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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いいや、いい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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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部分:
1.开文初衷是all主腐向np。
2.背景是原著+自来也豪杰物语的部分架空,以我认为合理的发展进行修正。
3.这次我保证不动脑(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一·舶来品
我叫宇智波金木,原名金木研。不,不是什么喰〇,我没吃过今后也不会吃人肉,但我确实能放出类似赫〇那样的东西,这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小秘密,我将其称为超能力。
超能力者,听起来比〇种什么的帅气多了不是吗?
“你是白痴吗?”
这个一脸嫌弃的小正太是我的幼驯染,我觉得你们都认识他,因为他叫宇智波佐助。但我真的跟他处不来,他不能理解我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明白有个弟控的哥到底是什么种什么体验。
我俩之所以还能勉强呆在一块儿,是因为我们的兄长关系不错,血缘关系就不用说了,既然都姓宇智波肯定是能扯上点七拐八绕的亲戚。加上难得年纪相仿,便做个伴聊胜于无。
我哥跟他哥是这一代宇智波族人中最杰出的人才,他们俩先后从忍者学校提前毕业,我哥加入暗部,而他哥年纪轻轻便成为上忍,活跃于忍界中,声名鹊起。
对了,我哥叫宇智波野火,是个对我没有一点兄弟爱的家伙。
嗯,毫无兄弟爱的宇智波,在四年前悄无声息地叛逃,一点迹象都没给我透。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个舶来品,不然他怎么对宇智波佐助都比我对我热情。
更何况暗部叛逃的后果可比普通忍者严重多了,指不定他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呢。
我耸耸肩将这个不负责任但可能性很高的猜测告诉了佐助,黑发的竹马气得扯住我的脸往一边拉,痛得我大声求饶。
“诶诶诶,我这浑身上下就一张脸能看了!毁容了我拿什么毕业啊!”
“你要是敢在哥哥面前说这种话,我就替野火哥揍你一顿。”
我揉着脸冲他龇牙咧嘴:“可是你打不过我啊!”
如果说我真有什么事是需要感谢宇智波野火的,那就是我这一身在摩擦地板中练出来的体术了。什么幻术型忍者大都身娇体弱不擅长近战,我早该想到能进暗部那鬼地方的怎么可能只有幻术这一项专长,可惜当年我太年轻,被吊起来打了还觉得不可思议。
我上辈子可是一个五美四好的新时代好学生,而现在宇智波佐助在我手底下走不过五个回合。
虽然我本来就比他大上一岁,今年即将毕业成为忍者。
说起来我也有很久没看见鼬哥了,听佐助说是在宇智波野火叛逃后加入了暗部,一直在追查我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亲哥的踪迹。
“佐助,我要是叛逃了你也会像鼬哥那样来找我吗?”
“哈?你在说什么蠢话。”佐助挑高了眉,语气里是不加掩饰地嫌恶,“我巴不得你死在外面,也省的我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要是实话就好了。
我摸了摸下巴,笑得格外欢畅。
毕竟我是为了叛逃,才想要成为忍者的啊。
我没见过这一世父母的模样——照片,哦,照片当然是有的,看上去都是非常中规中矩的人,野火介绍的时候语气也非常平淡,以至于我到现在都没自己其实有多过一对父母的实感。
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如果我不是穿越来的,照宇智波野火这个养孩子的方法,能给养活了才是奇迹。
你见过给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小孩子留了点钱,就自顾自出长期任务去了的监护人吗?要不是鼬哥来看我,我早就出师未捷地饿死在家里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鼬哥严厉起来数落宇智波野火的样子,那家伙不走心地听着,一边斜过眼睛看向我。事后无论我怎么回想,那里头都含着一股子嘲讽的味道。
当然,我不会真的死在家里,好歹壳子里是个成年人的灵魂了。
我开始上学之后他才终于像个真正的兄长一样关心起我的学习,他当时看着我的试卷露出了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表情,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混合着嫌弃和果不其然。后来我悄悄问过鼬哥,鼬哥忍俊不禁地告诉我野火在学校的时候笔试也是弱项,但再弱也是相对于他其他成绩而言,没到我这种惨不忍睹的境地。
那怪我咯,虽然抛物线这种东西我也学过,但那种早八百年前学的东西,大学又是摸鱼过来的我怎么可能还记得。
之后他大概是放弃了我的理论,拎着我在后院一揍就是一个下午,搞得我放学看到他在家就会拔腿就往外跑准备去找鼬哥,再被他一个瞬身扯回来。
往事不堪回首,他叛逃之后我还庆祝了一下呢。生活费我也不愁,不知道宇智波野火他哪儿来的善心,还给我留了本存折,数字相当可观,看来暗部工资待遇是真不错。
我把这事儿告诉了鼬哥,在野火叛逃后变得沉默许多的可靠兄长轻轻戳了戳我的额头,并不是很担忧我拿着这笔钱会有问题的样子,原因嘛……
“金木你果然在这儿啊。”
啊,出现了。
这个世界上我除了宇智波野火以外,最不擅长应付的人。
二·像不像
我是直到宇智波野火叛逃后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表兄的。
大名鼎鼎的瞬身止水,天才上忍宇智波鼬,叛逃原因至今不明的宇智波野火,还有一个被我压着打的幼驯染佐助,这就是我生活的全部,被限制于整个宇智波内,是个看似气氛温馨和睦的牢笼。
其他人都还好,哪怕是面对野火我都不虚他是否看出来我只是个顶替了他弟弟外壳的人。唯有止水,他像宇智波鼬一样待我如同亲弟弟,却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距离,不过分涉足我的私事,也丝毫看不出生疏。
明明就是个笑容温和的笨蛋哥哥的角色,哪怕我从没见过他动怒的时候,却还是有些怵他。在野火叛逃后的那个午后他敲开了我家的门,告诉我从今往后他会代替野火照顾我的……这个男人。我不想猜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因为我对野火的了解其实也很有限,擅自揣测产生的误解要弄清楚,不经历点曲折估计是很难的。
我老老实实站起来,心里惋惜着今晚是没法蹭到美琴阿姨的好手艺了,安静如鸡地站到止水身边去。佐助还因为我之前的蠢话在生气,连个人影都不见,被鼬哥喊了两声也不愿意来送我。
宇智波鼬叹了口气替他道歉,我面不改色地应下了。
事到如今已经四年了,我都能想到的结果鼬哥不可能想不到,只是一日未见尸体,他便还会心存侥幸地继续追查下去。
这就是友情吗?
摊上宇智波野火这么个朋友,鼬哥也真是可怜。
我弯腰穿鞋,跟着止水向鼬哥道别,慢吞吞地走回家。路上止水问我想吃什么,我思考了一会儿,毫无新意地回答:“茶泡饭,鲑鱼的。”
“你啊……就那么喜欢吃茶泡饭吗?”
头上挨了一顿力道不重的揉搓,我被按着脑袋要求换一样。
“你吃不腻我都做腻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吃什么来着?三色丸子?烤肉?还是拉面?”
……你都是以谁作为标准的啊?
我向上翻起眼睛,从这个角度都能看见自己乱七八糟支棱着的刘海,大概是目光里的怨气太重,止水便又用那只手替我顺了顺毛。
他究竟比我大多少是个谜,他不说自己的年龄,鼬哥被问了也只是笑而不语,然而单看外貌的话,这家伙长得又很嫩,说是跟鼬哥同岁可信度也很高。唯有这双手宽厚得很,关节和掌心都有不少茧子,以表明他是个忍者的事实。
止水也会跟我对练,下手比野火轻得多,一般都是点到为止。在看到我身上那些宇智波野火留下的、尚未褪去的乌青和擦伤时还罕见地皱起了眉,哪怕说这种伤放着不管也很快就会好,依然固执地帮我上了药,还问我疼不疼。
当然疼,以前我哪受过这些罪,最恨的时候我甚至在心里诅咒过宇智波野火无数次。但那都是从前了,跟伤痕一起从心里流去的就是那些鲜明的厌恶,现如今想想,野火未必不是为我好。
“为你好”是这个世上最深刻的伤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野火只是单纯看我不顺眼,找借口揍我罢了。
我出了会儿神,嘴里跟着止水的话嗯嗯啊啊也不知道都答应了些啥,等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寿司店门口。这个我也不讨厌,从前经常买一些来放在冰箱里,用作主食和夜宵。
至于自己做饭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不是不会做,我能拍着胸脯说我做出来的东西至少比野火那个只会瞎炖菜的家伙好吃多了,问题是……
为什么碗就不会自己把自己洗掉呢?它们应该成熟一点,学会成长。
“你想吃什么,点吧。”
我看着菜单默默无语,止水坐在我对面,感受到视线后干巴巴地解释。
“咳,晚上我有事,你又不愿意洗碗……”
“……有事的话……”我戳着火炙寿司的部分嘀嘀咕咕,发现这次是没机会痛宰他一顿,可惜地叹了口气,“既然时间那么赶就不用特地来接我了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回在族长家吃饭。”
“因为金木快要毕业了。之后也会很忙的吧?能一起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
那何止是机会少,你能在木叶村里找到我都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成为忍者后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我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把打完勾的菜单丢给止水,兴致高昂地在店里环顾起来,结果还真让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这不是天天嘛!这里这里!”
女孩子闻声看过来,脸上出现了惊喜的笑容,和身旁应该是父母的人低声说了两句话,便向我这边走来。
“好巧啊,金木君,也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吗?”
我点点头,“是哦,很少见吧?因为这位可是个大忙人——嗯,就是经常被我们老师挂在嘴边的那个,宇智波止水,我目前的监护人。”
止水镇定地无视了我那串恶意满满的定语,友好地和天天打了个招呼,倒是像模像样的。
“我同学,天天,长得很可爱吧?”从天天横过来的目光里读出了“再多话下次就别想抄到作业”的讯息,我从善如流地补充道,“是个和我完全不同的学霸,将来能分到一个小队就好了。”
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她和止水交换了一个“真拿他没办法”的眼神,道别之后回到了父母所在的那桌。
“有交到朋友就让我放心很多啊,金木。”止水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跟我说,“野火那家伙在学校里的时候可孤僻了,连同年级同族的鼬都半句话不说,让我头疼坏了。”
我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句,津津有味地听起了我亲哥的八卦:“是这样啊,那后来呢?”
“后来……总之,发生了很多事。”止水却直接略过了重点的部分,将寿司摆在我面前,有意岔开话题,“刚看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想你跟野火真像,现在想想果然只是错觉。”
我咬着筷子尖笑了笑,没承认没否认,也没有继续追问。
直觉真可怕啊,这个男人。
正是因为我和野火太像了,所以才对彼此两相看厌,而我之后会随着他的脚步去叛逃。但也因为我们并不像,所以我们踏上的,终究会是两条道路。
我拿起一个寿司塞进嘴里,感觉到上面凝固的甜味融化在舌尖上。
嗯,果然还是火炙寿司最好吃了。
三·预兆
把我送回家后止水连玄关都没进,摆摆手离开了。
我背对着空空如也的屋子脱鞋,相比起来还是这种环境能让我得到心灵上的放松。要说起来,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虽然可以适应人多的环境也不介意成为话题中心,但是安静的氛围更容易让我感知到一些东西。
是的,感知。
光滑柔软的触须带着微弱的线形金棕色光芒,从身后延伸出来盘踞在玄关,恋恋不舍于方才离去的止水留下的些许气味——不,这个说法稍微有点恶心,不过我也尚且不清楚它究竟在需求什么,到目前为止只能知道跟人有关。这玩意儿和我从本质上来说并非一体的,而是一种类似共生的关系。它没有智慧,无法沟通,能被我控制,但也会自说自话地做出一些行为来。
它以某种东西维生,我是它进食的媒介;而我,则需要它维持生命。
这世上怎会有死而复生之事?金木研早已死在一场天灾之中,再次睁眼时我已作为幼童险些气绝于冰凉的地板上,就在那时,我忽然听见了声响。
几乎被敲门声掩盖过去的,愈发强劲并与我逐渐重叠的心跳。
之后宇智波鼬察觉到不对劲,翻墙通过从院子进了屋,才搭救了差点与第二条命失之交臂的我。
所以我说它有些像赫〇,尽管不吃人肉,却还是以人类的某种东西为食粮。
我对它的外貌没什么意见,甚至觉得这种滑溜溜自带光源的姿态有几分非人类似的酷炫,只是它在体表外的位置不太妙,让我感觉自己像是长了一条不怎么听话的尾巴。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懒得开灯,仗着在夜间也不错的视力摸黑走进自己的房间,这栋看起来传统而古老的房子只有我和野火两个人住。后来野火叛逃,止水搬了进来,于我倒是都没什么变化——他俩都不属于会定点回家的类型,一个任务需要十天半个月是经常的事,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我独自在家。
我把窗户推开一点,外面的月亮和灯火的光线柔和地侵入了这个室内。明天是休息日,不用早起上课,因此我完全可以晚睡一会儿。
被我摆在桌上的捕蝇草依然焕发着格外顽强的生命力,我摸了摸身上,发现只有中午从佐助那儿顺来的几颗瓜子。我拨弄了一下它比看起来要坚硬的刺毛,把瓜子丢进嫩红色的补虫夹中心,毫无动静的两秒之后,它猛地合上了叶子。
要说它都被我喂过些什么……包括但不仅限于瓜果蔬菜和肉,偶尔还会有饭团和丸子之类的,不过说到底还是仅限于食物的范畴之内。止水常常感叹这株捕蝇草没被我折腾死真是奇迹。
倒不如说,能在木叶这种地方看到捕蝇草本身就很神奇了,我又一贯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就挪回来自己养了。
——此处应该感谢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带土叔叔,毕竟我对移植植物一窍不通。
在没有什么娱乐消遣的这个地方,不去修炼的话我能做的事也就只有早早睡觉了。野火的屋子里虽然有一堆卷轴可以拿来解闷,对于我这种学渣而言,那些忍术都过于高深了,催眠效果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算了,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即使在被褥里紧贴着小腿,共生体也半点沾不上我的温度,还没正式进入夏季,就这样睡的话稍微有点过于凉爽。它在体内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我也不知道,从体感上来说……完全没有感觉,就好像我并没有多出那么一块可以操控的部件一样。
反正闲来无事……明天去哪里逛逛呢?
我把自己蜷起来,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并且不出意外地做了梦。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梦境一直伴随着睡眠降临,大多数时候早上起来就会忘个一干二净,但也有好几天都重复同一个梦的经历,简直痛不欲生。以至于我现在对睡觉这个行为都会下意识地抗拒,好在我睡相不错,除非是噩梦否则一般也不会说梦话,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野火和止水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个毛病。
“咚。”
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晃而过,之后就有了画面。
我看见了一个背影。只有逆光的轮廓,所以无法确定他究竟是谁,我认识或者不认识。他站在一片空地上,面朝的地方忽然被人群占据,全部是人,于是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交错重叠在一起,似乎很熟悉,但也有完全陌生的。
我想去拉他,余光却瞥见自己伸出去的并不是自以为的手,而是漆黑的、光滑的……闪烁着线形微弱光芒的触角。
再去看的时候那个人忽然不见了,我暴露在了人群的视线中,他们看着我,看着触角,看着怪物。有人在笑,有人厌弃地别过了头,一种可怕的饥饿感忽然席卷了我,胃顿时痉挛似地抽痛起来,比起以这样的身躯被注视着,我更难以忍受的是……
我猛地坐起来,被明亮的光线蜇了眼睛,连忙向另一边别过脸。
“窗户……忘记关了啊。”
神经突突地跳起来,抱怨着差劲的睡眠质量让它得不到充足的休息,但是根据经验我如果继续睡下去,那个梦境十有八九会继续。曾经我不信邪,后来就在追逐和被追逐中渡过了一整个上午的时光。
“不睡着就可以了吧。”
我倒回床褥中,太阳晒得后背暖烘烘的,眼皮又黏在了一起,视网膜一片猩红。
我深切知道自己需要一点使人身心愉悦的事来转移注意力,不然我今天一天是别想从那种极度真实的感觉里走出来了。
“决定了,就去骚扰卡卡西吧。”
四·幽默感
站在木叶上忍单身公寓门口,我花了一点时间思考一会儿用什么理由去敲门。
旗木卡卡西不好糊弄得很,跟带土叔叔完全不一样,可不是笑嘻嘻地卖个乖就能当做无事发生的人。好在他对小辈还算宽容,对我和佐助都是如此,偶尔碰上了也指点过我们剑术……嗯?指点?
理由这不就有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刚想敲门,结果一手下去敲了个空。门忽然从里面被拉开了,我错愕地抬头,刚好撞进一双黑色的死鱼眼里。
“……是你啊,有事吗?”
因为他的语气太过颓废导致我一瞬间都忘了词,怔愣地发起了呆。
“在门口站了那么久我还以为是谁……要进来吗?”
我点头。
他没有急着询问我来找他干嘛,侧身让我进屋坐下,目光追随着他为我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了我对面。哪怕是独自在家时他也不摘下面罩,所以他桌前并没有为自己准备的杯子,似乎是在等我先开口。
我从被打乱的思绪中翻找出之前想好的措辞:“那个……快要毕业了,我对考试的内容还有些不太熟悉,卡卡西先生你最近有空吗?我想让你辅导我一下。”
“为什么不去找鼬?”他挑起眉梢。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伸出手去拿起杯子,放到嘴边却犹豫了,感觉自己并不是想要喝水,就又放回到桌上。
“去找鼬哥的话佐助肯定会知道的吧?我才不想让他又有由头来嘲笑我,好歹我比他大一岁,他可从没对我有过哪怕一点点的尊重……”一想到佐助冷嘲热讽的样子我就来气,因为他在这方面跟野火真是像极了,根本搞不清谁才是那个人的亲弟弟,“止水出任务去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麻烦你。”
旗木卡卡西摸了摸下巴,拖长了音:“原来如此……”
“真是充足的理由呢,金木。”
“……啧。”
“想骗过我你还早了十年,更何况这个命题从一开始就不对。”他一本正经地拿过我的杯子,面不改色地隔着面罩喝了一口,“你宇智波金木是谁?会担心自己毕不了业?”
失策。
我咂舌:“怎么在这种地方这么了解我。”
“别的不说,你的体术和忍术都是野火教的吧?虽然他笔试是差劲了点,但好歹也是能提前毕业的水平,教你肯定没问题。”
“……他教我都是四年前的事了好吗卡卡西先生您醒醒。”
而且怎么谁都知道野火笔试差?这是已经变成梗了吗?如果是的话那也太惨了,换我我也要叛逃。
卡卡西淡然地瞥了我一眼:“野火也是第四年的时候毕的业。”
“根本不是一个四年吧,刻意制造槽点让我来吐也要有个限度啊喂。”
“你这不是很配合地吐槽了吗。”
跟带土叔叔一起混了这么多年,当年在暗部令人闻风丧胆的银牙的幽默感已经不知道偏移到哪里去了,亏得鼬哥还这么尊敬他。这并不是说都是带土叔叔的错,也不是说如果鼬哥知道卡卡西的幽默感这么微妙就不会再尊敬他了,毕竟除开这些,他和带土叔叔都是相当优秀的忍者。
“那么,实际上是什么事?”
“事实上……没事。”被识破了我也懒得再去想别的理由,现编的借口果然还是骗不过贤十的老狐狸,“因为闲着没事,所以决定来找你玩。”
“我这里可没什么能给小鬼解闷的东西。”
他没生气,之前也提到过,他对后辈还是相当宽容的,就是放着借口不去当真的听偏要知道实话这点让我很是不喜。
“陪我修行,或者给我讲讲故事,二选一?”我非常友善地提出了意见。
“所以是没有不陪你这个选项?”
我没说话,默默地盯着他。这个从暗部退役后就安逸得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家伙——依然在暗部愁云惨雾的带土叔叔是这么形容的,并表示我如果闲着没事干就来尽情地骚扰他。四代火影任命他作为带队上忍已经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了,而至今没有一个班级能在他手上留下,统统被遣返回了忍校。
希望我的带队上忍可千万不要是他,不然就算侥幸没被送回去,估计也是很难逃出木叶的。那位迈特凯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一看就是个单纯好糊弄的老实人。
“……反正都是带土那家伙跟你说的有事没事多来找我,让我别闲着吧?”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同窗同袍了快二十年,那人怎么想的他一清二楚,“走吧,不是说要修行吗?”
我连忙爬起来跟上,看他从披上外衣到锁门这一连串的动作无不透露着满满的不情愿,问了一个我好奇很久的问题。
“卡卡西先生当初为什么会退役呢?明明连我家那个带土叔叔都还在任来着。”
他戴着面罩让我不能很好地读出他的表情,而从语气里也无从分辨他的情绪,他只是斜睨着我,似乎判断了一下要不要告诉我。
“没有什么特别理由。”
似乎结论是不告诉我呢。我负气地哼了一声,要不是问过带土叔叔没有得到回答,我也不会选择来问本人。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师母大人认为呆在暗部不好找老婆,于是老师就很痛快地批了我的退役申请。准确地来说,我是‘被退役’的。”
“……所以这就是带土叔叔至今也没追到琳姐的理由吗?还有你现在不还是单身吗……”待习惯性地吐完了槽,发现他注视着我的眼里掠过去了一丝笑意,我才发现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你这个人啊——!”
“这完全不好笑好吗!”
“啊,是吗。”
他毫无悔过之意地撇过了眼,面罩下的唇角似乎弯起了一个弧度。
五·遗憾
为了平复怨气,在途径一家料理屋的时候我以没吃午饭的理由强拖着卡卡西进了店,并扬言要宰他一顿。
“我还以为你要点什么……结果就是茶泡饭啊?”
“什么叫‘就是茶泡饭啊’!”我刚刚掰开筷子就听见了这么一句,气得我本想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个举动未免太过幼稚,真要做出来一定会被那双死鱼眼盯的,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就好比是三色丸子之于鼬哥,番茄之于佐助,秋刀鱼之于你啊!”
“你那是什么排比……不过真意外,你还挺了解我们的?”
“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吧,平时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知道的事情……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用一种平板的语调说道:“大概也就是傲慢,目中无人,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得寸进尺……”
“停!你确定你说的这个人是我?”我从未见过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之人,不禁对他的厚脸皮叹为观止,“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你那点黑历史带土早就给我抖落完了,啧啧看不出来啊你以前居然是那种人设。”
“吃你的吧。”
卡卡西什么都没点,就托着腮看我。反正我不是什么被人盯着就吃不下饭的人,自顾自捧着碗吃得开心。
其实我还想问他关于野火的事情,但是我又怕他看出点什么来,毕竟我们兄弟一直以来都是以关系不好示人的——实际上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因为他的教学手段恨他恨得牙根痒痒,他从一开始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也不知道是不喜欢这个弟弟还是早就发现我是冒牌货。
而他叛逃这回事我一向是不追问不回避,从未表现出过分的好奇,更何况事到如今都过去四年了,这时候再问起来未免显得我弧太长。
我组织了半天语言,低头跟在卡卡西后面愣是没想到怎么起有关野火的话头,导致他停步来不及刹车,一头撞在他背上。
“要修行的是你,走神的也是你。”
在他谴责的视线中我缩了缩脖子,本来就是借口你不都发现了吗……我又不是真心想要训练的,虽然我理论不咋地但我忍术用的溜啊,总不可能会挂科留级的。
“说起来,我今年依然是带队上忍,有没有兴趣来我麾下?”
能从您旗木卡卡西手里毕业的下忍可是一个都没有,这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我左右看了看,发现三根极为眼熟的木桩,也不知道是木叶真小还是卡卡西实在没新意,或者这也是木叶传统?
一回头发现他似乎还在等回答,我打算委婉地拒绝他:“如果有那个运气的话不被你劝退的话……”
当然主要问题是,如果旗木卡卡西当了我的带队上忍,那太子和我家幼驯染找谁当老师去?
更何况叛逃的难度会因此大大增加,我才不要给自己添麻烦。带队上忍的话那个迈特凯就挺不错的,一看就很好糊弄。
“那还真遗憾。”他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我从中察觉到一丝货真价实的失望,这家伙……居然是真的想要当我的老师的啊?
我没有带剑出来,毕竟打着的旗号是为了准备毕业考试,可是三身术那一套连佐助都会使了,我依然也是不在话下。说是修行……那果然还是只有……
我冲他做了个起势。
“请多指教,卡卡西老——师——”
傍晚的时候我是被卡卡西扛回去的。
哦不要误会,他下手很有分寸,说到底没有分寸单方面揍我的也只有野火而已,我是累趴下的。果然是野火不在,松懈得太久了……
关于扛这个姿势我其实抗议过,无奈卡卡西表示一点儿都不想公主抱我——讲道理,除了抱你也可以背着我呀!于是他一边嫌弃我娇气一边换了姿势,让我好歹是可以顺畅呼吸了。
毕竟你不觉得扛麻袋一样扛着我很像是要去抛尸吗……
他把我放下来的时候我还有点腿软,干脆一屁股坐在玄关慢吞吞地脱鞋。
“要进来坐吗?除了茶什么都没有。”
他刚想回答,身后就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哦!这不是卡卡西吗,真少见,你来看金木?”
“比较少见的是你哦,带土叔叔。”
一身常服的宇智波带土站在门外,手上还提着东西。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亲叔叔,野火对他直呼其名,而我为了显得不那么亲密就硬生生带上了称呼。
“止水出任务前跟我说如果有空就来照看你一下,必要时充当洗碗工。”他熟门熟路地换鞋进房,我无奈地跟进厨房,又后退两步出来,果不其然看见卡卡西准备跑路的背影。
“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挺有自信的哦,真的不留下来吃饭吗?带土叔叔有带秋刀鱼过来,你比较喜欢哪种做法?”
他默默转身脱鞋进屋还不忘说了句“打扰了”。
呵,男人。
从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在宿舍折腾电饭煲给室友加餐,放假回家也要自己搞定伙食问题。长此以往即使我对做饭没什么兴趣,但为了不委屈自己的舌头和胃,还是有努力地给自己提升厨艺等级,被室友打趣过好几回将来一定是个家庭煮夫。
……结果到了现在一直都在给男人做饭,唯一的女性是美琴阿姨,我还只打了下手,根本没有发挥实力。
这么想着我盯着带土和卡卡西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幽怨。
“哈哈哈金木你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呢……”
状况外的带土不明所以,然而突然爆发的求生欲让他一边埋头扒饭一边还想缓解尴尬。我戳了戳米饭,决定不纠结于这些没什么希望的事了。
难得能一起在家里吃饭,还是好好珍惜吧。
六·学校
让我回忆我这五年在忍者学校的经历我是拒绝的。
作为一个成年人,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将自己融入一群小学生里还毫无违和感,毕竟我不是柯〇……说笑了,我可不想成为永远的一年级。用止水的话来说,就是我除了成绩哪里都不像一个小孩子。
超过分的有没有!我觉得他就是在针对我金某人,因为我拉低了宇智波族人有史以来在校成绩的平均值。
我……我还真没法反驳,也不是真的觉得这些题目有多难,连我大天朝应试教育都能□□抗下,这种程度何足挂齿。只是人一旦开始咸鱼……我是说开始倦怠之后就很难找回学习的状态了。如果说忍术和体术因为一直被盯着训练练习,所以还算能拿得出手,那一看试卷就想睡觉绝对属于被动技能。
“宇智波君?宇智波君?宇智波金木!”
“是——我听得见。”
“听见了就快点回答啊!?”
怎么可能真的听见了。我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把目光挪向黑板,再垂下脑袋,果不其然看见我可靠的同桌将整整齐齐写着答案的小纸条递到我桌上。
无声地敲了两下桌面,我曾经告诉过天天这是表达感谢的意思,然后揣着纸条到台上去。
好险是躲开一劫,我背对老师翻了个白眼,刚好撞见一双真·白眼。
我和日向宁次关系还算不错,加上小李我们仨就是班里的体术三巨头,我和宁次又是正经的名门望族里出来的,比起小李自然更能聊到一起去——并没有。完全没有。能和我好好聊天的人是不存在的,这也许就是OTAKU的悲哀吧。
……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吐槽不是OTAKU而是中二病,应该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宇智波佐助又不在这儿还有谁能吐槽我。
我一度以为我和日向宁次并不会处好关系,因为他和佐助有点儿像,大家都是父母双全,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比我这个没爹没妈的还苦大仇深。不过后来我发现他比佐助好沟通多了,至少不会时不时糊我一脸嫌弃。
还有一个问题我至今没找到原因。
只要和日向宁次距离一定范围内,我就能尝到清苦又回甘的茉莉花的味道……没错是尝到,从舌根处缓缓蔓延到整个口腔里皆是,好在不是很浓郁。也种情况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而是这几个月才突然出现,遍寻不到根源,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回到座位后继续神游,对“从使用的忍术上猜测敌人属于哪个忍村”这个问题没有丝毫兴趣。你们哪怕连成为叛忍了都还把护额戴在身上,这还需要猜?
反正我将来叛逃了一定会把这个护额扔得远远的。
趴在桌上不知不觉又睡着了,还是午休的时候天天把我喊醒的。我晃晃头,睡意仍然盘踞在我的脑海中不愿离去,我就又一头栽倒,打算继续会周公。
“金木!金木!真是的……我不管你了哦?”
朦朦胧胧地听见天天的声音,确实每个字都听见了,脑袋却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我抬起一只手晃了晃,然后又落下去。
“真是受不了这家伙,走吧,宁次。”
“……嗯,那我也不去了。”
“去别的地方……诶?”
下午是体术课,我的对手基本不是宁次就是小李,换了别人实属虐菜,达不到什么练习效果,久而久之老师便也放任我们仨随意组合。
我躲在树荫里偷懒,坐看宁次和小李勤勤恳恳地在阳光下挥洒汗水,忽然开始反思起我这么一个懒人,究竟是怎么走上体术流忍者这条不归路的。
想来都是宇智波野火的错。
我现在转职当个只需要开地图炮的法师还来不来得及啊?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当忍者?
——不对,等下,我为什么要叛逃来着?
有什么过于冰冷的东西在尾椎那块蠕动了一下,我猛地捂住嘴以防自己惊呼出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飞快地往厕所跑。
“金木……”
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遥遥地飘进我的耳朵,好像是宁次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腰部那块的皮肤,并没有什么异常,仿佛刚才那阵冰冷只是我的错觉。
但锥心刺骨的寒冷的感觉仿佛依然残留在那里,我打了个寒颤,默默拉好裤子。
有个猜想一直在脑海里转悠,我不太想承认。
毕竟是“警告”什么的……就算中二如我,也会觉得眼皮一跳。
我慢吞吞的走回操场,迎上来的是面带忧虑的宁次,他问我是不是身体不适,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想了一下,顺水推舟地说:“嗯,肚子疼。我去跟老师请假,反正最后一节课了,我先回家吧。”
于是宁次那点忧色更重了,我本想拍拍他的肩安慰他一下,却再次尝到了清苦的茉莉花味儿。片刻犹豫就错失了反过来安慰他的机会,我不觉有他,跟老师请了假早退回家。
虽然回家也没什么事做就是了。
到底为什么别人能把学生时代过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忙得团团转?到我这里就是每天数着日子过,咸鱼混日子等毕业。
我把木人砸得凹下去一个拳印,关节处都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共生体干的,我身上很难留下疤痕,总是好的飞快。这也彻底剥夺了我留茧的可能性,明明以体术见长,手上脚上却都细皮嫩肉的,稍微擦破点皮就疼的要死。
我揉了揉手背,心想着我干嘛跟自己过不去,溜了溜了洗个澡出去吃茶泡饭冷静一下。
刚把自己扒干净了调水温呢,隐约听见似乎有门铃声,我还在怀疑是不是错觉,那股子茉莉花香又不依不饶地卷上舌根。
饶了我吧,我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喝茉莉花茶了。
这咋办呢。宁次来了天天估计也在,总不能只围个浴巾出去开门,
我忽然灵机一动,咬破手指,结印——通灵之术!
“嘶——是金木小少爷,真少见呢,竟然会传唤吾辈,上一次见到您好像已经是两三年以前的事了。您又长高了呢,但还是太瘦了点,要好好吃饭……”
“STOP!”
我心累地比了个打住,披着一身锐利鳞片的四脚蛇……我是说蜥蜴就乖乖闭上了嘴,睁着一双大大的浅棕色竖瞳看着我。
一片寂静中,门铃又响了一次。
我飞快地说:“我屋外有客人,但我现在不方便去开门,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大门没锁让他们自己进来就好了。”
“遵命,金木小少爷。”
我当初特地挑了只看起来年轻气盛的本以为会很好忽悠,结果万万没想到唠叨起来比止水还恐怖。
我熄了泡澡的心思,拧开水龙头决定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