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斋练》连翘与覆盆子

50、结局啦这个故事

　　傍晚，金水派出所。
　　张格指挥着下面的虾兵蟹将忙的团团转，昨天去陈路家里刚发现陈路应该不是煤气中毒，说不定是谋杀这一事，半夜值班就接到了陈路在医院失踪的报警电话。虽然不到24小时，但是鉴于这段时间死的几个人都有一定程度的关联，警方还是出动了人去找。结果是陈路半夜从医院的顶楼下来，与他一起的还有那个总是挂着微笑的刘品素。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是深夜赏雨……怎么有人会在寒风瑟瑟的雨夜赏雨？
　　现在的年轻人……果真是他自己老了吗？
　　只是这件事也就罢了，从昨夜开始，一篇帖子在网上炒的火热。帖子的ID叫“未亡人噩梦”，未亡人噩梦说自己是五天前大巴撞击事件中的一名乘客，因为受不了良心谴责决定揭露真相。据说那天死的人本不应该是那名叫阮婷婷的少女和护着她的哥哥，但是巴士被撞的时候有人彻住身体娇小的阮婷婷想要阻挡，阮婷婷的哥哥措手不及只能护着妹妹，却没想到也没有保住妹妹的命。未亡人噩梦还说那个用别人性命垫底的人说会付一笔封口费，至于付没付他没有说，也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是张格却直觉他说的是孙鹏和叶奕。即使孙鹏还小没有做什么，也不代表他的母亲没有做什么，这件事只要去查，答案便呼之欲出，而且知道结果也定不了什么罪，只是名誉问题。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大清早医院又有电话，说是昨夜停尸间詹宁尸体疑似被盗。金水派出所并不算简陋，但也说不上高端，和医院签订协议后，解剖后的尸体都放在金水医院的停尸间。詹宁的尸体没有被偷走，倒是一个多月前有名医院的保安被杀，疑凶没有抓住，尸体一直保存在医院，昨晚被翻了出来，大清早就在停尸间电梯入口被发现，现场采集的结果却十分出乎意料。因为下雨，走廊里有很清晰的水脚印，脚印的主人却是那名保安的，但是其他的脚印却没有，就好像……好像是那名保安自己在走廊里走了一遭。
　　还有就是詹宁。停尸间地面有很多碎制片，还有一杯倾倒的可可，像是有人争执过，却没有在可可杯上刷出指纹，显然被处理过。詹宁的尸体安安静静躺在冰柜里，冰柜门却破碎了，冰柜外是很多门的碎片，冰柜里面却没有，仿佛是他从里面打碎了门，又打开了门躺进去。最恐怖的是……他的唇边有血迹，鉴定的结果却不是他的血。
　　死人会咬人吗？
　　张格不知道，但是这些事真的太诡异了。他觉得自己那些匪夷所思的猜测是对的，但是如果这些猜测是对的，那么自己一直相信的科学又算什么呢？
　　张格莫名的觉得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金水人民医院里，陈路呆呆地看着隔壁病床的人，觉得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刘品素举着包成粽子的手，依旧笑眯眯，只是神情恹恹：“我受伤了。”
　　“手受伤了你的腿有问题吗？要住院干嘛？”
　　刘品素垂下眼睛，那模样看上去竟然有些委屈：“不管怎么说，我是因为你受伤的。”
　　“所以说啊，你多去我家蹭吃蹭喝几次就算我还了人情不行吗！非要来住院是什么意思？”
　　和个神不隆咚的家伙住在一起，他很有压力好不好？
　　“在医院不是也可以吃？”刘品素举着那只粽子一般的手：“你知道被尸体咬了很严重吗？你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尸毒这一说法？”
　　陈路的脸色白了白：“别说的这么吓人，好像会死了一样……”
　　“什么死不死的！”推门进来的小护士很生气：“你们俩昨晚淋了一夜雨，你不感冒发烧不允许别人感冒发烧？而且他只是被咬了伤口感染，不会死的！作为朋友不关心也就罢了，怎么可以诅咒别人死呢！”
　　小护士义愤填膺，转脸却换上一副笑脸对着刘品素：“再量一次体温，三十九度五太恐怖了，虽然我们年轻不怕生病，但也不能太折腾啊……”
　　陈路觉得自己风中凌乱了……感冒，发烧……为什么这件事发生在刘品素身上让他觉得这么的……不真实？
　　细细看看，刘品素恹恹的神情的确很像发烧，神棍也会发烧吗？
　　小护士啰啰嗦嗦了半天，终于走了，陈路依旧缓不过神来，倒是刘品素清了清嗓子问：“在医院也能蹭吃蹭喝的吧？”
　　陈路看着他的爪子，点点头：“可以。”
　　“那今晚让阿姨做糖醋排骨带过来吧！”
　　陈路：“……”

　　新年的氛围还没有褪尽，即使是金水这样的小城市，也有数不尽的灯火在闪烁。
　　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小雨终于停了。
　　下关街破旧的四合院没有开灯。刘品素的房间里，未拆的信件散落在桌子上，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摇摇晃晃，风一阵又一阵吹过。
　　只有风声在响，只有字迹在信封上不断浮现。

　　梦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