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旧，人空瘦》一捻红

37、真相

　　御书房内，龙夜轩正在和朝中的大臣议事。最近与玄冥国的战事是捷报频传，众人高兴之余却在担心。有消息传来，说是玄冥国派了使者去了玉凤，想来是去找援兵的。若是玉凤国也参与战争，那他们现在就要尽快与落渊国结盟了。
　　现在大家争论的就是前去落渊国的使者，要能尽快说服落渊帝。

　　经过一番讨论，最终决定让丞相上官珣前去。

　　上官珣虽然年轻但少年有才，临危不乱，且口才极好，让他去出使落渊国还是比较适合的。

　　计策已经定下，众位大臣也都散了。

　　“丞相还有什么事吗？”大家都退了出去，但最应该去准备的上官珣却仍旧站在原地。

　　上官珣面色犹豫，但这次出使怕是会有很久，有些事若是不早日说清楚他怕生变：“微臣有事想和皇上说，请皇上屏退左右。”

　　难得看到上官珣这样郑重的样子，想来应该也是要紧的事，他挥手示意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下。

　　小浩子带着所有人退出去，将门悄悄地关上。

　　“爱卿有什么事现在可以直说了。”

　　“皇上。”上官珣跪下：“虽然此时涉及皇上的私事，但微臣还是想要说一说，还请皇上听微臣说完。”

　　本来看见上官珣跪下，他想让他起来，可他这样说显然是和后宫有关。而这后宫之中能让丞相上官珣这样关心的，除了皇后纳兰若鸢再无他人，想到这里，想要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任由他跪在地上。

　　“皇上的私事臣本不应该过问，但皇后娘娘与微臣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之情容不得微臣看着她受委屈。”当初他们捧在手心里疼的人，如今过着这样的日子，他又怎么忍心？

　　“丞相也知道她现在是皇后吗？明知道不该管那就不要管。”原本还算客气的态度一下子冷却下来。

　　“即便皇上要降罪于微臣，微臣也要说。”从未有过的坚决的态度，他挺直了背，犹如一颗翠竹：“当年皇上恨娘娘杀了纳兰晗烟，而将她禁足三年。可皇上你想想，依照皇后娘娘的性子，即便是不认识的人她也不会失去理智痛下杀手，更何况那个人是她的亲姐姐？”

　　“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到处都是。”

　　“可微臣知道她不是，就算是皇上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吧。”目光澄澈地看着他：“当初微臣觉得事有蹊跷，就特地查了一番，发现当时皇后娘娘用的熏香里含有一些能让人丧失理智的药物。皇上不妨回想一下，当时皇后娘娘的神色是不是不对劲？”

　　的确，他现在还能回想起她当时的样子，那样近乎癫狂的神态完全和平时不同，当时没觉得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像是被人下了药。

　　看他的样子，上官珣就知道他是听进去了：“那药是失魂散，微臣让人查了，是玉凤国的东西。”

　　“玉凤国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熏香里？”本来以为只是争风吃醋的小事，没想到查进去竟然牵扯到另一个国家。

　　“微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想着能在皇后娘娘的熏香里下东西的一定是亲近的人，就调查了这熏香的由来，听丫鬟们说是廉亲王妃送的。”

　　廉亲王妃？又是她，一提到他他又想到纳兰若鸢那日脸上的伤痕。

　　“廉亲王妃是玉凤国人？”

　　“应该是这样的，这廉亲王妃来历不明，当初是被廉亲王所救，一见倾心才纳为王妃，且为了她遣散了身边的侍妾。而她之前的事情，无论再怎么查也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查不到。”

　　“被强大的势力隐藏了自然查不到。”想来着楼心月的来历定然不一般，看她的行为，早该猜到是玉凤国的人的。

　　“微臣也是这样想，但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女儿的熏香里下药，导致夫妻不和呢？而且在皇后娘娘禁足险些死了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世上真有这样的母亲吗？”上官珣很是惊奇，这样的母亲未免也太狠心了一点。

　　“你说什么？皇后在禁足的时候险些丧命？”龙夜轩的脸色顿时变了。

　　“皇上你不知道吗？”上官珣一脸震惊：“当初皇后娘娘被禁足，宫里的奴才一向是拜高踩低，自然不将她放在眼里，别说是日常的伺候，就连饭菜也是吃剩的，有些时候甚至是馊的。皇后的身子本就不好，自然很快就病了，侍卫也说是在禁足中连太医都不然请。微臣因为担心，所以就斗胆悄悄地去看娘娘，这才发现娘娘都病的只剩一口气了。”

　　“怎么会这样，朕明明吩咐过饮食之类的一切仍旧照皇后的份例的。”她这样娇生惯养，就算是帝京最好的厨子她都要挑剔，这种饭食她如何吃得下？

　　“若是皇上下了这样的旨意，那就是有人阳奉阴违了。”上官珣的脸色顿时一沉，原以为一切都是龙夜轩安排的，没想到竟是这样。

　　“皇后禁足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吗？”声音里带着的心疼任谁都听得出来。

　　“这些皇上还是自己去问皇后娘娘比较好，毕竟这只是微臣看见的，还有许多是微臣也看不到的。”

　　“你先下去吧。”

　　待上官珣出去后，他无力地靠在龙椅上。

　　从解了禁足以来，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在脑中闪现。可笑他一直认为是她的过错，这样地对她。可现在，想到每次见到她的样子，心止不住开始疼。

　　“小浩子。”沉寂良久，他出声。

　　“皇上？”

　　“去，将当初皇后禁足时负责侍候的的所有人都带来，朕有些事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