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薄樱纪年》若*

5、第四话 并肩の山南

　　『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轻衣卷起的不是尘埃，而是冬日冰冷的朔风。

　　南夜抬眸，仿佛看到日光，穿透层层雾霭，来到这人世。

　　一只雀撕裂的天际，喑哑的声带，啼血惊魂。

　　再次挥刀，风声鼓鼓，木屐在青石板上遗留细碎的脚步声。

　　昨天的对话还在脑海里回荡。

　　“怕是再挥不了刀了，山南先生。”

　　“这对于新撰组的人来说……”

　　左之助的话没说完，所有人，除了千鹤外，都懂他的意思。

　　似乎，突然有些悲哀呢。

　　无能为力的这种感觉，梦生生的破碎在眼前。

　　收起刀，抖落身上雪花，南夜转身离开训练场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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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中间外出任务的土方和山南出现，山南只是笑眯眯的表示不碍事，试图让众人放心。如果当真如此……那为何一个人悄悄离开呢？隔着门缝南夜看到了他紧握的拳头，不禁喟然。

　　当晚，南夜便听到了千鹤对于山南不吃饭的抱怨，她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她又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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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当她再次来到训练场时，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人。

　　是认真的做着最基础挥刀动作的山南敬助。

　　这样一下、一下，并不是很有力，却沉沉的击打在南夜的心上。

　　周围的白雪苍凉纷飞。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下，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

　　南夜抱着手看了一会儿，想了想递上一个手帕。

　　山南一愣，似刚刚并没有看到南夜，接过手帕，勾勾唇角，“让冲田君见笑了。”

　　“你在说什么啊，山南美人儿。”南夜扯扯嘴角，“虽然只是基础动作，但这北辰一刀流使得简直是出神入化呢。”

　　山南淡淡笑了笑，“听平助说，冲田君是北辰一刀流派的？”

　　“啊，是这样子。”南夜拔出刀学着山南刚才的动作挥了几下，然后皱眉，“怎么总是觉得有所欠缺呢？”

　　山南褐色瞳孔里的光泽起伏流转，然后温和开口，“挥出去的时候先侧偏向右方，斩时要翻转作上挑装，手臂要运用好。”

　　“恩……”南夜试着做了做，“还是不行啊……”

　　“不用着急。”山南笑了笑，然后在南夜摆好动作后轻轻扶着她右臂，向后压去，“恩……就这样……”

　　“诶？好了啊，谢谢山南先生！”南夜兴高采烈的找到了感觉。

　　啧。这就改口了啊。山南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心里的沉重少了几分。

　　“山南先生当我老师吧。”沉默一会儿，南夜突然提出要求。

　　“怎么这么突然……”山南愣了愣，看着沉默不言的南夜，低声询问，“冲田君？”

　　“山南先生的刀法很好，理论知识也很好，而且作为总长有着超人的智慧和统帅能力，怎么看，捞到这样一个老师总是好的吧。”南夜抬头，冲着山南一笑。

　　“再说吧。”山南的目光黯淡下来，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时间不早了，该去吃饭了，冲田君。”

　　南夜扬眉，拉住山南的手就走，“山南先生一起去吃吧。”

　　山南失笑，只是任着她拉着自己的手离开。

　　履霜踏雪，冷风过，卷走暖意。

　　“真是的，这么冷的天，山南先生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似是不满的抱怨，山南微笑，却看不清南夜眸中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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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是傻子，只不过有很多人不愿意做聪明人而已。

　　南夜知道这个道理，况且『这个人』是新撰组总长——山南敬助。

　　某个一起练剑的黄昏，温煦的日光像是结着金色的雾气，反射在他褐色的瞳里，然后他开口，“很成功呢，小南。”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的称呼从“冲田君”变成“南夜桑”再成为现在的“小南”，而她，亦从“山南美人儿”变成了“山南先生”，当然，这个可以无视。

　　“我觉得我的刀法还有欠缺啊。”南夜愣了愣，说道。

　　黄昏晕染着天际最后一丝光芒，火烧云缱绻着红光彩霞在地平线拉出一道绚烂。

　　在这片灿烂中，山南开口，是平和的语调。

　　“不，作为新撰组总长对一个有莫大嫌疑的人，明知是不理智，但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对小南亲近了呢。”

　　“所以说，我打入新撰组内部的行为很成功么？”南夜扬起嘴角，微笑。

　　“是啊。”山南将刀用力挥下，刀光刺入南夜的眼，让她有一瞬间的失明。

　　“是不信任吧。”南夜收起刀，淡淡开口，见对方没有说话，便自顾自地说，“即便是队友的妹妹，但毕竟几年未见，而且出现的过于巧合，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吧。”

　　山南没有回答，暮光在他的侧脸勾勒出鎏金轮廓，他的眼镜反射着光，看不清他的眼神。

　　“那么，山南先生，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南夜抬眸，语气突然生硬起来。

　　山南闻言停下动作，微侧身，淡然勾起嘴角，“我如何让你相信。”

　　“不，不……”南夜浅笑着摇头，“您已经相信我了不是么？是作为山南敬助的相信，而不是作为新撰组总长。”

　　“的确。”山南似乎轻笑了一下，“在这样受打击的时候，有个人陪总是容易心软的。”

　　“原来山南先生一直……算了。”南夜愣了愣，然后笑开，“作为人是感性的，但新撰组的各位，都不能用人的概念来衡量吧。”

　　“的确，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除非化身为鬼外别无他法。”山南的声音还是那样淡然而温和，听不出有什么感情色彩。

　　“那么，您所要做的就是，告诉我，怎样相信您还是一个人。”南夜抬高了声音，“我不信新撰组的各位可以随意漠视生命，那样的话迟早会堕入疯狂。保持人的理智——总司哥因近藤局长而保持，平助少年的是理想，近藤局长的是忠义。那么，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无了尊称，南夜此刻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山南没有回答，他抬起头看了少女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对大家很了解啊。”

　　南夜唇瓣微抿，抬眸道，“斋藤美人儿大概就和我说了这些，其他是自己看出来的。”

　　“啊。”山南应了一声，目光陡然锐利起来，“那么你又因何加入新撰组？如何保持人的理智？”

　　南夜沉默了许久，轻叹，“你明明已经猜到了，为何……”

　　山南只是温和的笑着。

　　南夜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坚定：“我为总司哥而战。”

　　“果然。”山南有些失神的说道。

　　“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山南先生。”南夜一字一顿发问，看样子今天她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了。

　　山南转过身来，直视着南夜的双眸。背景是暖色光晕轻临的天际,以及艳红泼洒染的半圆红日。

　　那是一种十分壮丽的景象。

　　然后，南夜听到了山南的声音。

　　这是一个她从未想过的答案——

　　“百姓。”

　　“我为了百姓而战。”

　　黄昏并不强烈的光照在山南敬助身上,那是一种即将燃烧起来的感觉。

　　“竹刀其实很重，百姓们想要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是生命。”他一字一顿的说。

　　这些话，他估计只会说一次吧。

　　黄昏的黑影渐渐拉长。

　　“我真没想到。”南夜勾勾唇角，却是无力的微笑。

　　山南似是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没有耻笑先生的意思，我指的是，”南夜连忙开口，斟酌着语句回答：“很伟大，先生，不，一句话来说——”

　　南夜站直了身子，用一种恭敬的语调说道，“山南先生，您是一位真正的武士。”

　　“谢谢。”山南笑了笑，瞳孔倒映着黄昏。

　　日暮的黄昏氤氲成一地恍惚的光线，他的笑容在其中荡漾。

　　隐隐的，南夜觉得他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然后她突然想起今天晚饭时总司哥提到“新选组”时那苍凉的语气。

　　“他们，只是一群可怜的孩子。”

　　“如果没办法，只好用药了。”

　　“山南先生！”她心中一紧便叫了出来。

　　“怎么了，小南。”山南的笑容依旧温和。

　　南夜沉默，该说什么，是不要勉强么？这怎么可能……

　　然后她抬头，微笑，“请——加油。”

　　“好。”他微笑，然后转身，背对着她挥手。

　　最后的话语在傍晚的风中扩散。

　　“不要背叛，否则我会很伤心的。”

　　终是……得到认可了吧。

　　南夜这样想到，目光却透出忧伤。

　　最后的夕阳终于隐没在血色天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话只是近三千字= =比前几话少很多。。。ORZ。。。而且感觉没写好。。。。算了就这样吧。。。杯具
　　大概下一章可以写池田屋事变。。。或者来些正宗男主斋藤的戏份--？
　　话说我竟然如此纯洁的写完了这章……

　　山南的理念。。是百度里查到的。。。
　　怎么说。。觉得很难得吧。。在那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