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旧，人空瘦》一捻红

39、不正常的龙夜轩

　　“你确定没有听错？”纳兰若鸢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遍，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绝对没有。”锦绣一脸的肯定：“现在慈安宫禁止任何人进出，说是太后染疾需要静养，可却连个侍疾的人都没有。今儿个早上，雪婕妤去请安还被赶了回来，想来是不可能有假的。”

　　“这倒是奇怪了。”她沉吟，龙夜轩一向孝顺，这可是相当于禁足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奇怪的事还不止这一件呢。”灵犀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看她跑的满头大汗的样子，显然是大事。

　　“皇上，皇上。”她喘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伸手在她的背上轻拍，锦绣道：“皇上什么，你慢慢说。”

　　“皇上往漪兰殿的方向来了。”当看到那明黄色的仪仗的时候，她吓得连忙往里面跑，这皇上怎么无缘无故地往这里来了？

　　听了她的话，纳兰若鸢先是一愣，继而说道：“想必是路过吧，去凤仪宫的话也要往这里过的。”

　　锦绣灵犀想想也在理，但下一刻又紧张起来，要是皇上去了凤仪宫，那不就意味着宸妃复宠？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宸妃要是复宠了，第一个要对付的一定是他们漪兰殿。

　　想来也是去凤仪宫的，她这样在心里说着，对她来说，他来漪兰殿才是不可能的。

　　不管大家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总而言之都觉得龙夜轩定然是去凤仪宫的，却不曾想到竟然听见有人回报说是皇上来了。

　　“是我听错了吗？”这回是灵犀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我敢确定没有。”锦绣依旧是肯定的语气，但面上仍旧是怀疑的神色。

　　在听到太监的回报时，纳兰若鸢也有一瞬间的怀疑，但很快就释然了，想必是有什么事吧。因为没有什么事他是不会往漪兰殿跑的，这点她很清楚，从三年前就很清楚了。虽然知道，但心里仍旧难以避免地泛起苦涩。

　　虽然心里并不高兴，但脸上还是摆出了笑容，这样长久下来，这样的笑容倒是和面具一样，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臣妾参见皇上。”她走到门口迎接。

　　一走进漪兰殿，龙夜轩就看见她带着一批下人向他行礼，这样的事她从前是万万不会做的。每次听到他回来，她总是会笑着走到他身边，问个不停。有些时候生气了，就算是他来了也不会买账，照样冷着脸不理人，哪有此时的半分柔顺？

　　“起来吧。”想要去扶她，可又觉得眼前的女子实在陌生的很，竟弯不下腰去。

　　随着龙夜轩，一行人进入殿内。一进殿，龙夜轩就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他们两人在这偌大的宫殿中。明明是需要宫人服侍的，但想到每次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她都不会像在人前那样守礼，他还是将其他人都散了去。

　　即便她的话没有一句动听的，但至少还有以前的影子。

　　果然，当殿门关上之后，纳兰若鸢完全没了之前的样子，随意地坐回刚才的位子：“不知道皇上来有什么事吗？”虽然话还是中规中矩的，但语气之中完全没有敬意，很是懒散的样子。

　　此刻龙夜轩简直觉得自己疯了，就这样的语气要是出自别人的口中，他早就让人拖下去杖毙了。可因为是她，他竟然还很高兴。

　　真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至少母后有一句话说对了，纳兰若鸢在他心中的分量的确不轻。

　　其实何止是不轻，简直到了举足轻重的地步。

　　今天的龙夜轩很不正常啊，她敏锐地觉察到有什么不对。抬眼看去却又看不出什么，他的心思她从来就看不透。

　　“这是朕的后宫。难道朕没事就不能来了吗？”没想到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不过想想也正常，要是没有知道这些事，他也不会没事往这边跑。

　　不过他一直喜欢没事找事，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果然不太正常，听了这话，纳兰若鸢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当然。”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觉得别扭的很，她已经习惯了他没事不忘这边跑了，可现在怎么就不一样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就像太后被变向禁足的事情一样，完全不像他的作风。

　　看不出来她只能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套出些什么，但她知道往往几率都不大：“听说太后染疾，臣妾想要去侍疾，希望皇上批准。”

　　“不必了，太后那边自有太医照料，皇后还是不要去了。要是朕没记错的话，皇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吧，你去了，只怕太后的病会更重。”

　　这是嘲笑？还是讽刺？好吧她承认，两者区别不大。

　　他的话让她愣了好一会，前面的话她都预料的到，可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完全不像是他们现在的立场有的对话啊，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你竟然嘲笑我？”本来应该是充满怒气的话，可现在却只有满满的疑惑。

　　“你还是不要用这些敬称了，没有那个妃子会像你这样的。”

　　的确，不可能会有妃子像她这样大胆的。

　　不用就不用，他以为她喜欢吗？她这样说话本来也只是怕有人听壁角，现在他自己都说让她不用敬称了，那可就不能怪她了。

　　“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一些事。”

　　果然，还是有事，不过这样她倒是放心了一些，想必他问的左不过就是一些关于纳兰晗烟的事情。不过，他竟然没有自称朕，这是什么情况？忘了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可她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总不会是因为她吧，她可不敢自恋如斯。

　　“什么事？”她不以为意，可当听到他说什么时，笑容彻底僵在嘴边。

　　“你在禁足的三年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