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献计·结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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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回到清宁宫，主动地将整个过程告知了徐慧。
“恐怕淑妃见你晋升如此之快，而我又得了陛下的关注，有些坐不住了。”如意总结道。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引出李淳风之事，一来，可以转移淑妃的注意力，二来，借淑妃之手……”徐慧后面的话自然不言而喻。
“淑妃怕我们俩联手，日益壮大，甚至到日后她难以掌控。迟早会挑拨二人。淑妃尚且如此，韦贵妃恐怕更心急。好在这清宁宫本来人手少，韦妃暂时插不了手进来。与我二人更是对立已久，我们早已心生防备。”
“那德妃娘娘？”徐慧又抛出三妃之中剩下的德妃。
“德妃之前出手未果，恐怕正愁着下一步计划。而且她比谁都希望有人得到贤妃之位，这样她就不用夹在淑妃和韦贵妃之间左右为难。”德妃之前想出手，除了儿子渐渐长大了，跟她现在的处境也有很大的关系。
结果如意话音刚落不久，便听瑞安进来说德妃娘娘的人来找她。
如意和徐慧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对方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如意不再多说跟着德妃的人出了清宁宫。
德妃派来的人是个小宫女，路上也并不是直奔德妃那，而是在御花园里饶了半圈，最后才挑了人少的小径到达德妃住的宫殿。
如意自然明白，德妃这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和自己有来往，这也是如意乐于见到的。
如意被出来相迎的刘司药引入德妃的佛堂，德妃也刚礼完佛，起身让如意落座。
德妃此次叫来如意，是她刚刚收到了消息，关于韦家在前朝的动作。一切都印证了如意之前说的话，德妃知道这一次注定是没有机会了。之前答应了韦妃合作，已经表了态站了队，琉璃宴上动手脚之事没成，韦妃未必会发难但必然会迫使德妃再有动作，想要回到之前事不关己的状态已经不可能了。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德妃将自己陷进去了，不仅儿子回长安无望，自己也被动受制。
“此次，叫来武才人，是想对那日阙楼宴之事，表示谢意。”德妃选了一个换弦之事作为开场白，直奔主题。说着德妃让刘司药送上一个木匣子，“只是一些小东西，武才人不要嫌弃才好。”
如意打开匣子，是一套精制的首饰，风格一体，颇有灵气，一看便是宫里打造的上品。“娘娘说笑了，如意喜欢还来不及，哪敢嫌弃！”
“武才人喜欢便好。”德妃淡淡地回了一句。
如意关上匣子，收起了表情，开口，“如此看来，娘娘如今可是相信如意了？”
“本宫自然是相信武才人，才有此举。只不过，本宫不知道，武才人只是一时得了点消息，还是真的有能力助本宫一臂之力。”德妃并不想多绕圈子，浪费时间。“况且，你与淑妃亲近多时，尚转投本宫，本宫又如何信任你？”
“如意的本事，可不是凭着一张嘴夸出来的。这得一件事一件事,慢慢看出来的。不过，至少这开头应该还算不错。至于淑妃娘娘，如意此举，娘娘也清楚是出于无奈。是淑妃娘娘容不下如意，因由德妃娘娘上次也猜到了。如意并非喜欢两面三刀之人，论情谊，我和徐充容的感情可从不作伪。更何况，淑妃娘娘对如意的照顾，更多源于如意和韦贵妃的对立。娘娘应该最是清楚。”
“可你找上本宫，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德妃自然指的是她在三妃之中实力最低的事实，无论想对付其他二妃中的任意一个都够呛。
“如意也不过是寻个庇护。成为韦贵妃的眼中钉，这日子如履薄冰。淑妃娘娘与日俱增的猜疑，也让如意举步维艰。更何况，娘娘虽然现在势弱，但未必不能利用这看似没有威胁的处境，来制造契机，让韦贵妃和淑妃两虎相争。只要我们好好谋划，未必不能成事。而有如意的存在，在韦贵妃眼里，如意早就成为淑妃娘娘阵营的人。若是计划得当，挑起二妃的斗争，自然不在话下。”
如意最后的话，让德妃很是心动。德妃当然明白，淑妃和韦妃二人早就想下手扳倒对方，奈何韦妃有身后的世家撑腰，而淑妃得陛下的恩宠和信任。德妃现在看似站在韦妃的阵营，而如意则是稳稳地被看做是淑妃阵营的人。可以同时传达错误的讯号，引诱其中一方出手，看另一方回击。
如意见德妃已然有些动摇，再接再厉道，“最重要的是，如意与娘娘素来没有交集，任何谁都想不到，我们会有所合作。而无论二妃之争谁胜谁负，如意都必然会继续支持娘娘。直到娘娘笑到最后。”
德妃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也罢，本宫便是信了你这次。那你说，本宫下一步应当如何应对。”
“敢问娘娘，是否曾经应下韦贵妃的要求，在琉璃宴上有所动作？”如意低声问。
迟疑了一下，德妃还是点了头。
“那么现在，其实娘娘也并未在琉璃宴上制造出什么乱子，对么。”
德妃继续点头。
“但是如意记得，那日娘娘明明便发现了有人想从中作梗，偷换琵琶弦，意欲伤了乐师的手，从而让大唐在琴艺上落败。”
德妃应声称是，并让如意赶紧进入重点。
“倘若这个时候，娘娘你查出换弦的元凶，而这个元凶一口咬定是韦妃指使她的。您说至今还以为韦家已经衰落的淑妃娘娘会不会借机发难，向皇上告发韦贵妃呢？”
“自然会。但此举非但不能扳倒韦贵妃，让贸然出手的淑妃陷入不利，而本宫也会受牵连，并被记恨。意义何在？”
“若是此宫女在之后反口，咬定是淑妃娘娘逼供，命她指认韦贵妃呢？”
“那势必会大伤淑妃的元气。”德妃说完立刻明白了，“你是想让本宫献此计于韦贵妃。”以此来取得韦贵妃的信任，兑现韦贵妃帮她接儿子回长安的承诺。
“正是如此。”如意点头，“不过，还不是全部的计划。”
“哦，还有什么后招？”德妃身体前倾，显然对如意这个计划很是感兴趣。
“娘娘您应该明白，如果现在让韦贵妃占尽上风，您以后只会更加受制于她。”
“那武才人意欲何为？”
“如意会在最后关头，‘发现’其中的玄机，揭开‘韦贵妃’的阴谋。”
“如此，两边皆是平局，不是回到原点，白费功夫么。”
“看似如此，但是细想之。对于娘娘和如意来说，可以进一步取得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的信任。对于淑妃来说，韦贵妃步步紧逼，自然会计划反击。韦贵妃和淑妃之间日益紧张，而她们身边，还有我们二人。对于韦贵妃来说，她此计失败，此局已定，必然更加忌惮淑妃处之而后快。娘娘之前有诺于韦贵妃，您若没有动作，就此作罢，韦贵妃必然对您会紧逼不放，甚至用计逼迫您替她办事。此计，可以让韦贵妃专注对付淑妃，而又不能伤到淑妃根本，失败后的挫败必然会让韦贵妃更加咬着淑妃不放。此局之后，您也不再这么被动，既可以选择留在韦贵妃那边，取得她的信任。也可以在最后一步借由如意之口，与淑妃联手。”
如意停顿了一下，喝口水，也让德妃消化一下，再进而总结道，“这一步并非要扳倒任何人，而是为我们下一步做铺垫。因为在如意的计划里，韦贵妃至少得在淑妃娘娘前面倒下去才行。不知道德妃娘娘，还满意否？”
“此计甚妙。”德妃开口称赞，这可是解决了她的难题了。“若是一切都能按照武才人的计划，事后，本宫必当重谢。”
“如意不求谢礼，这只是如意的一片诚意。对于娘娘，如意已经倾尽所思，毫无保留。只为娘娘能够信任如意。”
德妃听后，握住如意的手，“妹妹的诚意，本宫已然感受到了。本宫愿意相信你。”
如意见目的达到了，也不再多说，向德妃告辞。德妃也不多留如意，以免有人生疑。
如意离开之后，刘司药低声问德妃，“娘娘您真的就这么信任武才人了？当初郑婕妤之事……还有掖庭下毒之事……”刚刚德妃一声妹妹，让刘司药明显感受到德妃态度的变化。
“郑婕妤怎么了？郑婕妤不是想害人结果反倒自己造了报应么？至于掖庭之事，本宫怎么会知道。”德妃的脸色在如意离开之后便沉了下来，“至于这武如意，如此心机城府，说不得最后真能助淑妃扳倒韦贵妃。更甚者，连淑妃也能一并扳倒。”
“所以娘娘您不担心么……”刘司药皱眉，“放任武才人并与之合作，无异于若养虎为患……”
“怕什么，本宫也不再奢求后位，只想和我儿团聚，安稳地过完余生。只要本宫与武如意没有利益冲突，她是不会主动来对付本宫的。就算那武如意野心再大，城府再深，只要本宫不出手对付她，她便不会成为本宫的威胁。”
“可是之前的事，若是让武才人知道了。”
“以前的事，你给本宫忘得干干净净！郑婉言之事，陛下已经毁去了所有线索，更何况真要论起来，还得要谢本宫的救了她一命。至于掖庭里的事，你现在去给我处理干净，哪怕一丝痕迹都别留知道么？”
“是。”刘司药弯腰应声，德妃的这一命定，让刘司药知道，德妃是真的打定主意与武才人联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献计·结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