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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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六年（747年）九月于离率亲卫向西域进发，此次他领的职位是安抚北庭安西陇右河西诸蕃大使兼兵马总管，名字听着很长很嚣张，实权也确实很霸道。安抚使是战事时中央派至地方的大员，兵马总管则是掌握了兵权。李隆基能一下子让他“安抚”了四镇，心也是蛮宽的。
两年前突骑施内乱，十姓可汗阿史那和突骑施可汗莫贺达干被刺杀，再次陷入黄黑二姓的分裂。大食趁机东扩，扶植了黑姓可汗占领了碎叶，与黄姓首领莫贺达干之子对抗。
突骑施百姓原先将莫贺达干投靠唐朝视为卖国通敌，对黑姓复辟并无太大意见，反而隐隐支持，待大食在突骑施站稳脚跟、开始傀儡统治之后，突骑施人便又开始怀念唐朝了。大食与大唐对突骑施的统治方式不同，大食对突骑施征收的税率高、进贡多、还有人种歧视，大唐则对西域各国都松泛得很，属于在领土上插个旗子证明这地盘我罩着、却不干涉内政的类型。
如今突骑施人后悔了想要重回大唐怀抱，大唐却是不打算再如从前那般便宜他们了。于离计划稳扎稳打地将碎叶水一带彻底并入大唐版图，而不再如过去只收作属国却不干政。
于离先是到了北庭的庭州，如今的北庭节度使正是当年一起在陇右军打吐蕃的王难得。自吐蕃一战后，皇甫惟明及其陇右军大多将领都划入了建宁王的皇孙党，王难得也是其中一员。他能在短短六年内由一个小小校尉直升至北庭节度使，除却自身实力，于离的助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史上高仙芝也曾动过西征碎叶的念头，并在怛罗斯进行了著名的一战。高仙芝虽狡黠贪婪，却是大唐难得的名将，其□□合骑步兵的阵法所向披靡，以八千唐军将七万阿拉伯士兵打得措手不及。但这一战最终还是输了，除却高仙芝恰巧赶上阿拔斯起义成功、大食内战结束、得以全力对外的错误时机，还有原本作为唐军后续部队的葛逻禄士兵的临阵倒戈。
一如当年罗宇分化并离间了突骑施三大势力，于离也对葛逻禄两大部落采取了分而治之的方式，并将缺乏水草资源的沙陀人迁入葛逻禄的多怛岭北岸和玄池湖畔。沙陀人勇猛善战，成为唐军西征的先锋，并在天宝七年（748年）初，助大唐收复了伊丽河和弓月城。
天宝七年春末，唐军与沙陀骑兵由弓月城发兵，宁远国（即拔汗那）由西南出兵援助，黄姓莫贺达干之子率众与碎叶城内接应，碎叶重归大唐管辖，成为大唐领土。
李隆基闻讯大喜，大肆犒赏北庭军，又解长安三日宵禁，与民同乐。
于离请从关内招收无地贫民迁入碎叶，并在当地建立如关内一般的学堂，以此彻底汉化碎叶。其中得了明教陆危楼教主及西域商会会长玉谦树不少援助，作为回报，于离请朝廷解了当年通缉明教的破立令，并以驻军加强丝绸之路上对商人往来的保护。
在碎叶城居住期间，卡卢比领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回来——孙飞亮和花麒飞。
曲云五年前嫁入藏剑山庄后，孙飞亮便同花麒飞离开江南去了西域。花麒飞痴缠不已，孙飞亮虽看似不耐，却也没有当真要赶人离开。两人从安西经突骑施、赵武诸国、大食游至拜占庭，倒也其乐融融。前日听说碎叶重归大唐，便欣喜地从拜占庭赶回来了。
孙飞亮依旧姿容秀美如好女，装束倒是不再粉粉红红，而换成了沙漠商旅的短袄皮靴、纱帽斗篷，更显得身材颀长，英姿勃勃；经年旅途的风吹日晒也让他较往日黑瘦了些，当年眉宇间凝聚着的愁苦之意几乎不见，听于离说起曲云生子时，也只是淡然一笑，似已想得通透。
随卡卢比一同进屋的花麒飞听见两人谈话，“哼”地一声便掀开帘子出去了。
孙飞亮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甚至有回头与于离继续闲聊之势，眼中却隐隐透着不安。于离与卡卢比对视一眼，露出些许了然的笑容。于离将卡卢比拉在身边坐下，习惯性地轻啄了他的唇角，笑道：“小花这次回来蝙蝠帮，你便也不需再那么辛苦了，能多陪陪我。”
“花麒飞要回蝙蝠帮？”孙飞亮因两人亲昵面上透出绯红，闻言立刻脱口而出。
于离“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他缠着你么？回来也好，免得日日惹你烦心。”
“我没有……”孙飞亮迷茫地盯着手中的茶杯，眼中挣扎纠结显而易见，碧绿澄澈的水面因颤抖而激起阵阵涟漪，激荡着蔓延到铺天盖地，最终化为自言自语似的低声呢喃，“我要真不喜欢他，早在他亲我抱我时，我就一剑杀了他了……”
于离嘴角微抽，不由得想起当年叶凡初见孙飞亮以为他是个美貌小娘、并自作风流地将人揽入怀、结果被孙飞亮以西河剑器整整抽了一个月的事。
因七秀坊内都是女孩儿，孙飞亮到乐坊时年纪又小，自小便同众位姐姐一起受教导，跟着读了什么列女传、女训、女戒之类的书，培养了根深蒂固的贞操观。此后虽在于离和叶凡的祸害下找回了些男孩子的热血和顽皮，却还是坚持着有人轻薄自己就杀了他的朴素价值观……
由此可见，花麒飞当真是得他喜欢了……
于离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门外某人听墙角的方向，向孙飞亮道：“你若开口，他定是会为了你而留下的。只是你自小就是这样压抑着心意，否则曲师姐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喜欢她……”门外某人瞬间低气压，于离微微一笑，“你不把话说开，小花恐怕永远不知道呢。”
孙飞亮眉尖微蹙，沉默半晌，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嗯。”
当晚饭后花麒飞便来找了于离，说是洒家这辈子就等着这一晚了，又担心花麒飞太过羞涩，想向于离要点助兴的药给孙飞亮吃。看着花麒飞眼角眉梢都写着风流不羁、志得意满的骚包样子，于离微微一笑，爽快地取出一包药粉让他倒在孙飞亮的酒中。
花麒飞掐着腰一扭一扭地进了孙飞亮的门，于离伸手为卡卢比轻轻揉按着他抽搐的太阳穴，声线柔婉温和如春风拂面：“知道小花那副样子可以用哪两个字形容么？”
卡卢比舒服地往于离怀里钻了钻，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疑惑地略略歪头：“欠揍？”
“欠操。”
卡卢比迅速从于离怀中钻了出来，双眸亮晶晶地拉着于离往房里走：“其实我也挺欠的……”
于离：……
花麒飞目光灼灼地看着孙飞亮喝下了加料的葡萄酒，不过一盏茶后，药效便发作了。孙飞亮正小心斟酌着如何说明心意，便感到腹下燃烧起了一团火苗，口干舌燥，抬头望见对面花麒飞盈盈浅笑的脸，仿佛沙漠旅人望见了绿洲，既想用火烧了他，又想寻他来解渴。
孙飞亮向来意志坚定，即便被药物紊乱了心神，却还能把持着本心。花麒飞却是等得不耐烦了，主动凑上来吻他的唇，这一吻对孙飞亮来说不亚于久旱逢甘霖，噌地将他仅存的理智都烧断。他虽不曾试过这档子事，耐不住身边有于离和卡卢比这两个没羞没臊的成日旁若无人的亲昵，加上身体本能的欲望索求，便开口咬住了花麒飞的唇瓣，并伸舌探了进去。
孙飞亮的吻青涩而火热，令花麒飞喜不自胜，一面热烈地与他唇舌交缠，一面对孙飞亮熟练地上下其手起来。这两人一个本就是衣冠禽兽，一个被药物催发的兽性，早丢了什么柔情婉约，只紧密地纠缠在一处，交织着燃成一团火，将这春末的温度直直升到了盛夏的烈日灼烧。
花麒飞这五年来跟着孙飞亮不曾开荤，但昔日里万花丛中过的经验还是在的，技巧甚是娴熟，只是好奇着孙飞亮怎么还没有如过去那些姑娘般“软了身子”。两人已经脱得干净滚在床上，花麒飞虽压着孙飞亮，却总觉得似有何处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正纳闷着，一时不察，腰上便被孙飞亮掐了一把，接着便是一阵天翻地覆，孙飞亮已经将双手撑在自己的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美艳勾魂的眼睛里尽是戏谑笑意，带着压迫的气势缓缓靠近。
“我学会了。”孙飞亮眉眼弯弯，低声轻笑。
花麒飞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耳垂已经被对方含住轻咬，腰上、胸前、大腿内侧无处不被点了火，酥酥麻麻的，叫他不由得沉溺在这无边无际的波涛汹涌之中。孙飞亮的抚弄逐渐由生疏转为纯熟，花麒飞不由得暗叹他学这事也和学剑一样快，又暗惊他触碰的地方竟都恰到好处。
孙飞亮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一面在他脖颈下锁骨上舔/吻，一面抽空解释道：“你过去告诉过我的……教导我什么是敏感带的时候……你用你自己做了示范……”
花麒飞简直想用自己当年吃到的豆腐一头撞死，孙飞亮在他的锁骨上轻咬了一口，低声道了一句“竟还有空想别的么”。花麒飞本能地冒出警铃，便感到自己不可言说之处被人握在手中，感触激烈地彻底冲散了他的理智。花麒飞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又感到孙飞亮的另一只手和一张嘴都化作了一团火，这火碰到了哪儿，他的身体便融化到了哪儿。
身子融成了一滩春水的花麒飞终于放弃了反攻，放任着自己随波逐流，只在被打开时条件反射地伸臂抱住了孙飞亮的背脊。快感如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也自暴自弃地不再压抑呻/吟，并主动扭着腰肢迎合对方的起伏进退，反应直白而火热，春意融融。
孙飞亮的药效其实在中途已然退却，那药并非助情药剂，而是用来增人内力的，只是内力暴涨之时也让人身体火热罢了。他在第二轮后稍缓了节奏，看着花麒飞被汗水浸湿了的红润面庞，忽然想起这五年间他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点点滴滴，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悸动。孙飞亮低头在他唇上细细碾磨，温声呢喃道：“麒飞，我喜欢你的……”
花麒飞心中忽悠地一突，浑身毛孔都簌簌地喷着火，这个死皮赖脸了五年的衣冠禽兽忽然在这一夜之间懂得了害羞，花麒飞扭头佯装恶声道：“快点，用力点，磨磨蹭蹭地难受死了……”
孙飞亮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脑中浮出同于离一样的结论：欠操。
直到第三日花麒飞才颤颤悠悠地出了门，刚进了大厅便被孙飞亮一把扶住，抬头便看见于离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又想起就是因为孙飞亮吃了他的药才气力大增，不仅令他反攻失败，还让他整整一天下不了床，却只能咬牙切齿道：“还真是谢谢王爷啊……”
卡卢比从一旁内室转出，望着他点了点头：“你前日叫得很大声，整个都督府都听到了。”
花麒飞噌得满面通红，见孙飞亮扭头露出一丝笑意，忽觉得这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寂寞真是无人能懂，头顶上冒了阵烟，又似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孙飞亮拉住他的手，低声道：“我并不阻止你回蝙蝠帮，只是这次……换我陪在你身边。”
花麒飞眨了眨眼，心里扑哧扑哧地冒出许多花苞来，又在一刹那尽数开放，这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令他忽然有些想哭。孙飞亮见他咬着唇不语，眼角又似乎有泪意盈盈，以为他是因不可言说之处依旧疼痛，又想起往日对他的冷淡，一时涌上心头许多愧疚，便环着他的肩让他以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中：“我，我向少辛学了许多……下次不会再弄疼你了……”
啥？下次难道不是我反攻？花麒飞赶脚自己咔哒地结成了化石，看着孙飞亮因羞射而涨红的俏脸，又是喜欢又是心忧，转眼又看见他身后的于离对自己深沉地点了点头：“不用感谢我。”
花麒飞：……谢你妹啊！！！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