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恍如隔世一般 ...
-
看着眼前两个才刚又活生生的人变为尸体，甚至体温还没完全散去的尸体，身旁站的活人也全都感到失去了呼吸一般。
不等关燕萍说什么，张忆然就从她身后，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让她一下子跪倒在了她丈夫的眼前，并指着跪倒的表嫂说道：“事到如今，关燕萍你是不是也该将实情通通都说给佛爷听了？”
关燕萍如今全身吓得发颤，双手双脚都在冒冷汗，同时感受着身旁张启山散发出来的凛冽寒气，她就越发得不敢开口。
“我……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
张忆然无奈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着一脸木然的张启山说道：“表哥，实不相瞒，在这期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关燕萍过去所做的种种，多处证据表明，在五年前……在二月红和丫头的食物里下了春药，并且将他们放在同一张床上，造成他们通奸事实的，就是关燕萍没错。”
“张忆然，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二月红和丫头两个人对不起佛爷在先，你怎么可以把这么大的一个罪状扣到我的头上？”
张忆然不在意关燕萍因为紧张而咆哮，她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给张启山看，并继续说道：“这里有几个人的名字还有药铺伙计的供词，这些人足以证明当年事情，全都是关燕萍所为，甚至……”
“甚至什么？”张启山问道。
张忆然见表哥一点点走过去，慢慢蹲下开始伸手去付二月红，就觉得心里稍微暖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关燕萍，才说：“甚至，在表哥你当年软禁二月红期间，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用了慢性且毒性很大的毒药，毒害了二月红，以致于他现在身染剧毒无法医治！”
听到这里，张启山想要抱起二月红的手突然停顿住了，随后便缓缓站起来，眼神望向了自己的妻子。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佛爷……你相信我，我……我确实不是……不是故意的……我……”看着此刻突然变得陌生的丈夫，关燕萍也一下子害怕得不行，不断为自己辩解着。
张启山突然抬起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一个挥手示意手下人都可以离开了。
身旁的士兵们纷纷退出院子之后，张启山慢慢走进关燕萍，没着急开口，只是过来慢慢抱住自己的妻子，并且还算温柔地在她的耳边说道：“我知道你之后要说什么，你一定说想说，你做这一切就是因为太过爱我，对吗？你是因为嫉妒二月红，才想了各种办法打算害死他，对不对？”
关燕萍虽说被丈夫抱在怀中，但是全身依旧颤抖得不行。
“启山，我是真的太爱你了，我甚至都不能自控的妒忌，我……”一边说，关燕萍就一边掉眼泪，似乎她还非常的委屈。
“住口吧！”
张启山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并且猛然推开了关燕萍，随后便赏了一个清脆的耳光在她的脸上；张启山明白自己不该打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而且两人也算一起生活了五年，可不打她，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关燕萍被打了之后，身后的张忆然就过来揪住了她，并且对着张启山说道：“表哥，现在该怎么处置她？”
张启山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到二月红身边，非常怜爱地抱起他，慢慢地往院子外走，没有回头地说却简单说了一句，他道：“罢了……”
“罢了？不是……表哥，你怎么能说罢了？她可害死了丫头啊，而且……”张忆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追问着。
张启山没有再说，只是带着二月红离开了。
其实张启山的意思是，就算现在枪毙了关燕萍，丫头和孩子也不可能活过来，他和二月红之间的误会也不会马上化解……大错已然铸成，就算现在惩治了凶手又有什么结果？
毕竟这一切的根源，还是源于他们之间相互的不信任……张启山觉得完全是自己害死了丫头，也害了二月红……
如果不是他当年只是听信了一面之词，武断地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复杂的状况发生……
况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大夫给二月红医病。
之后，张启山将长沙城里所有的名医都请到了自己的家中，不惜花重金悬赏，就是为了要治好二月红的身子。
之后张家大门就走马灯一般地穿梭着大大小小的大夫；张忆然这边，虽说张启山说不再追究关燕萍，但是她还是将关燕萍软禁在了她自己的房间中，不准她再来害人。
经过大夫的用药，二月红渐渐苏醒过来，不过大夫们也明白地对张启山说了，二月红的病无药可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用药物缓解毒性更多蔓延而已。
气息不稳的二月红缓慢睁开双眼，看到了满脸沧桑的张启山，心里百感交集……对眼前的男人有爱，又有恨……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凶残……
张启山见到二月红醒了却是非常欣喜的。
“红儿，你醒了！太好了。”
不顾二月红怎么想，张启山非常激动地将二月红抱了起来，有些哭腔地不断说着：“红儿，原谅我，是我害了你……”
二月红身子太过虚弱，不能正常的讲话，但是他却很自然地将头枕在了张启山的肩膀上，嘴角上扬着，微笑着……
“当年的事，我全都知道了……哦，对了，不说那些你不愿意听的了。”张启山脱下自己的军装披在了二月红身上，双手攥住他冰冷的手为他取暖，并且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不会相信，我是想弥补过去犯的错，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二月红看着他，不开口……眼角却慢慢滑下了一行泪。
丫头和孩子死了……虽说他跟丫头还有孩子，全然是拜关燕萍所赐，但毕竟他和丫头也算是露水夫妻一场，现在看着她和孩子无辜惨死，二月红心里实在放不下……
如果他现在是身体无疾，一定不会留在张启山身边……每当看到张启山的脸，二月红就会看到丫头和孩子的惨死……
可，他毕竟时日不多……就想让自己自私和贪心一点，想要多多沾染一些张启山身上的气息，想要多跟他在一起待一会。
二月红无法骗自己，他是那么那么地爱眼前这个男人，叫自己完全忘记他，不可能……
见二月红没有说什么，张启山觉得他是默认了，于是又一次将二月红揽在怀中……
……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家的大小事务基本都交给了张忆然处理，张启山完全将心思都放在照顾二月红身上了。
两人在一起去的最多的，就是他们当年定情的那片林子，二月红无法走路，张启山就让他一个人坐在马背上，他牵着马一起走。
一路上基本都是张启山在说话，二月红依旧不开口，但是张启山却一点不在意，只是不断说着他的心里话。
之后，张启山又命人为二月红做了一件价值非常昂贵的丝绸衣裳，那红色的裤褂有如新娘的嫁衣，上用纯金丝线绣着凤凰，扣子也是各种宝石制成，说它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红儿，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红色，这次我特意做了这件衣裳送给你，希望你早日康复，当新娘一般地嫁给我，可好？”
张启山为二月红换上这套衣裳，并且亲自给坐在梳妆台前的二月红梳头，问道此处便半跪下来，仰面对着二月红问道。
二月红微微一笑，伸手先是抚摸了一下张启山的脸。
张启山没有多想的，就全当他是答应了。
这段时间，张启山跟二月红一直形影不离……
这天深夜，张启山也是刚刚睡着，就听见身边的二月红轻轻呼唤道：“启山，启山……”
张启山几乎是一瞬间就清醒过来，猛地坐起来看着旁边的二月红说道：“红儿，你……”
这才刚想起来，二月红之前是说不了话的，现在却说出了他的名字，他一时间非常激动。
“红儿，你居然可以说话了。”
不仅如此，此时眼前的二月红面色红润，红唇呈现朱红色，显得格外迷人眼。
二月红微微一笑点点头，并主动投入张启山的怀中，有些感慨地说道：“其实，我这次回来，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红儿别说了，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求你原谅，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留在这里，再也不要走，让我好好照顾你。”张启山紧紧搂住二月红，生怕一个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他一般。
“傻瓜……”二月红喜极而泣地说：“我怎么可能恨你……”
“红儿……”
……
转天一早，张启山还在头脑中回忆着昨晚一切美好之余，身旁的二月红却再次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恍如隔世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