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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终究是我的家,多出什么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茶几上的新鲜插花,台面上多出一只鱼缸,两尾锦鲤慢慢的游动,茶几上的台布也换成了更清亮的浅色花朵图案,墙壁上多了一副相框,竟然是我站在街头的侧面身影,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拍到的。

      “诶,不说请你吃饭的么,怎么回家啊?”晚餐已经摆上桌了,都是我爱吃的。

      “怎么,还嫌弃我的厨艺?”

      “不是,我求之不得。”

      “嗯,开酒。”她把开瓶器递给我。

      原来,日子可以这样过,早上,兆欣送了我上班,之后回家补眠,收拾屋子,准备晚饭,接我下班。

      这样子的生活,简简单单,不能再好了。

      酒后我的心情就会莫名兴奋,如今还有心心念念的人在身边,心情更是舒畅,兆欣坐在客厅里收发邮件,我扶着窗台看天上半大的月亮,头脑一热,哼起京剧名段《贵妃醉酒》,自得其乐。

      兆欣的目光还放在手中的平板上,却笑问:“荒腔走板唱的这是什么?”

      “孤陋寡闻了吧,《贵妃醉酒》也没听过啊。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拜托,你还是换个流行歌曲吧,杀鸡抹脖似得,别糟蹋了国粹。”

      原本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又不会唱,那句唱词也只是念出来的,她还真不给我留面,我被她打击的无地自容,血管里所有的酒精都跑到脸上来了,面红耳赤,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把抓住兆欣的左小臂,弯腰俯视作凶恶状,“宝贝,你可以再说一遍么?”

      兆欣一点不害怕,还笑着用另一只手摸一把我的脸,“恼羞成怒了?事实如此好吧!”

      她眸光流转、笑意盈盈、轻松自在、安之若素。我心如鼓点、口不能言、呼吸急促、欲念丛生……

      兆欣右手勾了我的脖子,左手丢了平板,顺势按在我肩上,一个巧劲把我推在沙发上坐着,随后捉住我的左手握在手里,示意我看,“你走那天,通完电话,我取出了所有的钱直奔金伯利,也只能买得起这对戒指——我从来没觉得钱那么重要过,我让他们刻了我们名字的首字母在内壁,然后当宝一样的藏着,只希望有一天能让你戴上它,可你戴上它的那一天,却是我最恨你的时候,我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恨你,甚至希望从来未曾遇见你。

      “后来,手里的金钱足够我买比这个贵重不知多少倍的戒指时,却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急切的盼望了,好像,所有的款式材质,都不如这对来的好。

      “林泉那笨蛋,以为什么都不说、离我远远的我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哼,除非她能守口如瓶,否则也只让我多费了些心思罢了。得知你的去向后,我反而安定下来,安安心心的上班,趁着休息的时候来看你,远远跟在你身后,跟着你挤车,陪着你上班、下班,那破公车车况太差劲了,又脏又吵,大冬天的还冷的要死。

      “你辞职不愿意跟我讲我就不问,我只想你能自愿的把这些事告诉我,可最后你也还是什么没说。我妈妈见了你,你也瞒着不告诉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担心,有什么事都由我来处理,你答应了我却并不相信我。

      “我知道我也有很多事瞒着你,你不问不代表你不会去怀疑、猜测,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说清楚弄明白的,必须要有时间,去慢慢解决,我在心里给了我自己五年时间。

      “我想过怎么样出现会不惊扰到你,不想竟是那样猝不及防,弄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从来没有那么无措过,你个混蛋,竟然眼睛不眨地就来骗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你在做什么?

      “既然如此,我想,大概我们根本不需要五年时间就可以在一起了吧,可你,进一步却要退两步。自八月十五到元旦那天,我把所有的恨换做一句话,希望能扎进你心里,希望看见你痛苦,那个时候,我甚至是希望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可一个春节之后,你却又出现在我面前。

      “陈正希,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又把我自己变作什么人了?

      “我真是,恨不能把你给杀了。”

      我只觉鼻子发酸得厉害,具体什么原因也弄不清楚,吸了口气,笑着问:“然后呢?你再自杀?”

      “想的美。”

      “哦,不会啊。那你也想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把死掉的陈正希藏进冰柜里,想念时就看上一眼吧?”

      “你怎么不说我把你剥皮实草放在床上,每天晚上抱着睡觉呢?”

      我想了一下那种场面,毛骨悚然,一把抱住她,“这么变、态的事千万不能做,还是活的好,有血有肉的多真实。”

      “陈正希,信不信我真的把你剥皮实草?”

      我低下头,狠狠吻过去,“信。”

      在我离家的十多年里,不管我如何的装作若无其事,也不能让心里也如表露出来的那般自然。任兆欣的出现,像是意外一样,从开始觉得与她不是很对盘到羡慕她,想靠近她,喜欢她,一步一步,我把自己逼进自己做的囚笼。我一直很注意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不管男女,前者怕大家误会,后者怕自己会重蹈覆辙,可我最终不能无视任兆欣阳光一般的存在。从喜欢到分手,到今天,那么长的时间,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爱我,难道,爱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么

      兆欣的休假到星期六结束,星期天要值班,每月一天,雷打不动。

      星期六下午我送她回去,金汇雅园地下停车场,兆欣笑着说了一句,“记好位置,我不介意你占用的。”

      呀,这是在记着我说的“不许占用我车位”的仇啊!我笑说:“您这边门禁如此森严,我就是想占用也占用不来啊。”
      兆欣看我一眼,没说话。

      上次接了她逐客的电话后,我直接走人,根本没心思要看一下她家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这一次,她拖着我的手带我一间一间的看,实用面积一百一十平左右,整体以灰色色调为主,在门厅玄关处应用的白色,而电视背影墙则是黑色,灰色的沙发,后面墙上一幅抽象画,浅白的大理石地面,常青藤藤蔓逶迤在白色的台面上。

      书房与卧室又是另一种风格,卧室用的是暖色系的壁纸与窗帘,看着便觉温馨,大床,深灰色床上用品。而书房是完全与她在办公场合给人的稳重的风格不搭的,浓浓的现代气息,白色嵌入式书架尽力做到实用,简约风的书桌,椅子和文件柜,感觉轻松又随意,靠着飘窗摆着一只懒人沙发,边上是矮柜,既可以当柜子也可以当桌子,坐这里,可以看看书,听听音乐,发发呆,喝茶聊天打游戏。

      顺着木质楼梯上去,上面的装修风格基本上与楼下差不多,兆欣解释说:“楼上是开发商半卖半送来的,卧室与楼下一样,独立书房,这边客厅出去就是天台了。”

      天台占地大概三四十平,半人高不锈钢围栏,与一般天台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左手边圈出一个阳光房,里面除了几盆花草之外,还有一组健身器材。

      兆欣松开我,走到栏杆边去,再转身看我,指着脚下说:“陈正希,自那天傍晚你遇见我,回来我就买下了这里,从室内设计到家具都由我经手,哪怕是一个水龙头我都亲自去选,布置好之后,我一直想你什么时候能住进来,没有你,我住这里做什么?我想把你关在这里,可你又不是一件私人物品。今天,我再问你,陈正希,你愿意吗,和我在一起,永远。”

      如果她再拿一束花,我会觉得她像是在求婚:看,新房早已准备好了,戒指你也早戴上了,你是否要答应我住进来成为一家人?那我就要考虑得先带她回家让我父母知道,不管他们是否同意,只简单让他们知晓有这样一个人在我的身边。但眼下毕竟不是求婚,我也不用想那么多,其实,不管是不是,我都不可能说NO,所以,我朝她走去,握住她的手,“兆欣,我还是那句话,剩下的日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兆欣得到了我的回应,慢慢的笑了,也不知是因为夕阳的关系还是激动,脸上有淡淡的红,连眼睛里也是,手里变出一串钥匙来,“那么,收好了。”为了好区分,每一把钥匙上都贴着小标签,注明了哪一把是开哪一扇门,我故意和她开玩笑,“啊,您这打算金屋藏娇么?我还要工作的。”

      “嗯哼,工作辞掉就是了。”
      “那我不是要喝西北风?”这里的位置倒是不错,不过还不是刮西北风的季节!
      “别担心,我会每个月都给你钱的啦,饿不死。”
      “你当我是小白脸?”

      兆欣眉一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左转右转看来看去,然后说:“白在哪里,白在哪里?”
      那就是说我连小白脸都不如?

      我气得咬牙,“任兆欣,你再说一遍?”兆欣把手一松,食指在我唇上轻轻擦过,另一手抱住手肘,食指放到自己唇上,并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眼里噙着一丝笑意,“我再说一遍怎么了,这么凶,想咬我啊!”脚跟一转,错过我,走了。

      虽然我的脸皮说不上多厚,但是就算遇到再劲爆的场面也都不会有失态那种事发生,可此时,竟然被兆欣的眼神动作羞的面红耳赤,见她调戏完了就走,又不甘心的追过去,“任兆欣。”
      兆欣回头看我一眼,疑惑了,“怎么满脸通红,很热吗?”

      “我今天跟你没完。”
      “呀,你看看你,我也没怎么着你,你怎么是想咬人的样子!”
      我气急:“你说我是……”
      “我什么都没说哦。”
      “任兆欣,你给我站住。”

      “站住,岂不是要被你追上了,回头咬到我怎么办?”说着便急忙往楼梯口走,觉得离我远了一些了又转身添油加醋,“你怎么炸毛了呢,我说错了?”说着快步往下行去。我发誓,“今天不逮到你我就跟你姓。”

      兆欣忽然站住脚,背靠着扶手仰头看我,一副束手待擒的样子。此正合我意,过去把她紧紧圈在身前,问她:“为什么不跑了?”

      “因为我想你跟我姓。”

      “真是一只笨蛋,逮到你了就不用跟你姓了。”

      兆欣恍然大悟,懊恼地扭过头去,半天才转回来,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神情都严肃起来了,“那,我跟你姓。”

      我笑起来,“好,冠了我的姓就是我家的人了。陈任兆欣,我爱你。”

      “me too。”
      “少拽洋文,我书念得少,听不懂。”

      兆欣低低的笑,“嗯,我也爱你。”我与她鼻尖相触,“陈任兆欣,我好开心。”轻轻啄她的唇瓣,耳鬓厮磨间,加深着这个亲吻,手慢慢从她衣摆探进去,手指沿着她的脊椎骨一路向上,她双臂紧紧勾住我的脖子,整个人都倚在我怀里,“小希,别,别在,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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