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九鼎》愠则夷

14、惟垆

　　“如果有一天我们都死了，下辈子还会遇见吗？”
　　“我会去寻你，再做一世夫妻。”
　　“立春已过，杜鹃花快开了。你怎么睡得这么早呢。”
　　“兼灵，我已同你赏了六十载的花……”

　　风桀同虞疆之间的再一次较量，虞疆每次只有遇见风桀才会出手，实力相当的决斗，我们，不懂。只见虞疆突然停了下来，淡然的清理着衣袍。风桀不解，也收了法力。
　　“你是谁？”嗯……虞疆为何问风桀是谁。
　　“在下臻和。”他抱拳道。
　　“臻和？”我与寓木同时说道。
　　“两位姑娘有何异议？我们见过吗？”他疑惑道。
　　虞疆先道：“不，我等从未见过臻兄。”臻兄？套近乎呢，这又是玩什么。其实，这个臻和同风桀不太相同，该如何形容呢，除了脸一样，其他并无一相同啊，包括使用的法力，说话的语气，真的，不一样。
　　这两人，打起来毫无征兆，打完后说起话来也能这么自然。
　　随后臻和看向公主：“你本该是已死之人，这里也本该是冬天。”又看向蓝少辛：“可叹可叹，误了几世，本该成仙归去，只怪贪恋红尘。”
　　臻和环视一周：“被这片杜鹃迷了眼，找到这里实属不易。”
　　寓木估摸着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难以说清的氛围。化出了她那面古镜。双手交错滑过，闪过一丝光。出现的是蓝少辛和……公主。

　　“兼灵，我……这副模样，你真的不后悔？”
　　“怎会呢，不管你变成各种模样，你都是盘瓠，我的夫君。”
　　出现的是狗头模样的蓝少辛，他与公主成亲了。他那时名为盘瓠。
　　相濡以沫，共度一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盘瓠为兼灵做了很多，为她杀敌，为她做人，却又阴错阳差的幻化出狗头人身的模样。兼灵终究是嫁给了他。
　　盘瓠的半生全都为了兼灵而活。生命有时尽，盘瓠未老，兼灵已老。六十载就那么在我们眼前滑过，观者只感时光流逝。
　　盘瓠为寻第二世的兼灵，用自己几百年的寿命换来第二次相遇。他没有了原来的记忆，没有了百年寿命，有的只有他那个死去的妻子，却不是兼灵，她的尸体罢了。没有腐烂的公主尸体，没有记忆的他守着尸体三载。守着守着，就忘了那早就是个死物了，他以为，他和她安然的相守过。她死了，他需要葬了她。
　　“你……死了？”他变成了狗的模样，凶狠的狗好似狼。他用前爪往脑袋上摸摸碰碰，凶狠之感消失殆尽。“人类该葬了的。”待他想变回人身，已然，做不到了。
　　再后来，它在那座山上找到了人，夜息。
　　夜息自然是以为先前蓝少辛只是蓝少辛，为了安葬妻子的痴情狗妖。
　　豫云镇在招摇山的不远处，招摇尚有一年四季，豫云镇却四季常春。伊弋感到奇怪，便拉着夜息来到此处，伊弋本是兽类狌狌，感观上就比夜息强多了。不消几日，便寻到了这片杜鹃花地，知道起因也在那个种杜鹃的女子身上，但仅仅只是见过一面，因为被蓝少辛打退了去。
　　“少辛！那不是你的妻子！”夜息见那女子与他所葬之人极其相似，便以为，是那模样惹的祸。
　　“哪个告诉你她是我妻子，休得污我先人。”
　　此般，夜息只是当他魔怔了。“你说过，有事即可拿此物寻你。”夜息拿出那个铃铛。“现在有事了，你去阻止那个女人做这样不合理的事。”
　　“这片杜鹃是她央我种的，四季不变也是我的能力。”
　　“糊涂！”
　　“只当我疯了罢。”
　　这糊涂的人总是这么固执。
　　臻和道：“我知你们持有神物，我亦拿你们无可奈何。”
　　兼灵抬起手，看着手心轻笑道：“呵，我已经死了吗？还是过了太久，忘了呢。”
　　寓木说道：“死了的人就别在人间瞎闹腾了。虞疆，这个鼎还只是一半，还有一半在豫云客栈。”
　　这鼎究竟是碎成了什么样儿的，一部分的一部分。
　　“哦？这倒是稀奇得很，如此，甘逐，你便和扶羽走一趟，将那另一半的惟垆取来罢。”
　　我并无异议，同扶羽飞去倒也快。
　　我点点头，“扶羽，我们走。”
　　扶羽展开双翼，驮我飞去。

　　这里没有人，客栈的人都不见了，很安静，那个殷勤的小二，那个肥胖的掌柜，还有诸多的天涯人，都不见了。可，街道上的行人不曾变，都在。
　　我拉住一个人“请问，这客栈里的人呢？”
　　那人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顿了顿，说道：“这青天白日的，姑娘可别吓唬我，人不都在吗？”
　　第一次觉得，仙的眼睛也会骗仙。
　　那人走了，我千般的想不通，大概是惟垆的原因，得取到它。可是，客栈这么大，该往哪里找？掘地三尺不太可能，那么小个鼎，会藏在哪儿呢，灶房？是鼎的话倒有可能。
　　“走，扶羽，我们晚上再说。”
　　她点头。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上楼，小心翼翼的等待夜晚。
　　外面的声音随着时间，慢慢的减弱，劳动的人们都休息了，辛苦的一天，一晚好梦。而我和扶羽此时得去找鼎，趁着没人。也不知虞疆那边解决得如何。
　　灶房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找不到什么。我在灶台上翻倒着，有些急促，这就像大海捞针，我没有该有的镇定，我觉得，没有虞疆，我什么也做不了。看扶羽也没什么进展，她也看向我，走了出去，可能去其他地方了。
　　这样的夜晚竟是如此安静，我干脆靠着灶台随便坐了下来，当初怎么就答应天帝来人间了呢。可既然来了，我又怎能轻易放弃呢。这里，就剩下了我的呼吸声。
　　不知靠着坐了多久，扶羽也还没回来。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没错！就是它！
　　我狂奔到外面，正好撞见扶羽回来，见她萎靡的样子，我就枝没寻到。傻孩子，我们这样这么能找到呢！
　　“扶羽！我们等虞疆回来就够了！”实在太兴奋了。
　　她感到不悦，任务没完成，还得等虞疆回来。
　　我知她在想什么，急忙说道：“这个客栈就是鼎，惟垆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