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拒亲 ...

  •   翌日,戚靖文与戚靖柏便领着各自的小厮带着大大小小的礼品来到了江暯言家门前,戚靖文熟稔的举起手便要敲门,戚靖柏连忙伸手拦桩老大,老大,记住!万事好商量,不能像以往那般容易动怒,我们此次前来是说亲的!’老大性子急,还是先提点下好。
      戚靖文好笑的斜了戚靖伯一眼‘你小子管好自己就是。’说完便举起手敲门,而戚靖柏也趁戚靖柏敲门这空档,整了整衣襟,好歹自己也是名望人家,可别失了身份,让人笑话才是。
      没一会,便见一位身着素蓝束服的年轻男子前来应声,容貌清秀,干净,算不上俊俏,却让人觉得甚是顺眼、好看,想来这人应该就是江暯言了,戚靖柏微抬了抬手,正准备拱手行好,便见那男子,朝戚靖文微拱了拱手,温温一笑,开口道‘靖文兄怎么过来了?’
      无视自家三弟诧异的目光,戚靖文也回以拱手一笑,打趣道‘怎么?不欢迎?莫不是贤弟想要在此地与为兄闲谈叙旧吧?’
      江暯言憨憨一笑‘靖文兄说的是哪里话,岂有拒客不迎之礼?’说完作了个请的姿势,便将戚靖文等人领到了主屋的偏堂。
      而这时江父正好从里屋走出来,手里一惯的拿着书卷,看到戚靖文先是客气一笑,随即瞥见戚靖文身后那两名小厮拎着的大大小小东西,不禁诧异的开口‘靖文这是做什么?你人来便是,何必带这么多东西,如此岂不显得生分?’说着像是才发现戚靖文身旁站着的戚靖柏,接着礼貌的问道‘这位是……’
      不等戚靖文介绍自己,戚靖柏便微微拱了下手,开口道‘易州城富甲一方的戚家家主便是家姐,在下戚家老三——戚靖柏。’说完脸上还有着难掩的得意之色。
      没有料想中的巴结与殷勤,反倒惹得江父眉头微微一皱,江暯言见样,连忙圆场子笑道‘鄙室简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戚家俩兄弟入座,随即便动手给他们酌上水,歉意一笑便转开话题道‘也不知靖文兄今日所谓何事而来?’说完,转身扶着江父入座后,自己也才拉坐椅子入座。
      戚靖文悻悻一笑‘是我等唐突了才是,望世伯,贤弟莫要怪我等叨扰之罪。’说完不悦的斜了戚老三一眼,这江父是个迂腐的读书人,素来对商贾有所偏见,这老三还偏偏以高人一等的语气自居,这是想被扫地出门?早知道就不带老三来了!还以为老三的嘴巧,能帮上一二呢!
      戚靖文的客套有礼,倒是让江父脸色缓和了不少,毕竟进门便是客,读书人的礼节,也让他不好发作些什么,便也收起不悦笑着道‘靖文素来与我家暯言交好,如此客气倒显得见外了,只是今日何谓着重礼上门?不若直言无碍,老朽愿洗耳恭听。’字上句句得体有礼,只是那语气却是以长者自居,可见戚靖文确实讨他喜。
      戚靖文见样,不禁一笑,也不再多做客套‘那世伯就莫嫌靖文粗俗了,只是在靖文道明原由前,可否请世伯解上一惑?’江父捋了捋胡须,显得对戚靖文的话很是受用‘你细细道来便是,老朽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古商贾就不会做赔本的卖买,只是他们江家,若说权,他家暯言现也只是个秀才,若是财,他家暯言月银也不过二十两白银,家中也仅了这一主一偏两室,还真想不到有什么能让他们谋图的。
      江暯言狐疑的看着戚靖文,而戚靖柏则满是惊吓的看着自家的老大,何时老大竟也这般礼节有度了,如读书人一般酸气十足……
      见江父这么说,戚靖文也不再做客套,本张口便要问道,却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看了江暯言数眼,支吾了半天,也没问出口来,倒是一旁的戚靖柏急了,开口直道‘我大哥便是想问上一句——令郎可曾婚配?’
      此话一出,江暯言身子微微一颤,不过此时并没人发现她的异状,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那话题上,而江父则是深深的唉了口气,略着自责道‘都怪老朽无能,未能给言儿留下一丁半点身家,又谈何婚配呢?’他儿是秀才公,自当是未来的国之栋梁,若是一般闺秀,岂不委屈了他儿?可若配达官显赫,自家家底又不殷实,无权无势的,人家又瞧不上,可怜他儿都年长二十了,至今别说婚配,就连一房妾室都还尚未有。
      戚靖柏听言心里不禁一乐,紧接着打铁趁热的问道‘那不知世伯觉得家姐如何?’二姐可是易州城有名的才女,且家底又殷实,处事也得体,在外的名声,可比那些待在闺中的大家闺秀要好上太多了,在他看来,能许给这江暯言,那绝对是这江家的祖坟上冒青烟了!
      ‘这……’江父迟疑了一会,便将视线转向江暯言,满是慈爱的问道‘言儿意下如何?’这戚韵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虽比不上那官家千金,但比寻常人家的女儿,确实是要强上了许多,再则以那戚家的家势,倘若他日言儿考得功名,那自是大有益处,毕竟若是无权,但若有财,那以后的官场之路也会平坦许多。
      江暯言一楞,随即掩盖起慌乱,低吟了一会,看着江父,话却是对着戚家俩兄弟说的‘孩儿如今在戚府谋得账房先生之责,若是与小姐结为秦晋之好,怕是……’言下的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读书人本就在乎名声,听江暯言这么说,江父不禁一楞,随即便庆幸道,还是言儿想得周到,虽说我们父子俩并非攀龙附凤之人,但这样确实难免要招人口舌!是他目光短浅了……江父是个护短的人,了解到暯言的意愿后,便当起了黑脸,直言开口拒绝道‘老朽谢过两位的美意了,只是自古士农工商有别,还是寻介门当户对的为好,小犬怕是没那福气呀。’圣人曾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本来言儿堂堂一个秀才公去给那商贾做账房先生,他便是不同意!再则士农工商,即便戚家之女再好,那也不过是商贾之女,断然是配不上他家言儿的!
      戚靖柏这么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是嫌弃他二姐是商贾出身?!正想开口反驳,在江家两父子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就被自家的老大狠狠的踩了一脚‘嘁……’不禁痛得他倒吸口凉气,而趁这空档,戚老大开口努力的说服江家两父子,接着抛下一诱饵‘世伯,不妨再考虑,考虑?若是暯言弟与舍妹结为秦晋之好,那日后也自是我戚家的姑爷,自然也不用再为那区区五斗米而浪费年华,而且暯言弟乃未来国之栋梁,本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才是,怎可再为生计而虚度了年华?您说,是不?’从来不知,原来他的口才也能这般的好……为了好友,为了韵清,他也算是尽责尽力了,也不枉为人友,为人兄了。
      戚靖文这番话下来,江父明显有些动容了,捋捋胡须,低吟的想道,有道是:男儿大丈夫,能屈能伸,为大业,暂时委屈些,也算不得什么,若是言儿真是不喜那戚家小姐,那日后高中之际,多纳几房妾室便是……
      这时戚靖柏插口附合道‘是呀,世伯,你想想,等暯言兄与家姐结就秦晋之好时,再搬到我戚府来住,我戚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还怕伺候不了暯言兄?还怕暯言兄不能安稳的读他的圣贤书?再则……’话还没说完,听便嘭的一声,桌上的杯子已被江父拂落在地。
      手握书册的手有着微微的颤抖,但江父还是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戚三公子方才说什么来着?老朽年老,耳朵不好使了……戚三公子怎么可能会说要我儿成亲后,搬到你戚府上住,这定是老朽听错了吧。’这是想要他儿入赘?!招人笑话!
      戚靖柏本来就对江父刚刚拒绝这婚事就有所不满,听江父这语气,好似在他戚府住是有多丢人似,心里也就更加不痛快了,便也不管一旁使眼色的戚靖文,直言又道‘世伯老当益壮,又岂有听错之理?还请世伯放心,我戚家断然不会要暯言兄入赘!搬到我戚府府上来住,一是想我戚府家大业大,府上的家奴也不少,如此也好方便照料世伯与暯言兄的起居,断断不敢委屈了世伯与暯言兄。’停顿了一会,又补上了一句‘再则暯言兄才华横溢,想来金榜题名也是不在话下,日后我戚家还要多多仰仗暯言兄才是。’
      ‘如此也不可!’江父直言回绝道‘知情者,是我江家娶妻,不知道的,还是我江老儿为攀龙附凤,让自己的儿子入赘他家呢!?’人言可畏,万万使不得!
      ‘世伯……’戚靖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便见江父直接起身,说了句‘老朽乏了,便先回屋歇着了,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爱子,语气少了许僵硬又道‘言儿替为父送送客人,以免招别人说我江老儿不懂礼数。’说完也不给戚家两兄弟回口的机会,转身便朝里屋而去。
      江父这客人两字咬得重,也强硬的表明了立场,整个过程下来,江暯言也就说了一句,江暯言朝戚家老大歉意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送到门口时,朝戚老大拱了拱手‘家父性子急,若今日有怠慢靖文兄之处,还望靖文念在家父年迈的份上,莫要往心里去。’
      看着江暯言这般淡然的模样,戚靖文没由得觉得恼火,直视着江暯言,口气稍有不善的问道‘难道舍妹就这般配不上你江大秀才?’虽说不是入赘,但堂堂七尺男儿要住到妻子娘家,确实有些不妥,但他戚家能欺他父子二人不成?若不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若不是了解江他暯言的秉性,若不是将韵清托付给江暯言,他能放心些,他又何苦自讨无趣?!
      江暯言眉头微微一紧,与戚靖文交知也有一年,倒还没见他红过脸,只是……她不能,正因是好友,才不能误了戚小姐的终身!轻轻的唉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些为难‘江某不才,幸得戚兄好意,只是——父母之命,不可违!’说完再次拱了拱手,微微俯下了身子,行了赔礼。
      江暯言这一举,倒叫戚靖文没法冲他撒气了,只好视线一转,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戚靖柏,便拂手离开,这亲事想来是黄了!本想待江家两父子同意这亲事后,再来商议这搬到戚府住的事,谁知靖柏这小子竟然这般不懂事!也不知要如此向韵清交待……
      一旁的戚靖柏不禁在心里叫屈,他何曾受过这屈辱?生平第一次被尝到了被人驱逐的滋味,老大还发什么怒?也该怪这江家两父子不识抬举!只是——这下如何向二姐交待,他可是夸下海口的……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暯言,戚靖柏连忙追着戚靖文的背影离开。
      江暯言望着戚家两兄弟离开的背景,不禁轻叹口气,轻摇了摇头,来这么一出,怕是那戚府是呆不得了……
      江父是个读书人,可惜有习文之心,却无懂文之赋,寒窗苦读数十载也未能考取秀才之名,而在他四十而立之时,却不慎染上了风寒,而又因迟迟未能高中,而心生郁结,身体迟迟不见好转,而当时江母又是六甲之身,江母怕江父会这么两脚一伸就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便在顺产之际,联同当时帮她接生的稳婆一同对江父谎称得了一子,本想待江父病有所好转,也就告知他实情,谁知江父这病一拖就是两载,而随着日子越久,特别是江父将这金榜题名的期望放到了江暯言身上,江母便也越发的难开这口,而这么一拖,也致使她在弥留之际也未能将这真相告知过江父……
      所幸江暯言也确实没叫江父失望,可惜的是在她中得秀才那年,江母也撒手而去了,而那位稳婆也比江母早那么几年辞世,如此一来,知她身份之人,也倒成了天知,地知,唯她一人知。
      原本江父给她取名是单字一言,希望他日,她高中之际,能借着头顶上的乌沙帽,为民诉解冤屈,也不枉父母官之名,而为臣,能忠言直誎,解君之忧,以不枉食君之禄,而这暯字则是江母加上去的,暯古同“暮”有:昏暗;虚无之意,江母觉得江父一生都在追逐于虚无的功名,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引以为戒,不为虚无飘眇之物,而错失了年华……

      翌日,还未等戚靖文与戚靖柏向戚韵清交待这婚事的结果,江暯言的一纸辞呈便递到了她的案桌上,戚韵清眉毛微微一紧,看着账房的领事勤叔,轻声问道‘这是何故?若是韵清没记错的话,勤叔是有意让这江秀才担任领事一责的。’谁知这任命书还没下,这辞呈倒是上来了,莫不是要当戚家姑爷了,觉得这账房之事会辱了他的身份?
      勤叔微微俯着身,低着头,语气满是恭敬‘是呀,也不知这江秀才怎么想的,怎么说离开就离开呢……’末了语中尽是婉惜,虽说他是秀才,可奈何家底不够殷实,若辞了这份工,那这父子俩的生计又当如何解决?这孩子向来是知道分寸之人,怎么这次这般鲁莽?
      知道勤叔这不会有自己要的答案,便让勤叔先行退下,并着人将戚老三叫了上来,没一会戚靖柏就过来了,朝戚韵清悻悻一笑‘二姐……怎么这时得空惦记起我来了。’不会是与那江暯言的婚事吧……
      无视戚靖柏那贫嘴的嘻笑,戚韵清眉毛微微一挑,嘴角半勾,淡淡的轻声道‘江暯言着人递来了辞呈……我想你该知道是何故!’
      ‘什么!那小子还有脸递辞呈?!’戚靖柏下意识便不悦的吼了出来,接受到戚韵清寻问的眼神,不禁手握了握嘴巴,该死,说漏了嘴,为什么面对二姐的偏偏老是他!?老大呢?!怎么为人兄长的!!?
      有脸?戚韵清嘴角的弧度不禁加深,语气毫无起伏的又问道‘靖柏这是何意?’难道事有变故?
      戚靖柏牙一咬,大有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壮志,愤愤道‘那穷酸秀才太不识抬举了,竟然嫌弃我戚家是商贾出身,辱了他秀才公的身份!我戚家还没辞退他,他倒好,有脸先来请辞了!’戚靖柏这是能把这江暯言抹多黑就抹多黑,只要二姐别怪罪他就好!
      戚韵清一楞,随即陷入了寻思,嫌她商贾出身,出身低贱?那又为何愿屈身到她戚府做那小小的账房先生?若不是嫌她商贾出身,又为何要拒这门亲事?难道她戚韵清就这般配不上你江暯言?
      戚韵清开口打断一旁说得起劲的戚老三‘你现在着人去请那江暯言过府一趟,虽说我戚家不是显赫人家,但即便他江暯言想离开,也得把手头上的事交待清楚不是?’此时她倒起了想好好会一会这江暯言的念头。戚靖柏一楞,这事就算过了?二姐不怪罪他了?连忙接口应道‘我这便着人去安排。’说完便急急的离开,生怕戚韵清反悔,责罚他。
      约过了一个时辰,响午过后,江暯言才姗姗来迟的踏进戚府,却不是往账房而去,而是被领到了逸安阁,只见一家婢奉上了茶水,道了句‘家主很快便到,劳请秀才公稍等片刻。’说完便离开退了出去。
      而这一等,半时辰过去了,茶都续了两杯,也不见戚家家主现身,江暯言打量了下这房间的布置,左内阁摆有书,画,右内阁则摆有琴,棋,而在这左右两阁的中间便是会客的雅堂,这布置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确实不失为一间安逸的雅阁……拂了拂衣袖,江暯言起身朝右内阁走去,在棋席坐下,打开棋瓮,自顾的取出黑白子,便摆起了棋盘来。
      约又过半个时辰,戚韵清与她的闺房好友庄秀颜才踏进这逸安阁,而一入眼,便是那专注着棋盘的江大秀才,今日这人倒不似以往的那一身淡蓝服,而是一身月牙白的束服,这倒显得他清秀,儒雅,着实比着淡蓝服还好看,原本是等着这人过府的,谁知没等来这人,倒等来了她的好友庄秀颜,而这般推迟到来,倒也有几分小女人的心思作祟,也想让这人尝尝这等人的滋味。
      本打算回府的任秀颜,听闻好友竟将人请到她那逸安阁,不禁也起了好奇之心,那逸安阁可是她那好友精心布置的,别说她,就连戚家那两兄弟进这逸安阁的数次也是寥寥可数,更别说一介外人……开口对那丝毫没发觉她们到来的江大秀才取笑道‘江秀才倒是挺会怡然自乐的。’言下这意,便是指责江暯言不懂礼数,主人家不在,岂有乱动其物之事?难道不知,不问自取,即为偷吗
      江暯言回过神来,视线扫过庄秀颜,看向一旁的戚韵清,起身,淡然一笑,微拱了拱手,没去正面回应庄秀颜的问题‘不知家主有客在,江某倒还错怪家主了,还以为是江某有何处得惹家主不快了,家主才这般罚江某在此苦等。’
      ‘喔?’戚韵清嫣然一笑‘江公子,这是在怪戚家怠慢了你?’
      ‘不敢,’微拱了拱手,赔礼性的俯身低了低头‘江某实在等得无趣,便自愉的玩弄起棋子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小姐们莫要怪罪。’进退有度,应答有礼,只是谁知她江暯言现在心里打起了鼓?进戚府两载,却还记不得家主的容貌,这说出去,怕是要招人笑话吧……江暯言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庄秀颜,声音轻脆,言语率直,倒有几分商人的习性,而……又扫了眼戚韵清,轻声细语,温柔亲和,倒有官家千金的大家闺秀模样。
      看到江暯言这般模样,戚韵清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玩味,打趣道‘江公子,莫不是连我等二人,谁是家主都不知道吧?’本是无心的打趣,没料却说中了事实,戚韵清的容貌即便算不上绝色倾国,但绝对是出尘脱俗的美娇娘,况且她跟江暯言也是照过几次面的,何曾想过,这人竟能将她忘得如此彻底。
      被说中心事的江暯言身子微微一楞,尴尬一笑,而不在这谁是家主的问题多做言语,对着两人拱手行礼,温温一笑道‘不知家主寻江某前来,所谓何事?’时辰也不早了,再则她才回绝了这亲事。。以这身份在这戚府怎么呆,怎么不自在。
      江暯言此举无疑是默认了戚韵清方才说的话,到底是该说这江暯言太过目中无人了,还是……
      而这一认知,却给戚韵清心里添了不舒坦,没去回答江暯言的话,而是走到那棋盘边,观起了棋局,而庄秀颜也跟着观起了棋局,好一会,庄秀颜嘀咕道‘这白子都无路了,此棋胜负已定了。’
      戚韵清眉头一紧,执起白子,抿了抿嘴,便将那白子唯一的出路给堵住了,顿时倒撕开了另一条出路来,这棋局又有了另一番局势,江暯言听到落子的声音,也走了过来,一瞧这棋势,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喜色,也毫不客气的执起了黑子,接着走起这未完的棋局。
      两人就这样你一子我一子的下起了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那棋盘都摆满了棋子,好半响都没了落子的声音,随即便响起戚韵音那略带婉惜的声音来‘公子赢了。’
      江暯言舒心一笑,放下手中的黑子,对着戚韵清拱了拱手‘是小姐谦让了,再则白子一开始便是处于劣势,江某也是胜之不武,若有幸,还请小姐赏脸,再与江某对弈一局。’ 棋逢对手,就是一大幸事,如此举止有礼,温柔,才艺聚于一身的女子,也不知是谁家千金,更不知日后是谁家郎有那福气娶得如此娇妻。
      戚韵清柔柔一笑,见时辰也不早了,便轻声道‘若有幸,改日定还向公子讨教。’棋品精湛,此人又会差到哪去?
      倒是一旁的庄秀颜不禁正眼的打量起江暯言来,韵清素来也喜爱琴棋,能在棋艺上胜过韵清,想来这江暯言也是有几分能耐的。
      ‘那江某就静等小姐佳音了。’江暯言笑着回道。
      戚韵清含首一笑,对着一旁的庄秀颜道‘时辰不早了,我着人送你回府吧。’说完对着一旁楞住的江暯言笑道‘江公子请自便,若是还想在逸安阁呆着也无妨,’停顿了一会,狡黠一笑‘小女子——戚韵清。’说完便与庄秀颜一同离开,留下呆楞的江暯言,想来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过无趣……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