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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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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个叫任兆欣的,我根本不想和任何人恋爱。”
她自顾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页看完再翻一页。
“兆欣,”把她手里的文件夹放回去,轻轻抓过她的左手,那只带着钻石的戒指并不在她手指上,夜晚看不见的戒痕,白日里清晰可见。我抬起视线,看着她的眼睛,诚恳道:“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兆欣慢慢把手抽回去,说:“出去。”她若是冷嘲热讽,我还能接招,可她要是这样没情没绪,平淡到直接拒人千里的态度,我就只有按照她的意思去做。退后一步,故作轻松说道:“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差不多该走了,那我们明天下班见。”
退出来,外面坐着的文秘正好站起来,我看她一眼,忽地心里一动,站住脚步:“刘小姐,我想请你们副总吃晚饭,明天她有安排么?”
“副总她一般不应酬,私人邀请的话,您需要自己去约了。”
我点头,“好,我知道了。”不管她把我的问题看做是哪一种意思,对这个结果,我都是满意的,她手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陈元说的对,我所需要做的,就是要让她看见我对她从未改变的感情,不会再因为外力的影响而有任何动摇,并持之以恒。在她还不是谁的妻子以前,我还有追求她的权利。
晚上,补完了因为出差落下的一些工作,又看见抽屉里任兆欣的那副眼镜,镜片边缘根本不像一般近视镜那样厚,那时候,她从来不戴眼镜,想看清点,就微微眯着眼睛,弄得我一开始老以为她又在想什么鬼主意要作弄我。
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电话,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现在的时间真的不合适再通话了,她也未必肯听我的电话,又心心不宁,坐着静默了一会儿也是一样,看见左手边的一沓纸张,或许这样能缓解我的不安。
兆欣
不知怎么回事,已经半夜了心还静不下来,本想打电话给你,可时间已经不早了,也许,还怕你会拒听。本来只是想记录下我现在的心情,可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我耐不下心去做那些,就好比一个武夫看不惯整天文绉绉的书生一样的感觉。
其实,我也不过是个书生,性子急,脾气也急,我不喜欢这些,只觉得,有这个功夫,重复一百遍都够了。呵,带着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还是无所顾忌的少年,倔强、自傲,叛逆。
那一段改变我整个人生的事发生之后,我遇到了你,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们便错过了,如此,对你才是更好的事情吧,我不拉你进这场情.事里,你也不会被伤害。
可我们终究没有错过……
是祸?是福?
我以为第一次见你是在街心那棵大樟树下面,如今算一下,也就是你大一那年的夏季。当时你正打电话,我只觉得你的声音从没有过的好听,我想转到你面前看看是什么人拥有的这么一副嗓子,只是被林泉搅合了,于是,我记住了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遇见你时,你喝多了,还不小心撞到了我,当时,我不能确定你就是那次我遇见的女孩,当时,我真的很想问,只是,一来我们只是陌生人,二来,你的朋友在找你,我一犹豫你就走远了。
实际上,我最落魄的那个秋季,你还是高三的学生,阳光少年,神采飞扬,你不会知道,当时的我是多么的羡慕你。
都说事不过三,而我们,已然见过不止三次面,我还不知道这就是“因缘际会”,因为你身份的缘故,我们才得以再见面,每次拥住你,我都在心里跟自己说:陈正希,你遇上了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孩子。
可我,竟然就那样把世上最好的女子放弃了。
我以为我所作的是对你最好的……
门第、身份、前程、生活、婚姻、血脉,还有,性别……
长久以来,所有的坚持,在见到你的那一刻里溃不成军……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若不是胸怀大志,或者被迫承担起家族使命,即使出身名门、毕业名校,最大的快乐也就只是打一份工,过一段自由且安乐的生活,纯粹的快乐,简单而又美好。
等我明白这些,才发现我错的多离谱。
还有,我终于知道,戒指内壁上那两个英文字母是什么意思。戒指第一次被摘下,是在我车祸住院之时,我那时候才发现,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你要刻上那两个英文字母。
真是,笨的可以。
兆欣,正希,原来,我们俩名字的首字母竟然都是一样的,这是不是另一种缘分?
不早了,晚安。
陈正希字
我终于没有再失眠,一觉睡到第二天,还是闹钟叫醒的,有个安稳觉,真是很惬意,神清气爽。收拾书房准备上班的时候,看见昨夜写下的东西,折了一折放进包里,嗯,未尝不可。
杨雪晴不在,所有琐事都必须我亲自处理,也没觉得像平时那般不堪忍受。
下午出去办事,顺路把信寄出去。现代通讯技术那么发达,不管是语音通话还是电子邮件,都比普通信件又快又直接,也很难遗失,可我就是想用这种最传统的通讯方式,向她传达我心底的感情。我不再相信那些含蓄的表达方式,我不再倚靠心意相通那些说辞,我要明明白白的表达,用另一种方式,明明白白告诉她,我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占有欲作祟,至始至终,我深爱的人,从来是她任兆欣。
回来时,路过一家专业办公用品店,停下买笔,昨天那支笔实在不顺手。玻璃柜里陈设着各个款式与用途的钢笔,要了支深蓝色的试了下,下笔很流畅,书写效果也比较令我满意。——我写东西的时候,除非必要,更喜欢用钢笔。
店员打□□的时间里,柜台里那一排签字笔吸引了我,根本不用计较,果断选了一支黑色。兆欣办公室的笔筒里有一支香槟色的,我觉得那个颜色太出挑,不够稳重,与她办公室的气质不够搭,这件黑色磨砂,稳重大方,我觉得很不错,希望她也会喜欢。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收拾了东西走人,大办公室里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这现象少有,也难怪他们会惊讶成这样。我笑着和大家说拜拜,“有事打电话,我先走一步。”长泰比较人性化的一面就是,没有硬性规定上下班必须打卡,偶尔早退一下,不要耽误到工作也是可以的。
我不能赶在锦丰下班时准点到达,就想打个电话给兆欣,可她的私人电话不通,公事电话占线,我就像被玻璃挡住的飞虫一样,明明出路就在眼前,却一时没有办法冲破阻碍。
地下车库里已经没几部车了,兆欣的那部凌志还在。
那位秘书小姐还没下班,我松口气,她看见我走进,连忙站起来,“陈小姐请稍等,这边坐,副总正在忙,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哦,你忙你的吧,我随便坐坐就好。”我没有跟她去待客区,在旁边的大办公室里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你不会再骗我空坐半天吧。”她知道我是为上次的事才这么说,也不尴尬,笑笑,手指一弯指着身后紧闭的房门转口说:“她今天有重要电话,这会儿也该差不多了。”从茶水间端了水摆在我面前,“请用。”又坐回了她的位置,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黑框眼镜快要把本来就小的脸都遮住了。
玻璃杯里的液体清亮透明,不停地冒着热气。我和她也就见过一次面,她怎么会知道我不喝咖啡、茶之类的呢,除非是了解我的人告诉她的。而在这个十多层的大楼里,除了她的顶头上司,我还真的想不出还能有谁。
查了附近都有什么好吃的,定位置,然后盯着副总办公室那扇门,希望她能下一秒就出现,或者我出现在她面前也行。刘小姐面前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副总,是,好的。哦对了,副总,陈小姐等您半天了,是的,好。”
她搁下电话,走过来,“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