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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身披甲胄面覆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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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
迷梦中,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呼唤声,秦墨扭过头,想躲过那恼人的声响。
“醒醒,醒醒……”
好烦哪!秦墨用被子盖住头,紧接着,在被里,她做除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糟糕……这似乎不是在我自己的地方……
是继续躲下去,一直装睡,还是果断起床,面对这个惨淡的现实?
秦墨无奈的掀开被子。
何年神清气爽的站在秦墨面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没有一根不服帖,落在法网之外。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明净,嘴唇发白,如果不是一条腿还打着石膏,简直可以作为当代好青年的代表印在宣传画上。
反观自己呢?秦墨太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了——了解到可以自暴自弃的地步。
她瞟了一眼窗边,窗帘已经被拉开,晨光熹微,她想到这里,忽然问,“现在是几点钟。”
何年理所当然的回答,“早上六点。”
六点,那可是六点啊大哥!秦墨瞪大了眼睛,今天是星期天没错吧?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
“我们……”秦墨有气无力的说,“有必要起得这么早吗?”
“周末可干的事情很多,应该起早一点。”何年的表情永远是那么认真,言论也是……一点槽点都找不出来。
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啊!
客随主便,客随主便。她麻木地点点头,走到洗漱。看见自己惨不忍睹的脸,自虐一般地用凉水猛拍脸,直到两颊都有点泛红。
简单洗漱完毕,秦墨走到餐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很简单的鸡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难得的是色香味俱全。昨晚简单的饭菜让这个人已经饥肠辘辘,立刻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何年摆好餐具,双手合十“我开动啦!”
美美地享用了一顿,琴魔满足地用餐巾擦干净嘴角的奶沫。
“太棒啦!这附近竟然有这么好的店。”
“店?”何年同样进餐完毕,嘴角一勾,似乎是想笑,有没有达到笑容必要的弧度,这是一个映在眼睛里的笑,“这是我做的。”
“嘎?”
学霸竟然有这么人妻的一面……不过也不要太惊奇……学霸怎么可能容忍生命中有知识漏洞的存在呢?
她笑着说,“要是和你一起住的话,可就饿不死了。”
“你的体脂含量太低了,这是饮食结构的问题,你的饮食不规律,也不注意营养。”她低着头深思一会,忽然说,“过段时间应该给你开一张饮食表。”
秦墨:幸好牛奶喝完了,否则会有吐奶的危险。
得想个办法来转移一下……秦墨:“诶?那个是什么?”
她指着摆在屏风上的一个黄棕相间的布偶,秦墨近视,早上没睡醒时视力更差,所以分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长颈鹿啊!”何年回答,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违和的,与此同时,她一伸手,把长颈鹿抓过来递给秦墨。
秦墨看着长颈鹿又大又圆的眼睛,忍不住笑了。
“为什么要笑?”何年疑问。
秦墨越笑越大声,就差没有流出眼泪,听到她的话,勉强止住了动作,“没有什么好笑的……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喜欢。”
“的确,从道理上讲,我没有喜欢它的理由……不,并不全是……这些玩偶的研究机制都是力图近乎于人类幼儿,包括夸张的头身比,圆圆的眼睛,短粗的四肢。人类的基因中含有喜爱自己种群幼儿的印象,同时,也会对其它种族的幼儿表示喜爱,比如幼猫,幼犬,乃至大熊猫……”
秦墨“我能听听真实的理由吗?”
何年愣愣地不说话,终于憋出一句,“一看到它黄色的,茸茸的,长长的脖子,就控制不住觉得可爱。”
“这就对了!”秦墨高兴得摆手,这是真正的喜悦,这家伙并不是那样子的,并不只是冷冰冰的样子……而是,一伸手,就能触到她的柔软。
秦墨不知道为什么欢喜,她的行动总是快过思想一步,她认真地问,就像何年每次一样认真,“我能抱抱你吗?”
何年本来还沉浸在表明了内心的尴尬中,听到这句话,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却忽然被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名为不知所措的情绪首次浮上她的心头。
秦墨紧紧地抱着他,忽然在心里骂了一句。
该死的……这家伙的胸原来这么大……
秦墨很期待这一天,如果不是已经答应了林渊的邀约。
然而,这也可以被称为快乐的一天。
和一些事情告别。
和陈珊的矛盾告别。
和林渊六年的爱恨痴缠告别。
和一些东西招手。
第一次睡在何年家里,
和学霸共进早餐,
她有着很好的厨艺,
喜欢有着圆眼睛和长脖子的小鹿。
“你要化妆吗?”
秦墨对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笑了笑,“如果方便的话。”
既然是谢幕,为什么不弄得华丽一点呢?
出乎意料的,何年这里的化妆品真的不少,从基本的水,乳液,到复杂的眼影,修容粉,定妆粉,遮瑕膏,唇彩,口红,甚至还有一整套刷子。
“我有点好奇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从没有见你画过妆。”
“别人送的,我用不上,你要是有用就都留着吧。”
秦墨扫了一眼桌面上琳琅满目的大小盒子,其中颇有几样连秦墨这种土鳖都叫得出来的大牌,至于其他的,秦墨相信那是因为自己的眼力。
“未免太贵重……”
“没关系,本来要扔掉的。”
扔……扔掉?
秦墨震惊,却对上何年波澜不惊的目光,“堆在一起很占地方,又要抽时间清理,最近我要再开辟一个书房,没地方放它们。”
秦墨:请务必交给我!
化妆对一些人是件麻烦事,另外一些人却是乐此不疲。前者如秦墨,后者如赵奉砚。
何年没有利用早上的时间来做什么——这对他来说是很少见的。而是找了张椅子,坐在秦墨身边,看着镜中的女人逐渐变化,变成一个锋利而妖艳的女人,她不禁皱紧了眉,“这样子不好看。”
秦墨的美是温和的,不伤人的,一如泛着温润光泽的羊脂玉,然而镜子里的这个人却大不相同,虽只是眉眼中小动几笔,却好像把内敛的美丽全都压榨出来,这是一种咄咄逼人,势要艳压群芳的好看。
她对自己的妆很满意。
“听说过吗,女人的装就是战士的甲胄,万万马虎不得。”
看着何年依旧不满的神色,她安慰道,“放心,以后不这样,不就好了嘛?”
说完,她微微愣了。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