呆在家里也没人陪，看我来也跟着来了。不过跟在地鬼十三情况不一样，小东他们乐队来表演不收入场费，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得收钱。听到收钱，陈燕假装转身就走，负责售票的姑娘睁眼都没看陈燕，从嘴里挤出一句话：“爱看不看。”
　　陈燕哪受得了这种待遇，扯着嗓子就骂上了：“你他妈再说一句。”
　　售票的姑娘根本就没理陈燕，对小东说：“你们到底演不演？”
　　小东他们难得到市中心的大酒吧演出，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赶紧掏钱给陈燕买票，然后还得陪着笑脸问那姑娘，咱们跟哪准备。
　　就算是买了票，我们还是得站着。并不是地方不够大，是因为人太多，我们进去的时候早就没座了。这个酒吧比地鬼十三大了好几倍，装修方面也比地鬼十三高不只一个档次。表演场地直接设在酒吧中间，就算这样整个酒吧看起来一点也不拥挤。要想在这种酒吧演出名气确实不容易，难怪连买票的都这么牛逼哄哄。
　　小东他们为了这次演出，专门把自己的乐器从地鬼十三带过来，不过现在这些乐器只能像我们一样搁在地上。
　　麻团心疼的拍着自己的贝斯说：“真他妈的装逼，连个地方都不给爷准备，亏我还带了这把好几万块钱的贝斯。”
　　陈燕看有人跟她一个鼻孔里出气，接话说道，就是，瞧看门那傻逼五颜六色的头发就知道没什么素质，还是个大酒吧，招的都是什么人。陈燕发泄完，跑到麻团旁边问：“你这破玩意真值好几万？”
　　麻团指着贝斯上的一个标志说：“正品蝴蝶贝斯这可是进口货，国内一般都买不到。”
　　陈燕试探的摸了一下说：“你还真舍得花钱。”
　　张洋在一边哼了一声说：“俩喜欢假货的。”
　　听了张洋的话，我们几个在一边偷笑。麻团那把破贝斯只是乐器店里买来的便宜货，不知道他到哪弄上了那个标志。本来他就是个爱炫耀的人，经常拿着四处跟人炫耀，别人看不出来，他就得意的告诉别人国内没卖的。这点倒是跟陈燕很想，陈燕经常买一些仿货，然后告诉别人这是真的，反正现在真假难辨别人也就信了。
　　跟我们一块挨着墙站着的还有几个乐队，有几个小东他们认识，不过看起来不太友善。本来像他们这样受冷遇的乐队应该相亲相爱才是，现在反而互相充满敌意。有几个剪着鸡冠头的朋克乐队从我们身边经过，有些成员还故意朝我们这边撞过来。要不是老九和小东拉着，张洋早跟他们干起来了。
　　陈燕本以为跟着来能混点吃的喝的，没想到现在却在这跟着罚站。呆了一会不耐烦的说：“小东，你们什么时候演？”
　　这会小东哪有时间理她，乐队里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没搭理她。陈燕自讨没趣，跑到别的地方找酒喝。陈燕以前经常混迹在各种酒吧，到了这种地方她是如鱼得水。没一会的功夫，她就成功的让其他乐队的一个男人替她要了一瓶啤酒。麻团一看陈燕找到酒喝，也跑过去跟别的乐队的人聊天。
　　张洋看不惯陈燕，不耐烦的对小东说：“小东，你怎么又把这货带来了，这货就知道骗吃骗喝。”
　　小东看了一眼跟别的乐队打的火热的陈燕说：“谁都拦不住她。”
　　陈燕比我早认识小东，也更早跟他们乐队的人认识。小东他们乐队因为长相都不怎么样，所以一直没什么姑娘愿意跟他们混在一块。
　　一开始乐队的人觉得有姑娘跟自己混在一块还挺高兴，至少陈燕长的还不错。不过时间一长老九他们就发现陈燕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点放不开之外，后来直接就不把自己当外人。看演出的时候经常让老九他们给她买酒，还得喝洋酒，就算知道有些事假洋酒也得喝。张洋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本来自己有个同居快七年的女朋友，但是总想在外面乱搞。他本来是想发展一下陈燕，后来发现陈燕除了坑他买东西之外，根本不让碰。
　　甭说小东和我了，就连大家公认的一毛不拔的麻团都让陈燕涮过。话说有一回陈燕拉麻团一块去买衣服，麻团屁颠的跟着去了，记过自己什么衣服没买倒是给陈燕买了一大堆。陈燕连声谢谢都没说，心疼的麻团等她一走骂了大半天。
　　老九虽然在各种酒吧演过，但是到了这里也变得有点力不从心。演出没开始之前，他跑去跟酒吧的人交涉看看能不能多演一首。不过没过一会，老九就回来了，看样子是不行。
　　张洋问老九：“九哥，怎么样？”
　　老九点了一颗烟说：“人家说了，想来白演人太多，让咱们唱一首就不错了。”
　　张洋一听这话，立马就火了，张口骂道：“真他妈装逼，不要钱还不让多演两首。”
　　小东跟老九要了一盒烟跑到舞台那边跟负责场地的工作人员聊天，张洋看小东不断的给工作人员递烟，有点看不惯的说：“用得着这么给人当孙子使唤吗？”
　　老九抽了一口烟说：“少说两句，让人家听见搞不好一首都演不了。”
　　张洋满不在乎地说：“演不了就演不了，大不了老子会地鬼十三去。”
　　虽然这么说：“但张洋还只蹲在地上开始抽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