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不立》淇与椿娟

69、第五章《5》

　　阳春三月，一切都不甘寂寞，怒放着自己的生命，朋友们又为下一个年开始忙乎着。阳光明媚，我的生活却是灰蒙蒙的，好像没有时间，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感到冰冷，孤独，烦躁，常久下去，会让我丧失斗志，遗失在人群中。
　　我决定出去闯闯，亲身感受文人口中：“劳动带来的快乐”。父母苦口婆心的劝阻，我无动于衷。波仔和小三八在市里的一家酒店，体验着生活，那正招人，我打算和他们会合。
　　我问力子一起去海阔天空任鸟飞吗？力子说，不去，还没在PS足球里带领中国队勇夺世界冠军。我说，这样的生活，你不觉得真他妈无聊。力子说，无聊就去跳楼呗！能解决许多人的无聊。
　　波仔改头换面，原因是：他费劲心血和钱财培养的人物，视如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扒的一层不剩，号被盗了，装备全没了，不想从头再来，决定远离网络。也迟迟还没等到上班的通知，当了一名端菜服务员，也算和部队里干的老本行沾边。
　　小三八和女朋友彻底分道扬镳，当时的海誓山盟，变成现在的如仇视敌。女朋友，应该加一前字，嫌他不能让自己过上衣锦无忧的生活，背着小三八和自己售楼部的老板好了。难怪小三八分手前总觉得和女朋友干那事时，进去后空荡荡的，还咨询力子来的。按辈分，她得管他现男友叫叔叔。现在有些好吃懒做的女人抱着工作好不如嫁得好的念头，杨白劳的女儿爱上黄世仁这样的，终究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小三八伤心欲绝后，看清了女朋友的丑恶嘴脸，痛定思痛，决定先远离伤心之地，从头再来，当了这家酒店的保安。
　　听他们说，包吃包住，每月还有几天假，于是我迫不及待，闲着也是闲着，不想坐以待毙，决定和他俩一起三宿三栖。
　　如意算盘打空了。厂里一张参加县里民兵训练的通知到了我的手里，力子也在其中。我在想：我怎么也逃不了力子的厄运，难道上天真认定了我和他是天生一对。去他丫的！
　　其实我可以不去，以自己生孩子，难产作为托词，可我不是女人；或是腿折了，生活不能自理，基本告别走路这些，但又有谁傻到这样咒自己的，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既然逃脱不了，只有硬着头皮上。
　　力子问我，不会是要打仗了吧？
　　我说，你想什么呢。现在世界和平，国泰民安，大家安居乐业，和我们有家仇国恨的弹丸之国，就让它先蹦跶蹦跶，迟早让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力子说，别说这事，一说来气，你看现在许多人崇洋媚外，这就不说了，还专挑那弹丸之国的东西买，说这也好、那也好，真以为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我呸！我活这么大，就只买过它的AV片。到时一旦报仇雪恨的时候到来了，我一定自告奋勇，我俩还一个中队，让我们四川的“日你妈”这词，十年甚至一百年以后，他们都家喻户晓，铭记于心，闻风丧胆。
　　力子说这话时，特别严肃。
　　我说，才回来一年多，你就长得肥头大耳，六块腹肌变成一层厚厚的脂肪，怎么看怎么像米其林轮胎宣传图里那人物，得加紧操练，时刻准备着。
　　力子说，我这是心宽体胖，你得多吃点，看你缺斤少两的，到时，送它们上西天时不带你去玩。
　　没想到，被选定为我们厂这个班的班长，厂武装部部长还真独具慧眼。想着有事没事在力子面前摆摆官威，叫他干这干那的，结果苦不堪言。班长这位子就一迎合民兵训练编制的摆设，在他们面前毫无特权，更没津贴。
　　当天上午开了动员大会，晚上晚点名时，都喝得踉踉跄跄全数到齐，没喝酒的站在其中就好似身临发了酵的酒缸中，第二天早操，都酒醉未醒的出了，毕竟昨天的会，领导说了那么多热血沸腾的话，不是放了一屁。
　　好景没过第二天，谁把这集训外出规定当成一回事，谁就一傻逼。
　　每天组织力子这些油嘴滑舌的人训练，看到他们人在曹营心在汉不说，早上六点多还得和同样苦命的副班长出早操，晚上九点过应付县武装部值班员的晚点名。而这两段时间，力子和臭味相投的室友在干嘛：早上力子他们正在床上呼呼大睡，有时连早饭都不起来吃，让我给他捎两个馒头；晚上点名时，正在桌上划拳喝酒，或是和女的在河边搂搂抱抱。
　　有几次正喝的带劲，力子说，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去，你是班长应该以身作则。说完搂上了一姑娘的腰。妈的!不就那姑娘多看了我几眼，回去，也就一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