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不立》淇与椿娟

14、第二章《9》

　　我原本有个让人羡慕的女朋友，比我小两岁。本来我就一送信的，结果却成了男主角。读高中的时候，我班俩同学，和我关系特好。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先追求。为了所谓的公平，送信这苦差事交付给我，许诺：不会光办事，没好处，还说别拿了好处，近水楼台先得月，横刀夺爱。还说定：不论谁成功与失败，都是好兄弟。就像一经验丰富，分工细致的流窜团伙。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堵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交给她，可常常见不到人影。回家的路不止一条，也不可能和她事先约定。于是，经过我们再三考虑，把地点改在了食堂，他们挤出自己的伙食费，让我请她吃饭，在送信的同时，还能帮他们美言，一举两得。可送出的信如石沉大海，她只收不回，我催促了几次：“好歹，你也回复几句啊！回去也好交差。”她好似挺喜欢和我吃饭的过程，笑而不答。既然这样，有人掏钱，还有美女相陪，何乐而不为。我“继续”蒙在鼓里，可他们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三番五次的警告我。结果，他们没能一举两得，可我却一石三鸟，她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为了不让他们知道，和她秘密交往，但还是被其发现。他们极度后悔，悲痛欲绝，说是羊入狼口，叫我退他俩伙食费，准备和我割袍断义，一刀两断。可没几天，我们三又好得穿同一裤衩。后来，我问我女朋友，你怎么喜欢上我这送信的，我没出现的话，那你以后不就嫁一邮递员，她说，只知道上了我这贼船。
　　我们经常出现在操场、回家的路上，窃窃私语，卿卿我我。在不会被老师发现的地方，手牵着手，背靠着背，一起看着夕阳，诉说着海誓山盟，坚信着至死不渝。如果时间可以凝固，当时，我希望是永恒！
　　参军入伍，我们书信不断，时不时还通通电话，诉说相思之苦。给我寄来照片，说是，见照片如见人，望梅还可以止渴。我班一胖子，十分猥琐，经常夜半三更，扯一卫生纸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的，左手换着右手，第二天早上一脸“性”福。他一见这照片，两眼直冒绿光，整个没见过女人似的。以帮我洗一周衣服为代价，换取欣赏几天，我说，滚！没事，拿力子照片晚上瞻仰去。新兵连的时候，他俩床挨床，我们这层楼道的声控灯，总是伴随他们心有灵犀，配合默契，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中，一夜不熄。后来，养成了听不到鼾声，还睡不着觉；一个月不换一次节能灯管还不习惯的毛病。
　　回来以后，她正为高考而努力冲刺，我俩过着牛郎与织女的生活。刚开始，我们如漆似胶，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可渐渐的，我开始神貌不合，心不在焉。不知为什么，好似情还在，可爱却慢慢远去。每次见面以后，晚上总是失眠，试想我们的未来。对于我来说，未来就好似父母给我订了一娃娃亲，我们素未谋面，是否兰质蕙心，还是水性杨花，姓什么、叫什么，会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性别有所改变，一概不知。只有等到洞房花烛夜，揭开盖头，才会一目了然。就我现在这状况，说不定丈母娘家还退婚或延期婚约。我看到她的未来：考上心仪的大学；毕业后，留在心仪的城市；再找个心仪的工作；被死缠难打，成为别人心仪的对象，结婚生子，幸福终身。而我一个函授中专毕业，对此还与钱脱不了直接干系。脚踏实地、承接着地气一步一个泥泞，为怎么生怎么活而匍匐前进着。
　　两条相交的直线，而开始趋势于平行。狗子说：“真爱一个人就应该学会放手，还给属于她幸福美好的未来，不应让爱成为繁重的行李牵绊她的远行。”我觉得，既然牵了手，为何要放手，就为了他妈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