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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   闵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睁眼,就看见北堂玺凝视她的深深眼眸。

      那么平静,那么温柔,像是已经绵延过一生一世。

      她怔愣,接着便是慌乱想要坐起,在她有动作之前,他已经强势地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他温柔地像是他们初相识的那段南太平洋岛屿上的日子,笑容邪气,又多了一些宠溺。

      “睡饱了就起来洗澡吧,我们都快要长蘑菇了。”他轻松地说。

      床头柜上,锦盒已经细心地合好,显示之前那场失控并不是她的梦境。

      闵致压下心头的纷乱,走进浴室洗去一身尘土。胸口的伤已经不再疼痛,只剩下些微的淤紫,她穿上略显宽大的浴袍,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才走出去。

      北堂玺正在打电话,那边应该是很熟悉的人,因为他语气轻松调笑,“恩,废话,你知道还不去买?……选个舒服点的牌子,4号,鞋子是6号,唔……34B吧。”

      听着听着觉得不对,闵致又羞又惊地瞪视笑容邪气漫漫的北堂玺,那分明是她的号码!衣服、鞋子甚至还有内衣!

      他含笑看了她一眼,才又说,“你自己看着办,好了,速度快点!”挂上电话,他注视她,目光说不出的温存亲昵。

      闵致发作也不是,无视也不是,站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

      “看样子我没估计错?”北堂玺狡黠地眨眼,起身走进浴室。

      他的伤口没好,只能简单的擦洗,因为动作牵扯,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丝。

      他随意地擦着头发走出来,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无形的男性魅力。坐在床畔打开医药箱,表情自如地自己换药,抬手绕纱布的时候,再次牵扯伤口,血流出更多。

      “我来帮你吧。”闵致看不下去了,不甘愿地说。

      他抬头,笑的得意万分又满含期待,“好。”

      闵致忽略他灼灼的眼神,认真地清洗伤口,凑近才发现那一剑刺得颇深。以他的功力,面对那些人本来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却硬是自己送上门硬生生受下一剑。

      生死一瞬的那些细微心思,她不敢去深思。

      敛下眼继续上药,包扎。伤口在腰侧,她不得不双手圈着他的腰缠绕纱布,僵直着背脊避免靠近他散发热度的胸膛,小心翼翼地缠绕,全神贯注于包扎,努力忽略他有意无意吹拂在她耳畔的呼吸。

      他温热的指尖忽然挑起她脸颊边散落的发丝,轻柔地别到耳后,她受惊抬头看他,在触到他深浓目光之后又迅速低头,加快手上的动作,以求快点走开。

      谁知伤口才包扎完,他就伸长手臂将她困在怀中动弹不得。

      “别这么怕我,我从来都不想真的伤了你。”仿佛是看得穿她的想法,他低低地说。

      闵致有些慌乱,僵着一张脸撇开,不去看他的眼睛。

      “闵致……”他叹息着。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亲昵而温柔。

      漫长的沉默对峙,他耐心地等待,等她终于累了,转向他。不待她开口说出可能惹怒他的话,他便深深吻住她,百般缠绵,万种柔情。

      他狡猾地诱哄她,霸道却又温柔的吻,寸寸进占她的呼吸。灵活的舌一遍一遍耐心舔舐她紧闭的唇齿,直到她终于失守,才满意地继续入侵纠缠。

      闵致难以呼吸,即使有了经验她也青涩依然,她不断滴推拒着他,却怎么也逃不开他的呼吸。

      终于他放开她,眼神中有着浓烈的火焰,热烫的手抓着她的,按在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处,嗓音沙哑地低语,“真的要推开我,就从这里下手。”

      语毕,他重又激狂地吻上她,这一次的吻更加炙热,更加深浓,简直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

      闵致在他的喘息里艰难呼吸着,手指触到纱布,几次想要用力,却最终都没有下手,反而蜷起了手指,躲避着他的伤处。

      察觉她不经意泄露的温柔,北堂玺心头喜悦快要溢出。他整个人覆上她,得寸进尺地剥开了她的浴袍。

      就在闵致惊慌地再次抗拒的时候,他却低下头,歉意又温存地问着她胸口的淤痕,细致地流连,像是要吻去她所有的痛楚。

      曾经属于两人之间遥远的温柔记忆,好像一瞬间全部回来。那一夜她醉了,身体中却还是留存着那些旖旎缠绵,那几天的北堂玺,温柔到任何人都难以抗拒。

      察觉她变得放松柔软,他越发沉迷地吻她,手指也不安分地溜进她的浴袍,轻缓地抚触。

      昏昏沉沉的闵致察觉他的意图,连忙按住他的手,声音是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柔媚,“别乱来……你的伤口不疼吗?”

      北堂玺黑眸灼灼,邪气又性感地低笑,更加贴近她,在她唇间暧昧地说:“不乱来我更疼……”

      他们针锋相对了太久了,这样温情缠绵简直是恍如隔世,仿佛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能卸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释出心底掩藏最深的情感。

      炙热的缠绵过后,他们就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安静地感受彼此的心跳。

      这样的时光,奢侈到没有人愿意开口。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注视着彼此,从前那些被竭力掩饰的东西,终于都无所遁形。

      北堂玺终于有了一丝轻松,因为闵致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不知道怎么开始的,大概比他想象的更早。总之从那个第一次欢爱过后的早晨,他因为她的几句话而生气失控,他就隐约察觉到,她对他来说,可能远比他认为得要重要。

      只是不愿承认,他没有试过这种感觉,这样把心放在一个人身上,太冒险。

      他默默地伸手梳理她浓密的黑发,用动作无声地传递自己的温存。

      恼人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想起,他悻悻去接,果然是向东。

      “我觉着现在去敲门肯定不合时宜,衣服我已经让服务员送上去了,你们能抓紧时间整理,自己移驾下来吗?”向东不怕死地调侃。

      北堂玺暗暗咬牙,却看见闵致抱着被子坐在那里,红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头一荡又抓过她亲了一下,才起围起浴巾去拿衣服。

      向东开着车,眼光瞟着坐在后座的两人,慢条斯理地说:“总裁,您真是天赋异禀,受伤这么久了都不见伤口结痂,这还流着血呢。”

      北堂玺的伤口在“运动”之后当然又撕裂了。他捂着伤口,一手硬是按着闵致的手放在掌心下,轻哼,“要你多事。”

      向东不怕死地轻笑,“不是多事,我这不是关心你么,受了伤就别太激烈了。”

      他话中的暗示让闵致窘迫地偏头看车窗外,北堂玺立即沉下脸,“你觉得工作太轻松么?”

      “绝对没有。”向东悠哉地回答,“您连女士内衣都要我帮忙买,我能轻松吗?”

      闵致闻言更是恨不得把头伸出窗外。

      “闭嘴。”北堂玺恨恨道。

      向东心思细密,开得是自相熟的朋友处借来的车,完全没有任何显眼的地方。到了闵致的住处楼下,他识相地自己先下车,留给这对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人一点时间。

      北堂玺看看装了蜗牛很长时间的闵致,手依然握着她的,他知道她防备很重,也不逼她。

      闵致沉默很久,才低低地说,“其实我掩饰得很辛苦,我一直都担心,总有一天你会察觉。所以一直在拼命修正。”

      北堂玺僵了一下,才开口,“我没有嘲弄的意思。”

      “现在你知道了,我反而觉得轻松……”闵致迟疑着开口,似乎是在考虑措辞。“因为我可以尽情嘲讽自己,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定那么冷静,原来我也渴望温情,一点假装的温柔都足够我陷落——”

      北堂玺不由得屏息,手丝毫不敢放松,总觉得她会就此消失。

      “人总会痛的彻底,才能清醒,我已经为了自己傻过了。我想你想得到,并不代表你想拥有,感情这种东西,恐怕你是避之不及的,尤其,是来自于我。那么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我们如约两清。”她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轻声却坚定地说。

      北堂玺直直坐着,很久都没有出声,神色也淡漠得看不出在想什么。

      最后,他终于松开手,潇洒不拖泥带水,一瞬便放开。声线平板地说:“好。”

      闵致待他说完,留下了那个装着发饰的锦盒,说了句,“物归原主。”

      北堂玺没有接过,静静坐着,沉默半晌,“你拿着它,日后需要帮忙就带着来找我。”

      闵致想了一下,知道他的这个许诺颇有分量,便带着锦盒挺直了背脊下车离去,留下他坐在车里,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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