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真相·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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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要怎么做。”经过一夜的思考，最后罗玉珊决定暂时与这武如意合作。
陵洛微笑，这拉拢罗玉珊的第一步总算是达成了。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在两人的合作下很快就用化妆技术骗过了春盈。嘲讽了一番武如意后，春盈便离开了，罗玉珊走进来扶起躺在床上的陵洛。
“我来帮你拿下来吧。”说完就拿起浸过热水的手帕给陵洛去掉假疤痕，发现陵洛的脸色惨白，倒是映衬得疤痕越发像真的。
陵洛抬手，虚弱地说“不急。既然要做戏，自然就要做足了。我说过要帮你，哪怕以后韦贵妃发现了脸上没有疤痕，我也会让她没法责难你。”
听完陵洛的话，罗玉珊倒是进一步相信了陵洛的诚意。“你打算如何……？”
“有一种人的体质，天生就不易落疤。让掖庭中这么多人，一起见证我的疤痕一天一天地消失。你说，到时候韦贵妃还能说什么？”
罗玉珊暗暗佩服陵洛心思缜密，其实和她做了这么久的敌人，又怎会不知这一点，只是当她们成为队友的时候，才会有心情欣赏这一点。“那你说的，能从春盈口中套出当年的事实……”为此，罗玉珊专门给陵洛和春盈制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当年，郑子章给你写的信你还留着么？”陵洛从春盈口中抬出来的讯息，比想象得有价值得多，简直是意外惊喜。
“你怎么知道……都，都留着。”罗玉珊心惊刚刚不过片刻陵洛能将这些细节都套出来了。
“当年的信，其实郑子章邀你私奔，但是春盈从中作梗，骗你说是他负了你，要另娶她人。如果你的信还在，我可以一句一句如实读给你听。并且在拆散你们之后，也是她去内侍监告发你的。”春盈是个得意忘形的蠢货，从她嘴里套话不难，加上精神暗示的帮助很快就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当年的真相，而真正耗费陵洛心血的是让春盈模糊这段记忆，她再想起来的时候恐怕只记得她耀武扬威嘲讽陵洛的前半段记忆。哪怕陵洛能力最鼎盛的时候都不可能删除一个人的记忆，陵洛能做到的只是一个精神暗示让他人忽略一段记忆。好在春盈本人也不是意志力坚定，更不是异能者，对陵洛也没有丝毫防备。
罗玉珊本就是半信半疑地实行计划，却不料真相来得如此之快。好在她与春盈本就离心，互相看不起对方，相信春盈陷害她不难。难得是，接受这么多年误会了郑子章有负于她，难得是，一个被她视作蠢货的春盈，就这么轻易地毁了她的一生……
“我知道你一时半刻还接受不了，哪怕你不信我，既然当年的信你还留着，那么随便在这掖庭之中找一个识字之人都能证明我的话。更何况，当年的细节，如果不是春盈告诉我，我又从何而知。并且当年是春盈帮你读信之事，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人。”
罗玉珊瘫坐在地上，“我……我信。”对她而言，内心最大的冲击莫过于郑子章对她的情谊原来一直是真的。这么多年……
“你不要做任何冲动之举。当年之事，春盈并非罪魁祸首，你以为以春盈的才智，能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中？若不是有人授意，春盈没本事，也没胆子做出这事。”
“你的意思是……？”罗玉珊就算心机再浅，在这后宫之中浸淫这么多年，也不难听出陵洛的言下之意。
“春盈作为韦贵妃宫里的宫女，她怎么敢越过韦贵妃直接将此事捅到内侍监？韦贵妃虽然可以装作毫不知情，到底也是束下无方，你说以韦贵妃的性格会不惩治这个告密者？还是你以为能在后宫翻云覆雨的韦贵妃，连谁是告密者都不知道？”
“可是贵妃娘娘为何……”
“你想想你在这掖庭之中替韦贵妃做了多少事，这便是为何。当年你若真的跟郑子章私奔了，韦贵妃少了一个心腹不说，你之前替她做了那么多事，难保嘴巴不严，泄露出去。算算账，你说，韦贵妃是放你走划算呢，还是像现在留你在掖庭这种好呢？”
罗玉珊感到呼吸一窒，倘若之前的消息让她是感觉到对郑子章的纠结，对春盈的仇恨，现在陵洛说的韦贵妃的所为，让她感到窒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一样。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唯一对你的忠告便是，切莫冲动。你以为郑子章为何在掖庭狱的水牢中熬这么多年？因为韦贵妃要挟他若是死了，你也命不久矣。他的存在，也是制约你最好的棋子，让你时刻不忘记你的仇，你也不会逐渐在这掖庭中被磨灭斗志。”陵洛一步一步引导，最后才祭出郑子章为罗玉珊苟且偷生，便是对罗玉珊最大的警告，让她不做傻事。
陵洛的最后一段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陵洛离开的时候，听到门内崩溃的哭声，久久不断。
“你的脸怎么了？”回去的途中遇上了彭婆婆，好歹陪着唠嗑这么久，顽固如彭婆婆也渐渐接纳了陵洛，看到陵洛惨白着脸，带着疤痕，不由问道。
陵洛心里计较一番，说出了实情，取得别人信任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坦白自己的秘密，更何况她和韦贵妃之间的斗争，与彭婆婆毫无关系，哪怕说出实情也不会有任何损害。
“你倒也是，进了这掖庭都还如此不安生。”彭婆婆一听不是真伤，又开启了平日里的嘲讽模式。
“树欲静而风不止，不管她们用什么诡计，我接着便是。迟早，我会一一还给她们。”
彭婆婆看着陵洛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的愤怒之情，陵洛所说的话不奇怪，后宫之中无数女人都这么想过，说过。但是陵洛虽然如此说着，却不带丝毫感情，仿佛这只是一个过程，她已经看到了结局。叹息地摇头，她是真看不透着丫头，饶是观音婢都没有让她如此伤脑筋揣测过。
“其实……”犹豫了片刻，彭婆婆还是将这几日思考之事说出来。“你一直在想着如何出掖庭吧。”
陵洛顺势点头，她知道，机会来了。
“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出去，甚至更进一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真相·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