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斋练》连翘与覆盆子

12、神经病的世界誰能懂！

　　纪攸河按响了门铃。
　　刘素开门的时候怔了一下，看着纪攸河和他身后不久前问过他话的女警察，随即请他们进来。刘素的家依旧很简洁，只是窗帘被拉上了，没有开空调，空气里还有股奇怪的，好像腐朽的味道。
　　纪攸河笑笑说，“我就是问几个问题。”
　　“什么？”刘素坐在沙发里，随意的问。
　　“为什么不拉开窗帘？今天天气不错。”
　　刘素皱皱眉，这算是问问题之前调节气氛吗？
　　见他不说话，纪攸河让女警察继续坐着，自己大步走过去拉开窗帘，窗外明亮的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
　　女警察少了点上次见面的尖锐问他，“对面十三号楼里面有没有住你的朋友？”
　　“符小雨。”刘素用手支着额头，看起来有点疲惫，“只有她。”
　　“同事呢？”
　　“没有。”
　　纪攸河已经走到一边去看水箱里面的鱼。本来漂亮的德国三色翻白着肚皮飘在水面上，明显已经死去多时。但是空气里面的腐朽气息并不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水箱里面的水很清澈，还在不停的吐泡泡。
　　“我去下洗手间。”纪攸河笑着说，然后不顾刘素戒备的目光关上了洗手间的门。洗手间干净的怪异，他很怀疑刘素是不是有洁癖。但是有洁癖的人怎么会能忍受房间里面的味道呢？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死去多时一样。
　　他拧眉，小心开了洗手间的门又去了卧室，衣橱里，床底，都是干净的，厨房同样如此，剩下的几个房间味道淡了很多，也什么都没有。
　　纪攸河像什么都没做那样来到客厅，看了眼女警察所做的记录。
　　“你没有同事朋友住在十三号楼，那么有什么商业伙伴吗？”
　　刘素依旧用手指着额头，他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精神似乎都有点恍惚，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说，“聂宇。”
　　“聂宇？”纪攸河重复了一声，“滕华的业务部经理？”
　　“嗯。”刘素仿佛沉浸在什么回忆里一样，“我们在一起喝过酒，他住……我记不太清楚。”
　　“武岚，打电话去调一份十三号楼住户名单。”纪攸河站起来对那个女警察说完，转头看着刘素。刘素也站起来，面上没什么表情，纪攸河对他笑笑，“很抱歉打扰你。”
　　“嗯。”他依旧随意应者，没表情的脸上看起来有点疲惫。
　　“我们走了。”纪攸河转身要往外走，听到武岚一声惊呼。他回头就看见刘素仰倒在沙发上，双目紧闭。
　　纪攸河绕过茶几想扶他起来，只觉得他浑身冰冷，好像没有温度一样。
　　“叫救护车。”他说。
　　女警察急忙掏出手机。刘素却在此刻悠悠转醒，盯着武岚打电话的手，“不要打！我没事！”
　　他看起来有点着急。纪攸河双手抱胸看着他，“你生病了？”
　　“最近比较累。”刘素退后几步，好像刚刚晕厥的不是他，“纪队长，不送。”
　　纪攸河盯着他的脸，注意到他脖子上一些暗色的斑点，“你最好去医院看看。还有，再见。”
　　他头也不会的和武岚走出了刘素的家。
　　武岚在后面亦步亦趋，吞吞吐吐的样子，纪攸河对她笑，“发现了什么？”
　　“队长，”武岚吞了吞口水，“刘素脖子上的斑点是不是很像……尸斑？”
　　“岚儿啊，”纪攸河弹了下她的额头，“要相信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