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了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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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红儿，你去哪儿了？你他娘的给我出来啊？”
张忆然几乎也是一夜未眠，一大清早听到张启山在狂吼，变匆匆赶过来查探道：“表哥，红二爷他又不见了？”
不用猜都知道，瞧着满地的狼藉，明眼人都明白，一定是刚才张启山大发脾气才导致的。
“你说，他为什么又会走？难道说这段时间我做得还不够，他……依旧不肯原谅我？”张启山一把揪住张忆然的衣服领子，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她说道。
“我……”张忆然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张忆然一脸呆滞，张启山一气之下放开她，然后不顾自己身上衣衫不整，便大步往外闯。
现在唯一可以逼走二月红的，除了他那个天杀的婆娘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关燕萍呢？你们难道没看好她吗？”张启山闯入软禁关燕萍的房间，看到人就抓过来问。
“夫人……夫人她，从未离开……”那人吓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启山揪住那人直接去见关燕萍；正如那人所说，关燕萍依旧被关在她原本的房间里，当门打开，她见到张启山之后，立刻来了精神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根本顾不得已经多日没有梳洗打扮的，就直接冲过去揪住张启山的衣袖，大声哭诉道：“启山……我，我知道我错了……求你，别……别休了我……”
一边哭，她人就一边跪倒在了原地，双手从揪住张启山的衣袖，改成了死死抓着他的裤腿。
“红儿呢？他的再次出走，是不是跟你有关？”张启山强忍着怒气，放掉那个下人之后，就站稳在原地，尽量压低语气问道。
关燕萍不断摇头否认道：“不关我的事啊，是他自己走的，今早他确实过来了，他只是对我说，以后要我好好照顾你，他说自己时日不多，不愿意死在张家……希望佛爷……可以早早忘记他……”
瞧着张启山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关燕萍不敢再说下去，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继续说——”
张启山粗吼了一句之后，关燕萍这才继续说道：“是，是……红公子还说……虽说关夫人你，过去做了很多错事，可你毕竟是佛爷明媒正娶的夫人……老天爷叫你不能生育也算是报应……希望你以后可以洗心革面，安分守己地做好张夫人……”
虽说这些话都是由关燕萍口述，并未出自二月红之口，但即便是这样，张启山也是听得浑身颤抖，肝胆俱裂的难受……
“红儿，你怎么到了最后还是不肯相信我，我说了能医治好你，就一定能，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说罢，根本不再听关燕萍说，就拔出被她抱了半天的腿。
张启山根本不理会身后关燕萍如何的呼唤，直接就冲出了院子。
出门途中遇到了张忆然，张忆然觉得他神色不对，就主动问道：“表哥，你去哪儿？找到红二爷的下落了？”
张启山没有回答，张忆然干脆就跟在他后边。
除了他们定情的那片树林，张启山明白二月红不会再去其他的地方，现在唯有去那个地方，方能见到二月红……
骑上一匹体格健壮的马儿，张启山不下一会，便到达了那片郊外他再熟悉不过的密林，下了马后，他独自一人慢慢往里边走，越是走鼻子之间便会问道一丝淡淡的香气。
“奇怪，这里从来不曾有花生长，怎么会有花香？”张启山不禁皱眉，但依旧没有停下脚步，“难道，是红儿……”
虽说花很香，但是张启山有了不好的预感。
“红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我好不容易才相逢……你怎么可以再次弃我而去……”
一边念叨着自己的心事，张启山继续往里走，这期间花香的味道就越发浓烈……直到……
直到……
直到一大片红色的花儿映入张启山的眼帘。
“红……红儿……”
只见，在四下光秃秃的土地之间，却生长出了一大片红色的彼岸花……这些娇艳如火的花儿此时正包围着紧闭双眼，面色平静的二月红，他一身红色的水袖长裙加身，躺在一片小小花海当中，有如沉睡的仙女一般美艳。
“红儿——”
张启山再次仰天大吼了一声二月红的名字，双腿慢慢跪倒……
原本他还有一丝希望，妄图来到这里可以见到二月红站在此处，等着自己接他回家……原本他还有一丝希望，妄图想是二月红想要跟他开一个玩笑，玩一个捉迷藏……
可……不成想，他竟然……
“红儿……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甚至不愿意把你最后的遗言，直接对我说……”由膝盖当脚，张启山几乎是泪水遮盖了整个面庞，一点点靠近二月红的余温未消的尸身，并将他慢慢从花丛中搂紧怀中……
二月红整个身子沾染了花儿香，张启山亲近之际，鼻子之间全都被这独特的花香侵袭着……
伸手抹掉二月红嘴角流出的血，张启山猜想也许是他流出的血，才让这些彼岸花快速生长……
“红儿……你当真愿意舍弃我，自己先走了？”瞧着二月红有如熟睡一般恬静的面庞，张启山的心就更加的疼痛，即便现在二月红已经在他的怀中死去……
但是张启山依旧不肯承认，并紧紧将二月红搂在怀中，将头埋入他的身子中，不断地低泣……
寻着花香，张忆然不久也骑马赶到了，她下马之后也瞧见了二月红已经死去，张启山抱着他的尸体哀伤不已。
看到这情景，张忆然也是心里不酸，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
“表哥……你别难过了，红二爷的死，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他是中了毒……”
虽说是这样说，但是张启山依旧不愿意相信，他搂着二月红，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那个女人，红儿就不会这么样惨死……可，为什么红儿却在临死之前，把遗言留给她，还要那贱女人好好照顾我？”
张忆然也是不解，除了跟着哭泣，也无法再说什么……
……
一周之后——
由张忆然主持和操办了二月红的葬礼，依照了张家族人的身份，将二月红厚葬了。
在那之后，张启山大病了一场，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下过床，张忆然跟几个丫头一直照顾着他左右。
因为没有张启山的吩咐，关燕萍依旧还住在张家，这期间因为张启山重病，谁也顾不上她了，于是关燕萍也就恢复了自由行动。
似乎她一下子感觉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走出房间再次见到久违的阳光之后，她是欢欣雀跃之感。
“不管怎么说，二月红已经死了，并且他临终留了话，启山就算再恨我，也不会杀我，况且二月红人都死了，以后启山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们夫妻来日方长，我就不相信他不会爱上我！”
“哎呦喂，关小姐你还当真是自信非常啊？”
待关燕萍口出狂言之后，张忆然就马上给她泼来冷水。
但就算是这样，关燕萍也在乎她说什么的，继续说：“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二月红已然变成了死人，还能怎么作恶了？”
随后，根本不听张忆然说什么，关燕萍就把头抬得高高的，并快步走出了院子去找张启山了。
……
待时间差不多又过了两个星期左右。
张忆然在院子里整理着最近被耽误的大批文件之类的，一个抬头就瞧见了许久没下床的张启山，居然出现在了房门口。
“表哥？你能下地了？”张忆然放下文件，喜笑颜开地站起身走进张启山，而且眼前的张启山似乎气色不错。
张启山见她过来，也是主动拉住她的手，并且叫她安心的点点头说：“放心，我这不是都好了嘛！最近这些日子，在工作上也确实叫你费心了。”
看着张启山已经没事了，而且似乎也放下了心结，张忆然感到特别欣慰，她当真是怕表哥因为二月红的死，从此一蹶不振。
“表哥，你没事了我太高兴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真怕你因为红二爷的死而难过，自责和内疚！”
张启山诧异地望着张忆然说：“妹妹你说什么？谁什么跟什么啊？你一大早就跟表哥我说笑是不是？谁说红儿死了？他不是一直都陪着我吗？”
“表哥，你说什么呢？”这次换成了张忆然诧异了，并且浑身都感到一阵阵的寒气袭来，她不禁双手抱着手臂，试探地说道“表哥，你说什么呢？这大白天的，我……我可害怕……”
谁知，张启山却笑她神经质，然后便一个伸手，从房间里边拉出一个人到身边，并且很疼惜地搂住那人，再次对张忆然说道：“你瞧，红儿不是一直在这里嘛！最近要不是他的照顾，我能恢复这么快嘛！”
张忆然瞧见了关燕萍脸上绝望的哭泣，还有彻底卸下自傲的败军惨状。
“红儿，我答应过今后要好好疼惜你，我张启山一定会做到……”张启山搂着关燕萍的腰身，并非常怜爱地再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虽说张启山待她格外珍惜，最近也确实对她特别温柔……可，关燕萍知道，知道自己彻底是输了……
待张启山身体恢复之后，便恢复了往日的工作，待和他的“红儿”亲吻道别之后，就坐着汽车去督军府了。
原地落下了不断哭泣的关燕萍，还有一脸茫然的张忆然。
“关小姐不是特别有自信得对我说过，你最终会得到我表哥的爱，看来你做到了，我表哥如今待你当真是好得不行啊！”
“忆然求你别说了……我……我万没想到……”
已经没有气力和张忆然斗嘴，关燕萍瘫倒在了原地。
张忆然则接着她的话说道：“你万没想到，哼！你早该想到，聪明如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你觉得以你在表哥心中的地位，如何可以争过一个死人？二月红人虽然被你逼死了，但是他却长生在了张启山的心中；你害死了二月红，逼疯了张启山，呵呵！表嫂，这些就是你一手创造出来的幸福！”
“求你别说了……”关燕萍双手捂住耳朵，哭得撕心裂肺。
就算她再怎么悲惨，张忆然还是俯下身，揪住她的手，让她直面自己，再次说道：“你机关算尽，结果还是为他人做嫁衣，知道为什么张启山会把你当成了二月红的替身？这分明就是老天爷对你的最大惩罚，也是你的报应，老天爷叫你今生就守在你爱的男人身边，却一辈子无法得到他的一丝垂怜，并且还要你当一辈子的替身！”
说到最后，关燕萍放声痛哭……
张忆然一手丢开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警告道：“我告诉你，你休想寻死，我已经再次搬回张家来住，为了张家，还有张大佛爷的安危，你不准死！他虽说已经疯了，但也只是把你看了二月红，只要你不死在他前边，他就会安然无恙，我今后会不断盯着你，只要你寻死，我就用刀子在你背后狠狠划上一刀！”
说罢，张忆然亮出了随身的匕首；关燕萍见状就想夺刀自尽，但张忆然早就算到她是意图，将刀子收回后，便伸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将她再次打倒。
“我说了，你不准死——”
张忆然走后，只留下了关燕萍茫然无助，不知所措又撕心裂肺地哭泣……
……
一个傍晚。
张启山拉着他的“红儿”，一起站在院子当中望着今夜的星空。
“红儿，你看，今天的星空多美。”张启山低头瞧见怀中的“红儿”再次落泪了，就心疼地低下头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并安慰道：“红儿怎么又哭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我知道那毒害的你现在无法开口讲话，但是不要紧，我还会找最好的医生来医治你的病，相信我！”
说着，张启山再次搂住他的“红儿”。
“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跟你这么样幸福的生活多久，但是我知道红儿你的心里是很希望我们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的。”张启山亲吻着他“红儿”的额头，情话绵绵不断……
关燕萍听着这些本不属于她的情话，慢慢抬起头，泪水落下外，她不禁觉得眼前出现了幻像。
只见，二月红一脸幸福地依偎在张启山的身旁。
似乎，从来都不曾离去过……
——END——
了结
演唱：董贞
爱恨两面仿佛云烟
时而散又时而弥漫
岁月的剑割开思念
是缱绻亦或只是决绝
看沧海桑田云舒云卷
往事随江湖走远
心坠入深渊
你的容颜如昙花一现
像针断了线
带走从前和久久誓言
下辈子能否在三生石旁相见
最恨不过流年
仓促中像被飓风席卷
我才匆匆一眼还来不及将你留恋
那些悲剧上演
终归说着下辈子了结
剩荒唐的誓言最后没入长夜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了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