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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互相指责的父女 ...

  •   第五章互相指责的父女

      在说书人的常用语中,有这样一句:花开两枝,各表一枝。

      还有一句:无巧不成书。
      是不是还有一句呢:有,书接上回!

      还得先说一下陈忆南的情况。在得知国库如此空虚的情况下,她很是震惊,然后,又拒批了工部等几个部的用度,理由是国库空虚!!!
      然后全场大臣哗然,因为,这是陈大人从未做过的事!!
      很多人预感到,朝廷要有大震动了!!

      然后,在大家的错愕之中,陈忆南离开了朝房。加上上朝、晕倒、处理事务,等忆南回府,天都快黑了。

      巧的是,就是这父女一起到的家。

      “啊?”陈忆南看着父亲和兰亭从街的那一头回来,很是费解。
      “兰亭,你们……这是去哪了?”忆南探头询问。
      “老爷!”兰亭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起来说话!”陈忆南看着兰亭这样地跪自己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兰亭哪敢起来。
      “老爷!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让小姐出门的!”
      陈忆南明白了,应该是爹“擅自”出门了。
      “你让你的小姐自己说。”陈忆南打算使用一下“父威”,因为以前陈征明就是这样吓她的呀。
      陈征明用眼光威胁女儿,但是陈忆南回避了。
      就在这样紧张的时刻,陈征明突然倒了。
      这可吓坏了众人,忆南的第一反应是,父亲……死了???
      忆南颤抖着手伸去试探父亲的呼吸……还有的,没死。
      “小姐……可能是……饮了点酒……”兰亭又哭了起来。那哪是一点酒,是三壶酒。
      “啊??”陈忆南倒吸一口凉气。
      “老爷!!您不要怪小姐呀!!是我不好!!”
      “行了,你先起来,扶小姐进去!!!一会你给我好好说说,你和小姐是怎么回事!”陈忆南也发了狠!爹太过分了!!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到处乱走!!过分!

      整个陈府在一片恐怖之中。
      陈大老爷——陈征明让仆人连夜把家里很多摆设给重置了,把小姐房里的很多东西搬到了他的房里……不少下人都想不明白,恨不得说,爷您别搬了,您就去小姐那屋住吧。
      “这里……嗯……轻点……那个镜子放在那里!把那床暖被放在我的床上!再把熏香的炉子拿来!”陈忆南以陈征明的口吻命令着家里的下人,正把她自己的东西源源不绝地搬来陈大老爷的房里。
      其实陈忆南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她还应该是一个喜欢玩具喜欢逗笑的年纪,还喜欢自己房里的床铺,还认床。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还能接受吧。

      此时的陈征明已经醒了。
      陈征明哀叹:唉,人真是老了,觉得身子硬!不对呀,应该还是在忆南的身体里。怎么觉得身下这么硬!
      待他起来一看,身下的床铺就有个单子!一床被子也没有了!!
      边上一个仆妇对他说,“小姐,您醒了,老爷说,您醒了就过去找他。”
      陈征明恨得牙根痒:我找她!哪有爹找女儿的道理!真是把这丫头宠坏了!无法无天,一点礼教都没有!难道不懂父女伦常了么?
      刚想发做一下,又觉得没法说,他脸一红,咬牙说道:
      “好。你们……先服侍本小姐……如厕!”陈征明觉得自己再不去要憋死了,估计自己就是憋醒的。

      好好的一间房,就让忆南折腾成这个样子,这是陈征明唯一的想法。
      “你们都下去吧!”陈忆南挥退了仆人。
      陈忆南看出陈征明的不满与不屑。
      “爹!人家看你房里的摆设不好,所以才简单动了动。”陈忆南一脸媚笑地说,如果是她本人,这样子应该是挺怜人的。可惜她现在是陈征明的肉身,所以笑得怪吓人的!!连陈征明看了都吓了一跳,幸好自己不是爱笑的人,要不不知道多吓人,那脸上的皱纹都拧到一起了!!
      “你就是胡闹!”陈征明气得不行。
      陈忆南过去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是滑嫩呀。“爹,您可别生气,不然气坏了多不好。”
      “我怎么能有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女儿?”
      “那是您疼我呀!!您最疼我的,我要什么,您就给什么!不过是把我喜欢的东西放到我现在住的地方而已。您就怪我了……我娘……”陈忆南的千古名篇又要搬出来了。诸如我娘死得早,我从小就没有人疼,爹和哥哥都不关心我,就只会给我吃穿,不关心我之类的。反正,陈征明是管得天下事,就管不得家务事,女儿这一念叨他就心软,不过日子久了,就不心软了,而是心烦。而陈忆南也是算准了这点,只要“我娘”二字一出,就无往不利。
      “行了……算了算了!”陈征明不想在这事上再多说了。也无妨,自己也挺讨厌忆南房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如就借坡下驴。换过来也好,还乐得卖她个人情。不过,话说回来,当爹的还得卖女儿人情?世风日下呀。
      “爹!您坐!”陈忆南笑着把陈征明拉到新布置好的太师椅上,陈征明一坐,觉得比以前舒服了许多。
      “你不要笑了。笑起来不像我以前的神态。”陈征明对女儿郑重地说,其实是觉得笑起来太难看了,太显老了。
      “那好!”陈忆南点点头,“爹,你也不能总板着脸,我才十几岁!活像个老姑婆。好像苦大仇深一样,别总用我的脸摆出一副深谋远虑的样子!”
      “嗯……你不气我,我就不至如此。”陈征明习惯性地摸摸胡子,手一落空,没有!忆南的脸上哪来的胡子呀!再一抬头!嗯?
      “……你!!!老夫的胡子呢!!”陈征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自己的胡子让忆南给剪得干干净净。
      “啊……爹……我也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是……有那个……不自在……吃东西……还容易沾上……”陈忆南小心地解释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后移。
      “逆子!!!”陈征明觉得心里好痛!!多好的胡子,居然一天的光景,就让这丫头给剪了!神哪,可得让我们快换回来,不然我死得可就快了。陈征明倒不信什么鬼神,可是,现在他宁愿有,只要能让他换回来。
      “爹!您还说我?您怎么晕在外面了?”
      “我……”陈征明一下就没词了。怎么说?说遇到皇上了??还和皇上喝酒了?
      “什么也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今天,您让我好没面子!要不是您被郑家那两个捍妇取笑,我怎么也会给您‘面子’的。我从来没有在会友时输给哪家的小姐!您居然让我输给那样的人!!我也气呀,以后陈忆南还怎么在京里的手帕交里抬起头做人哪!”
      “我……”陈征明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天,过得稀里糊涂的。

      要说,姜,还是老的有味道!!呵呵,陈征明反客为主。在兵法里有这一招,叫XXXX。
      “你呢?你也没少给你爹惹麻烦!我都听说了!”
      其实,陈征明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敲山震虎。
      “啊?”陈忆南被吓了一跳。
      “哼!你以为我出去做什么!我是在市井打听你的事,你在朝堂的事,已经人人皆知了。”陈征明继续骗着女儿。
      “啊……我……”陈忆南觉得有点紧张,喉咙打结。
      “你就一五一十地说吧。今天在朝堂是怎么一回事!”
      陈忆南毕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虽然在一群手帕交里知道有的事得旁敲侧击,但是面对自己的父亲,她想不出来要如何做到兵不厌诈。
      竹筒倒豆子一样,她什么都说了。

      陈征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汗越来越多。
      烛影一摇一摇的。
      陈忆南讲了七七八八,陈征明的心是七零八落。
      他心说,天要亡我,国将不国。

      纵然有各种麻烦,可是,时间的脚步是任何人都无法停下的,日月轮回,又是新的一天。也是这父女互换身体的第三日。
      因为皇上昨天没有准了陈征明告病的折子,忆南姑娘仍然要拎着脑袋去上朝。
      而陈征明还要去一次汇仙楼,因为他还要把兰亭的首饰赎回来的。

      陈征明这回倒是带了不少的钱,可是兰亭这小姑娘不肯去了。
      “小姐,你怎么一点记性也不长?你再出去,老爷会生气的!”兰亭很是紧张。
      “怎么说,也要把你的首饰赎回来。”陈征明觉得,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可是……”兰亭还想说什么。
      “上街,买糖葫芦给你!”陈征明笑笑说,在他的记忆中,女儿就是一支糖葫芦就可以摆平的。
      “小姐,你脑壳坏掉了,我们都多大了?谁还吃糖葫芦,要买,就买兰贵堂的胭脂送我,不送的话,我就告诉老爷,你又出去了。”
      陈征明摇摇头,世道变了,连个小丫环都这样了,真是人心不古。

      如果是狗血的话,那应该还是会遇到皇帝的。
      的确!
      皇上早上匆匆地上朝,没等忆南交上她的假条,皇上就自己先称病退朝了。
      “龚平,快!赶紧跟朕出宫。”皇上很是激动。
      “皇上……您的身子……”龚平倒是实在,他真的以为皇上身体抱恙。
      “告诉你!朕今天是去报仇的!那小贱人打了朕……朕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朕要扒了她的皮,抽她的筋!朕长这么大,没哪个女人敢和朕这样无礼。”
      “皇上……”龚平还想说点什么,一看皇上的表情,不像是生气,倒很像是激动。那是要寻仇的样子么?倒是很像去会情人的样子吧。
      “对!你带钱了么?”皇上问。
      龚平愈加无语。

      皇上和龚平到的比陈征明和兰亭要早些。
      皇上很是兴奋,拿出一大锭金子在汇仙楼的胡掌柜面前晃来晃去。可能皇上从来没有被人当做骗子,也没啥花钱的机会,他的表现没有一点贵族气质,仿佛就是一个在后院里挖出一坛金子的暴发户。
      “掌柜,我告诉你,这楼上的位置我包了。昨天那两位姑娘的首饰,我赎了!”皇上很大方。钱是没有罪的,胡掌柜虽然看不起这样的客人,可是没有道理不让人去。

      皇上叫了和那天一样的酒菜,他拿起筷子,随即又放下。
      “龚平,朕治天下施的是仁政,不过,对那个小贱人,朕不会手软,今天,让你看看,朕是怎么收拾她的!让她生不如死!!”皇上的话掷地有声,但是,龚平对些很是怀疑,皇上的样子很是气愤,只是,见了那姑娘,皇上还会这么凶么?
      酒菜上了一会儿,可是皇上是站了又坐,坐了又站,后来就到窗户边上张望,还不住地念叨,“那小贱人,她还敢不来?她……她还能不赎回她的这些个首饰?朕就不信了!”
      龚平不置可否,只是在一边听着皇上的念叨。冷不丁,就听到皇上和他喊,
      “来了!!来了!!!”皇上很是激动,抓着龚平的手使劲地摇呀摇呀。
      □□有这么开心么?龚平不解。

      显然,将要踏进汇仙楼的这两位“姑娘”不知道楼上有两个公子在等着她们呢。几番交涉,陈征明就明白了,皇上居然先他一步,把兰亭的首饰赎了回来。
      上午酒楼里客人不是很多。
      皇上一龚白衫,手中一把无字纸扇,摇扇浅笑款款走来。
      “二位姑娘,可还记得我这个登徒子?”皇上浅笑。

      “东西还我!”陈征明觉得皇上根本就是不要脸。
      “你那一巴掌,白打了?”皇上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所谓的面沉似水,咄咄逼人。
      兰亭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陈征明也很是无奈。只得故做紧张说道:“光天化日,你要行凶不成?”
      皇上一愣,又走近了一点,摆出很邪恶的表情说:“你说呢?”,还故意用扇子轻轻打了打陈征明的肩膀。
      陈征明一别头,“公子你自重。”陈征明也不明白,难道皇上要非礼自己不成?皇上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是,不是一个下流的人。皇上在陈征明的眼中,是上进而讲理的人。虽然不能完全断定,但是陈征明就是觉得,皇上现在无非就是装装样子,他倒是不怕,只是不愿意纠缠太久。毕竟,面对的是皇上。
      皇上一听,真的就把手举了起来,动了两动,吓得兰亭往后又退一步,可随后兰亭发现了自己应该站在小姐前面,于是又像母亲护小鸡一样,把陈征明挡在身后。
      “公子!你不要欺负我家小姐!有本事,冲着我来!!”兰亭声音有点抖,但是,她的表情很认真。
      “爷我还真下不了这个手。”皇上看了一眼这个小丫环,随即他的目光又跳过了兰亭,落在了陈征明的身上。

      陈征明心中骂了八次下流。
      “这样吧,我还没想好要怎么惩罚你。先坐下来呆会儿,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陈征明心中骂了十六次无耻。
      “公子,你不要无事生非,不然我会报官的。”陈征明吓唬皇上,要是报官,看皇上你要怎么收场,难道要人知道你微服私访么?陈征明笃定地想,皇上最怕自己这样出来被人发现,那以后这样的戏码就不好玩了。
      “哼!公子我不怕你,官府算什么!我就是天!谁也不能把我怎么着!”皇上笑着说。
      “少装蒜了!吃顿饭都没钱,装什么装!”兰亭看不过眼,这个公子真是无礼,明明是瞎说和小姐装熟,又拿不出钱来,分明就是一个骗子。
      皇上有点生气,小姐没说话,一个奴才居然这样没规矩。
      “姑娘,你不要太过这么放肆。我家公子身份高贵,你不要无礼。”龚平在一旁冷冷地说。只见兰亭抬头看了一眼龚平,脸红红的,倒也不嘴了。
      “把我们的首饰还来,如果我有不周这处,公子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了。”陈征明觉得眼下就低头说点软话,让皇上把东西还回来,省得节外生枝。
      “哟,这些首饰,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那个手镯一看就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又老又旧的……不过呢,这样的一般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是不是呢?”皇上从衣服里拿出一只手镯,放在手里把玩着。
      那是兰亭的镯子,是不是祖上传的,兰亭也不知道,不过,那是兰亭进陈府时,身上唯一的首饰。
      “你还我!”兰亭伸手要拿,皇上闪开了。
      陈征明虽然不知道镯子的过往,但是,他多少也猜得出来。
      “公子,你把首饰还我们。”陈征明拉回了兰亭的手。
      “行,我突然想到,我家里少了几个仆人。”皇上故意轻描淡写地说,“要是有人愿意做呢,我就把这破镯子当赏钱。没有嘛,就算了。”说完,就把走到了窗边,把手伸出了窗外。
      兰亭一惊,就要上前夺回镯子,陈征明忙拦下了她。
      皇上大叫一声,“啊!掉下去了!!掉下去了!都怪你们!你们在那叫嚷,这镯子掉下去了,好像不太好找呀。”
      “你!”兰亭很是生气,固然家里把她卖为奴婢,可是,那镯子是她对家里唯一的念想了。
      陈征明看了一眼皇上,这个事情,皇上太让人讨厌了,欺人太甚了。
      龚平默不作声,但是也觉得皇上这样不太好。
      “我的镯子……”兰亭从窗口向下看,可是她没看到有什么。
      “我陪你去找。”陈征明也心生不忍,如果没有自己来这里吃酒,也不至于让这小婢当了首饰,也不会有今天看着皇上在这捉弄他们主仆二人。

      皇上看着主仆二人下楼,然后真的在酒楼下的路上找,恨不得每个古板缝都要翻开来看,皇上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一个破镯子值几个钱,犯不着这样找吧。”皇上瞄了一眼窗外在找镯子的主仆二人,又拉过龚平坐下,“来,我们吃饭喝酒。”
      龚平没吱声,他知道从一开始,皇上就没把镯子真的扔下去。
      皇上随便扒了两口,又向外张望,那主仆二人还在找。
      自己过分了吧,皇上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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