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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信任(3) ...

  •   第七章:信任?(3)
      电话两端的男人都陷入了静默中,戴在面对陈寻道的“坦白”慌然无措,印象中的陈寻道还是个被自己欺压的纯情少年,不过想想他也三十多了吧,再不恋爱他也要奇怪了。与此同时陈寻道也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情绪里,他觉得这样的一种误解让他和戴在进入了一种博弈的平衡之中,他原本想回答他已找到戴在让他找的苏西,可戴在的问题却使得这个答案暧昧不已,但在那一刻他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戴在冷静了下来,奔跑中汗湿了的衣服在寒风中吹的他有些发颤,街道上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居民区偶尔亮着的灯光让他感到了一丝暖意。隔了很久,陈寻道的短信又发了过来,“我说的是苏西,我找到她了。”
      戴在毫无察觉的叹了口气,再一次的跑动起来。思绪无可避免的飘回从前。
      一年之前。一年之前的两个人关系和现在大不相同,两个人存在着上下级的关系却更像兄弟一样。两个人都出生在大家庭里,兄弟姐妹繁多,可对于戴在来说,陈寻道才更像是和他有血缘关系从小长大的那一个。而陈寻道对他,也是让人感激的毫无保留。越野比赛,团体拉练,两个人带着队伍无数次夺魁,他们带的兵是最团结的,最有能力的。而他们也从兵,成了将。
      很多东西都变了,可陈寻道却一如既往。这让戴在觉得快乐,并且害怕。因为他变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出了事故,他有了超能力,而且就算没有那次任务失败,他或许也会慢慢脱离原来那个热忱的,豪气万丈,嫉恶如仇的他自己。
      一年中两个人争执了很多次,陈寻道的直觉太过敏锐,而他却愿意为了自己想获得的东西放弃一些别的,哪怕是别人的生命,而陈寻道不愿意,虽然最后陈寻道都妥协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称。一面放着人,一面放着等价的替代品。在戴在的心里只有两个人不用上称,他妈不用说了,陈寻道算一个。那陈寻道心里呢?这种对疏远的恐惧,一旦出现过一次就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席卷而来,如果有一天,陈寻道不再像从前一样看待自己,戴在一想到都要发疯了。恨不得把他捆起来,不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让他回去相亲,不让他身边出现自己的替代品。
      戴在怕极了。
      但是毫无办法。这所有的斗争都在心里纠缠不清,当他面对陈寻道,他再一次毫无保留的,希望陈寻道遵循他自己想要的活下去,做他戴在不能做的人,永远有一颗,他戴在已经慢慢失去的纯粹的心。
      陈寻道握着手机睡了个死沉。陈老爷子听着儿子终于沉寂下来的动静也慢慢睡了过去,陈寻儒起床给儿子盖好被子又钻回床上抱住了自己老婆,被抱住的人下意识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躺好,又接着做起了梦。
      谭天在床上说梦话,手机一闪一闪提示着短信通知,小T过去看了一眼又钻回去谭天身子里跟着睡觉了。少年纤长的身体在月光下闪着白光,刚才同苏西聊的未来在梦里似乎都已经成真。
      警察赶到了坠楼现场,李公子当场死亡,跟着掉下去女人摔断了腿,受了惊又着了凉,一直在昏睡。房子里的监控一个都没开,另外两个女人口供也是混乱不堪,他爸接到电话,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戴在终于跑到能打到车的地方,过去好几辆车才有停下来招呼他的,司机师傅侃侃而谈,说他体格太健壮了,晚上大家都不敢拉也是正常的,戴在笑笑,并没有接话。好在戴在去的地方是市中心,司机师傅见他很是疲惫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贴心的打高了暖气,又把广播关了,只剩下发动机轰鸣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戴在闭着眼睛,思量着找到苏西之后的下一步。一张棋盘慢慢在他眼前展开,每一颗棋子,每一步,在他心中落下。
      天,亮了。
      陈寻道跑完步,顺便送谭天到了学校,谭天告诉他可能会和苏西一起走,换个城市生活。
      “你们昨天才认识吧?”陈寻道有些不能理解。
      “信任这件事情和认识时间长短并没有关系,你不懂?”谭天还没开口,小T就跳了出来,又被吓一跳的谭天按了回去。但谭天也没再解释,冲他挥挥手,进了校门。
      陈寻道吃完饭,回去开了车又去了趟北园,他连小区都还没进,就听保安说了个七七八八,过去的时候看到老同学王道在那勘现场,又去打了个招呼,聊了一会儿,案子大概会被当作失足坠楼处理,陈寻道一副我理解你们,都是苦命人的表情拍了拍王道的肩,回了家。
      戴在下午终于睡醒,给委托人打了电话说明了调查结果,又把文件发了过去,隐下了最后一桩事情,结了案子。然后终于有时间给陈寻道打了个电话。
      陈寻道在家看书,三百页的书看了两个多月,他认为之所以进度如此慢,就是因为每次一开始看,戴在就要找他打电话。“苏西的资料很有意思,”戴在那里翻着资料,打印机刷刷作响,“你查到她是什么超能力没有?”
      “没,还被她摆了一道。”陈寻道把她如何定住自己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确定不是催眠?”戴在幸灾乐祸的很。
      “五分钟以上的时间,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保持着之前的记忆,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等于是消失了,我觉得她要么是对时间有控制能力,要么是对人的精神有控制能力。”陈寻道当作没听到,“要不干脆你去找她做心理咨询去吧?反正也是你找她。”
      “可以,你帮我介绍认识一下吧。还有那个小孩儿呢?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报告啊?”戴在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看着刚打出来的图画,“你这是自己画的?”
      “……是啊,你为什么这么嫌弃?”
      “阿寻,有话好好说,以后别画画了成么?”
      “……”陈寻道嘴角抽搐“你等着。”
      “所以你画的是什么?”
      “小孩儿带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会说人话,看样子像个巨大的病毒毛绒玩具。”
      “说人话?什么鬼?”戴在一副把屎咽下去了的表情。
      “总之我也不清楚,你没发现这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了么?你都有超能力了,这些事不足为奇吧?”
      “阿寻,你确定不是在骂我么-_-||”
      “还真不确定。”
      “你丫死定了,过完年就快点回来,别赖在家里了。”
      “知道啦。老大你今天没有约妹子么?”
      “没,有些人相亲再次失败,我也不好意思找了。”
      “老大,你知道我相亲对象是苏西吧?”陈寻道在躺椅上摇晃着信口开河,“你说我和她要是成了,那你不就不用威逼利诱的骗她进组了?我都是为了你啊!”
      “阿寻,结婚是为了你自己,但我觉得苏西不会适合你。”戴在突然很严肃。
      “我也觉得!”陈寻道一点儿都没听出电话那头情绪的变化,“我怀疑她对小孩儿有意思。”
      “阿寻,你还是注孤身吧。”戴在挂了电话,决定去陈寻道那里放个长假,看看江南水乡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顺便看看那个小孩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手上的纸被折成玫瑰花的形状,轻轻一抖变成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戴在随手把它插到花瓶里,起身进了浴室。镜子上出现了他的脸,他伸出手遮住左眼,又拿下手,看着自己脸上的疤。一只眼,换一种超能力。那么苏西呢?又是拿什么换得呢?
      玫瑰花很快谢了,戴在出了浴室的时候,花瓣一片一片的落在了桌上。他见怪不怪,换了衣服决定回趟老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信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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