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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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在钟魁的逼迫下委委屈屈地拉了老大一条土障，从前室一直延伸到隔墙。
右侧室一直没什么动静，我期待中的剧烈打斗也是完全没有的。如果不是媸录告诉我里面还有三个喘气的，我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打完走人了。
石墓里挺阴的，一直走动还好，静下来就觉得寒气从脚底冒上来了。在把前室的壁画挨个拍了个遍之后，我百无聊赖地挪到小胖身边，有事没事地找他聊天。“你在刷什么，这里又没有信号。”
小胖玩单机正玩得不亦乐乎，音效已经关了，我凑过去才知道他原来玩的斗地主。电量已经贴皮了。
“别玩了，来聊会天吧。”我怂恿他。
小胖子犹豫了一会，小小声道，“聊什么啊，重要的事情不要问我，问了我也不说。”
“……你认识刘真么？”
“恩，他是去年斗法大赛的冠军，我看过他视频。”
他说的视频应该是我看过的那个，特效统统用来挡脸了。这个答案一点价值也没有，小胖敷衍我。
“……我脸上有只虫子，你帮我把它拍下来好不好？”我殷勤地把半边脸凑过去。
小胖不疑有他，顺手就“啪”了下。
“你认识刘真么？”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小胖揉着屁股控诉地看我，“他是红队挂名的队长。”
“挂名？”
“恩，我们实际上的领队是姜兰，刘真基本上都听她的。我一路上都没怎么跟他说话。他嫌我啰嗦，我还不愿意理他呢！大夏天的还包得严严实，也不知道几天洗一次澡，一股子的怪味道……”
“刘真不是个愿意隐藏锋芒的。”说话的是钟魁。他原本在观察顶上疑似煞盒的图刻，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了。
刘明和钟魁是战友，对刘真应该也不陌生。他都觉得不对劲了，说明这个刘真也有问题。
——有问题的刘真不爱说话，还有一股怪味道。
我突然想起了在旅店门口的那个符纸化成的“钟魁”，和他靠近时掩不住的香油味。
如果这个跟在红队的“刘真”也是符纸炼化的—— 那么他的反常举动都有了解释：不说话是为了防止被人看出端倪，包裹得严实是为了隐藏身上未吸收的香油味道。
“那个在平房里吊着的尸体——”我惊疑不定地看向钟魁。
他双目直直地盯着侧室，语气沉重，“应该也是他杀的，为了防止被懂行的人看出门道来。”
“就因为这个？”
“……红队应该也有一个炼符的行家——”钟魁别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认真的说，“是那个少年的本家。”
“……”再一次被人以这种血淋淋的方式提醒，我发现自己比之前淡定了许多。闻言竟然还能冷静地找出他话里的漏洞，“可是少年的魂都被他弄残了，怎么还能出灵？”如果不是少年的魂被打残了，我们又何必非得跟在红队屁股后面。
“……可能是迫不得已吧，你也不想的对不对？”钟魁突然转身，对着我轻声道。
我给他吓出了一身毛毛汗，刚想张口辩解，就看到他的目光越过我，定定地看向我身后。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角落里，此时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昏暗的光线下，将他的投影拉得老长，几乎没有尽头。
墙角的电筒兹拉兹拉地扑腾两下，突然跳了灯。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踏马的还真会挑时候！
面对突发状况，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下蹲，双手抱头。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剧烈，呼吸仿佛被人攫住。我身边的脚步声很乱，同样的还有粗重的喘息。
黑暗中似乎有人交手了，我浑身僵硬唯恐他们误伤。
这个时候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一阵刺目的红光突兀在头顶划过，瞬间被什么吞噬。转瞬即逝的亮光下，我只看到一个矫健的背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很难相信穿着高跟鞋也能跑出这样霸气的步伐的。
——“芮琪”就是刘真。
几分钟后，手电筒回光返照了。我和小胖面对面的蹲在地上，相互看看都是一幅怂样。钟魁和踩着高跟鞋跟风火轮一样自如的刘真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个女人是谁？”小胖刚才就蹲在我旁边，我看到的场景他应该也看到了。
“……一个拿过冠军的人。”我转向他，难得地认真，“现在换我问你了，你们挂名的队长报复心强不强？”
小胖怀疑地看我两眼，保守地告诉我，“我只知道他是天蝎座的。”
“……”
我站起来拍拍土，往刘真跑出来的地方走去。小胖看看跳跃的手电筒，还是跟我一起进了右侧室。在那里横了两个男人，只有一个喘气的。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走到其中一个面前，“别装了，他们都走了——”
底下还是一动不动。
“我跟江一白学了一招，你不要逼我……”
地上的人以手撑地慢慢爬了起来，无奈地看我。直到看到他面目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死了——他半边脸已经肿了，嘴角还有血丝渗出。鼻青脸肿的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陆坎？”有了芮琪的前车之鉴，我对于改头换面已经有阴影了。
脸肿嘴斜的人恩了声，以手撑地试了几次都没起来。小胖就热心地过去扶他了。陆坎笑容温和地向他道谢，转过头来面对我又是一副丧脸了。
“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被撞人也是麻烦事。”他目示地上躺着的另外一个，语气虚弱。
我点点头，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不吃么？”
“……没胃口。”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其实很挑食，一般人我不吃。”
我管你吃不吃，反正如果被警 察叔叔查到了，我就指证你。
因为陆坎真的伤到了，我们把他拖出盗洞是花了大力气的。等我们从墓室里出来，已经累得满身是汗了。
“接下来先干吗。找钟魁么？”我把黏在脖子上的头发扒拉到耳后，认真地征询身边人的意见。
陆坎全身都是泥土，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他如果赢了，自然会来找我们。”
如果输了，就当没有这个人吧。我懂他的隐下的意思。钟魁跟刘真之间的仇怨我们没法介入，因果轮回，自有界定。
我把有关劼与陪葬品的推测跟他说了，他没有异议，最终我们决定先回镇上休整，然后再去镇上的博物馆，展览厅找找线索。
我蒙着被子大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下午。陆坎比我醒的早，我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吃好了我胡乱塞了点东西就跟他出门。小胖是土豪，住在镇上最大的金碧辉煌大酒店。跟他一队的死的死，跑路的跑路。他如今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本着资源的充分利用，我们三个毫无悬念的合体了。
“我们第一站先去博物馆吧。”我拿着新印的旅游地图，指着其中方正的标志建议。
陆坎皱着眉看被我圈出来的公共场所，迟疑道，“展览厅近期有场展览，我觉得在那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小胖子的肥手笔直地指向地图的一角，“不是说患病的人中青少年的比较多么，我觉得应该是电玩城啦。”
“……小胖，你们队那个卜算很厉害的，你有他联系方法吗？”反正小胖子现在表面上还是红队的一员，让他拐弯抹角地去刺探一下也是好的。
“我有的，不过没用的啦。”
“……你暴露了？”红队肃清的叛徒的速度还真是快，我们还没串上几句，他们就把小胖排除在了名单之外。
“不是——”小胖看了我一眼，小声道，“刚才和陆哥躺在一起的那个就是他啦。”
“……”
竟然死了？
我原本还预计等比试结束找他卜算一下秦泱应劫的地方，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这么挂掉了。
——刘真果然是人民公敌！
我们最后还是先去了展览厅，因为它是距离我们最近的。
李家塘招商引资，拉来了许多度假村建设的项目，期望打响旅游城市的名号。现在在展览厅展览的东西也与之相关——李家塘民俗展。
既然说到民俗，当然不可避免地需要牵涉到当地居民的生活起居。如果主办方将从劼的老家搜集来的东西归为此类，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不进去？”临进门，陆坎又问了一遍。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还在搪塞，“我让媸录代我进去也是一样的……”
“其实你是怕吧。”小胖子狐疑地看我。
我胆子是不大，但是最近也算是历练出来的。再加上有了符纸与媸录护体，我还是有勇气进去溜一圈的。
我不进去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一个错身而过的影子。
——我好像看到秦妮了。
不是刘真伪装的，与秦妮有几分相像的“芮琪”，而是秦妮本尊。
我确信我没有看错。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