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千金唯博君一笑 ...
-
“林渊年轻的时候行事非常嚣张，虽然现在也如此，不过相比当年，已经算是收敛了很多。”
“她这种性格，得罪的人一定不少。”秦墨低声说。
“你说的没错！”粱斯年轻轻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正好擦到秦墨手掌外侧，本应柔嫩光滑的地方竟然有一层薄薄的茧，他有点奇怪，眼神一转，却接着说了下去。“就在三年前，京城来的李三公子到晋南省来，当时她身边还带了个挺喜欢的小情人，这个小情人不懂事，把火撒到了林渊头上。林渊哪里是好惹的？当场就叫人把她从车里拽出来，当着那女人面把车砸了。”
“这小情人自然也是一腔怒火，回头就和三公子说了。话说这位三公子，也是一顶一的纨绔，他和林渊划下道来，既然事情是从车那里开始的，就从车结束。”
“他们约定在翻山公路赛车，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秦墨忽然一个哆嗦，颤声说了这句话，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流到颊下。
“你知道啊？”粱斯年问，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好像要从这幅美艳的皮囊下看出什么端倪。
秦墨却不再说话了，他露出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讲道，“林渊毕竟是晋南玩大的，不论是改装还是找车手，都是占了便宜，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半个月后，这赌斗开始了，凡是跟这圈子沾亲带故的，莫不翘首以盼——这是场盛会。”
“我当时年纪也不大，又喜欢凑热闹，当然这热闹也少不了我的一份，收拾收拾，也就去了。”
“林渊的车手，是特意从国外找的，技术非常厉害，我们毕竟是站在本地人这一边，也曾经坐过那人的车，说真的，那不叫技术，叫境界。你都不明白，车怎么能开得那么流畅，那么快，而且还非常稳——对，就是稳，这么多年，我没见过有人对车的把控力更强。”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开到半路漂移时，忽然控制不住车身，坠到悬崖底下去了。”
“当时公路上的监控我们是实时调动的，车在栏杆上擦出火花到掉下去，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所有人都愣了，你不知道啊，当时林渊表情有多难看。”
秦墨却忽然笑了，“她也有这种时候。”
粱斯年早就确定，这两人的关系不是快要数不到的亲戚这么简单，看到她这一笑，却猛然和过去的记忆重合，一些几乎被遗忘的影像忽然支离破碎的被炸到脑海表层，惊得他几乎要站起来，然而他深吸一口气，抑制了动作，说道，“赵三赢了，也就提了个要求。”
“要林渊的女人陪他一晚。”
他说着，没有放过秦墨一丝神态的变化，然而这女人把脸埋在手掌里，似乎是要醒醒神，等她放下手时，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秦墨问，“然后呢？”
粱斯年诡异的笑了，“赵三回家的路上翻车了，那女朋友当场死亡，奇怪的是，赵三的尸体不见了，又过了几年，新区挖出来几节被烧得看不出样子的骨头，有人猜测……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
“好狠哪。”秦墨说，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局外人看待这件轰动一时的大事一样。
“你怎么看？”粱斯年试探。
他的心里早有了结论，现在不过是想要亲眼确定。
“我有什么感想？“秦墨平静道”两个人渣的故事，有什么值得说的？”
粱斯年笑了笑，不说话，想着，能见到当时故事的主角，还真是件奇妙的事，至于赵三嘛，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秦墨紧闭着眼睛。
快要被冲破了，快要被冲破了，汹涌的记忆洪流，要填满世界的愤怒和悲伤，仿佛，马上就要冲破堤坝。
全都忘掉吧，全都忘掉吧……我不能啊！
我不能啊！
汁液和肌肤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身体表面，从里到外，从灵魂到□□，都是脏的。
这就是所谓的原罪吗？
永远也洗刷不掉。
在屈辱之外们还有无尽的恨。
恨恨恨恨恨恨恨。
那个在深渊里的名字。
如临深渊。
临渊。
“你怎么了？”
秦墨紧咬着牙不发声，良久才摇摇头。
她说“你管的事情，未免太多了吧？”
粱斯年嗤笑一声，“反正像我这种社会蛀虫，也没什么正事可干，不管管人家的闲事，可还怎么活啊？这无聊的人生。”
秦墨握着酒杯抿了一口，又嫌不够味道，索性一饮而尽。
这时候，作为焦点的林渊走上了高台。
粱斯年指着她说，“你听，听听她要讲些什么，内部消息，有很好玩的事情会发生。”
秦墨冷淡地回答，“如果我说我不好奇……”
“那我可就不信了啊……”粱斯年在秦墨的话说完之前就快速的插嘴，语速却越来越慢，最后的两个字拖成长音。
“欢迎大家来捧场。”林渊懒洋洋地说，“不过呢，我也知道大家不过是少个时间一块玩，我不过是你们的借口罢了，所以呢，我就不说感谢了。”
台下众人发出轻轻的笑声。
“然而。”她话锋一转，就连声音也大了几分。看到所有人恢复了状态，才继续。
“有这么一个人，我认识她十多年了，在一起也有很久，因为一个错误——一个让我后悔终生的错误，我们分开了。”
场面上寂静下来。
“我不想说什么爱不爱的，像我这种人，说出来大家也会觉得可笑吧？不过，我要再郑重的重申一次，我是认真的。”她说着，把目光递给秦墨。
秦墨想要偏过头，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还记得吗？我承诺你不受任何委屈，我食言了，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你会原谅我吗？我没有能用来补偿你的东西，而我也知道，你要走到我看不见的未来了。”
“给我一个机会吧，就用过去的六年作抵押，接受我的后半生，可以吗？”
她的声音中饱含着伤怀。
那冰泉一般的嗓音微微颤动着，仿佛被轻轻拨弄的琴弦。
凝绝不通声暂歇。
她一步一步走下来，人潮仿佛被摩西分开，留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林渊站在秦墨面前。
秦墨也站了起来。
林渊说，“你还记得吗，你说你是快乐的，你说你不会后悔，所以，你愿意，重新回来吗？”
身边人递上一只丝绒盒子，林渊接过它，咔的一声打开。
一只戒指。
十余颗小钻众星捧月地拥簇着巨大的艳红色钻石，层层叠叠，流光溢彩，仿佛要燃烧起来。
秦墨看着林渊。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千金唯博君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