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世长安伴江南-鹤顶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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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苏墨凉忙上前扶住卢源。
“鹤，顶，红……”卢源近来不常说话，声音沙哑而低沉。大家都听见了他的话，却听不明白。
“这碗药里，放了鹤顶红。”他又解释了一遍。
鹤顶红？大家都难以置信地瞪着来历不明的医师——木梨，目光里有愤怒也有怀疑。
莫黎也颇为惊讶，一个人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辨得出药的成分，或者说，还有心情去辨别。
“阿梨，你……到底做了什么？”苏墨凉明显是质问的语气。
“利用鹤顶红，以毒攻毒。”她仍是面不改色。
莫黎没有说谎，“如止水”是明月教所配，解药她当然知道。明月教所有药的配方，几乎全遵守“是药三分毒”的规则——利用毒彼此相生相克，达到治病或解毒的目的。如止水毒性颇为霸道，它的克星来历也不小，正是鹤顶红。这种东西华山派自然没有，是莫黎自己身边带着的。
“呵呵，闻所未闻。”华山另一名弟子冷冷地笑道。
其实正派中并非没有以毒攻毒的说法，只是鹤顶红，太过危险罢了。
苏墨凉眼中有片刻的迷茫，他想不明白，那个盼着一世长安的姑娘，为何加害他师父，也不知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姑娘若是没有毒害家师之意，便证明一下，好令大家相信，如何？”
“苏公子也要在下如何证明？”
“姑娘饮下碗里的东西，若是平安无事，就说明这是药，在下给你道歉。倘若是毒，结果可就不大好了。”其实，苏墨凉的意思是，若是毒，只能算你自作自受。不过最后，他还是以较委婉的方式说了出来。
饶是如此，莫黎的脸色依旧变得苍白。
“以毒攻毒，我体内若原本无毒，鹤顶红却又去攻什么？要把毒性相互抵消，还需要另一种毒素才行。所以，我无法用这种方式证明。”
“你想吃的另一种毒药，又是什么啊？”莫黎话音刚落，立刻有人这般讥笑，显然不信。看来，再解释也是无用。
“如果我不能证明呢？”证明不了，解释不清，她索性换一种方式。
“那只好按门规行事了。欲对掌门图谋不轨者，不得离开。”苏墨凉说罢朝身边的几个同门使了眼色，那几人立刻走上前，把莫黎围在中央。他们还不断调整着方位，应该是准备结一个剑阵。对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人们有着这样的疑问。
但事实上，这是明显的轻敌。
明月教轻功独步天下，养好伤后住在江南，莫黎依然在练习。不论何时，逃命的功夫，总不能丢下。即使不如从前，对付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阵法还是绰绰有余。
众人只见眼前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莫黎已站在门口。“小女子问心无愧，诸位倘若不信，也无法可施。”
言毕，她转身出门，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待大家追上去，只看见远处有一个轻影掠过山巅。
“罢了，不必追了。”苏墨凉乃是卢源首徒，此刻也算是代任掌门。听了这话，师弟和师妹们停下脚步。望着莫黎消失的方向，心中隐隐有着不甘。这些年，华山何曾败得如此莫名其妙？哪怕并未伤了掌门，那女子也是安然无恙的逃脱。如果不是没有一点儿防备，如果不是师兄那样信任她，直接唤她“阿梨”……
苏墨凉的心思和众人相比也是大同小异。“这一次也是我疏忽了。日后，大家都须当心才是。”说完，又跪下向师父道歉。
“也怪不得你。”卢源摆摆手，不打算再追究。他的心思，全在另一件事上。
这般以毒攻毒的方法，按理说颇为荒唐。不过，也并非没有听说过。再加上顶尖的轻功，世界上也只有一个门派，不？应该是曾经有一个门派能做到——魔教。
阿梨？莫非真是她？莫黎？
令人怀疑的地方有很多，如果她是莫黎，又为什么救自己的徒儿，为什么就自己呢？
“为什么”非常多。他也明白，若不采取点什么措施，自己的病，怕撑不了几日。眼前是一个赌局，赌注是自己的性命，可能还有许多未知的事。
这一次，他赌这姑娘，便是魔教少主。鹤顶红，就是以毒攻毒。
端起药碗，把那碗不知功效如何的药，或是毒药一饮而尽。随后，他又把苏墨凉叫到身边，吩咐了几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一世长安伴江南-鹤顶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