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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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么就放手去做吧。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了。” 腓力二世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再怎么样，您也不会因为触怒那位清王朝的皇帝陛下，而让他把您送上断头台的，对吗？”
“您现在不觉得我是在异想天开了吗？”伊丽莎白微笑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腓力二世。
“异想天开？不，不，对于别人来说是异想天开，对于我们来说却不是。”腓力二世说：“正因为我们能够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所以我们才是伟大的国王。”
“‘伟大’的国王？噢，我忘了，您其实比我还狂妄。”伊丽莎白笑道：“自大的、狂妄的腓力二世陛下。”
“我从不盲目自大。”二世说，他的眼中燃烧着勃勃的野心，就如同他想要征服时一样：“我只是有足够的自信。当然，与您的英格兰皇家海军之间的战斗是我的一次重大失误。但我从不认为我因此就没有了自信的资本。”
“我发现，每一次看到您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要打击一下您。”
“伊丽莎白陛下，您的这个习惯可不好，我们现在是盟友，您应该多多鼓励我，帮助我，而不是打击我。”
“即使我们是盟友，我也不能纵容您的坏习惯，这也许会导致您的下一次失败。自信过了头，就成了狂妄，即使是面对必胜之仗，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明白了，您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继续说，我听着。”腓力二世面对来自他人的建议鲜少表现得如此谦逊，很多时候，别人很难确定他是否把他们说的话听了进去。
伊丽莎白有一瞬间的诧异：“好吧，现在该轮到我来向您提问了。”
腓力二世摊开手：“您是想向我询问关于您那奇特的能力的事？”
“对，当初您提议我们结为盟友的时候，曾经说过，您愿意帮我提升我的这种能力。可瞧瞧，您到目前为止都做了些什么？”伊丽莎白的不满都写在了她的脸上：“您只是让我不断地运用它——就算我对这种能力一无所知，我也明白不断地熟悉我的这种能力能够让我有所提升。我本以为，作为我的盟友，您会更有诚意一些。可您呢？您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告诉我！”
“伊丽莎白陛下，您这可冤枉了我，您知道，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不，我什么也不知道，您得向我证明您不是！”
“当然！当然！”面对伊丽莎白来势汹汹的质问，腓力二世显得淡定而包容，一点儿也没有发怒的征兆，他居然还有心情微笑：“安静些，伊丽莎白陛下，您这样会让我觉得您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
伊丽莎白有些疑惑地看着腓力二世，据她所知，这位陛下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可看看他现在的表现，简直好脾气得过了头，他脑子没发热吧？而且，他居然说她像小孩子？
她摇头：“噢，您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小孩子！”
“陛下，我没有告诉您该怎么提升您的能力，是因为您已经在做这件事了。”腓力二世指着伊丽莎白书桌上摆着的‘starry messenger’，这本出自伽利略之手的《星际使者》，以及‘Opticks’，博学的艾萨克•牛顿的又一本著作《光学》：“您对这些书籍的研读使得我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告诉您了。”
“我看着这些仅仅只是因为我对这些感兴趣而已，这些对于星空的、对于宇宙的、对于太阳的前所未有的探讨。而您…您到底想说什么？”对于腓力二世想说的话，伊丽莎白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点儿预感，只是她感觉难以置信，所以必须进一步向对方求证。
“当您对光学的本质的了解逐渐深入的时候，您现有的能力就能够得到提升。当您了解了潮汐的运动，也许您也会衍生出和这相关的能力。您的能力究竟能够达到怎样的程度，会发挥怎样的作用，我也不清楚。不过在我看来，您的未来拥有无限的可能。”
“你是说，我的这些能力，不是来自于那些鬼神，而是源于科学？”伊丽莎白摇了摇头：“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玩笑。我本以为，您会告诉我那是上帝赐给我的，作为回报，我应该好好地供奉他——万能的耶和华。”
“看起来，这个答案让你更容易接受一些。但很可惜，不是。”腓力二世：“您这么地推崇科学，想必您已经感受到了它所隐藏着的巨大的潜能。”
“对，它很强大，而且它很实在，比起不知道在哪儿的上帝，我更愿意相信它。不过，我一向认为，科学和神学是互不相容的，科学的内容总是和神学相悖，而且尼古拉•哥白尼、伽利略•伽利雷这些科学的宠儿们都曾深受教廷的迫害。”
“这是因为你不信上帝……”
“对，我不信上帝，所以我能够准确地把神学和科学区分开来。”
“您的意思是，我不能？”
“对，您同时是上帝和科学的信徒，上帝的学说和科学本就是两个体系，选择一个就必定要排斥或者同化另一个，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处理这两者之间的平衡关系的。在这方面，您和清王朝的皇帝陛下一样。”
“您不能否认，也许科学和神学是相容的！就像您和我因为一个诅咒而穿越时空，就像您拥有这些非自然的力量，您可以通过对科学的理解而加强您的这种力量，您有什么理由说科学和神学是互不相容的？”
“也许导致我们穿越时空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什么玛丽的诅咒，而是别的一些东西，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和科学有关的东西。好了，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些了，Philip，您无法认同我的观点，而我也不相信您所说的，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并且都无法拿出有力的证据。我们的争论终将没有结果，唯有时间会为我们证明一切。”
“好吧，如您所愿。”虽然腓力二世做出了妥协和让步，但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对于没能劝服伊丽莎白感到很不满。
“好了，不要把时间荒废在这里，您该去关注一下清王朝的皇帝陛下和大臣们的动态了。”伊丽莎白催促道。
“您对于怎么赶人总是很有一套。”腓力二世嘟囔道。
……
一连几天，康熙都没有踏入后宫。
看得出来，前明余孽混入宫廷的事给他的情绪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宁靖王朱术桂被以最快的速度押解回京，官员们急于向皇帝交差，完全没有顾忌这种快马加鞭的速度朱术桂是否能够承受。
朱术桂已人到中年，身子骨本就不如年轻人，一路舟车劳顿，一进京就病倒了。
可康熙并没有因此而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冷冷地睥睨着这个流有前明皇室血脉的人，仿佛在看一个低贱到尘埃里的爬虫。这就是令他鄙夷着、愤恨着又忌惮着的朱家人，看着他毫无尊严地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康熙却没有一丝一毫征服的快感。
康熙估量货物一般的眼神令宁靖王羞愤欲死。他偏过头，就欲咬舌自尽，可惜他的动作再怎么快也快不过站在一旁早有防备的侍卫们，他们的出手阻断了他保全尊严的最后一条路。被卸了下巴的宁靖王嘴角旁有着无法咽下的唾沫，他倒在地上，身子不断抽搐着，眼中满是憎恶与绝望。
“宁靖王才刚来京城做客，怎么就这样心急？日后，自然有你以死明志的机会。”见康熙不开口，梁九宫揣摩着圣意出言讽刺。
宁靖王闭上眼，抑制着心中不断翻腾的难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阉人而已，也能够折辱于他，还不如让他立时死去！
康熙看着朱术桂在地上挣扎了一阵，大约也觉得折辱一名俘虏没有意思，便开口让人将朱术桂押入了死牢中，并派了大夫去牢中为朱术桂诊治，以保证朱术桂在被处刑之前不会死去。
朱术桂的到来极大地引动了皇帝对于那根敏感的神经，使得他对前明的忌惮到达了定点。懂得钻营的大臣们抓住了这个时机，向皇帝告发了自己的仇人或是每个看不顺眼但又由于很有名望无法随意处置的文人。他们或因诗稿获罪，或因文章获罪，且大都被冠以谋逆之名。他们中有的人是真的心向故明，有的人则顺粹是被牵连下水，但没有人会关心这些。
那些被盖棺定论的人，将永远被钉在大清的耻辱柱上，不得翻身，他们的家眷也多和他们一起被处死。有谁会关心一群失败者呢？
原本这种攻讦对于朝臣们来说是驾轻就熟，没什么新奇的。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发展到最后，彻底地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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