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不立》淇与椿娟

8、第二章《3》

　　总是在牌桌上消磨着时间，时间是过去了，却让意志变得消沉，更不知道未来伸向何处。不同的人员组合，却有着同样的目标，用兜里的去赢别人包里的，让自己的人民币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满手污垢，浑身铜臭味。许多人还一条路走到黑，不掉黄河，心不死。
　　读高中的那会，我们班几个同学便开始热衷于此。周六下午放假回家筹集赌资，周日中午开始集中于老师不便于发现的秘密据点，开始一，四，七；二，五，八的糊牌。晚自习准时上课，下课后回到寝室，等待熄灯和老师，校干部的例行检查。一切警报解除后，开始黑影涌动，聚集在我这寝室。这时，我已洗漱完毕，自觉的抱上被褥，到隔壁寝室。每次去的时候，隔壁那哥们，都会明知故问不厌其烦的说：“来了？”“嗯，来了。”有时，还会收到其中某人递上的好烟：“椿子，明儿见。”
　　他们迅速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熟练的换上新电池，挂在上铺的下面，开始刁青。于是熬更守夜，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他们下注多少，取决于这周父母给的生活费和放假的天数，如果是暑寒假开学，打得更大。所以，时常有人，一学期都快期末考试了，都还没有交上开学的学费。
　　本不必到隔壁寝室，可：一是我的床铺被他们认定为风水宝地；二来这寝室就我不同流合污；再者，虽然他们几乎都是无声操作，只听得见发牌声，数钱声，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可我一个只穿着裤衩熟睡的处男，万一他们谁输光了钱，又产生邪恶的念头，进而玷污我这个守身如玉多年，黄花闺男的清白，那我找谁哭去！不是说输光钱的赌徒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吗？
　　第二天，输赢并不能完全从他们的面部表情中看的出来。对于他们这些熬更奋战的脑力劳动者，不光要防止别人出老千，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满载而归。或多或少都有黑眼圈，有的甚至面如死灰，食指焦黄。当时的场面，肯定曲折离奇，跌宕起伏。早操过后，我能享受到赢家给我提供牛奶加面包的小康生活；输者，除了表示同情，其它的关我屁事。
　　我们寝室有个哥们，自封赌神，样样精通，可逢赌必输。一周的伙食问题，都是这蹭一碗，那蹭一顿的，有时还动用了美男计。经常，刚吃完上顿，又开始为下顿苦苦思索。可他却长得比我还结实，不知道是不是吃所谓百家饭的结果。在不断增加债台高度的同时，还不忘苦练杀敌本领，刻苦专研牌技精髓。我们几个都属于拖全班平均分后退的，所以，被安排在班上最后一排，自生自灭，任其发展。他时不时，会拿出不知道从哪来的麻将，两腿微张，左手扶着书本，右手拿一麻将，放于两腿之间，大拇指去摸有字的一面，口中还念念有词，动作幅度时大时小。不知道者，以为在做什么喔龊之事。如果被女生看见，我会及时的问他，要卫生纸吗？没过多久，还让他真就练成了，不用看，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牌的地步。一次，他竟然拿出几张扑克牌，也准备练那高超的本领。在我惊讶的眼神中，他一脸□□，表演的更加卖力。当时，如果老师不在讲台，我非一脚把他踹出去。妈的，真把自己当赌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