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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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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抓了空。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想起来了,他离开了自己,他像昨夜那样离开,但又区别于昨夜,因为他告诉了自己他的名字,还给了自己一枚他的戒指,还说了以后可以去找他……
一个修真者,愿意如此接近自己,还给了自己储物戒。并且纡尊降贵地予以清洗照顾。虽然只有一夜,但是昨晚是真正的好眠……
步寸砚脑子里胡乱的想着许许多多,突然觉得疼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他要回去,他还要去找灵草,他还要想办法治好自己再去找他,以报其照顾之恩。
他告诉自己他叫谢凤笙,他给了自己那枚戒指,说以后可以去找他,他那么温柔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他还会给自己摘野果……他……
步寸砚心中一凛,瞬间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谢凤笙并没有说他是哪里的人,也没告诉自己他住在哪里,难道自己仅凭一枚戒指和一个名字就要去找人?
他自认,自己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步寸砚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如坠冰窖!
整个天下那么大,自己有可能从此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这样一想,步寸砚身体顿时软了下来,但同时,他也支撑到了。
他倒在了一片花海里。这里,长满了那种可以压制自己身体里正在沸腾的血液,这里的草药可以了结自己的那种煎熬!
他模糊地辨认眼前离自己最近的草药,只觉得和以往的不同,周围的白色光华令他觉得头疼。
步寸砚费力地伸手将它连根拔起。
那是一株周围荧光围绕飞舞,约莫有九寸长的墨色灵草,草茎还奇异地长出分支,枝头生着沉甸甸的墨绿色果子。
那果子颗颗饱满剔透,些许个还透着妖异的黑紫,如若细看,还可看见那黑紫色的果子与别的果子上不同之处别的果子都是皮紧饱满,而这黑紫色的长有纹路,不仅如此,偶一晃神,还能以为是自己眼花的电流闪过!
成串的小花从每个枝头垂下,散着甜腻的香味。
步寸砚疼痛的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理智去辨清那株长的与周围不同的草药,不管不顾地将那株灵草塞进嘴里。
枝叶花梗,果实杆籽一股脑的咬吞下去。
那甘甜的汁液入喉的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入骨清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身体里的灼烧很快就被缓解。
步寸砚迷迷糊糊地想到昨晚那只在自己额头上试温的手,相似的温度,都让自己舒服的想要的更多。
很快,步寸砚就感到了不对劲!
自己身体里的灼热不仅没有和平常一样消退,还带来了更多的痛苦!好像身体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岩浆!
每一寸肌肤都像要被破开来,身上的肌肉都痛的开始抽搐痉挛!
方才那合适的冰凉也已变成了彻骨的严寒!
寒透寸骨!
步寸砚现在是痛苦无比,可现在与那病疫不同的是,后者痛到极点后会散失理智,只会疯狂的攻击直至死亡!而现在的疼痛则是令人清醒不已,简直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步寸砚疼得不停地用头撞着身下的泥地,每一次的疼痛都会激起他内心的杀戮暴虐,而深寒于骨的冰冷却一次次地令他明白自己目前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活下去!
为什么?凭什么?那些人都能活下来,自己为什么要死?自己应当活的更好才对!
自己的痛苦,自己如今所受的一切,决不是要让自己这样没出息地死在这个破地方!
自己要活下去!
要恣意的活下去!
步寸砚的眼眸浓黑与深紫变幻着,细微的电流在他的肌肤上跳跃。
冰冷和杀意逐渐从他眼底迸出,原本干净如墨的眼里已然幽暗深遂。
步寸砚死死咬着唇,忍耐着一切痛楚,突然喉头一口腥甜再也忍受不住喷出,那血就像止不住一般的拼命从他口里吐出。
血沁湿了他怀里的戒指,血液蜿蜒,入了那些灵草根底,突然,那枚戒指飞跃而起,将那些精血与所有吸收了步寸砚血的灵草上的灵气统统反收了回去,在那刹那,冲进了步寸砚的胸膛之中。
步寸砚惊异地看着这一幕,就在戒指冲进他胸膛中后,猛然的撞击疼的他瞬间晕了过去。
……
入目是一片开的张扬的红,大片大片的红色花海。
绿叶,白花,红果。
叶绿得滴翠,花白的如玉,果红的如血!
远处,走来了一对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